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文明城市
初夏，过了正午，热炎灼灼的阳光，逐渐变成暮气氤氲的日光，热浪充斥空气中，似有一场暴雨在酝酿。
车流如织的马路边，盘踞着一头象征腾飞的石麒麟，底下是大理石堆砌成的基石，基石上显目红字写着：正德广场。
正德广场平整开阔，中央是鱼池喷泉，其后是绿荫葱葱的公园。
公园里绿意盈盈，种满了各种绿植花草，鸟语花香，公园里凉亭依着绿道小径，清晨或傍晚都是人们悠闲散步的好地方。
罗中汉和李诺两人从白石治安署出来，今天任务的安排来到这里，十来个穿着蔚蓝色制装的城市管理员，此时对着广场上无牌摆卖的小贩劝导离开。
正德广场上摆摊营生的小贩早已成行成市，小贩们都是趁着午后，温度稍有下降才出来摆摊，摊位刚摆开便遇上城市管理员的驱赶，大家神色上都露出不满。
这些城市管理员面对小贩们不满的情绪，并无多说什么，因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小贩要营生，他们也要履行工作职责。
“一个星期赶几次，还让不让人活。”
“饭都吃不起了，搞这些文明城市有个屁用啊。”
“那些坐在空调房里的尽是不干正活。”
总有些人是大声表达自己不满的意见。
城市管理员们没有搭话，表现的相当克制，只是不停地提醒大家，“只是最近这样，大家都不容易，大家多多配合吧。”
而罗中汉与李诺则负手在背站在一旁，看着吵闹的人群，不时偷偷掩嘴偷笑，这事不归他们管，他们的责任只是协助和防止有问题发生。
随着时间推移，小贩们也自觉的散去，此时广场上只剩下不多的摊贩和一些散步的人们。
“老伯，你真的不能在这里，你也要收拾东西离开。”城市管理员对着一位年约七十的老人劝导。
李诺循声走去，只见老伯不为所动，地上是个装满清水的胶桶和麻布挎包，他手里提着扫把状的自制大笔在地上挥写，李诺眯着眼看了看地上的字体，龙飞凤舞，端正有力。
这是什么字体，好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对了，是篆体...李诺认真思索片刻，终于想起老伯所写的字体属于篆体，抬头打量老伯，老伯衣着褴褛，身体瘦小背脊微弯，脸上布满皱褶和斑点。
“我说你们来这里究竟是干嘛的。”城市管理员眼神幽怨的看了看李诺，没好气道。
“来以防罪案的发生啊。”李诺笑嘻嘻道：“这老人家不算商贩，也要离开吗？”
“当然要，别说这么大一个人了，就算是一个塑料袋，一片树叶也不行，上面要求市容干净整洁，人越少越好。”城市管理员道：“更何况你看他，衣着褴褛，胡乱涂画，肯定不行的。”
李诺对老伯有些印象，这几年经常出现这里，是一名流浪汉，有时候会消失一段时间，听说是去其他区流浪，老伯写得一手好书法，有时会帮人写写字讨几个赏钱，闲来无事就会提个水桶打点清水，在地上练字。
“老伯，你别为难我好不好，等会领导来了我没法交待...”
城市管理员见老伯不搭理自己，又朝李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李诺履行自己警察的职责，对老伯进行驱赶。
李诺眉毛一挑，知道其意思，随即对老伯客气道：“老伯，我需要两字，你看需要多少钱可帮忙，贵我可买不起。”
老伯抬头，不见表情的脸上露出笑容，道：“两字十元就行，需要写哪两个字啊。”
李诺竖起两根手指，道：“就...两字。”
老伯‘呵呵’两声，明白李诺的用意，回身走向胶桶边，往地上的麻布挎包翻找，不一会翻出一支毛笔和小瓶墨水、红纸，笑眯眯的看了看李诺，就麻利的写上‘两字’。
“行了，小子给你。”老伯将写好的红纸递给李诺。
李诺接过红纸看了一眼，浓郁的墨香从纸张散发，上面写着‘两字’，李诺往红纸上轻轻吹了口气，接着折叠起来放进口袋，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递出，道：“谢谢，老伯这是你的酬劳。”
老伯满意的点点头，道：“小子，还算懂事。”
接过纸币，老伯收拾东西满心欢喜的离开，罗中汉见正德广场清场任务处理的差不多，便叫上李诺驱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这一天的工作才算处理结束。
罗中汉表示接下来的一周都会处于加班状态，因为市里很看重这次‘文明城市’评选，各区治安署的配合工作都显得尤其重要。
.........
夜色沉沉，李诺从家中盥洗室走出，洗去一身疲惫，感叹自己刚出院便要马上奔赴工作，妥妥的天命打工人。
李诺换了身干净衣衫，盘膝坐在床上，想着慕迎浅白天跟自己讲过的所有。
“梦里潜意识会对我排斥，那是因为我主意识醒来，通过冥想、思考，勾勒出自己的‘神意态’，将主意识从潜意识中剥离。”
“将潜意识的所有攻击无视，不被其影响，专注于冥想。”
“而‘神意态’...是什么呢？”
李诺低声喃喃，就目前阶段来讲，有关异能者的情报还是知道太少，或许只有入职摘星者那天才能知晓更多，哪怕是个外编人员。
而目前只能做的，就只有去尝试了。
李诺深吸一口气，安抚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平躺床上闭合双目，静静等待入睡...意识逐渐模糊...
转眼间，一片雪白映入李诺眼中，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如鹅毛般从天空飘飘洒洒落下，大地变得银装素裹。
山川、田野、村庄，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而李诺也随着进入梦里，身上换上一身厚厚的衣服，他弯身从地上捧出一手雪，轻轻在手心揉搓，冰冷的触感由皮肤传达大脑。
所有的场景都是由潜意识制造出来，是潜意识欺骗了大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李诺给出了结论，于冰雪中探索前行。
随着前行，场景开始变化，天地还是一片雪白，身处之地来到一处滑雪场，一个个穿着滑雪服的人影陆续出现。
李诺仔细辨别，发现人群里竟有大学时期的同学，杨乐也身在其中。
思忖一番，李诺微微一笑，想起大学时期与同学的约定，那时候他们都是南方长大的孩子，对于雪色总是无比的向往，大二寒假时约定去北方雪山游玩，可惜那时候李诺囊中羞涩，最后遗憾没有参与。
‘晨起开门雪满山，随手捏球谁来战’每一个南方长大的孩子总会爱上漫天飞舞的雪色。
想起这里，李诺心情莫名有些愉悦，想不到当年的遗憾，竟然在梦里来一次弥补，李诺朝着人群走去，每一脚都没入雪地中，随后顿足，叉着腰朝着人群大喊：“我来了！”
一声‘我来了’响彻天地，人群脸上表情陷入呆滞，然后同时看向李诺，呆滞的表情变得狰狞，嘴里同时喊着‘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一步一步向着李诺逼近。
李诺心知这一切都是假象，是梦境，但看着同时围上来的人群，内心不免胆怯，他立即盘膝而坐，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
闭上眼，尽量不去关注外界发生的一切。
‘冥想’‘思考’‘神意态’...脑海里不断强迫自己叨念这几个词，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做到勾勒出自己的神意态。
外界的‘潜意识’似乎对李诺做出了攻击，抓绕、拳击蜂拥而至，痛感充斥李诺全身，李诺认为这是必然现象，虽然与慕迎浅说的有所不同。
他察觉到自己被抬起，在颠簸中摇摇晃晃地不知被抬向何方。
李诺半眯着睁开眼，偷偷打量外面的情况，却发现自己拥挤在人群中间，被高高举起，李诺吓得立即张开眼，底下的杨乐和同学们高举着手，将他抬到悬崖的边沿。
不好！...李诺大吃一惊，此时已无法集中精神，瞧这状况，他们要将李诺扔下悬崖。
悬崖底下是万丈深渊，李诺试图挣扎，手脚不停挥舞，想挣脱他们的束缚，想抓住一切能求生的东西，但也徒劳...
随着杨乐和同学们将其抛落悬崖，李诺也在坠落中从梦里惊醒过来...
太吓人了，怎么能这么真实...李诺脸色铁青，一身冷汗早已沁湿衣衫，梦里刻画出的一切过于真实，心情无法平静下来。
是我天赋不够吗？挑战难度没有慕迎浅说的这么简单，还有那种被攻击的痛感也很真实。
李诺不太服气的再度尝试，闭合双目，静静躺在床上，将无用的思绪抛之脑后，意识逐渐模糊重新进入睡眠...
转眼间，天地重新出现雪白，场景并未改变，杨乐与同学们的身影依旧处于雪景中，而李诺的重新到来并未引起‘潜意识’的注意。
李诺于梦中迅速寻找可以躲藏之处，他思量再三，决定调整策略，不再莽撞的与‘潜意识’对抗，在没有骚扰的情况下，他有信心能迅速进入冥想状态，勾勒出自己的‘神意态’。
他于梦中场景不停穿梭寻找，特意躲开人群，结合之前的分析，李诺判断只要不让场景中的人群发现自己的存在，那么...潜意识就可能不攻击自己。
片刻后，李诺终于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此地夹于两房之间，前后都堆积有杂物，更被大雪覆盖，侧身穿过缝隙方可进入里面，若不认真查找，还真不易被察觉。
整个过程虽耗费时间不长，但有总末日生存既视感，自己就是那生存下来的‘活人’，而外面全是呆头呆脑的僵尸。
李诺盘膝闭目，宁静的状态让他找到些许感觉，冥想中试图于脑海勾勒出‘神意态’。
神意态到底是什么鬼...几息后李诺眉头微微皱起，随之耳边传来涌动声，密集的脚步由远而至，李诺睁开眼，前后两边都塞满了人，或攀爬、或拥挤、或推搡，嘴里还是喊着那句“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李诺轻叹一声：“究竟有完没完！”
人群如尸潮般蜂拥而至，将李诺掩埋其中。
车流如织的马路边，盘踞着一头象征腾飞的石麒麟，底下是大理石堆砌成的基石，基石上显目红字写着：正德广场。
正德广场平整开阔，中央是鱼池喷泉，其后是绿荫葱葱的公园。
公园里绿意盈盈，种满了各种绿植花草，鸟语花香，公园里凉亭依着绿道小径，清晨或傍晚都是人们悠闲散步的好地方。
罗中汉和李诺两人从白石治安署出来，今天任务的安排来到这里，十来个穿着蔚蓝色制装的城市管理员，此时对着广场上无牌摆卖的小贩劝导离开。
正德广场上摆摊营生的小贩早已成行成市，小贩们都是趁着午后，温度稍有下降才出来摆摊，摊位刚摆开便遇上城市管理员的驱赶，大家神色上都露出不满。
这些城市管理员面对小贩们不满的情绪，并无多说什么，因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小贩要营生，他们也要履行工作职责。
“一个星期赶几次，还让不让人活。”
“饭都吃不起了，搞这些文明城市有个屁用啊。”
“那些坐在空调房里的尽是不干正活。”
总有些人是大声表达自己不满的意见。
城市管理员们没有搭话，表现的相当克制，只是不停地提醒大家，“只是最近这样，大家都不容易，大家多多配合吧。”
而罗中汉与李诺则负手在背站在一旁，看着吵闹的人群，不时偷偷掩嘴偷笑，这事不归他们管，他们的责任只是协助和防止有问题发生。
随着时间推移，小贩们也自觉的散去，此时广场上只剩下不多的摊贩和一些散步的人们。
“老伯，你真的不能在这里，你也要收拾东西离开。”城市管理员对着一位年约七十的老人劝导。
李诺循声走去，只见老伯不为所动，地上是个装满清水的胶桶和麻布挎包，他手里提着扫把状的自制大笔在地上挥写，李诺眯着眼看了看地上的字体，龙飞凤舞，端正有力。
这是什么字体，好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对了，是篆体...李诺认真思索片刻，终于想起老伯所写的字体属于篆体，抬头打量老伯，老伯衣着褴褛，身体瘦小背脊微弯，脸上布满皱褶和斑点。
“我说你们来这里究竟是干嘛的。”城市管理员眼神幽怨的看了看李诺，没好气道。
“来以防罪案的发生啊。”李诺笑嘻嘻道：“这老人家不算商贩，也要离开吗？”
“当然要，别说这么大一个人了，就算是一个塑料袋，一片树叶也不行，上面要求市容干净整洁，人越少越好。”城市管理员道：“更何况你看他，衣着褴褛，胡乱涂画，肯定不行的。”
李诺对老伯有些印象，这几年经常出现这里，是一名流浪汉，有时候会消失一段时间，听说是去其他区流浪，老伯写得一手好书法，有时会帮人写写字讨几个赏钱，闲来无事就会提个水桶打点清水，在地上练字。
“老伯，你别为难我好不好，等会领导来了我没法交待...”
城市管理员见老伯不搭理自己，又朝李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李诺履行自己警察的职责，对老伯进行驱赶。
李诺眉毛一挑，知道其意思，随即对老伯客气道：“老伯，我需要两字，你看需要多少钱可帮忙，贵我可买不起。”
老伯抬头，不见表情的脸上露出笑容，道：“两字十元就行，需要写哪两个字啊。”
李诺竖起两根手指，道：“就...两字。”
老伯‘呵呵’两声，明白李诺的用意，回身走向胶桶边，往地上的麻布挎包翻找，不一会翻出一支毛笔和小瓶墨水、红纸，笑眯眯的看了看李诺，就麻利的写上‘两字’。
“行了，小子给你。”老伯将写好的红纸递给李诺。
李诺接过红纸看了一眼，浓郁的墨香从纸张散发，上面写着‘两字’，李诺往红纸上轻轻吹了口气，接着折叠起来放进口袋，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递出，道：“谢谢，老伯这是你的酬劳。”
老伯满意的点点头，道：“小子，还算懂事。”
接过纸币，老伯收拾东西满心欢喜的离开，罗中汉见正德广场清场任务处理的差不多，便叫上李诺驱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这一天的工作才算处理结束。
罗中汉表示接下来的一周都会处于加班状态，因为市里很看重这次‘文明城市’评选，各区治安署的配合工作都显得尤其重要。
.........
夜色沉沉，李诺从家中盥洗室走出，洗去一身疲惫，感叹自己刚出院便要马上奔赴工作，妥妥的天命打工人。
李诺换了身干净衣衫，盘膝坐在床上，想着慕迎浅白天跟自己讲过的所有。
“梦里潜意识会对我排斥，那是因为我主意识醒来，通过冥想、思考，勾勒出自己的‘神意态’，将主意识从潜意识中剥离。”
“将潜意识的所有攻击无视，不被其影响，专注于冥想。”
“而‘神意态’...是什么呢？”
李诺低声喃喃，就目前阶段来讲，有关异能者的情报还是知道太少，或许只有入职摘星者那天才能知晓更多，哪怕是个外编人员。
而目前只能做的，就只有去尝试了。
李诺深吸一口气，安抚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平躺床上闭合双目，静静等待入睡...意识逐渐模糊...
转眼间，一片雪白映入李诺眼中，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如鹅毛般从天空飘飘洒洒落下，大地变得银装素裹。
山川、田野、村庄，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而李诺也随着进入梦里，身上换上一身厚厚的衣服，他弯身从地上捧出一手雪，轻轻在手心揉搓，冰冷的触感由皮肤传达大脑。
所有的场景都是由潜意识制造出来，是潜意识欺骗了大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李诺给出了结论，于冰雪中探索前行。
随着前行，场景开始变化，天地还是一片雪白，身处之地来到一处滑雪场，一个个穿着滑雪服的人影陆续出现。
李诺仔细辨别，发现人群里竟有大学时期的同学，杨乐也身在其中。
思忖一番，李诺微微一笑，想起大学时期与同学的约定，那时候他们都是南方长大的孩子，对于雪色总是无比的向往，大二寒假时约定去北方雪山游玩，可惜那时候李诺囊中羞涩，最后遗憾没有参与。
‘晨起开门雪满山，随手捏球谁来战’每一个南方长大的孩子总会爱上漫天飞舞的雪色。
想起这里，李诺心情莫名有些愉悦，想不到当年的遗憾，竟然在梦里来一次弥补，李诺朝着人群走去，每一脚都没入雪地中，随后顿足，叉着腰朝着人群大喊：“我来了！”
一声‘我来了’响彻天地，人群脸上表情陷入呆滞，然后同时看向李诺，呆滞的表情变得狰狞，嘴里同时喊着‘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一步一步向着李诺逼近。
李诺心知这一切都是假象，是梦境，但看着同时围上来的人群，内心不免胆怯，他立即盘膝而坐，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
闭上眼，尽量不去关注外界发生的一切。
‘冥想’‘思考’‘神意态’...脑海里不断强迫自己叨念这几个词，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做到勾勒出自己的神意态。
外界的‘潜意识’似乎对李诺做出了攻击，抓绕、拳击蜂拥而至，痛感充斥李诺全身，李诺认为这是必然现象，虽然与慕迎浅说的有所不同。
他察觉到自己被抬起，在颠簸中摇摇晃晃地不知被抬向何方。
李诺半眯着睁开眼，偷偷打量外面的情况，却发现自己拥挤在人群中间，被高高举起，李诺吓得立即张开眼，底下的杨乐和同学们高举着手，将他抬到悬崖的边沿。
不好！...李诺大吃一惊，此时已无法集中精神，瞧这状况，他们要将李诺扔下悬崖。
悬崖底下是万丈深渊，李诺试图挣扎，手脚不停挥舞，想挣脱他们的束缚，想抓住一切能求生的东西，但也徒劳...
随着杨乐和同学们将其抛落悬崖，李诺也在坠落中从梦里惊醒过来...
太吓人了，怎么能这么真实...李诺脸色铁青，一身冷汗早已沁湿衣衫，梦里刻画出的一切过于真实，心情无法平静下来。
是我天赋不够吗？挑战难度没有慕迎浅说的这么简单，还有那种被攻击的痛感也很真实。
李诺不太服气的再度尝试，闭合双目，静静躺在床上，将无用的思绪抛之脑后，意识逐渐模糊重新进入睡眠...
转眼间，天地重新出现雪白，场景并未改变，杨乐与同学们的身影依旧处于雪景中，而李诺的重新到来并未引起‘潜意识’的注意。
李诺于梦中迅速寻找可以躲藏之处，他思量再三，决定调整策略，不再莽撞的与‘潜意识’对抗，在没有骚扰的情况下，他有信心能迅速进入冥想状态，勾勒出自己的‘神意态’。
他于梦中场景不停穿梭寻找，特意躲开人群，结合之前的分析，李诺判断只要不让场景中的人群发现自己的存在，那么...潜意识就可能不攻击自己。
片刻后，李诺终于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此地夹于两房之间，前后都堆积有杂物，更被大雪覆盖，侧身穿过缝隙方可进入里面，若不认真查找，还真不易被察觉。
整个过程虽耗费时间不长，但有总末日生存既视感，自己就是那生存下来的‘活人’，而外面全是呆头呆脑的僵尸。
李诺盘膝闭目，宁静的状态让他找到些许感觉，冥想中试图于脑海勾勒出‘神意态’。
神意态到底是什么鬼...几息后李诺眉头微微皱起，随之耳边传来涌动声，密集的脚步由远而至，李诺睁开眼，前后两边都塞满了人，或攀爬、或拥挤、或推搡，嘴里还是喊着那句“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李诺轻叹一声：“究竟有完没完！”
人群如尸潮般蜂拥而至，将李诺掩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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