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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家仍在

    见姜遗离开,李公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自知姜遗要是拔出剑来,自己和小竹恐怕最多也就是两剑的事。

    小竹这时也靠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李公子心疼不已,急忙安抚佳人。怎料小竹惊惧交加,难以平复下来。

    李公子无奈,只得将其带回自己住处。之前小竹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来此,说是怕影响继学公子学业。

    离开了破庙之后,小竹果然缓缓停下了哭泣。李公子院中只有自己住处,二人自然只有共处一室。

    夜色幽静,孤男寡女。李公子安慰佳人的方式也越来越多,最后连自己也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时间一长他逐渐感到身体开始不支,只是妖狐在他身上始终不曾停下!

    姜遗猜到狐妖重伤之下必定不敢留在破庙,最大的可能就是到李公子那里吸取他的精元疗伤。

    他无声无息来到窗前,果然见到妖狐正蹲在李公子胸膛上吸取他的本命精元疗伤!

    李公子口鼻中涌出的白气十分浓郁,他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眼看妖狐已经准备将李公子给吸干,姜遗知道不能再等,当即撞破窗户冲了进去。

    黄毛狐狸听到声响瞬间睁开了眼睛,却见姜遗拿着一个剑柄比划了一下。随后自己的视角便旋转起来,这时它的眼中才出现了惊诧。

    姜遗入内成功一剑枭首,见妖狐断首眼中仍有妖光。转化阴剑反手刺出,终于让妖狐瞑目。

    此时他才看向气若游丝的李公子,只是李公子似乎已经晕了过去。稍作沉吟,他伸手抓住李公子手腕。缓缓为其度入一道灵气,以免李公子死在他面前。

    随后也不耽搁,黑夜中提气纵越。片刻之后便来到李府,见到李老爷后他将事情经过大概讲述了一遍,表示迷惑李公子的罪魁祸首已除。

    李老爷当即亲自赶到北城接李公子回家,也亲眼看到了妖狐尸首。眼见儿子短短时间便已瘦的不成人形,不由得痛心疾首!

    接回李公子之后李家请姜遗暂住数日,以备酒宴酬谢之。姜遗自然明白,这是李家要确定李公子是否真的不会再受迷惑。此乃人之常情,姜遗并不介意。

    数日之后,李公子经过调理开始缓缓恢复。他虽然显得郁郁不欢,但是没了妖狐继续迷惑他的心智,在家人妻妾多番安慰下却也接受了现实。李家见状终于放下心来,再三道谢之余,也为姜遗准备了百两黄金。

    姜遗只取了二十两,当做他除去两只狐妖的报酬。相当于二百两银子,要知道普通百姓家一年收入,最多也不过数十两银子!

    从此以后,涂山县便多了一个得道高人清风道人,斩妖除魔后又嫌酬金太多的传闻。

    姜遗离开李府之后,便开始前往定远县。

    定远县内,素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县令大人。却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站在县衙大堂上,上方的官位之上坐着的竟是一个身穿便服的年轻人。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必须准备好十个处子之身的少女祭祀!祭祀完成后再次召集百姓,宣布废除邪神河伯祭祀。”年轻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的县令大人,用十分温和平淡的语气说道。

    县令大人面皮白净,唇上蓄有短须。看上去三十来岁,不但没有脑满肠肥的赘肉,反而看上去十分儒雅!

    听到年轻人的话,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脸上浮现出苦涩之意,似解释又似询问的说道:“钟离大人,近来定远已经举行了数次祭祀。

    可是清河半点没有平静下来,前段时间又淹了几个村子!如今还要加大祭品数量,本就已是师出无名了。更何况完成祭祀后,又要告诉百姓们河伯是邪神,以后不认它了!

    恕下官直言,这样恐怕会激起民愤啊!”县令大人一边说一边擦汗,似乎很热的样子。

    上首的年轻人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起身下来往外走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淡淡说了句:“你若是不行,我便叫别人来做。”脚下并未有丝毫停顿,话语落下人也出门离去了。

    县令大人沉默的盯着无人的门外,脸色渐渐铁青,接着转为涨红,不一会又黑了起来。

    这个县令他不做自然有的是人做,只因那人姓钟离。钟离郡的钟离!

    出得门外县令大人叫来一个衙役,吩咐其去叫县丞安排好三日后河伯祭祀之事。衙役不敢多看县令大人不怒自威的脸,连忙点头哈腰的去了。

    随后他也没有了办公的兴致,直接打道回府了,有什么事自然有人去找他请示!

    “大人”、“老爷回来了”,林府外守卫的几名衙役看见林县令急忙行礼。林府的仆役也连忙打开大门喊了起来,县令大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便往里面走去。

    他一路走到内堂,却发现自家夫人正在堂上喝茶。本想假装没看见,可是夫人明显不想放过他。

    “听说今天我弟弟去县衙了,你怎么没请他回家来坐一坐?你还记不记得你这个官儿是怎么来的,难不成还等着我家里人来拍你马屁?”妇人阴阳怪气的对林县令一番嘲讽,他也没有接话。

    “黑着个脸给谁看啊?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到头来还要给我脸色看是吧?”林夫人说着便把手中茶杯往地上一摔,委屈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你就是个窝囊废!什么都要靠我家里人,一点用都没有。还要装清高摆架子,你说你还能做成点什么事啊!”

    县令大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究还是认错服软。“是我不对,县衙最近烦心事有点多。都怪我思虑不周,是我考虑不当!”

    纠缠许久之后,县令大人终于脱身来到了书房。他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开始提笔,却只写了短短几句话。将纸条裹好后,他从窗户边上的笼子里拿出了一只信鸽。

    当姜遗回到定远县的时候,也从街上行人的交谈之中得知了明天又要举行祭祀河伯之事。

    他只是一言不发,缓缓的朝家里走去。

    夕阳的照射下,大地上的一切都显得黄澄澄的。姜遗远远看见自家房子依然存在,心中略松。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家慢慢走去,然后就看到了门前正低着头搓着干豆角的母亲。

    那一刻,他的眼眶湿润了。

    姜母感到好像有人走了过来,下意识抬头望去。见到是姜遗,她急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起身急匆匆向姜遗走去,“遗儿?”

    她一把拉住姜遗的手,不停的打量着他。“唉呀!让我看看,让我仔细看看!”

    姜母说着开始把姜遗往屋里拉,一边喊着“遗儿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姜遗这才发现父亲也在家里,他略微有些诧异。因为父母基本上都是起早贪黑,一直在田地里干活的习惯。

    询问之下方才得知,最近地里野蜂太多。父母二人都被蜇伤了,因此今日并未再去那边。

    姜遗听闻不禁心中酸楚,他急忙拿出身上的黄金。想了想,还是先解释一下怎么来的!

    他并没有说什么修炼的事,只是说自己被大水冲走之后。被一个道观的道士救了,所以自己也当了道士。

    然后在涂山县遇到有个大户人家,宝贝儿子中邪了。自己正好学了祛邪,给他们治好了。

    他们之前找了很多人都没用,所以给了自己黄金做酬劳。解释完姜遗才拿出了黄金,姜父姜母都显得很是吃惊。

    过了许久二人才消化了这些信息,他们又担心姜遗做了道士还能不能娶媳妇。姜遗告诉他们自己这种是可以的,他们才放心下来。

    一家人在一起,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