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人道、鬼道、天道
夜色下，一条黑漆漆的小道上，两道影子，一前一后。
周易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走在前方，一边四处瞧，一边疑惑的说着话。
“当初说好的，让她自己选，没想到我劝说她时，你这么好说话，竟然放过曾柔。”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坏？她都这么可怜了，我还下得去手？”苏若曦撇嘴，很快又收起不满，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耗费心力，为她驱散煞气，怨气，化为普通鬼魂。”
周易没说什么，当他知晓一切后在，想起二十六高里的读书声，心情复杂。
试想，要是曾柔没死，也该是开心上课，努力备战高考。
“可你觉得，事情真是这样吗？”见他不言语，苏若曦盯着他背影，一本正经的问道。
周易摇摇头，望着前方，那漆黑狭窄的巷道：“真相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真相，也许这些，也只是弃子。”
“可能弃这种子，那剩下的人，肯定身在高位，气运加身。”
苏若曦沉默一下，紧紧抿着红唇，狠声道：“拒来杨远山的魂，一定能知晓，可惜，他身在监狱。”
“别想了，人世间的黑暗，我一个小修道的，无法照亮。你一个女鬼，更做不了什么，尽力而为罢了。”周易微微摇头，嘴角透出一丝无奈。
听他这么说，苏若曦突然笑了起来，与片刻前的气氛不同，很是开心。
“周易，跟你接触下来，觉得你这人，还真可以，尤其做事风格，不拘泥于俗套，我很喜欢。”
“不如，做个朋友如何，咱也别没事，就互相算计，挺累的。”
“阴谋？生吞活剥？美人计？”听她这么说，周易心里暗暗警惕，摸了摸下巴。
回忆一下，她性格内敛、沉稳、心思细腻，有狠辣手段，也算是个有道德的鬼。
然后……身材好，长得漂亮；
身材好，长得漂亮；
身材好，长得漂亮。
嘿嘿……嘿嘿……
咦……不对，不对，歪了！歪了！
然后也有善的一面，总结下来，是个复杂的鬼，老谋深算的狐狸精。
这种人跟我类似，不会无缘无故扯犊子。
要知道，他们虽认识，可也只是合作，彼此都不太了解对方。
而心又最难猜透，试想自己的心，有多少人能看透呢？更可况他人。
比如此刻，周易就没料到，她会说这话，走上这条路。
这么主动，总感觉哪里，不是太对劲，但又想不透。
“怎么，怕了？”
见周易没说话，苏若曦眨巴着眼睛，笑着打量周易。
不得不说，她笑起来很漂亮，弯月般的柳眉，配上一张瓜子脸，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晶莹如玉。
今夜的一袭紫衣，包裹着曼妙身躯，乌发垂肩，整个人显得优雅而迷人，魅力无限。
这一刻，周易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将宁采臣前辈，视为人生第一偶像。
对于这种生理性操控，下意识的想法，他觉得十分羞臊，真是日了鬼了。
不过面上，却没丝毫流露，轻松耸肩道：“我是道门中人，你是陈年鬼怪，能成朋友？”
“为何不能？”苏若曦反问一句，在小巷中踱步，又言道：“修道，是顺应本心，导人向善。”
“但道之一字，历来被狭隘解读，局限于人类，可这只是修人道而已。”
“天地之间，道常在，它无处不在，无处不为道。”
“故而修道，不该是人道，该是天道，修天地之间，一切有灵之物的道。”
说着，她停在周易面前，双眼含光，很认真的问道：“就像那个胖胖的鬼，你不也没灭杀他吗？为什么？”
“还有那条小胖狗，扪心自问，你拿它当狗了吗？它的道，不同于人，不也是一直在修吗？”
听了这话，周易点头表示赞同，她说的是实话，与自己一脉，理念相合。
这些年来，他遇见过不少孤魂野鬼，都保持着最纯粹的本性，无欲无求，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而人类一旦有了私欲，或贪财、或嫉妒、或嗔恨、或暴躁等等，便会滋生出各种欲望，甚至产生恶念，与鬼一般无二。
所以，从道的意义讲，鬼修道、狗修道、人修道，其实是殊途同归。
想及此，周易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很对，道，并非人道，万物皆道，与人同在，与天地生灵同在。”
听他如此说，苏若曦展颜一笑，双手鼓掌赞同：“那就对了，鬼怪，也是世间生灵。”
“人间有，死界有，阴司地府也有，具备灵性，也分善与恶，男与女。”
“虽无法繁衍子嗣，与血肉之灵有所不同，可它存于天地间，大道不罚，自有其道理。”
“所以，世间凡俗之人，对鬼怪的偏见解释，喊打喊杀，我从不认同。”
“这一切，都应该顺从善恶，顺从天道才是。”
见她说着越来越激动，周易笑了笑，拍了拍她肩膀，回答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说什么，不然岂不是有违天道。”
苏若曦眼神一亮，伸出纤纤玉手:“苏若曦，那以后请多关照。”
“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周易。”周易摇了摇头，也伸出手，二人交握，关系转变，一切尽在不言中。
做完这一切，苏若曦松开手，欢快向前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只留下一段话“有事烧纸，我来找你。”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周易喃喃自语：“你是个鬼，却有血有肉，而有的人……”
他话未说完，就苦涩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
“嗯？”
刚走没多远，他猛的扭头，朝某处望去。
昏黄灯光的笼罩下，一团幽幽绿芒闪烁。
这绿芒不停旋转，越转越慢，越来越小，渐渐变淡。
“总觉得身后有东西，就是找不到，原来是你。”周易瞧着那道光，眯着眼睛说道。
“嗖……”
他话音落，绿芒猛然一亮，冲破昏黄光晕，飞扑过来，宛若利刃划破空气，速度极快。
见此情形，周易双眼微凝，脚尖点地，身形一晃，避开绿芒。
“咻咻……”
刹那间，绿芒再次爆射而来，宛若一颗陨石般，呼啸砸落而下。
电芒闪烁，周易抬掌拍击，‘嘭’的巨响中，绿芒倒退数米，落在地上。
仔细观察，这绿芒竟是一张纸人，翠绿衣衫，面目俊俏，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黑纹，尽显诡异。
那每一道黑纹，都散发出一股妖邪血腥气息。
周易眯了眯双眸，自语道：“居然是纸人，听谁的命令，来跟踪我？”
显然没用，这纸人没有灵智，唯有一道道黑纹，在凝聚煞气，显然要顽抗到底。
“你一介鬼物，敢显形攻击我，真是活腻了。”
周易掐决，嘴唇蠕动，默念咒文，冷哼一声道：“乾坤借法，镇。”
“嗡……”
顿时，虚空微颤，一抹金色光华浮现，笼罩住纸人，封印了它体内的煞气。
“啊……”一声凄厉惨叫，纸人痛苦挣扎着，逐渐崩溃，最终化作飞灰，飘荡在黑夜中。
一片灰烬飘荡，落在手心，周易细细打量：“谁驱使的呢？这么高深的纸人术，竟然没有神魂操纵，很不简单。”
……
周易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走在前方，一边四处瞧，一边疑惑的说着话。
“当初说好的，让她自己选，没想到我劝说她时，你这么好说话，竟然放过曾柔。”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坏？她都这么可怜了，我还下得去手？”苏若曦撇嘴，很快又收起不满，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耗费心力，为她驱散煞气，怨气，化为普通鬼魂。”
周易没说什么，当他知晓一切后在，想起二十六高里的读书声，心情复杂。
试想，要是曾柔没死，也该是开心上课，努力备战高考。
“可你觉得，事情真是这样吗？”见他不言语，苏若曦盯着他背影，一本正经的问道。
周易摇摇头，望着前方，那漆黑狭窄的巷道：“真相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真相，也许这些，也只是弃子。”
“可能弃这种子，那剩下的人，肯定身在高位，气运加身。”
苏若曦沉默一下，紧紧抿着红唇，狠声道：“拒来杨远山的魂，一定能知晓，可惜，他身在监狱。”
“别想了，人世间的黑暗，我一个小修道的，无法照亮。你一个女鬼，更做不了什么，尽力而为罢了。”周易微微摇头，嘴角透出一丝无奈。
听他这么说，苏若曦突然笑了起来，与片刻前的气氛不同，很是开心。
“周易，跟你接触下来，觉得你这人，还真可以，尤其做事风格，不拘泥于俗套，我很喜欢。”
“不如，做个朋友如何，咱也别没事，就互相算计，挺累的。”
“阴谋？生吞活剥？美人计？”听她这么说，周易心里暗暗警惕，摸了摸下巴。
回忆一下，她性格内敛、沉稳、心思细腻，有狠辣手段，也算是个有道德的鬼。
然后……身材好，长得漂亮；
身材好，长得漂亮；
身材好，长得漂亮。
嘿嘿……嘿嘿……
咦……不对，不对，歪了！歪了！
然后也有善的一面，总结下来，是个复杂的鬼，老谋深算的狐狸精。
这种人跟我类似，不会无缘无故扯犊子。
要知道，他们虽认识，可也只是合作，彼此都不太了解对方。
而心又最难猜透，试想自己的心，有多少人能看透呢？更可况他人。
比如此刻，周易就没料到，她会说这话，走上这条路。
这么主动，总感觉哪里，不是太对劲，但又想不透。
“怎么，怕了？”
见周易没说话，苏若曦眨巴着眼睛，笑着打量周易。
不得不说，她笑起来很漂亮，弯月般的柳眉，配上一张瓜子脸，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晶莹如玉。
今夜的一袭紫衣，包裹着曼妙身躯，乌发垂肩，整个人显得优雅而迷人，魅力无限。
这一刻，周易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将宁采臣前辈，视为人生第一偶像。
对于这种生理性操控，下意识的想法，他觉得十分羞臊，真是日了鬼了。
不过面上，却没丝毫流露，轻松耸肩道：“我是道门中人，你是陈年鬼怪，能成朋友？”
“为何不能？”苏若曦反问一句，在小巷中踱步，又言道：“修道，是顺应本心，导人向善。”
“但道之一字，历来被狭隘解读，局限于人类，可这只是修人道而已。”
“天地之间，道常在，它无处不在，无处不为道。”
“故而修道，不该是人道，该是天道，修天地之间，一切有灵之物的道。”
说着，她停在周易面前，双眼含光，很认真的问道：“就像那个胖胖的鬼，你不也没灭杀他吗？为什么？”
“还有那条小胖狗，扪心自问，你拿它当狗了吗？它的道，不同于人，不也是一直在修吗？”
听了这话，周易点头表示赞同，她说的是实话，与自己一脉，理念相合。
这些年来，他遇见过不少孤魂野鬼，都保持着最纯粹的本性，无欲无求，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而人类一旦有了私欲，或贪财、或嫉妒、或嗔恨、或暴躁等等，便会滋生出各种欲望，甚至产生恶念，与鬼一般无二。
所以，从道的意义讲，鬼修道、狗修道、人修道，其实是殊途同归。
想及此，周易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很对，道，并非人道，万物皆道，与人同在，与天地生灵同在。”
听他如此说，苏若曦展颜一笑，双手鼓掌赞同：“那就对了，鬼怪，也是世间生灵。”
“人间有，死界有，阴司地府也有，具备灵性，也分善与恶，男与女。”
“虽无法繁衍子嗣，与血肉之灵有所不同，可它存于天地间，大道不罚，自有其道理。”
“所以，世间凡俗之人，对鬼怪的偏见解释，喊打喊杀，我从不认同。”
“这一切，都应该顺从善恶，顺从天道才是。”
见她说着越来越激动，周易笑了笑，拍了拍她肩膀，回答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说什么，不然岂不是有违天道。”
苏若曦眼神一亮，伸出纤纤玉手:“苏若曦，那以后请多关照。”
“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周易。”周易摇了摇头，也伸出手，二人交握，关系转变，一切尽在不言中。
做完这一切，苏若曦松开手，欢快向前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只留下一段话“有事烧纸，我来找你。”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周易喃喃自语：“你是个鬼，却有血有肉，而有的人……”
他话未说完，就苦涩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
“嗯？”
刚走没多远，他猛的扭头，朝某处望去。
昏黄灯光的笼罩下，一团幽幽绿芒闪烁。
这绿芒不停旋转，越转越慢，越来越小，渐渐变淡。
“总觉得身后有东西，就是找不到，原来是你。”周易瞧着那道光，眯着眼睛说道。
“嗖……”
他话音落，绿芒猛然一亮，冲破昏黄光晕，飞扑过来，宛若利刃划破空气，速度极快。
见此情形，周易双眼微凝，脚尖点地，身形一晃，避开绿芒。
“咻咻……”
刹那间，绿芒再次爆射而来，宛若一颗陨石般，呼啸砸落而下。
电芒闪烁，周易抬掌拍击，‘嘭’的巨响中，绿芒倒退数米，落在地上。
仔细观察，这绿芒竟是一张纸人，翠绿衣衫，面目俊俏，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黑纹，尽显诡异。
那每一道黑纹，都散发出一股妖邪血腥气息。
周易眯了眯双眸，自语道：“居然是纸人，听谁的命令，来跟踪我？”
显然没用，这纸人没有灵智，唯有一道道黑纹，在凝聚煞气，显然要顽抗到底。
“你一介鬼物，敢显形攻击我，真是活腻了。”
周易掐决，嘴唇蠕动，默念咒文，冷哼一声道：“乾坤借法，镇。”
“嗡……”
顿时，虚空微颤，一抹金色光华浮现，笼罩住纸人，封印了它体内的煞气。
“啊……”一声凄厉惨叫，纸人痛苦挣扎着，逐渐崩溃，最终化作飞灰，飘荡在黑夜中。
一片灰烬飘荡，落在手心，周易细细打量：“谁驱使的呢？这么高深的纸人术，竟然没有神魂操纵，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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