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墓园的巫妖
牢房内。
唯一的高窗上透过一束惨白的月光，照在闭目养神的卢奥身上。
卢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敲了敲牢门的铁杆。
叮叮的声响吵醒了一旁打瞌睡的守卫。
“干嘛。”
被吵醒的守卫没好气地问道。
“叫你们局长跟我去抓人，时候到了。”
卢奥淡淡地说道。
......
警局门口，络腮胡局长布克仍然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卢奥看了看月亮，此时正是深夜，作为游魂，艾瑞娜的能力也比白天时候稍微强上一些。
他感觉到衣服口袋里的艾瑞娜动了动，便自顾自地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诶，你等等我啊。”
布克一抬眼，发现卢奥已经走出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于是便赶忙跟上。
此时的伊斯坦镇很安静。
两人默默地前进着，布克跟着卢奥的身后，互相之间能够听到对方的鞋底踩踏在坚硬路面上的哒哒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
布克讪讪地开口：“我们还要走多久？”
卢奥没有回头：“快到了。”
布克挠了挠头，虽然卢奥现在的手上还戴着手铐，但他丝毫不觉得卢奥此时像个犯人。
自己这样轻易地信任他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破案全是卢奥的谎言，只是为了骗一个逃走的机会怎么办？甚至有可能他就是凶手本人。
不知为何，自己对于这个年轻人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跟他相信戒指将会是破局的关键一样，那种敏锐的直觉曾经多次替自己找到过案件的突破口。
只是...
他记得这条路好像是去公共墓地的。
公共墓园黑色的铁门清晰地屹立在两人的身前。一排排平躺的石棺整齐地排列在墓园内，那些白色的花卉在夜晚更显得惨淡，仿佛要融化在夜色中。
石块砌成的道路不断延伸在各个石棺坟墓之间，形成一条错综复杂的小路。
陵园的中央，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夜幕下闪着微光，在其身边，一位戴着圆顶礼帽的绅士，坐在石棺之上，端着一个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似乎等候多时。
卢奥停住了脚步。
布克看着那位圆顶礼帽的绅士有些不知所以。
大晚上的呆在墓地干嘛？
卢奥推开墓园那扇虚掩着的铁门，径直朝那个男人走去。
“卢奥先生？我没想到你会来。”
那绅士打扮的男人微微抬起头，昏黄的火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虽然嘴上说着没想到，但却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现。
“嗯，卡斯特先生，不招待一下自己的朋友吗？”
虽然害的自己被关进监狱的人就在眼前，卢奥却表现地相当平静，声音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波澜。
“哈哈哈。”
卡斯特笑得很真诚，他的笑声很有穿透性，却并不刺耳，反而戴着一股温文尔雅的味道。
一旁的布克丝毫没有弄清两人在搞什么鬼。
这是老朋友之间的见面吗？搞什么，在墓地里见面是要闹哪样？
“抱歉抱歉。”卡斯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旋即从袖子里撤出一块巨大的红帷布，他一把将红布挥开，一张木质圆桌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将红布铺就桌帷，又将煤油灯放在桌上。
他的手掌翻动，桌上凭白多出两杯咖啡。
“各位，请原谅我未给两位客人准备座位，你们就坐在隔壁的棺材上吧。”
卡斯特微微向两位欠身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那是两樽临近的石棺，它们两个靠的比其他的坟墓都要近，就像两位靠在一起的情侣，中间的位置刚好够放下那张小小的圆桌。
布克摩挲了下指尖，那里已经渗出些微汗，他看向卡斯特让他们坐的那个石棺，棺身上赫然刻着卡斯特的姓名。
毗邻的另一樽石棺上则镌刻着艾瑞娜的姓名。
布克表情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茫然地看向卢奥，见卢奥在卡斯特的邀请下落座，他也连忙坐了下来。
卢奥端起白色的茶杯，皱了皱眉，因为里面装得是闻着味道都发苦的黑咖啡。
他顿了顿，还是仰头将咖啡喝了下去。
一旁的布克见卢奥此番举动，也放心地将咖啡喝了下去。
忽然一阵眩晕感至灵魂深处袭来，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卢奥与卡斯特紧紧地对视着，在最后的最后，他似乎闻到了一阵死亡腐烂的气味。
看着倒下的布克，卡斯特耸了耸肩，显得很无所谓：“看起来有人要先行退场了。”
卢奥很清楚杯子里有什么，但那东西并不致命，他不希望自己的手段被布克看到，所以才没有戳穿卡斯特的小把戏。
“杀人犯先生，你可是害得我白白遭受了牢狱之灾啊。”
“但比起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变成一只巫妖的。”
卡斯特的瞳孔缩了缩，认真地打量起卢奥，声音也逐渐失去了刚刚的温雅。
“我原本不打算杀你。”
这座城市并不能算是人类与魔物们战场的后方，但也绝对算不上前线，如果在这个地方发现一只巫妖，各教会马上就会派人肃清。
届时，这只巫妖的死亡便会成为单纯的时间问题。
“来，你可以试试看。”
卢奥冷笑，区区一只巫妖，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卡斯特站起来，身上升腾起灰黑色的雾气，棕色的木桌变成毫无生气的灰白色，石棺攀上凄冷的白霜，他的右半张脸变得极其消瘦，仿若贴在骨头上的一层皮。
右眼迅速地萎缩，最终变成一簇幽蓝色的火焰，冷冷地注视着仍然坐在石棺上的卢奥。
“你这副形象是不是太不体面了。”
卢奥的银色戒指微亮，一柄纯白色的骨杖出现在他的双膝上，与此同时，一只亡灵骑士从黑影里钻出，将晕厥的布克拖离战场中心。
“亡灵法师？”卡斯特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神色来，“我说你怎么认得出我的身份，原以为是神官，没想到竟然还算半个同行。”
“我建议你趁现在能说话，就多耍些贫嘴，免得到时候嘴被我打歪了，哭都哭不出来。”
“呵呵。”
卡斯特阴恻恻地笑起来，墓地里顿时发出诡异的悲鸣声，指甲滑过石棺的声音尖锐刺耳，顷刻间，无数漆黑的身影，身披夜幕，于石棺中站起。
唯一的高窗上透过一束惨白的月光，照在闭目养神的卢奥身上。
卢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敲了敲牢门的铁杆。
叮叮的声响吵醒了一旁打瞌睡的守卫。
“干嘛。”
被吵醒的守卫没好气地问道。
“叫你们局长跟我去抓人，时候到了。”
卢奥淡淡地说道。
......
警局门口，络腮胡局长布克仍然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卢奥看了看月亮，此时正是深夜，作为游魂，艾瑞娜的能力也比白天时候稍微强上一些。
他感觉到衣服口袋里的艾瑞娜动了动，便自顾自地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诶，你等等我啊。”
布克一抬眼，发现卢奥已经走出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于是便赶忙跟上。
此时的伊斯坦镇很安静。
两人默默地前进着，布克跟着卢奥的身后，互相之间能够听到对方的鞋底踩踏在坚硬路面上的哒哒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
布克讪讪地开口：“我们还要走多久？”
卢奥没有回头：“快到了。”
布克挠了挠头，虽然卢奥现在的手上还戴着手铐，但他丝毫不觉得卢奥此时像个犯人。
自己这样轻易地信任他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破案全是卢奥的谎言，只是为了骗一个逃走的机会怎么办？甚至有可能他就是凶手本人。
不知为何，自己对于这个年轻人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跟他相信戒指将会是破局的关键一样，那种敏锐的直觉曾经多次替自己找到过案件的突破口。
只是...
他记得这条路好像是去公共墓地的。
公共墓园黑色的铁门清晰地屹立在两人的身前。一排排平躺的石棺整齐地排列在墓园内，那些白色的花卉在夜晚更显得惨淡，仿佛要融化在夜色中。
石块砌成的道路不断延伸在各个石棺坟墓之间，形成一条错综复杂的小路。
陵园的中央，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夜幕下闪着微光，在其身边，一位戴着圆顶礼帽的绅士，坐在石棺之上，端着一个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似乎等候多时。
卢奥停住了脚步。
布克看着那位圆顶礼帽的绅士有些不知所以。
大晚上的呆在墓地干嘛？
卢奥推开墓园那扇虚掩着的铁门，径直朝那个男人走去。
“卢奥先生？我没想到你会来。”
那绅士打扮的男人微微抬起头，昏黄的火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虽然嘴上说着没想到，但却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现。
“嗯，卡斯特先生，不招待一下自己的朋友吗？”
虽然害的自己被关进监狱的人就在眼前，卢奥却表现地相当平静，声音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波澜。
“哈哈哈。”
卡斯特笑得很真诚，他的笑声很有穿透性，却并不刺耳，反而戴着一股温文尔雅的味道。
一旁的布克丝毫没有弄清两人在搞什么鬼。
这是老朋友之间的见面吗？搞什么，在墓地里见面是要闹哪样？
“抱歉抱歉。”卡斯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旋即从袖子里撤出一块巨大的红帷布，他一把将红布挥开，一张木质圆桌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将红布铺就桌帷，又将煤油灯放在桌上。
他的手掌翻动，桌上凭白多出两杯咖啡。
“各位，请原谅我未给两位客人准备座位，你们就坐在隔壁的棺材上吧。”
卡斯特微微向两位欠身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那是两樽临近的石棺，它们两个靠的比其他的坟墓都要近，就像两位靠在一起的情侣，中间的位置刚好够放下那张小小的圆桌。
布克摩挲了下指尖，那里已经渗出些微汗，他看向卡斯特让他们坐的那个石棺，棺身上赫然刻着卡斯特的姓名。
毗邻的另一樽石棺上则镌刻着艾瑞娜的姓名。
布克表情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茫然地看向卢奥，见卢奥在卡斯特的邀请下落座，他也连忙坐了下来。
卢奥端起白色的茶杯，皱了皱眉，因为里面装得是闻着味道都发苦的黑咖啡。
他顿了顿，还是仰头将咖啡喝了下去。
一旁的布克见卢奥此番举动，也放心地将咖啡喝了下去。
忽然一阵眩晕感至灵魂深处袭来，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卢奥与卡斯特紧紧地对视着，在最后的最后，他似乎闻到了一阵死亡腐烂的气味。
看着倒下的布克，卡斯特耸了耸肩，显得很无所谓：“看起来有人要先行退场了。”
卢奥很清楚杯子里有什么，但那东西并不致命，他不希望自己的手段被布克看到，所以才没有戳穿卡斯特的小把戏。
“杀人犯先生，你可是害得我白白遭受了牢狱之灾啊。”
“但比起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变成一只巫妖的。”
卡斯特的瞳孔缩了缩，认真地打量起卢奥，声音也逐渐失去了刚刚的温雅。
“我原本不打算杀你。”
这座城市并不能算是人类与魔物们战场的后方，但也绝对算不上前线，如果在这个地方发现一只巫妖，各教会马上就会派人肃清。
届时，这只巫妖的死亡便会成为单纯的时间问题。
“来，你可以试试看。”
卢奥冷笑，区区一只巫妖，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卡斯特站起来，身上升腾起灰黑色的雾气，棕色的木桌变成毫无生气的灰白色，石棺攀上凄冷的白霜，他的右半张脸变得极其消瘦，仿若贴在骨头上的一层皮。
右眼迅速地萎缩，最终变成一簇幽蓝色的火焰，冷冷地注视着仍然坐在石棺上的卢奥。
“你这副形象是不是太不体面了。”
卢奥的银色戒指微亮，一柄纯白色的骨杖出现在他的双膝上，与此同时，一只亡灵骑士从黑影里钻出，将晕厥的布克拖离战场中心。
“亡灵法师？”卡斯特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神色来，“我说你怎么认得出我的身份，原以为是神官，没想到竟然还算半个同行。”
“我建议你趁现在能说话，就多耍些贫嘴，免得到时候嘴被我打歪了，哭都哭不出来。”
“呵呵。”
卡斯特阴恻恻地笑起来，墓地里顿时发出诡异的悲鸣声，指甲滑过石棺的声音尖锐刺耳，顷刻间，无数漆黑的身影，身披夜幕，于石棺中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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