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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又祭河伯

    饭后,母亲收拾碗筷去了。

    姜遗则去装了些刚从地里收来的豆子,这是用于参加河伯祭祀的祭品。

    随后他告知父母自己这次出去要回道观,下次回家可能要等到很久之后,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

    此时已是年关将近,父母都很希望他过完年再走。可是姜遗心知自己所行之事影响甚大,决不能将危险带回家中!

    是以硬着头皮想方设法,说了很久才终于说服家人。

    忙完之后,姜遗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起来。

    第二天,清河

    “行了,去河边等着吧!不要喧哗,祭祀完成就赶紧回家!”衙差登记完祭品信息,朝姜遗说道。他在家中已经换下了道袍,不然太扎眼了!

    衙差说话间脑袋却不时张望,姜遗顺着他看的地方望去。便见到各处都有许多人在议论纷纷,不似之前祭祀那样肃穆安静。

    甚至许多人脸上有义愤填膺之色,姜遗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他缓步走到河边,留心之下很快便从众人言语中明白了缘由。

    “祭品数量要比之前多上十倍?”姜遗不由皱眉沉思。

    这些时日数次祭祀河伯,却仍是发了几次大水。任由谁都看得出祭祀根本没有起效,县令自然不瞎!

    “那他这么做的原因自然只有一个!”姜遗现在已是修行中人,自然可以想到普通人不知道的地方

    那就是县令是在有意帮助河伯修行!想到这点,姜遗目光渐冷。他知道,自己的对手现在又多了人。

    “十倍祭品!人也是十倍吗?”他心中浮现出上次祭祀所见场景,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那个女孩的挣扎,她无助的呼救。如今又要再次上演,并且是一个更大的悲剧。

    姜遗面色如常的往祭台走去,心中却是杀意萌生。

    在他看来,县令大人牺牲无数人命去供养邪神河伯。却并不会保一方之平安,此行与那助纣为虐的伥鬼又有何异?

    片刻之后,姜遗便到了祭台边上。此时县令大人和祭师还未到来,祭品也正在收集准备之中,河伯自然也并无踪影。

    期间不时有人哭喊之声响起,那些是被强行带走家中女儿的父母亲人。但是很快便有维持秩序的官差围过来将其强行拉走,于是又渐渐安静下来。

    慢慢的,周围各种三牲六畜和其它祭品开始准备齐全。

    随着又一批衙差来到河边分为两队戒备四周,县令大人终于带着各大家老爷和祭师们来到。

    县令大人身穿官袍当先而行,身后诸人无不是陪着谄媚的笑容,倒也无需姜遗再去辨认。只是姜遗却在他身上感应到一点诡异莫名的气息,和被妖狐迷惑心智的李公子有些相似。

    但是姜遗可以确定,那并不是妖气。

    而那群祭师在他的感应之中,也只有寥寥几个身上有灵气存在。且皆很微弱,只比普通人要强上一线,并不足为虑!

    正在姜遗等待仪式开始河伯现身之时,不料祭台之上却是异变陡生。

    祭台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面是一个高台,县令等人皆在其上。下面与河面齐平的是一个宽阔的平台,大部分祭师于此进行祭品献祭。

    而高台之上亦有两个祭师,他们负责引导众人仪式的进程。此时却见其中一个祭师,在县令上香之时,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县令脖子上!

    一时间众人惊慌失措,高台之上纷乱异常。谁也没想到会有此等变故发生,衙差们当下也是束手无措。

    “都不要过来!谁敢过来我就要了这狗官的命!”一声大喝传来,众人赶忙退开几步。二人身前瞬间空了出来,姜遗也忍不住看去。

    只见此人脸上和其他祭师一样,用一种带有颜色的墨抹了好几道。是已分别不出具体样貌,只是听其声音当在二十余岁左右。

    “阁下这是何意?有话咱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说?”林县令小心翼翼的对身后男子说道,他此时尚算镇定。

    谁知男子闻言却是大怒,“你这狗官当真荒唐!作为百姓父母官,水患频发之下你不去筑堤或是疏通河道,却屡次拿人命来投河!

    数次行之无效后不思悔改便罢了,如今竟然变本加厉!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河伯,有的分明就是你这种草芥人命的狗官!”

    听完男子一番大骂之后,台上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也就罢了,可出自祭师之口便有些玩味了!

    男子换了一口气,继续大声高呼。“我要你立刻宣布取消祭祀,把那十个女孩放回家去!如若不然,今天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薛越!还不快住手!”下方祭师中突然有一人喊道。

    “你这样做可考虑过后果?你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你陪葬吗?那人继续怒声喝问。

    “薛越”闻言却并不松开县令,只是大声回道:“我薛越一人做事一人当,和他人没有关系!”

    此时他旁边的那个祭祀也开口劝道:“越哥,收手吧!你我又不是这定远县人,那些女孩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你救了她们也没人会感激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林县令当即也表示,很欣赏薛越的侠肝义胆。只要薛越收手,他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岂料薛越却是手上开始用力,将林县令脖颈划出了一道口子。“再不下令,你便要死了!”

    林县令感受到寒刃开始嵌入自己的血肉,瞬时面色苍白亡魂大冒。他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当即便要开口照做。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人突然从薛越身后抓住祭台边缘翻身而入。他抓住薛越的肘关节一抖,薛越便感到手臂一麻,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姜遗自然早就看到此人攀着祭台而上,也依其身法判断出此人只是在祭酒境。他依旧没有妄动,不管是薛越出手还是现在。

    如果祭祀真的取消,他也不会阻止。那时他便会入清河,寻河伯在河中一战。但这自然是下下之策,否则他为何还要等到此刻?

    若是祭祀顺利开始,河伯出现在他面前。那时他的把握自然是最大的,所以他要忍耐!

    林县令身边果然还有修行中人,应当便是他们和河伯有什么联系。姜遗微微低头,心中若有所思。

    此人虽然不足为患,但却保不齐是否还有修为更高的人出手。姜遗思索之后觉得,还是要以河伯为主,尽量不与这些人纠缠!

    “钟离大人!”林县令心有余悸的朝钟离木行了一礼,低下脑袋时却不禁佩服沈淑兰的心思缜密。

    按理说要明天才是对河伯出手之时,沈淑兰却早已料到钟离家会提前到来,保证祭祀得以顺利。

    因此她拒绝了林县令请她和自己一同前来的请求,林县令则是害怕哪位“祭品家属”会刺杀自己。

    此时薛越已被衙差五花大绑押了下去,众人见县令大人竟然向眼前这个年轻人行礼。又听他称呼钟离大人,立马又是一片行礼之声。

    钟离木扫了一眼面前全都弯着腰的背,丝毫没有半点情绪。“开始祭祀吧!”他平淡的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看向下方。也不理会众人,大家热脸贴了冷屁股,都感到有些尴尬。

    林县令自然是清楚此人的尿性,闻言便带领众人宣布祭祀开始!

    随后便是鼓声响起,大量香烛鞭炮被点燃。而平台上的祭师们也开始“跳大神”,这次姜遗还是没有看懂。

    他并没有发现祭师们奇怪的动作有什么明显的作用,心下猜测这应该是“通幽驱神”的简化版。

    说到通幽驱神姜遗自然也可以,只是他不太确定对河伯使用这个法术会引起什么变化。

    担心会打草惊蛇,因此并未鲁莽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