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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林家有子

    “哇哇哇……”一声响亮的孩啼声打破清晨的宁静。

    稳婆满脸堆笑地从产房中出来,一双小脚颠颠地小跑着来到门口。

    门口站着一名老者,这老者手中捻着一串道珠正着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稳婆喜笑颜开地冲着老者说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老者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连道:“好好好,有赏,快,去帐房领赏。”

    稳婆开心地向老者行了个万福,跟随旁边的家丁去领赏。

    就在这时,产房中传来丫鬟的惊叫声:“不好啦!夫人血崩啦!”

    老者手一颤,一串朱紫道珠颗颗断开,撒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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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时节,微雨纷纷。

    新坟一座,碑上刻着“亡妻谥贤德夫人司马氏之墓”。

    家丁撑着一把大伞,伞下左丞相林瑀怀抱刚刚满月的儿子,老泪纵横。

    本是老来得子,大喜之事,不料夫人产后血崩,竟无救归天,这一打击令本已大衍之年的左相林瑀心碎欲绝,一夜之间竟然须发全白。

    怀中麟儿似有所感,悲声啼哭起来。

    一旁的小丫鬟轻声道:“老爷我们还是回府吧,小少爷年幼,怕抵不住风寒。”

    左相林瑀微微点头,将手中襁褓递与小丫鬟手中,摆手说道:“回府吧。”

    家丁开道,有人侍奉着老人家上轿,小丫鬟怀抱小少爷坐另一顶轿子,一众人等打道回府。

    行不多时,就听一声道号响起:“福生无量天尊,林居士请留步。”

    一位身穿紫袍的老道长手握拂尘,站立道路中央,揖首为礼。

    还真是“桃李漫山空春艳,不比仙风道骨”,这老道长长髯过胸,眉宇清奇,非是凡俗可比。

    有家丁凑上前去,作了个揖。只因为林丞相生平重道,对道门中人甚是敬重,所以门中下人见到道士,也多是礼敬有加。

    那家丁恭敬地低声说道:“仙长您安好,今日我家丞相多有不便,如若是您需要盘缠路资,大可直接去相府索求,自会有人奉上。”

    老道长哈哈一笑说道:“非也非也,贫道此来非为化缘,乃是来与你家丞相结一个善缘。”

    家丁一听不敢自己做主了,他两步走到丞相的轿前,禀报道:“相爷,前边有一位仙长拦路,说是要与相爷您结一个善缘,您看……”

    林丞相此时正闭目敛神,休养精神,只因为近日诸事繁多,令他有些心力交瘁。

    此时一听有道士拦路,他马上掀开轿帘,问道:“仙长在哪里?”

    就听老道士说道:“福生无量天尊,相爷可安好否?”

    林丞相揉了揉眼,定晴一看,立时满面笑容,在家丁搀扶下走上前去,拱手道:“哎呀呀!原来是老仙长云空子到了,请恕林瑀失礼了。”

    云空子乃是有道的仙人,很久以前林瑀还没有做丞相的时候,两人就交往甚密。

    云空子还了一礼,说道:“贫道此来,实在有些唐突,但事关令郎安危,所以才冒昧拦住相爷去路。”

    林丞相连忙道:“此话怎讲?”

    云空子说道:“令郎命格奇异,易招邪魔妖物,如不采取措施,只怕活不过十八岁!”

    林丞相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求仙长救小儿性命!”

    云空子虚空一抬手,林丞相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的身躯托起来。

    他不禁心中大感奇异,心里直呼云空子道长果然是神仙中人。

    云空子说道:“相爷千金之躯,万不可行此大礼,贫道此次前来,正是专程为令郎而来。”

    林丞相大喜,急忙冲后面的轿子招手道:“快把小少爷抱过来!”

    早有家丁上前掀开轿帘,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怀抱小少爷,挪步来到近前,微微一欠身,算是行过礼了。

    云空子凑近看去,只见襁褓之中幼婴粉雕玉琢一般,长得非常可爱,他在小丫鬟怀中不哭不闹,正睡得香甜。

    云空子点点头,伸指轻轻点在幼婴额头,口中念道:“痴儿痴儿,前尘旧梦,尽化烟云,造化万千,切宜自珍。”

    说来也怪,那小少爷仿佛听到了云空子的话,睁开一双大眼晴看向云空子,居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旁众人看了不禁都啧啧称奇。

    云空子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从袖囊中拿出一个不知是何材质的八卦牌,那牌子用一根红色丝线绑着。

    云空子将这八卦牌挂在小少爷的脖子上,对林丞相说道:“相爷,这块八卦牌要时刻戴在小少爷身上,就算是洗澡也不要摘下来,可保他不受邪物侵害。”

    林丞相连连点头称谢。

    云空子又说道:“贫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相爷答应。”

    林丞相连忙道:“仙长但说无妨,只要林某人能做到,无有不允。”

    云空子手中拂尘一甩,立掌为礼道:“贫道想代师收令郎为徒!”

    林丞相一听大惊:“啊?这……”

    云空子动容道:“怎么?相爷不愿意吗?您可要知道,我代师收徒,令郎以后就是我的师弟,这可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

    林丞相急忙解释道:“不……不……不!仙长您误会了,他得入仙门修行,乃是他天大的造化,我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

    他顿了一顿,看着襁褓中的幼子,不舍地道:“可是犬子尚幼,在下实在是舍不得他。”

    云空子捋着长须哈哈一笑:“相爷大可放心,十八年之后,贫道再来,这十八年相爷大可与令郎朝夕相处,尽享天伦。”

    林丞相吁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承蒙仙长不弃,我就代犬子答应了,待十八年之后,再让他行拜师之礼。”

    云空子含笑颔首。

    林丞相又道:“仙长莫怪,在下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要烦劳仙长。”

    云空子说道:“相爷但讲无妨。”

    林丞相看着幼子说道:“如今犬子还没有取名字,在下想请仙长赐予他一个名号,不知仙长意下如何。”

    云空子点点头说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不过大名不敢取,且送他一个小名吧。”

    他看了一眼小婴儿,继续道:“此子清明前后出生,天姿聪慧机敏,然性格过于活泼,恐多生波折,小名就叫惕之吧,以取自己警惕之意。”

    林丞相抚掌道:“林惕之……好好好……多谢仙长。”

    云空子施一礼说了一句:“相爷珍重,贫道去也。”说完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化一道紫芒,腾空而去。

    林丞相携家丁一同朝天礼拜,口中齐呼:“恭送仙长。”

    相府众人恭送完云空子,打道回府。

    小少爷周岁生辰的时候,林丞相给他取名叫林天佑,小名惕之。

    此后对小天佑精心照看,不敢有丝毫闪失,然而云空子的话还是应验了。

    翌年夏日夜晚,丫鬟和奶妈安抚小少爷睡着之后,坐在两旁伺候着。

    白天的酷暑消去,夜风清凉。

    因为相府内院闲杂人等一概不让进,所以她们在小少爷睡着以后,也可以小睡一会儿。

    就在她们昏昏默默似睡未睡之时,只听呜地一声怪响,狂风大作。

    一时间飞砂走石,阴风阵阵,一道黑影直奔小少爷睡房而来。

    闹这么大动静,丫鬟和奶妈早已惊醒,慌忙把小少爷揽在怀中。

    只见房门砰然被撞开,黑影带着怪啸就扑向小少爷。

    两人哪儿见过这种阵仗,立时被吓傻了,呆立当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就在黑影接近小少爷的那一刻,孩子脖颈上的八卦牌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直冲黑影而去。

    那黑影惨叫一声,倒退摔在院中,两人一齐揽着小少爷,吓得哆嗦成一团。

    等相爷闻讯赶来,有家丁打着灯笼去查看,那院子里平躺着一只三尺长的灰色大老鼠。

    那鼠头正中被穿了一个大洞,大老鼠早已一命呜呼。

    林相爷命人一把火将那大老鼠烧成灰烬,并嘱咐下人们不可声张。

    他进屋探视小少爷平安无事后,命人在内院门口加派兵丁,自此加强戒备,日夜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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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一晃林天佑十七岁了,这十几年来他不喜读书,惟好与市井之徒为伍。

    林相爷本拟给他请私塾先生来家里上课,谁知林天佑死活不依,偏偏要去学堂。

    无奈之下林相爷妥协了。

    谁料这林天佑生性顽劣,不喜读书,学习是一塌糊涂,却只喜欢与市井泼皮厮混。

    因为这一点没少挨他爹林相爷的板子。

    但是打一次,他就老实三天,三天之后顽劣如故。

    老相爷拿他也没有办法,一气之下听之任之。

    这一天正值踏青春游之际,青湖畔碧草如茵,游人如织。

    林天佑约了几个臭味相投的无赖游青湖。

    说是无赖,其实就是几个年岁相当,都不学好的几个纨绔子弟,还有几个家里没钱没势,但跟他们玩得来的少年。

    因为林天佑的身份特殊,再加上他人高马大,无形中便成了这群无赖的头头,其他人都是为他马首是瞻。

    这几个人凑到一块儿,游人纷纷避让,因为都知道他们性情痞赖,都不愿意招惹他们。

    在青湖之上,有一艘很大的官船,船上也有几名少年,却是穿着得体,举止文雅,可非林天佑他们几人可比的。

    尤其是居中的一名少年公子,羽扇纶巾,长得唇红齿白,细眉修鬓,容貌清秀,跟个大姑娘似的。

    这名少年公子乃是当朝右丞相宁仲则的女儿宁青霜。

    宁仲则只有一女,年龄与林天佑相妨,宁仲则对她爱若掌中明珠,自幼教习学问。

    宁青霜聪慧机敏,异与常人,早早便通晓诗书,而琴棋画卷,无不精绝。

    只是这宁小姐出门喜女扮男装,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宁丞相家中有千金,只以宁公子相称。

    林天佑看这宁青霜说话举止,多有脂粉气,心中瞧不起她,时常想办法捉弄她。

    今日一见她与伙伴们在大船上吟诗作对,不由心中又生起捉弄之意。

    身旁无赖查颜观色,早知林天佑的意思,于是献计租借一艘小舟,偷偷接近大船,然后凿穿船体。

    林天佑给他头上来了一个爆栗,说道:“我们是为了整他,不是为了整死他!上天有好生之德,懂不懂?”

    那少年一缩头,不敢再说话。

    一旁几人见状,犹豫片刻,有一人说道:“公子爷,小的有一计,可以令您出尽风头,但是不知道公子爷有没有胆量。”

    林天佑眼睛一亮,问道:“快说快说。”

    那人说道:“公子爷可还记得我们上次做的大风筝吗?公子爷可以擎着大风筝,从旁边山头滑翔而下,冲到船上去,吓他们跳。

    只是不知道公子爷有没有这个胆量。”

    林天佑眼珠一转,又给来他头上一个爆栗道:“靠,你家公子除了不敢认怂,其他什么都敢干!”

    那少年捂着头口中嘟囔道:“出的主意好也打,出的主意不好也打……”

    当下几个泼皮伙同林天佑一同去旁边山头安排大风筝。

    再说船上宁青霜与几位公子哥吟诗弄文填词作对,好不惬意。

    却不知道危险正悄悄接近他们。

    其时有一伙强人专门劫掠富家子弟以索取财物,他们早就打探清楚大船上众人的底细。

    这船上众人非富即贵,任何一名少年都来头不小,这让众强人垂涎不已,直呼这一票干完能捞到不少好处。

    这伙强盗驾了一艘小船,悄无声息地接近官船,偷偷从侧舷用绳索抓钩攀爬上大船。

    船上众人浑然不觉,根本没有人能想到光头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劫掠官船。

    强盗们爬上官船,那些公子哥们依旧在欢声笑语不断,诗词歌赋朗朗出口。

    突然,一个强盗头目拿出明晃晃的尖刀大喝一声:“都不要动,我们要财不要命!如果谁敢反抗,一刀一个不留情!”

    这一声大喊终于惊动了众少年。

    但这些少年都是大家族的子弟,家教甚严,虽然都心里害怕,却没有人高声尖叫。

    只是个个都面露惧色,一起向中间挤了挤。

    那匪首对他们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就对了,乖乖的排队站好,等大船靠岸,我们不会为难你们,只要你们家里交来赎金,就会放你们回去!”

    这时候起风了,风吹的船帆烈烈作响,大船加速向岸边驶去。

    众少年战战兢兢,唯恐惹怒了匪徒遭杀身之祸。

    这时突然有一个少年轻轻用手捅了一下身边的人,指着天空惊呼道:“你们快看。”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风筝随风飘了过来,而那巨大风筝的木头支架下,一个少年操控者风筝的方向,朝官船飞掠而来。

    不光一众少年目瞪口呆,就连那群强盗看到这一幕,也惊得张大嘴巴。

    风筝上的少年,正是林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