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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吕不韦的算盘

    功亏一篑的韩太后,脸色苍白。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在努力控制,心中的恐惧与害怕。袖下颤抖的左手,已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抖动。几位手无寸铁的死忠,依旧忠心耿耿的围在韩太后周围,都想借助残朽的身躯,能抵挡住袭来的利刃。

    杀光左右!吕不韦突然向围住众人的秦卒下令。

    一名伍佰夫长即刻上前,抽出腰中配剑,见人就刺。余下秦卒见状,也纷纷向前不停捅刺手中的枪戟。呃呃几声,连中几矛或戟的寺人有的不停抽搐倒地,或了无声息已默默死去。尸体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慢慢相互链接合拢。死忠们用身体及鲜血,给韩太后、韩燕儿在地上画下一个,没有任何保护意义的血肉保护圈。

    如此杀伐果断,见状云凡乘机悄悄退到殿外。吕不韦这操作他有点看不懂,仿佛带有某种动机,杀人灭口么?看见乔巴也跟着出了殿门,忙吩咐乔巴与乔斯,随维张等人满城搜罗吕升,擒住之后移交西军大营,且不得伸张。城防也得加固,谨防有变。

    拿下。嬴政声音低沉,脸起寒霜伸手指向韩燕儿。

    颇有眼力色的王典,领命冲过去当头就是一下,韩燕儿没有机会反应。冰霜美妇刚被乔巴一巴掌,骟的右脸肿起老高,脑袋里嗡嗡作响、身躯摇摇欲坠,靠倔强的意志,强撑着身体勉强站立着。刚有点好转结果,又被王典一拳打的结实,只觉眼前一花然后逝去意识,倒霉的又被打中右脸。随着砰的一声,直接倒在地上的血泊中。只怕没打晕美妇,靠近右膝直接顶住后背,半蹲下身跪立于晕死的美妇身上,麻利反剪她的双手并绑好。这才松出一口气,回头看向嬴政,见颔首示意,立即准备当众搜身。

    伸出染血的双手,开始对韩燕儿抚搜摸身。动作式样,让现场观看直播的秦卒观众,浑身骚动、热血沸腾。各双瞪大的牛眼,努力望向殿顶,生怕贵人责罚。但双眼不听使唤,鬼使神差的回移到原点。

    左右手袖开始搜摸无果,瞄侧躺隆起的丰胸衣口似有东西,想都不想右手直接探进去。手在胸内上下前后移动,似在家里对仆人般探摸。貌似碰到异物停顿了一下手,随后掏出小玉瓶两个,直接丢给身旁监察的赵高。并继续探进丰胸揩油,再三探摸确认没有之后,这才抽出右手。顺胸触摸致腰间两侧肚挤眼位置,从其怀中搜出一柄细小匕首、几个香包、几块银饼,再无它之物,通通丢给赵高。

    扯起韩燕儿的腰带,随意割断扯出丢至一旁,顺势扯褪外裤至脚踝处。双手继续沿腹部沟槽往下一路细细按捏,致脚踝位置无果。粗暴的扯下双履,翻转过来仔细抖动摇晃,叮叮的声响中,掉出几根黑头细针长约四寸,赵高急忙蹲下帮忙拾捡。

    抬起双足,仔细揉摸,貌似再无其他。丢开双足有点垂头丧气。王典想了想一把将韩燕儿又扯翻过来。这次从肩部开始,直到从壂部夹缝处触碰到条状硬物,探掏出一看是铜厕筹。搜查完毕这才满意点点头,停下罢手。

    见毒妇已武装到牙齿,为防万一,用力扯下身边尸体上的麻布,绕嘴狠狠缠紧,这可预防她醒后咬舌自尽。

    一切安置妥当,王典这才抓起毒妇头发,粗鲁的朝殿外拖动。韩燕儿脚踝上挂着的外裤,早浸入血泊并吸满血液。血淋淋的裤子,随拖动的节奏,不停沾贴在地砖之上。地上留下长长的之字型血痕,慢慢朝外延伸而去。

    嬴政下令:囚于孤车,不得有失。丢下反绑晕死过去的韩燕儿,王典转身双手作揖:诺!

    随后蹲下,匕首割掉染血长裤,抖肩扛起韩燕儿丢在马车内。并唤传令兵,令乙三伍佰长迅速率兵卒,护卫马车,王典则亲自在车内看押。

    成蛟哭哭啼啼,来到韩太后身旁,抱着大腿擦拭脸上泪水。回头看向嬴政哭噎道:王兄会杀我们吧?!!!

    韩燕儿被擒拖走期间,赵高已收拾好零碎,令身边一伍秦卒帮忙清扫王座,然后一起扶正王椅,殿内尸体已被其余人等清扫干净,只是血迹暂时无法擦拭干净。

    仔细将王座台上查看一遍,然后狗腿般跑到嬴政身后,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请嬴政登台上座。手里乔巴递来的王冕,正热乎着冒气呢。

    嬴政身后刚经历烟熏火燎的各大臣,心知嬴政不登大宝,就无法名正言顺的处置韩太后、韩燕儿,且有从王之功一举两得。吕不韦亲自带队,弹冠清袖扫去身上灰尘。齐呼:恭请政王继位大宝。

    嬴政知道登秦王宝座,掌秦国政事就在眼前。回头看向跪于地上的各位大臣,黑不隆冬像灶王爷的大臣们,个个脸上沟壑长划。泪水洗过烟尘露出皮肉原色,如同后世无面鬼一样,无法分辨谁又是谁。只能凭借所站位置,猜测一个大概。

    先王灵柩还未为安,暂不得登大宝。嬴政这个理由给的很充分,目前大权在握,登不登无所谓。必须得在登大宝之前,解决好韩太后、及其身后叶枝滕根。吕丞相当面摒除韩太后左右,动机似有不纯,得防他一手,否则大宝无法稳坐,或还有覆倾之危。

    想到这面向吕不韦,一手抬于腹前做握拳状,右手置于背后手掌撑开:吕丞相,今日之事并非偶然。韩太后身后盘根错杂,丞相可有良策?

    吕不韦急忙低头作揖,然后抬头看向嬴政说道:臣这就向公子政恳请,咸阳城从军严管严查。顿了顿继续道:王命四大涉臣,下至黎民百姓皆一一排查,若遇蛛丝马迹,定上报公子政殿下。

    吕不韦说完低头眯眼,算盘其实拨的啪啪作响。这手太极打的非常漂亮。拖住嬴政先安抚其心,军管咸阳堵住百姓悠悠众口。再找个由头弄死韩太后,这就死无对证。哪怕是韩太后动兵宫变,上位弑杀太后德行有亏。哪怕登宝载冕,也得疲于应对众国之怒。只要无暇东顾,我就高枕无忧,对谁都好!

    此刻,云凡和维张等人,正在甘泉宫搜查韩太后居所,搜查的秦卒个个怀中鼓鼓囊囊,貌似藏了不少好货,懒得去管,毕竟经过生死,这些财货不是什么大事。

    帮秦卒捡起掉落脚边的耳环,塞入他怀中全当自己不知道,朝前移步走开。身后维张双脸顿时通红,昨天还给云凡吹我西军如何如何,今天当面被抓个正形,狠狠地被事实骟了一巴掌。娘的,回去得好好整整,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

    厅内墙角一绿衣侍女,没超过十四摸样。此刻她浑身瑟瑟发抖,嘴巴哆哆嗦嗦的不知所措,脸上双眼无神。似乎认为自己命不长久,先前外面杀声震天,这会一伙秦卒,都敢冲进太后寝殿肆意搜查。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可天大了去。

    云凡正想好生安慰绿衣侍女,可眼睛扫到她身后墙上挂的一物后,眼睛便再也离不开。维张以为云凡看上侍女姿色,正想向前劝阻:王宫内女子沾染不得。却见云凡已伸手,从墙上取走一物塞入怀中,似没事发生过一般,还吩咐周边秦卒不得伤害这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