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存在之证
放眼望去，连绵成片的工业区废墟，似乎是郊区与荒野的城墙。这里曾经是繁华的W工业城区，但在几年前经历过一场事故之后，设备大量损坏，不得不选择遗弃。当三人来到这里时，却发现这里并没有设置电子封锁线，似乎并不在管控名单中。这样一来，无论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出于此。
七月环视四周，这里的模样与他脑海中预想的画面相差甚远。他本以为实验室会以废墟为框架，成立简易的区块划分；但事实上，这里能见到的除了空荡的厂房外，只剩下各类报废的金属器械。绿色的植株蔓延至深处，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爱丽丝，你确定是这里吗？”
“是的，爱丽丝很确定！”爱丽丝拍拍脑袋，“可能性可是高达百分之一百二呢！”
“那不是已经超过百分百了吗……”
“欸？书上的主人公都是这样说的，自己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呢……”
原本在出发前，七月并没有带爱丽丝一同前来的打算，但不知为何对方找到了这件事情。“也就是说，要去帮爱丽丝找回记忆吗？”她两眼放光地看着七月，“听起来就像是很赞的一场冒险，爱丽丝也想去，可以吗？”七月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拒绝她，最后还是一起带过来了。而当发现周围的人并没有在意过爱丽丝时，七月才松了一口气——自己似乎想太多了。
这片地方三个人寻找起来并不容易，但好在爱丽丝记得实验室的主要地点。一路上不乏能见到许多人为破坏过的痕迹，以及各种生锈损毁的大型器械。随着穿过大大小小的厂房，他们来到某器械间的角落，那里有一处布满绿植的洞口，依稀能看出些爆炸的痕迹。爱丽丝指着这个入口，神情严肃地说：“就是这里了！”
“实验员们通常会在一起聊天，爱丽丝会听见大家的谈话。就在这里的走廊……”爱丽丝说着，带领两人往深处走去，“前面很快就会到了……”
正如爱丽丝所说，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处上坡。当一行人走出去时，不由地为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感到惊讶——以这般的科研场地大小来看，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在禁止“机械生命”计划后能见到的场景。七月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处因地势而形成的隐蔽地区，唯一能直接进出的位置是……后方杂乱堆砌着城市废料的荒区。他不禁感到一丝惊异，很难想到那些人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爱丽丝记得文件室的位置，在这边！”
“你们先去吧，我对文件那些东西头疼……我先去那边的试验场看看情况，一会再找你们汇合！”说着，时秧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七月也快步跟上了爱丽丝的脚步。
推开满是灰尘的铁门后，两人来到了这间文件室。但很直接的就可以发现，这个地方已经被糟蹋的差不多了。除了残缺不全的文件外，不乏还有撕毁、灼烧过的痕迹；而大部分散落各处的文件上，都有着水浸过的清晰痕迹。
七月随手翻阅几张，映入眼中的满是有关于研究“机械生命”三代目的心路历程。这些文件仿佛并不是在记录机械的研究内容，更像是在此的实验员留下的日记，字里行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失败了，又一次失败了。很多人似乎已经对这场研究失去了信心，但我知道，失败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会向世人证明我们是正确的！”
“喂，那杯咖啡是谁煮的，简直比隔壁玛丽的还糟糕！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这样觉得？要是机械生命体也可以有味觉的话，一定要让它也来品鉴一下！”
“这样的外形真的合适吗？或者说，是科研长的决定？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是个小孩子吧……啊对对对，我们只是普通的实验员，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过问了。”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七月不由地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爱丽丝。她似乎对这些内容很感兴趣，神情上显然已经入了迷。不知为何，七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或许这些文件在撰写之初，便是为了测定机械体模块而准备的……但有关于研发的文件会在哪里？
正当七月还在思考的时候，爱丽丝突然打断了对方：“七月，爱丽丝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嗯？想起来了什么？”
“爱丽丝好像，经历过一次死亡了。”
-----------------
XX28年对于许多人来说，并不是非常和谐的一年。“机械生命”计划于28年年初时全面宣布停止，并开始在各地排查非法实验活动。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正当社会的目光投向“机械生命”计划时，其他的非法实验活动再一次悄然兴起。
今年（即是XX28年）六月中旬，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事故。H城的西南部城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波及附近方圆近百米的地区！由于爆炸中心在地下，造成周围地面塌陷，电网及水线全部阻断；此外总计造成了七栋建筑物倒塌，以及百名以上的伤亡者。这起事件影响之恶劣，以至于引起了驻城方的广泛关注，并第一时间派遣驻城部队前往救灾。
但其中有一个小插曲被大家所疏忽——在最后在清点伤亡名单时，处理这项任务的地区治安员却草草了事。他本就注意到名单中有一位小女孩的遗体尚未发现，但依旧选择了视而不见，并提交了一份“齐全”的遇难者名单。而这具女孩的遗体究竟去了哪里，没有人会知道……
“爱丽丝的记忆中，有一段奇怪的内容……爱丽丝能清晰地看见大楼坍塌的画面，还有那些人们，在身边惊慌失措的神情……但是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爱丽丝眨眨眼，望着七月，“在这段记忆的下一部分，就已经是实验室的场景了。”
七月思考着她说的内容。对于这场爆炸事故，七月其实印象很深刻。他虽然没有在波及范围之内，但自己的亲人却因此下落不明……他摇摇脑袋，现在不是回忆这些的时候。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爱丽丝：她为什么会有这部分记忆，实验员没有理由去为她编造这部分的内容……
除非，爱丽丝的记忆模块基础，就是那位失踪的小女孩。
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想法，甚至有些荒谬。但从理论上而言，三代目选择用以人类的记忆为基础导入机体，反倒是很不错的选择。七月回想起有关于早起二代目的机体问题——其中最大的便是脑部器官与机体之间的排斥反应，是许多研究员头疼的事情。至于为什么选择那个遇难的小女孩，却不得而知了。
算了，在那种条件下能找到实验对象已是异常困难的事情。就连黑市也提供不了新鲜的器官，何况是其他渠道呢？指不定只是刚好发现了机会，趁机带走了那个女孩的遗体罢了。
正当他思考时，外面传来了时秧的呼喊声。
“七月，爱丽丝！快走！”
七月立即意识到发生了问题，快步冲出了文件室；爱丽丝愣了一下，也一起跟了出去。只见时秧站在楼梯口，气喘吁吁地攀着栏杆——见到七月后，他立刻喊到：“快走，这里不安全！”
七月和爱丽丝互相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
“在试验场有七八个机械体在巡查……不对，它们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其中有一个家伙发现了我，朝我开枪了！”时秧激动地比划着，“总之，我甩掉它们了……趁它们还没有找到这里来，快点走！”
七月立即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拉上爱丽丝便往楼下冲。然而当三人来到楼外时，却发现一个异样的女生出现在不远处——似乎是胶质的紧身衣物，四肢上缠裹着特殊的软甲。她此刻正侧身而站，任凭风拂过两侧发梢；脸上神情冷淡无光，满脸似乎都写着“我不是好人”的字样。
“等等……这个人也是和那些机体一伙的吗……”
“七月……”爱丽丝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这个姐姐，她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难道说？
“机械生命体……你是谁派来的……”七月紧盯着眼前的人。后者右手一直在拨弄着耳旁的通讯器，似在接受某种指令般。她转过身，微微俯身示礼，回答道：
“我叫安诺，代号B-17，隶属于LRP组织。”
“LRP组织？那是什么？”时秧轻声说到，“但依我看，对方肯定是是二代目的机型；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被额外编入了战斗程序。”
话音未落，面前自称为安诺的机体突然将右手伸到背后，缓缓抽出了一把长刀。刃尖在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线，正如她的眼神那般冰冷而锐利。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对方突然一个冲刺，持刀斩来！
“小心！”
眼见刀刃将要砍到自己，七月下意识举起双臂抵挡。不料这时，一块半人高的石板迎面冲向了安诺。后者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立刻停止了进攻的动作，转而躲过空中砸过的石板。她快速后撤几步，目光扫过七月与时秧，聚焦到侧边的爱丽丝——居然是这个小家伙刚才发出的攻击么？
那块石板中混着断裂的钢筋，是废墟坍塌建筑物的材料。半人高的大小，即便是两三个成年人尚且费力，但这个女孩居然……
见到对方向自己投来了杀意的目光，爱丽丝感到一阵慌乱。她本能向后挪了挪脚步，脚跟突然踢到了根较粗的金属管。于是短暂犹豫后，爱丽丝一口气拔出了埋在石堆中的金属管，双手紧紧握着，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她居然想用这种东西来和敌人对峙？
“爱丽丝也有战斗模式这种东西吗？”时秧疑惑地看向七月，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大喊起来，“上啊爱丽丝！给她点颜色瞧瞧！”
“欸？”爱丽丝突然愣住了。
安诺并不因对方看起来是小孩子而手下留情。她突然加快了速度，一瞬间从四面八方向爱丽丝发起了攻击！爱丽丝也不甘示弱，努力分析对方的行动轨迹，并不断击挡对方的攻击——刀刃与金属管之间激发出剧烈的火花，强烈且频繁的震感传至双手，仿佛电击般麻痹了爱丽丝的胳膊。她支撑不住这种战斗，本就劣势的她现在更显力不从心——身上早已布满各种的刀痕。
突然间，安诺急停在爱丽丝的正面位置，几乎是完全贴近了对方！这一行为让爱丽丝猝不及防。她慌乱中想抬起金属管防御，却只听到对方冰冷的那句“不自量力”，随即金属管被瞬间打脱了手，远远飞落出去！
眼见刀刃再次落下，爱丽丝本能地抬起左臂，直直接下了锋利的刀刃！
“啊！”爱丽丝的痛觉模块发出了强烈反应。她的左侧小臂近乎整条瘫痪，被切开的人造蛋白皮肤下是裸露着的电子零件，此刻正在散发着血一般的红色光芒。见到此状，安诺后退几步，敛刀观察着。
“机械生命体……”安诺按住耳旁的通讯设备，“原来如此。组织寻找的三代目机体，真的存在。”
她再次来到爱丽丝面前，以一种面对败者的姿态伸出左手：“跟我走吧，组织在找你。”
七月环视四周，这里的模样与他脑海中预想的画面相差甚远。他本以为实验室会以废墟为框架，成立简易的区块划分；但事实上，这里能见到的除了空荡的厂房外，只剩下各类报废的金属器械。绿色的植株蔓延至深处，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爱丽丝，你确定是这里吗？”
“是的，爱丽丝很确定！”爱丽丝拍拍脑袋，“可能性可是高达百分之一百二呢！”
“那不是已经超过百分百了吗……”
“欸？书上的主人公都是这样说的，自己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呢……”
原本在出发前，七月并没有带爱丽丝一同前来的打算，但不知为何对方找到了这件事情。“也就是说，要去帮爱丽丝找回记忆吗？”她两眼放光地看着七月，“听起来就像是很赞的一场冒险，爱丽丝也想去，可以吗？”七月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拒绝她，最后还是一起带过来了。而当发现周围的人并没有在意过爱丽丝时，七月才松了一口气——自己似乎想太多了。
这片地方三个人寻找起来并不容易，但好在爱丽丝记得实验室的主要地点。一路上不乏能见到许多人为破坏过的痕迹，以及各种生锈损毁的大型器械。随着穿过大大小小的厂房，他们来到某器械间的角落，那里有一处布满绿植的洞口，依稀能看出些爆炸的痕迹。爱丽丝指着这个入口，神情严肃地说：“就是这里了！”
“实验员们通常会在一起聊天，爱丽丝会听见大家的谈话。就在这里的走廊……”爱丽丝说着，带领两人往深处走去，“前面很快就会到了……”
正如爱丽丝所说，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处上坡。当一行人走出去时，不由地为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感到惊讶——以这般的科研场地大小来看，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在禁止“机械生命”计划后能见到的场景。七月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处因地势而形成的隐蔽地区，唯一能直接进出的位置是……后方杂乱堆砌着城市废料的荒区。他不禁感到一丝惊异，很难想到那些人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爱丽丝记得文件室的位置，在这边！”
“你们先去吧，我对文件那些东西头疼……我先去那边的试验场看看情况，一会再找你们汇合！”说着，时秧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七月也快步跟上了爱丽丝的脚步。
推开满是灰尘的铁门后，两人来到了这间文件室。但很直接的就可以发现，这个地方已经被糟蹋的差不多了。除了残缺不全的文件外，不乏还有撕毁、灼烧过的痕迹；而大部分散落各处的文件上，都有着水浸过的清晰痕迹。
七月随手翻阅几张，映入眼中的满是有关于研究“机械生命”三代目的心路历程。这些文件仿佛并不是在记录机械的研究内容，更像是在此的实验员留下的日记，字里行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失败了，又一次失败了。很多人似乎已经对这场研究失去了信心，但我知道，失败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会向世人证明我们是正确的！”
“喂，那杯咖啡是谁煮的，简直比隔壁玛丽的还糟糕！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这样觉得？要是机械生命体也可以有味觉的话，一定要让它也来品鉴一下！”
“这样的外形真的合适吗？或者说，是科研长的决定？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是个小孩子吧……啊对对对，我们只是普通的实验员，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过问了。”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七月不由地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爱丽丝。她似乎对这些内容很感兴趣，神情上显然已经入了迷。不知为何，七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或许这些文件在撰写之初，便是为了测定机械体模块而准备的……但有关于研发的文件会在哪里？
正当七月还在思考的时候，爱丽丝突然打断了对方：“七月，爱丽丝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嗯？想起来了什么？”
“爱丽丝好像，经历过一次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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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28年对于许多人来说，并不是非常和谐的一年。“机械生命”计划于28年年初时全面宣布停止，并开始在各地排查非法实验活动。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正当社会的目光投向“机械生命”计划时，其他的非法实验活动再一次悄然兴起。
今年（即是XX28年）六月中旬，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事故。H城的西南部城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波及附近方圆近百米的地区！由于爆炸中心在地下，造成周围地面塌陷，电网及水线全部阻断；此外总计造成了七栋建筑物倒塌，以及百名以上的伤亡者。这起事件影响之恶劣，以至于引起了驻城方的广泛关注，并第一时间派遣驻城部队前往救灾。
但其中有一个小插曲被大家所疏忽——在最后在清点伤亡名单时，处理这项任务的地区治安员却草草了事。他本就注意到名单中有一位小女孩的遗体尚未发现，但依旧选择了视而不见，并提交了一份“齐全”的遇难者名单。而这具女孩的遗体究竟去了哪里，没有人会知道……
“爱丽丝的记忆中，有一段奇怪的内容……爱丽丝能清晰地看见大楼坍塌的画面，还有那些人们，在身边惊慌失措的神情……但是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爱丽丝眨眨眼，望着七月，“在这段记忆的下一部分，就已经是实验室的场景了。”
七月思考着她说的内容。对于这场爆炸事故，七月其实印象很深刻。他虽然没有在波及范围之内，但自己的亲人却因此下落不明……他摇摇脑袋，现在不是回忆这些的时候。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爱丽丝：她为什么会有这部分记忆，实验员没有理由去为她编造这部分的内容……
除非，爱丽丝的记忆模块基础，就是那位失踪的小女孩。
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想法，甚至有些荒谬。但从理论上而言，三代目选择用以人类的记忆为基础导入机体，反倒是很不错的选择。七月回想起有关于早起二代目的机体问题——其中最大的便是脑部器官与机体之间的排斥反应，是许多研究员头疼的事情。至于为什么选择那个遇难的小女孩，却不得而知了。
算了，在那种条件下能找到实验对象已是异常困难的事情。就连黑市也提供不了新鲜的器官，何况是其他渠道呢？指不定只是刚好发现了机会，趁机带走了那个女孩的遗体罢了。
正当他思考时，外面传来了时秧的呼喊声。
“七月，爱丽丝！快走！”
七月立即意识到发生了问题，快步冲出了文件室；爱丽丝愣了一下，也一起跟了出去。只见时秧站在楼梯口，气喘吁吁地攀着栏杆——见到七月后，他立刻喊到：“快走，这里不安全！”
七月和爱丽丝互相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
“在试验场有七八个机械体在巡查……不对，它们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其中有一个家伙发现了我，朝我开枪了！”时秧激动地比划着，“总之，我甩掉它们了……趁它们还没有找到这里来，快点走！”
七月立即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拉上爱丽丝便往楼下冲。然而当三人来到楼外时，却发现一个异样的女生出现在不远处——似乎是胶质的紧身衣物，四肢上缠裹着特殊的软甲。她此刻正侧身而站，任凭风拂过两侧发梢；脸上神情冷淡无光，满脸似乎都写着“我不是好人”的字样。
“等等……这个人也是和那些机体一伙的吗……”
“七月……”爱丽丝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这个姐姐，她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难道说？
“机械生命体……你是谁派来的……”七月紧盯着眼前的人。后者右手一直在拨弄着耳旁的通讯器，似在接受某种指令般。她转过身，微微俯身示礼，回答道：
“我叫安诺，代号B-17，隶属于LRP组织。”
“LRP组织？那是什么？”时秧轻声说到，“但依我看，对方肯定是是二代目的机型；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被额外编入了战斗程序。”
话音未落，面前自称为安诺的机体突然将右手伸到背后，缓缓抽出了一把长刀。刃尖在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线，正如她的眼神那般冰冷而锐利。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对方突然一个冲刺，持刀斩来！
“小心！”
眼见刀刃将要砍到自己，七月下意识举起双臂抵挡。不料这时，一块半人高的石板迎面冲向了安诺。后者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立刻停止了进攻的动作，转而躲过空中砸过的石板。她快速后撤几步，目光扫过七月与时秧，聚焦到侧边的爱丽丝——居然是这个小家伙刚才发出的攻击么？
那块石板中混着断裂的钢筋，是废墟坍塌建筑物的材料。半人高的大小，即便是两三个成年人尚且费力，但这个女孩居然……
见到对方向自己投来了杀意的目光，爱丽丝感到一阵慌乱。她本能向后挪了挪脚步，脚跟突然踢到了根较粗的金属管。于是短暂犹豫后，爱丽丝一口气拔出了埋在石堆中的金属管，双手紧紧握着，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她居然想用这种东西来和敌人对峙？
“爱丽丝也有战斗模式这种东西吗？”时秧疑惑地看向七月，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大喊起来，“上啊爱丽丝！给她点颜色瞧瞧！”
“欸？”爱丽丝突然愣住了。
安诺并不因对方看起来是小孩子而手下留情。她突然加快了速度，一瞬间从四面八方向爱丽丝发起了攻击！爱丽丝也不甘示弱，努力分析对方的行动轨迹，并不断击挡对方的攻击——刀刃与金属管之间激发出剧烈的火花，强烈且频繁的震感传至双手，仿佛电击般麻痹了爱丽丝的胳膊。她支撑不住这种战斗，本就劣势的她现在更显力不从心——身上早已布满各种的刀痕。
突然间，安诺急停在爱丽丝的正面位置，几乎是完全贴近了对方！这一行为让爱丽丝猝不及防。她慌乱中想抬起金属管防御，却只听到对方冰冷的那句“不自量力”，随即金属管被瞬间打脱了手，远远飞落出去！
眼见刀刃再次落下，爱丽丝本能地抬起左臂，直直接下了锋利的刀刃！
“啊！”爱丽丝的痛觉模块发出了强烈反应。她的左侧小臂近乎整条瘫痪，被切开的人造蛋白皮肤下是裸露着的电子零件，此刻正在散发着血一般的红色光芒。见到此状，安诺后退几步，敛刀观察着。
“机械生命体……”安诺按住耳旁的通讯设备，“原来如此。组织寻找的三代目机体，真的存在。”
她再次来到爱丽丝面前，以一种面对败者的姿态伸出左手：“跟我走吧，组织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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