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天地为囚
“哼哧……哼哧……”乔邦喘着粗气，从李挺的精神识海具象化抽离出来后便感觉胸腔发闷，身处其中的他还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从精神识海强行撤离时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挤过来。
“难受吧？灵师境修为的你从我的精神识海里逃脱竟然没有昏倒，你的精神力强度比你自身实力要强太多。”李挺也不急切，看着呼吸渐渐均匀的乔邦他其实是十分震惊的，要知道他为了追求精神识海具象化的清晰程度刻意不断压缩自身的精神力，使得过往的记忆恍若昨日一般，竟然全身而退未遭到反噬，令李挺对乔邦高看不少。
“刚刚……”乔邦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道朝自己的下颚推了上来，话刚到嘴边便戛然而止，看向李挺时只见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进我的精神识海里沟通。”
乔邦木讷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不清楚李挺为何如此谨慎，但在哪说乔邦并不在意，只是心中的疑问难解，令他迷惘和困惑的远不止记忆里那些画面，而是看这些与自身灵煞二力问题的解决有何关联。
李挺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乔邦恢复一些精神，看到乔邦投来的目光，这才再度凝聚精神识海于体表，这一次李挺没有那么平静，面色严肃，心神分一束给学识塔密室中的那道分身。
“来兴师问罪的嘛……且会一会吧！”眼里闪过一抹寒意，李挺很快就收敛了，比起外面的动乱他已不甚关心，圣子、圣女早已送走，如今能媲美圣子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孩子，只要守住乔邦便能令帝厉教无功而返。
意识渐渐暗沉，乔邦的视线再度陷入昏暗，这一次乔邦没有再感到心慌，因为他清楚不多时便会重现光明，届时便会重新来到李挺曾经的回忆之中。
很快，意识重新清朗，周遭的环境再度明亮起来，而这一次却与此前不同，不再是看李挺过去的回忆，反倒是将曾经去过的地方强行在记忆中撕裂拼合在一起，八个残缺却相对完整的记忆空间缔结在一起，而乔邦发现自己正处在记忆空间的中央地带。
如果从顶空向下望去，会发现拼凑在一块儿的记忆空间像极了“米”字。
“是不是很好奇？”若隐若现的光芒闪动着，一串串符文拼凑聚合，李挺的身形悄然出现，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浓郁的精神力波动在乔邦眼前快速扭曲聚合着，直至光华内敛，金芒不再，李挺出现在乔邦的面前，却是年轻时的李挺，犹如一把利刃直直的站在那里。
曾经的李挺意气风发，也曾是一位相貌堂堂的少年郎啊！
“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乔邦耐住性子，缓声开口。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大陆上游历，在前往日辉群岛的过程中遭逢一群海灵兽袭击，过程凶险但我没受什么伤害，在太虚云鲲的尸体中取下一块完整的鲲脑，接触到天地能量后便凝固成型，一次无意之中的精神力感知令我的精神力与死去的鲲脑取得了联系，鲲脑化作精神力融入我的精神识海内，将其中的抵触情绪抹除后便具备了这样的能力。”李挺娓娓道来，神情好似怀念过往。
看着云里雾里的乔邦，李挺淡淡笑道。
“那次袭击并非偶然，而是由海洋中的雅澜族族人刻意为之，好在那时候我与万法门中杰出弟子孙玉荣不打不相识，因兴趣相投而结伴同行，这才有惊无险。将鲲脑吸收以后我便具备了重塑精神识海的能力，寻常灵武者只能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积累精神力，像搭建地基一般建设出完整的精神识海空间，而我在后续的一次游历中陷入危机，精神识海被傲来帝国的无根宗宗主搅碎，却是阴差阳错促成了我可以无限重塑精神识海的能力。”
“雅澜族？这是什么种族？”乔邦只觉得短时间内接受的信息实在是有些多，疾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不急，后面我会一一说明。因为吸食鲲脑令我的精神识海不易被冲散，还使我获得了随意改变精神识海空间的能力，我便将曾经去过的八处遗迹一一展示给你看，让你知晓这个世界的秘密。”
“最初你所看到的记忆是我刚突破到灵王境修为的时候，那时候的我醉心于玩乐，因受到诸多皇亲贵胄的排挤而放弃了争夺功名，我的父亲不愿让我继续蹉跎光阴，把我介绍给望月教教主，授予我传教使的虚职，既满足了我在外闯荡的愿望，又可以用望月教的身份减少些麻烦。那时候我遇到了同样外出游历的孙玉荣，与他发生口角后大打出手，却是实力相当难分伯仲，打了大半天便罢手，也因此与其惺惺相惜，发觉与孙玉荣要去的目的地一致，便一同前往，来到了极北之地，也就是你的祖国以北，那三头晶龙所守护的死火山，于山腹处挺进，越往里去便发现了很多秘密，也促使了我与其余三人接下来的旅途，直至我们自以为揭露了世界的全貌。”
李挺的严重流露出几分怅然的神色，回过头扫视了一遍被单独隔开的八个记忆空间，他无比怀念曾经的种种，可如今却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不可能回得去了。
“你先前看到的是科尔特星人对这颗星球上的原住民进行的改造，在不同民族记载的历史中这些科尔特星人就像是创世神，强大的实力以及他们掌握着的科技令当时的原住民无法抗拒。当然，这并非说明如今的我们就能与他们相抗衡，事实上他们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弄死我们就像捏死蚂蚁那样轻松，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用我们难以理解的技巧和知识便能抹除我们。”李挺苦笑着，回忆过去的同时精神识海内呈现的景象更加清晰，周围的景象轻微晃动了几下便恢复稳定。
“科技？”乔邦以为自己听错了，抓住刺耳的词反过来问一遍。
“是的，这些宛如创世神的存在不仅仅拥有我们无法衡量的力量，还有近乎神技的科技，有关于科技的传承全部由先神族完全继承，其余种族只是掌握了科尔特星人的些许技术便无惧灵武者群体，隐居或占据岛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减少被科尔特星人发现的可能性。”
“先神族又是什么？师父您说的这些我听起来有些不太明白……”乔邦越听越是迷糊，他已清楚李挺即将诉说的是自己来到这方世界后所不曾涉猎的密辛，心中没有感到万分惊喜反倒是有些惶恐不安。
“那我换一种思路来阐述吧，你且当听个故事，这样或许便能更好理解。”李挺看着眼神中透着迷茫的乔邦，暗道自己心急了，平复了情绪组织起语言，就像是开始诉说一段古老的语言的口吻，音调都有些苍老了。
乔邦不置可否，小鸡啄米式的频频点头。
“人类灵武者称霸世界占据绝大部分领土以前，这方天地是由灵兽和灵植占据主导的，那时候弱小的人类并没有诞生出所谓的灵结，而其余的种族更是没有煞结了，灵兽靠强大的繁衍能力以及夸张的肉体力量在傲兰大陆上横行肆虐，灵植则以群体为聚落，弱小灵植拱卫强大灵植，与灵兽分庭抗礼，彼此频生摩擦，人类作为灵兽族群中最为弱小的存在，在当时的地位只比灵虫高一些，灵兽将人类圈养驯化，在没有捕猎到可口的灵兽肉时，人类变成了强大灵兽的口粮，是它们的零食，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自人类开始有历史记载的时候起，人类族群之中便有较大体量的灵武者诞生，无论是何种肤色、何等部落所记载的历史都注明了有两个半人半蛇的神明降临世间，驱赶灵兽解救人类的祖先，点化苍生令人类拥有灵结，这才有了灵武者这样的存在。”
“几乎所有人类都认为这是上苍的恩赐，是神明垂怜人族羸弱，赐予灵结改善人族体质，令沦为食粮的人族彻底翻身，人族两千多年的兴盛就此埋下根据，不同种族的人类族群都用笨拙的方式记录下那两个神明的体貌特征，直至后续的繁衍过程中创造了文字，经过无数代祖先口口相传，塑造出了神明创世赐予灵结的神话传说。”
听到此，乔邦感觉似曾相识，想起了前世流传的女娲和伏羲，这个世界的灵结就像是前世世界里的火种，改变了人族的命运。
“正因如此，人类以灵武者为荣，不仅仅是因为灵武者拥有强大的力量及心智，更是人们认为进化到极致的人类个体，至此人人都以灵武者为尊，人类不论是外部环境或内部纷争的原因，都渐渐以灵武者为主导，形成了命运共同体。”
“可事实上，经过我近三十年不断地探索，这八处遗迹的线索拼凑起来，消失的一千五百年里，遗迹的种种遗留物揭露了很多不为大众所知的真相，灵武者并非自然诞生，而是由科尔特星人无意间创造出来，并大肆繁殖出来的产物。”
“最初时，那两个半人半蛇的科尔特星人并没有选择弱小的人类，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锯蝗牙蚁的祖先，也就是钢蝗蚁族群的身上。科尔特星人并不是慈悲心肠，他们之所以挑选钢蝗蚁是因为要驯化它们，只因钢蝗蚁具备被驯化的特性，它们不挑食，成长繁殖速度快，可以在非自然的环境下繁育，性情温和，不惧怕他们，钢蝗蚁族群有着森严的种群等级，是科尔特星人认为进化的最为完全的族群。”
“钢蝗蚁会放牧比自己体型更小的灵虫，驱使奴虫为己所用，同时具备强大的建筑能力，有着极强的社会性。这些特质引起了科尔特星人的注意，并在较长的一段时间致力于研究钢蝗蚁，也从该灵虫繁衍出其他变种，这颗星球上的灵虫也因此获得了巨大的提升，一部分灵虫承载了科尔特星人的灵魂力量，在较短的时间内种族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乔邦注意到李挺并没有十分尊崇外星人，没有称呼它们为造物主，语气有些冷硬，虽没传达出太强烈的情绪，但乔邦已然感受到李挺对于外星人的排斥，甚至是鄙夷。
“科尔特星人并非慈善家，它们降临这颗星球存有某种目的，当时的奥兰星上诞生了数之不尽的生物，而科尔特星人改造钢蝗蚁的目的主要是奴化、驯化，将星际飞船上同胞的灵魂移植在钢蝗蚁的身体之中，使得昔日同胞拥有寄宿的载体，是何原因无从考究，我与伊芙琳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它们的故乡遭到破坏，将死去的族人的魂魄以一种现阶段我们没办法实现的手段塞进钢蝗蚁的体内，以此令死去的族人魂魄得以延续。”
“伊芙琳是谁？”乔邦忍不住再次问道。
“烛夜精灵女王的三女儿，刚刚你看到的那段记忆里那个女精灵便是伊芙琳了，她的本名很长，我就不和你介绍了，精灵也是科尔特星人所创造出来的，分别占据日辉岛和烛夜岛，与人族相隔大海，有雅澜族族人控制着海灵兽阻挠灵武者深入海底，日辉精灵和烛夜精灵一直都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伊芙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烛夜精灵女王以后便彻底陷入了麻烦之中，这也是伊芙琳一直懊悔不已的事，间接导致她的母亲昏迷不醒，由她的大姐主持秩序，还要防范日辉精灵的潜伏，日辉精灵与烛夜精灵积怨已有数百年，从岛屿面积来看日辉精灵占据群岛，从资源来看烛夜精灵则占据着无数灵植，那里曾是科尔特星人研究寄魂灵植的地方，被烛夜精灵利用到了极致，不可轻易踏足，会有性命之忧。”
好家伙！
你倒是知无不言了，可我也得听得懂啊？什么雅澜族、日辉精灵、烛夜精灵，越听越是迷糊。
被李挺强行灌输的世界观填满，乔邦只觉得越来越听不下去，注意力开始分散，他很清楚这些种族之间的纠葛不是现阶段自己该考虑的，奈何李挺硬是要告诉自己，也只能忍着性子听着。
“言归正传，科尔特星人原本寄希望于钢蝗蚁，起初效果拔群，死去的族人魂魄成功融入钢蝗蚁且没有出现排异反应，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却发现了魂魄在钢蝗蚁体内渐渐溃散，难以维持魂魄的长久存世，这令它们不得不放弃了原本的筹划，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灵兽身上。”
“对于科尔特星人来说，它们并不寄希望于在一个欠发达科技星球上实现族人的永生，而是力保绝大多数族人的魂魄没有产生溃散，灵兽的体魄完全符合它们的要求，寿命不算悠长但也足够承载族人的魂魄不会溢散，但也在尝试中发现了问题，灵兽自身的魂魄与族人的魂魄相融后并没有诞生足够的灵智，反倒变得更加暴戾，心神难以自制，究其原因是灵兽本身的魂魄弱小，族人的魂魄融入后形成了强逆反应，没有使灵兽变得更加聪慧反倒令其沉沦于实力提升后无休无止的破坏欲上。”
“无数次失败没有让科尔特星人气馁，在极短的时间里改造了灵兽，根据符号的解读它们似乎是根据遗传因子来改变的，也成功缔造出了强大的灵兽，性格也不再暴戾，具备最为基础的思维逻辑，像雪域的三头晶龙就是科尔特星人研究出来的灵兽的后代，说起极北之地那里本来应该有四头，其中一头晶龙因为想要反抗命运被先神族的人残忍杀害，还命令其余三头晶龙分食它的尸体，以杀鸡儆猴之举来威慑晶龙不可离开雪域。”
乔邦被这东一茬西一茬的话说的越发迷糊了，李挺也是看在眼里，只能换一种角度继续说着。
“灵兽的强大令科尔特星人十分满意，但族人魂魄也开始快速消散，继续研究灵虫和灵兽也无济于事，没办法改变当时的困境，科尔特星人这才将目光放在灵兽族群中最为弱小的人类身上。”
“这颗星球的所有物种都在科尔特星人的掌控之中，无论是实力还是科技都难以企及的情况下令科尔特星人感到无比的骄傲，而无论是灵虫还是强大的灵兽都没有完全服从科尔特星人的指令，唯有当时的人类表现出了绝对的服从，这一切都基于人类族群目睹了科尔特星人轻易拿捏强大灵兽的一幕幕情景，自然而然便尊崇于它们，还将它们奉为神灵，刻画于石块、石壁上，尽最大可能将他们亲眼目睹的神灵记录下来，这也是为何各大文明都流传着半人半蛇形态的神灵创造万物、赐予人类灵结的传说，这些神话典故并非空穴来风，是确实经历过的。”
“等等，师父您的意思是，我们并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被改造后的？起初我们并不具备灵结对吗？”乔邦突然领会了什么，急忙开口试图得到李挺的回应。
“聪明，最原始的人类与灵兽、灵虫、灵植、兵灵一样，本身并无灵结、煞结，也就是说，人类与其他生物并没有什么不同，所谓的灵武者和煞武者，都是两个科尔特星人无意中创造出来的。”李挺开怀一笑，暗叹乔邦发现了重点，抬手指向身后的那道记忆空间，示意乔邦跟随自己前去。
乔邦强忍住心中的疑惑，随李挺一道缓缓来到李挺指向的记忆空间。与其说是空间倒不如说是一座海底宫殿，由珊瑚堆砌的瑰丽宝座惹人注意，但真正令人胆战心惊的却是宝座前无数石像，一排排石像均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就像是拱卫着宝座上原本的主人。石像早已斑驳、残破，但却能依稀分辨出人类的体态特征，只不过耳朵及手掌、脚掌都有些怪异，或许是这个区域的奇装异服？
“这便是雅澜族族人的圣地，他们是科尔特星人曾经改造出来的物种，脱胎于人类却具备着蛙蹼和双侧腮，是科尔特星人最早改造出来的具备煞结和灵结的存在。绝大多数雅澜族族人和你一样，手掌上缔生灵结，脚掌上缔生煞结，是兼具灵煞二力的存在，你爷爷困守在南域的主要原因便是雅澜族族人的蓄意报复，但并不是针对你爷爷，而是整个人类灵武者群体。当然这并不是雅澜族一族这么认为，像狂兽族、先神族、日辉精灵族都是如此，矮人族与侏儒是灵武者舍弃的两个族群，从本质上来看也同属于人类灵武者，至于冰晶雪妖族群，它们已彻底丧失了神智，沦为三头晶龙的傀儡。”
“有趣的是，这些外族对于人类灵武者的称呼一直是罪民，称我们是有罪的。”李挺停顿脚步，转过头看向乔邦，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为什么？我们的祖先做过什么吗？”乔邦忍不住询问，聊了这么久总算是聊到了他感兴趣的话题。
“这就要从人类被改造后说起了，羸弱的人族本来是无法进入科尔特星人的视野的，但一个人类闯进了科尔特星人的领地觅食被发现，其中一个科尔特星人刚刚经历改造灵兽失败的苦闷，这个冒然闯进领地的弱小人类成功地引起了科尔特星人的注意，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科尔特星人开始对其进行改造，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人类的羸弱不仅仅是因为身体力量无法吸取本就充盈于天地间的灵煞之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因为先天灵魂力量的薄弱导致了精神力的匮乏，使得人类族群很少能够诞生出强大的个体。”
“而这位伟大的人类先驱偏偏是极为特别的，是羸弱的人族中相对强健的，经过科尔特星人的改造下率先凝结出灵结，且一开始便诞生出七枚灵结，这在当时的人类群体里算是顶尖的水准。”
“改造的结果令科尔特星人感到欣喜，族人的魂魄近乎完美的融入人类的身体里，在极端的时间内占据着人类的大脑，而人类原有的魂魄与科尔特星人的魂魄并没有发生冲突，甚至在最初便划分出各自的地盘，占据着人类的左右脑，在极短的时间里强化了人类的身躯，这是自上到下的提升，最重要的是科尔特星人的族人魂魄并没有溃散，竟是完好无损的寄生在人类的大脑之中。”
“如果说族人魂魄得以延续令科尔特星人感到惊喜，那么人类接下来的表现就更加令科尔特星人满意了，情绪稳定的人类先驱表现出与科尔特星人最可贵的特质，那就是探索，一次无意间的举措竟让人类先驱与灵兽接触，将改造后无意识的灵兽吸纳进灵结里，并且具备灵兽的天赋和对应擅长的技能，与此同时竟然能用灵魂力量与灵兽产生沟通，使得身体进行局部灵化甚至是完全灵化成灵兽的模样，且神智清爽没有被侵蚀，在不断与灵兽产生连结的过程里灵魂力量竟然在潜移默化的变得更加强大，使得科尔特星人的族人魂魄与人类魂魄不断融合，人类竟具备了科尔特星人族人前世的记忆，并能表现出奥兰星人所不具备的特质，那就是运用灵魂力量来集聚精神力。”
李挺感慨着，话说到此处其实已经不用赘述，因为乔邦的眼睛变得分外明亮，他很清楚，乔邦应该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了。
“所以，人类灵武者是本来就具备灵化成契约媒介的能力，而并非依靠修习所谓的功法秘籍？”乔邦思索再三，说出自己的分析。
“说法没毛病，但理解上有出入。这就好比每个灵武者都是一扇门，门有大小、材质上的差异，且门洞上安装插捎或锁扣也不尽相同，理论上灵武者具备沟通并灵化的天赋，但人与人之间还是有所不同的，有些人天生就更加容易感知到天地能量的波动，在幼年时期会表现出极为反常的疲弱，随着身体不断发育才渐渐强大，修习功法也会比起常人更加轻松。”
“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凤毛麟角的存在，绝大多数人经历了天地能量被两颗月球剥离走的事情后便失去了变强大的资格，后世也就鲜少出现天资卓绝可以突破桎梏的人了。”
“天地能量被月球剥离？”乔邦越听越迷糊，他总感觉李挺的发散思维太发散了，如此看来他的那些著作并不全是他自己所写，恐怕是通过口述后其他笔者根据口述内容记录成册的吧。
“这便是外族称呼我们人族为罪族的原因，科尔特星人对我们进行了全方位的改造，但在科尔特星人的视野里人族仍然是被拿捏的一方，虽然人族拥有科尔特星人族人的魂魄，但仍然是被奴役着的一方。”
“长时间的压迫和奴役令人族之中出现了反抗的一群人，在一次愚蠢的密谋行动里被科尔特星人看穿了所有，令本就有些失望的科尔特星人彻底下定了决心，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浪潮，那便是剥离奥兰星促成两颗月球的一次大灾祸。剥离出去的泥土、砂砾、尘埃凝聚成两颗月球，整个星球都被科尔特星人的所作所为给淹没，至此科尔特星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的视野里，很多人都在猜测科尔特星人是否还在这颗星球上，有的人认为在两颗月球上，有的人则认为存在于这颗星球的地心世界里，世间众说纷纭但我却是认为科尔特星人已然离去，不然以它们的能力绝不会放弃继续统治、奴役这方世界的生灵，在科尔特星人看来，缔结族人的灵魂的人类灵武者，就是可供他们驱使的棋子。”
“它们为何要掀动潮汐来毁灭星球上的生灵？这不是与它们将族人的灵魂融入我们体内的初衷相违背吗？”乔邦不解，听李挺叙述的故事中找到了症结所在。
“不错，你竟然能看到这一层面，这就要提及灵魂的轮回了。灵魂本身不可捉摸，无形无质无色无味，却是每一个生灵赖以生存的媒介。在科尔特星人看来，这方世界生灵的灵魂是极其脆弱的，没有形成独立的灵魂轮回环境，生灵一旦死去便要游荡于天地间，甚至会逸散消亡，随世界意志诞生出全新的灵魂。在发现了这一规律后科尔特星人便早早地做出了决定，要在这颗奥兰星上设下灵魂轮回的秩序，人类的反叛虽是诱因但也是科尔特星人所乐意见到的，一直以来它们都在启发着人类灵武者加速诞生智慧，反叛本身便是一种可贵的意志，代表着族人的魂魄已经与人类原有的魂魄完美融合，在这样的契机下科尔特星人认为时机已然成熟，便掀起了巨大的浪潮，借由剥离月球的由头将曾经修改的不甚满意的生灵尽数抹除。”
“抹除？”乔邦彻底惊了，他没有想到所谓的造物主竟是毁灭天地的罪魁祸首。
“是的，在科尔特星人的眼中，那些曾经亲手改造、创造出来的生灵都只是作品，作品有合格自然就有瑕疵，站在人类的角度这无疑是惨绝人寰的，站在科尔特星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一次物种优胜劣汰的选择，现今这些密辛世间知晓者不超百人，而我们能在这里畅聊这些，恰恰是因为科尔特星人扭转了灵兽的霸主地位，人类灵武者才真正踏上了历史舞台，唯有灵化了鸟类灵兽且修为超过灵王境的存在才能在那场浩劫中幸存，这也是为何后来延续下来的灵武者群体都会苦心钻研如何翱翔于空中，在科尔特星人的干预下，奥兰星上的物种被消灭了十之七八，剩下的生灵繁衍生息了数千年，这才有了如今的三大帝国及其他外族共存于天地的盛况。”
“那族人的魂魄不就消散了？”乔邦仍然不解，不明白科尔特星人为何拯救族人魂魄却又亲手毁灭。
“接下来我就要说这方面了，随我来。”李挺毫不意外，笑着扬起手臂挥动，周遭的环境发生改变，记忆空间里原本的八个记忆宫殿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精神投放世界，天地间唯有黑白两色，乔邦发觉自己并不是脚踏实地的，漂浮于这不知边际的灰色空间里，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游荡在自己的精神识海里，只不过没有那些由骨架凝聚出血肉、毛发的生灵。
回想起自己接触过梭状宝石后便拥有了科尔特星系原生搜寻系统，以及自己每次感悟元素核心后都会进入到李挺所说的微缩时空，再就是那些骨架活了过来在自己的精神识海内活跃着，乔邦越发的觉得自己的遭遇与李挺所说的有些相似。
难不成……我是科尔特星人的后代？
突然的念头并没有让乔邦感到讶异，自己魂穿到这个世界已经是个奇迹，自己不是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啊呸！这么说自己感觉真是欠！
被自己的想法秀到，乔邦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因为李挺已经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眼中饱含警告的意味。
“这里便是我精神识海的原貌，拜无根宗宗主所赐，当时我的精神识海便被其搅碎了，实力不济怪不得谁，但好在那无根宗见我已是废人没有痛下杀手，我也因此得以喘息，耗费两年时间将精神识海固化成现在这样的程度，在十年以后我实力突飞猛进，只身前往无根宗将宗主诛杀，任何精神类攻击落在我身上都无法奏效，因为我的精神识海本就稀碎，已无更烂的可能了，除非修为突破了这个世界的桎梏，否则我是不会受到伤害的。”李挺浅笑，看着乔邦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本以为要颇费唇舌来从头解释，但乔邦却是表现得好像都懂，在自己的精神识海内乔邦的情绪无所遁形，他能轻易的感知到乔邦是迎合自己还是真的理解了。
“师父，听您常提起世界的桎梏，这桎梏到底是什么？”乔邦见李挺心情不错，连忙询问。
“世界的桎梏是每一个修为达到灵圣境的强者都能感受到的无形的压迫，这种压迫并不是天地能量所产生的，而是来自我们的灵魂力量。科尔特星人以月球为牵引，奥兰星核为轴，就像是一张网完全罩住了奥兰星，以此限制并抑制灵魂力量变得强大，以此保全族人的魂魄不会消散，同时可以让这颗星球上的生灵得到最迅速的灵魂寄生，间接导致了生灵繁育的速度比起从前要快上很多，这一点在灵兽身上尤为明显。”
“科尔特星人改造灵兽以前，灵兽想要生育后代需要至少两年的时间为周期，改造后无论是身体构造还是灵魂都得以强化，在短短的三至六个月便能生育后代，在科尔特星人的精心改造下灵兽能承载族人的魂魄，这颗星球上的生灵已不再纯粹，现今存活于世的所有生灵在另一个层面上可以称作是科尔特星人的族人，奥兰星已经彻底沦为科尔特星人的殖民星，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颗星球的天地已形成了无形的力场，将所有生灵束缚于此，偶有幸运儿能突破桎梏以强大的灵魂力量和身体素质来逃脱科尔特星人设下的禁锢，实力越是强大的灵武者都深知逃离这里才能跳出灵魂的轮回规律，去广袤的星域寻找长生的可能性，灵帝境的实力或许是这个星球的巅峰水准，但根据望月教数百年整理出来的记载来看，灵帝境只是能够脱离星球束缚，仅凭肉身便能前往外星域探索的门槛罢了。”
看着怅然无比的李挺，乔邦有种说不出的酸楚，眼前这位已生华发的望月教教主修为滔天，但依然受制于天地束缚，没能跨越修为，就像是隔着一张磨砂玻璃，明知道玻璃的那面就是新天地，能够摆脱层层禁锢去往更广阔的星系、宇宙，即便是举楼兰王朝全国底蕴设立的最高学识的望月教，身为教主的李挺依然无法迈出那一步，这是何等的凄凉。
而拥有科尔特星系原生搜寻系统的乔邦越发觉得蹊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心头，这个所谓的系统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身体里，除了自己完成任务或遭受毒素侵袭时才会做出反应，就像是一个没有多少电量的载体一直静默待机。
在听完李挺解释的这些话后，乔邦对于寄生于精神识海内的科尔特星系原生搜寻系统更加存疑，潜意识里已心生警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实在是有些多，乔邦对于这个刚认下来的师父还没有完全信任，并不打算将自身的秘密告知于他。
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啊……
“天地为囚牢，将生灵困于奥兰星上，究其原因是灵气与煞气被科尔特星人强行剥离，而灵气轻盈、煞气沉重，二者也因此分隔开来，灵气充斥于天地而飘忽，地表生灵都能得到灵气的滋养，煞气则沉降于地底，有不少学者都推断地底有地心文明，在炽热的岩浆层存活着，与雅澜族群交恶，但我从没有去过那里，也不敢前去，像我这种对天地灵气有强依赖的灵武者而言是没办法存活的，只有修炼煞力的煞武者、狂兽族、雅澜族才敢于尝试。”
“科尔特星人通过剥离灵煞二气来束缚住生灵，单一修炼灵力或煞力的人是无法挣脱束缚的，唯有同时具备灵煞二力的存在才有可能挣脱天地间无形的束缚，打破修为桎梏，所以这也是为何望月教一直悉心栽培先天身体构造就特别的人，将这样的存在奉为圣子、圣女，抛开研究和学术上的需要，能够飞升离开的人必须具备灵煞二力，且修炼到最高深的境界才能做到。”
“而望月教搜罗的所谓的圣子、圣女，其实大多是经过了系统的灵药滋养才能控制体内的平衡，只因灵植与煞植无异，生长在土壤中的植物受到灵煞二气的滋养，服用灵药便能忍受两股能量的倾轧。”
“而你却不同，你是通过自身精神力的控制将体内两股能量强行隔开，以此达到共存于身体的结果，这是望月教的圣子、圣女所不具备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你，是最有可能飞升的存在！”话说到最后，李挺的双眼中透露着兴奋，那是多年游历归来发现宝藏就在眼前的心情。
“我与圣子、圣女有何不同？”不知为何，李挺灼热的目光令乔邦感到一丝害怕，身体飘浮于精神识海，但腿脚不自觉地产生了后退的动作。
“当然不同，因为你有可能不是人。”李挺凑上前，郑重说道。
嗯哼？
好好的干嘛要骂人？
我不要面子的？
“难受吧？灵师境修为的你从我的精神识海里逃脱竟然没有昏倒，你的精神力强度比你自身实力要强太多。”李挺也不急切，看着呼吸渐渐均匀的乔邦他其实是十分震惊的，要知道他为了追求精神识海具象化的清晰程度刻意不断压缩自身的精神力，使得过往的记忆恍若昨日一般，竟然全身而退未遭到反噬，令李挺对乔邦高看不少。
“刚刚……”乔邦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道朝自己的下颚推了上来，话刚到嘴边便戛然而止，看向李挺时只见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进我的精神识海里沟通。”
乔邦木讷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不清楚李挺为何如此谨慎，但在哪说乔邦并不在意，只是心中的疑问难解，令他迷惘和困惑的远不止记忆里那些画面，而是看这些与自身灵煞二力问题的解决有何关联。
李挺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乔邦恢复一些精神，看到乔邦投来的目光，这才再度凝聚精神识海于体表，这一次李挺没有那么平静，面色严肃，心神分一束给学识塔密室中的那道分身。
“来兴师问罪的嘛……且会一会吧！”眼里闪过一抹寒意，李挺很快就收敛了，比起外面的动乱他已不甚关心，圣子、圣女早已送走，如今能媲美圣子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孩子，只要守住乔邦便能令帝厉教无功而返。
意识渐渐暗沉，乔邦的视线再度陷入昏暗，这一次乔邦没有再感到心慌，因为他清楚不多时便会重现光明，届时便会重新来到李挺曾经的回忆之中。
很快，意识重新清朗，周遭的环境再度明亮起来，而这一次却与此前不同，不再是看李挺过去的回忆，反倒是将曾经去过的地方强行在记忆中撕裂拼合在一起，八个残缺却相对完整的记忆空间缔结在一起，而乔邦发现自己正处在记忆空间的中央地带。
如果从顶空向下望去，会发现拼凑在一块儿的记忆空间像极了“米”字。
“是不是很好奇？”若隐若现的光芒闪动着，一串串符文拼凑聚合，李挺的身形悄然出现，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浓郁的精神力波动在乔邦眼前快速扭曲聚合着，直至光华内敛，金芒不再，李挺出现在乔邦的面前，却是年轻时的李挺，犹如一把利刃直直的站在那里。
曾经的李挺意气风发，也曾是一位相貌堂堂的少年郎啊！
“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乔邦耐住性子，缓声开口。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大陆上游历，在前往日辉群岛的过程中遭逢一群海灵兽袭击，过程凶险但我没受什么伤害，在太虚云鲲的尸体中取下一块完整的鲲脑，接触到天地能量后便凝固成型，一次无意之中的精神力感知令我的精神力与死去的鲲脑取得了联系，鲲脑化作精神力融入我的精神识海内，将其中的抵触情绪抹除后便具备了这样的能力。”李挺娓娓道来，神情好似怀念过往。
看着云里雾里的乔邦，李挺淡淡笑道。
“那次袭击并非偶然，而是由海洋中的雅澜族族人刻意为之，好在那时候我与万法门中杰出弟子孙玉荣不打不相识，因兴趣相投而结伴同行，这才有惊无险。将鲲脑吸收以后我便具备了重塑精神识海的能力，寻常灵武者只能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积累精神力，像搭建地基一般建设出完整的精神识海空间，而我在后续的一次游历中陷入危机，精神识海被傲来帝国的无根宗宗主搅碎，却是阴差阳错促成了我可以无限重塑精神识海的能力。”
“雅澜族？这是什么种族？”乔邦只觉得短时间内接受的信息实在是有些多，疾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不急，后面我会一一说明。因为吸食鲲脑令我的精神识海不易被冲散，还使我获得了随意改变精神识海空间的能力，我便将曾经去过的八处遗迹一一展示给你看，让你知晓这个世界的秘密。”
“最初你所看到的记忆是我刚突破到灵王境修为的时候，那时候的我醉心于玩乐，因受到诸多皇亲贵胄的排挤而放弃了争夺功名，我的父亲不愿让我继续蹉跎光阴，把我介绍给望月教教主，授予我传教使的虚职，既满足了我在外闯荡的愿望，又可以用望月教的身份减少些麻烦。那时候我遇到了同样外出游历的孙玉荣，与他发生口角后大打出手，却是实力相当难分伯仲，打了大半天便罢手，也因此与其惺惺相惜，发觉与孙玉荣要去的目的地一致，便一同前往，来到了极北之地，也就是你的祖国以北，那三头晶龙所守护的死火山，于山腹处挺进，越往里去便发现了很多秘密，也促使了我与其余三人接下来的旅途，直至我们自以为揭露了世界的全貌。”
李挺的严重流露出几分怅然的神色，回过头扫视了一遍被单独隔开的八个记忆空间，他无比怀念曾经的种种，可如今却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不可能回得去了。
“你先前看到的是科尔特星人对这颗星球上的原住民进行的改造，在不同民族记载的历史中这些科尔特星人就像是创世神，强大的实力以及他们掌握着的科技令当时的原住民无法抗拒。当然，这并非说明如今的我们就能与他们相抗衡，事实上他们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弄死我们就像捏死蚂蚁那样轻松，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用我们难以理解的技巧和知识便能抹除我们。”李挺苦笑着，回忆过去的同时精神识海内呈现的景象更加清晰，周围的景象轻微晃动了几下便恢复稳定。
“科技？”乔邦以为自己听错了，抓住刺耳的词反过来问一遍。
“是的，这些宛如创世神的存在不仅仅拥有我们无法衡量的力量，还有近乎神技的科技，有关于科技的传承全部由先神族完全继承，其余种族只是掌握了科尔特星人的些许技术便无惧灵武者群体，隐居或占据岛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减少被科尔特星人发现的可能性。”
“先神族又是什么？师父您说的这些我听起来有些不太明白……”乔邦越听越是迷糊，他已清楚李挺即将诉说的是自己来到这方世界后所不曾涉猎的密辛，心中没有感到万分惊喜反倒是有些惶恐不安。
“那我换一种思路来阐述吧，你且当听个故事，这样或许便能更好理解。”李挺看着眼神中透着迷茫的乔邦，暗道自己心急了，平复了情绪组织起语言，就像是开始诉说一段古老的语言的口吻，音调都有些苍老了。
乔邦不置可否，小鸡啄米式的频频点头。
“人类灵武者称霸世界占据绝大部分领土以前，这方天地是由灵兽和灵植占据主导的，那时候弱小的人类并没有诞生出所谓的灵结，而其余的种族更是没有煞结了，灵兽靠强大的繁衍能力以及夸张的肉体力量在傲兰大陆上横行肆虐，灵植则以群体为聚落，弱小灵植拱卫强大灵植，与灵兽分庭抗礼，彼此频生摩擦，人类作为灵兽族群中最为弱小的存在，在当时的地位只比灵虫高一些，灵兽将人类圈养驯化，在没有捕猎到可口的灵兽肉时，人类变成了强大灵兽的口粮，是它们的零食，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自人类开始有历史记载的时候起，人类族群之中便有较大体量的灵武者诞生，无论是何种肤色、何等部落所记载的历史都注明了有两个半人半蛇的神明降临世间，驱赶灵兽解救人类的祖先，点化苍生令人类拥有灵结，这才有了灵武者这样的存在。”
“几乎所有人类都认为这是上苍的恩赐，是神明垂怜人族羸弱，赐予灵结改善人族体质，令沦为食粮的人族彻底翻身，人族两千多年的兴盛就此埋下根据，不同种族的人类族群都用笨拙的方式记录下那两个神明的体貌特征，直至后续的繁衍过程中创造了文字，经过无数代祖先口口相传，塑造出了神明创世赐予灵结的神话传说。”
听到此，乔邦感觉似曾相识，想起了前世流传的女娲和伏羲，这个世界的灵结就像是前世世界里的火种，改变了人族的命运。
“正因如此，人类以灵武者为荣，不仅仅是因为灵武者拥有强大的力量及心智，更是人们认为进化到极致的人类个体，至此人人都以灵武者为尊，人类不论是外部环境或内部纷争的原因，都渐渐以灵武者为主导，形成了命运共同体。”
“可事实上，经过我近三十年不断地探索，这八处遗迹的线索拼凑起来，消失的一千五百年里，遗迹的种种遗留物揭露了很多不为大众所知的真相，灵武者并非自然诞生，而是由科尔特星人无意间创造出来，并大肆繁殖出来的产物。”
“最初时，那两个半人半蛇的科尔特星人并没有选择弱小的人类，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锯蝗牙蚁的祖先，也就是钢蝗蚁族群的身上。科尔特星人并不是慈悲心肠，他们之所以挑选钢蝗蚁是因为要驯化它们，只因钢蝗蚁具备被驯化的特性，它们不挑食，成长繁殖速度快，可以在非自然的环境下繁育，性情温和，不惧怕他们，钢蝗蚁族群有着森严的种群等级，是科尔特星人认为进化的最为完全的族群。”
“钢蝗蚁会放牧比自己体型更小的灵虫，驱使奴虫为己所用，同时具备强大的建筑能力，有着极强的社会性。这些特质引起了科尔特星人的注意，并在较长的一段时间致力于研究钢蝗蚁，也从该灵虫繁衍出其他变种，这颗星球上的灵虫也因此获得了巨大的提升，一部分灵虫承载了科尔特星人的灵魂力量，在较短的时间内种族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乔邦注意到李挺并没有十分尊崇外星人，没有称呼它们为造物主，语气有些冷硬，虽没传达出太强烈的情绪，但乔邦已然感受到李挺对于外星人的排斥，甚至是鄙夷。
“科尔特星人并非慈善家，它们降临这颗星球存有某种目的，当时的奥兰星上诞生了数之不尽的生物，而科尔特星人改造钢蝗蚁的目的主要是奴化、驯化，将星际飞船上同胞的灵魂移植在钢蝗蚁的身体之中，使得昔日同胞拥有寄宿的载体，是何原因无从考究，我与伊芙琳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它们的故乡遭到破坏，将死去的族人的魂魄以一种现阶段我们没办法实现的手段塞进钢蝗蚁的体内，以此令死去的族人魂魄得以延续。”
“伊芙琳是谁？”乔邦忍不住再次问道。
“烛夜精灵女王的三女儿，刚刚你看到的那段记忆里那个女精灵便是伊芙琳了，她的本名很长，我就不和你介绍了，精灵也是科尔特星人所创造出来的，分别占据日辉岛和烛夜岛，与人族相隔大海，有雅澜族族人控制着海灵兽阻挠灵武者深入海底，日辉精灵和烛夜精灵一直都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伊芙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烛夜精灵女王以后便彻底陷入了麻烦之中，这也是伊芙琳一直懊悔不已的事，间接导致她的母亲昏迷不醒，由她的大姐主持秩序，还要防范日辉精灵的潜伏，日辉精灵与烛夜精灵积怨已有数百年，从岛屿面积来看日辉精灵占据群岛，从资源来看烛夜精灵则占据着无数灵植，那里曾是科尔特星人研究寄魂灵植的地方，被烛夜精灵利用到了极致，不可轻易踏足，会有性命之忧。”
好家伙！
你倒是知无不言了，可我也得听得懂啊？什么雅澜族、日辉精灵、烛夜精灵，越听越是迷糊。
被李挺强行灌输的世界观填满，乔邦只觉得越来越听不下去，注意力开始分散，他很清楚这些种族之间的纠葛不是现阶段自己该考虑的，奈何李挺硬是要告诉自己，也只能忍着性子听着。
“言归正传，科尔特星人原本寄希望于钢蝗蚁，起初效果拔群，死去的族人魂魄成功融入钢蝗蚁且没有出现排异反应，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却发现了魂魄在钢蝗蚁体内渐渐溃散，难以维持魂魄的长久存世，这令它们不得不放弃了原本的筹划，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灵兽身上。”
“对于科尔特星人来说，它们并不寄希望于在一个欠发达科技星球上实现族人的永生，而是力保绝大多数族人的魂魄没有产生溃散，灵兽的体魄完全符合它们的要求，寿命不算悠长但也足够承载族人的魂魄不会溢散，但也在尝试中发现了问题，灵兽自身的魂魄与族人的魂魄相融后并没有诞生足够的灵智，反倒变得更加暴戾，心神难以自制，究其原因是灵兽本身的魂魄弱小，族人的魂魄融入后形成了强逆反应，没有使灵兽变得更加聪慧反倒令其沉沦于实力提升后无休无止的破坏欲上。”
“无数次失败没有让科尔特星人气馁，在极短的时间里改造了灵兽，根据符号的解读它们似乎是根据遗传因子来改变的，也成功缔造出了强大的灵兽，性格也不再暴戾，具备最为基础的思维逻辑，像雪域的三头晶龙就是科尔特星人研究出来的灵兽的后代，说起极北之地那里本来应该有四头，其中一头晶龙因为想要反抗命运被先神族的人残忍杀害，还命令其余三头晶龙分食它的尸体，以杀鸡儆猴之举来威慑晶龙不可离开雪域。”
乔邦被这东一茬西一茬的话说的越发迷糊了，李挺也是看在眼里，只能换一种角度继续说着。
“灵兽的强大令科尔特星人十分满意，但族人魂魄也开始快速消散，继续研究灵虫和灵兽也无济于事，没办法改变当时的困境，科尔特星人这才将目光放在灵兽族群中最为弱小的人类身上。”
“这颗星球的所有物种都在科尔特星人的掌控之中，无论是实力还是科技都难以企及的情况下令科尔特星人感到无比的骄傲，而无论是灵虫还是强大的灵兽都没有完全服从科尔特星人的指令，唯有当时的人类表现出了绝对的服从，这一切都基于人类族群目睹了科尔特星人轻易拿捏强大灵兽的一幕幕情景，自然而然便尊崇于它们，还将它们奉为神灵，刻画于石块、石壁上，尽最大可能将他们亲眼目睹的神灵记录下来，这也是为何各大文明都流传着半人半蛇形态的神灵创造万物、赐予人类灵结的传说，这些神话典故并非空穴来风，是确实经历过的。”
“等等，师父您的意思是，我们并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被改造后的？起初我们并不具备灵结对吗？”乔邦突然领会了什么，急忙开口试图得到李挺的回应。
“聪明，最原始的人类与灵兽、灵虫、灵植、兵灵一样，本身并无灵结、煞结，也就是说，人类与其他生物并没有什么不同，所谓的灵武者和煞武者，都是两个科尔特星人无意中创造出来的。”李挺开怀一笑，暗叹乔邦发现了重点，抬手指向身后的那道记忆空间，示意乔邦跟随自己前去。
乔邦强忍住心中的疑惑，随李挺一道缓缓来到李挺指向的记忆空间。与其说是空间倒不如说是一座海底宫殿，由珊瑚堆砌的瑰丽宝座惹人注意，但真正令人胆战心惊的却是宝座前无数石像，一排排石像均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就像是拱卫着宝座上原本的主人。石像早已斑驳、残破，但却能依稀分辨出人类的体态特征，只不过耳朵及手掌、脚掌都有些怪异，或许是这个区域的奇装异服？
“这便是雅澜族族人的圣地，他们是科尔特星人曾经改造出来的物种，脱胎于人类却具备着蛙蹼和双侧腮，是科尔特星人最早改造出来的具备煞结和灵结的存在。绝大多数雅澜族族人和你一样，手掌上缔生灵结，脚掌上缔生煞结，是兼具灵煞二力的存在，你爷爷困守在南域的主要原因便是雅澜族族人的蓄意报复，但并不是针对你爷爷，而是整个人类灵武者群体。当然这并不是雅澜族一族这么认为，像狂兽族、先神族、日辉精灵族都是如此，矮人族与侏儒是灵武者舍弃的两个族群，从本质上来看也同属于人类灵武者，至于冰晶雪妖族群，它们已彻底丧失了神智，沦为三头晶龙的傀儡。”
“有趣的是，这些外族对于人类灵武者的称呼一直是罪民，称我们是有罪的。”李挺停顿脚步，转过头看向乔邦，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为什么？我们的祖先做过什么吗？”乔邦忍不住询问，聊了这么久总算是聊到了他感兴趣的话题。
“这就要从人类被改造后说起了，羸弱的人族本来是无法进入科尔特星人的视野的，但一个人类闯进了科尔特星人的领地觅食被发现，其中一个科尔特星人刚刚经历改造灵兽失败的苦闷，这个冒然闯进领地的弱小人类成功地引起了科尔特星人的注意，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科尔特星人开始对其进行改造，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人类的羸弱不仅仅是因为身体力量无法吸取本就充盈于天地间的灵煞之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因为先天灵魂力量的薄弱导致了精神力的匮乏，使得人类族群很少能够诞生出强大的个体。”
“而这位伟大的人类先驱偏偏是极为特别的，是羸弱的人族中相对强健的，经过科尔特星人的改造下率先凝结出灵结，且一开始便诞生出七枚灵结，这在当时的人类群体里算是顶尖的水准。”
“改造的结果令科尔特星人感到欣喜，族人的魂魄近乎完美的融入人类的身体里，在极端的时间内占据着人类的大脑，而人类原有的魂魄与科尔特星人的魂魄并没有发生冲突，甚至在最初便划分出各自的地盘，占据着人类的左右脑，在极短的时间里强化了人类的身躯，这是自上到下的提升，最重要的是科尔特星人的族人魂魄并没有溃散，竟是完好无损的寄生在人类的大脑之中。”
“如果说族人魂魄得以延续令科尔特星人感到惊喜，那么人类接下来的表现就更加令科尔特星人满意了，情绪稳定的人类先驱表现出与科尔特星人最可贵的特质，那就是探索，一次无意间的举措竟让人类先驱与灵兽接触，将改造后无意识的灵兽吸纳进灵结里，并且具备灵兽的天赋和对应擅长的技能，与此同时竟然能用灵魂力量与灵兽产生沟通，使得身体进行局部灵化甚至是完全灵化成灵兽的模样，且神智清爽没有被侵蚀，在不断与灵兽产生连结的过程里灵魂力量竟然在潜移默化的变得更加强大，使得科尔特星人的族人魂魄与人类魂魄不断融合，人类竟具备了科尔特星人族人前世的记忆，并能表现出奥兰星人所不具备的特质，那就是运用灵魂力量来集聚精神力。”
李挺感慨着，话说到此处其实已经不用赘述，因为乔邦的眼睛变得分外明亮，他很清楚，乔邦应该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了。
“所以，人类灵武者是本来就具备灵化成契约媒介的能力，而并非依靠修习所谓的功法秘籍？”乔邦思索再三，说出自己的分析。
“说法没毛病，但理解上有出入。这就好比每个灵武者都是一扇门，门有大小、材质上的差异，且门洞上安装插捎或锁扣也不尽相同，理论上灵武者具备沟通并灵化的天赋，但人与人之间还是有所不同的，有些人天生就更加容易感知到天地能量的波动，在幼年时期会表现出极为反常的疲弱，随着身体不断发育才渐渐强大，修习功法也会比起常人更加轻松。”
“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凤毛麟角的存在，绝大多数人经历了天地能量被两颗月球剥离走的事情后便失去了变强大的资格，后世也就鲜少出现天资卓绝可以突破桎梏的人了。”
“天地能量被月球剥离？”乔邦越听越迷糊，他总感觉李挺的发散思维太发散了，如此看来他的那些著作并不全是他自己所写，恐怕是通过口述后其他笔者根据口述内容记录成册的吧。
“这便是外族称呼我们人族为罪族的原因，科尔特星人对我们进行了全方位的改造，但在科尔特星人的视野里人族仍然是被拿捏的一方，虽然人族拥有科尔特星人族人的魂魄，但仍然是被奴役着的一方。”
“长时间的压迫和奴役令人族之中出现了反抗的一群人，在一次愚蠢的密谋行动里被科尔特星人看穿了所有，令本就有些失望的科尔特星人彻底下定了决心，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浪潮，那便是剥离奥兰星促成两颗月球的一次大灾祸。剥离出去的泥土、砂砾、尘埃凝聚成两颗月球，整个星球都被科尔特星人的所作所为给淹没，至此科尔特星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的视野里，很多人都在猜测科尔特星人是否还在这颗星球上，有的人认为在两颗月球上，有的人则认为存在于这颗星球的地心世界里，世间众说纷纭但我却是认为科尔特星人已然离去，不然以它们的能力绝不会放弃继续统治、奴役这方世界的生灵，在科尔特星人看来，缔结族人的灵魂的人类灵武者，就是可供他们驱使的棋子。”
“它们为何要掀动潮汐来毁灭星球上的生灵？这不是与它们将族人的灵魂融入我们体内的初衷相违背吗？”乔邦不解，听李挺叙述的故事中找到了症结所在。
“不错，你竟然能看到这一层面，这就要提及灵魂的轮回了。灵魂本身不可捉摸，无形无质无色无味，却是每一个生灵赖以生存的媒介。在科尔特星人看来，这方世界生灵的灵魂是极其脆弱的，没有形成独立的灵魂轮回环境，生灵一旦死去便要游荡于天地间，甚至会逸散消亡，随世界意志诞生出全新的灵魂。在发现了这一规律后科尔特星人便早早地做出了决定，要在这颗奥兰星上设下灵魂轮回的秩序，人类的反叛虽是诱因但也是科尔特星人所乐意见到的，一直以来它们都在启发着人类灵武者加速诞生智慧，反叛本身便是一种可贵的意志，代表着族人的魂魄已经与人类原有的魂魄完美融合，在这样的契机下科尔特星人认为时机已然成熟，便掀起了巨大的浪潮，借由剥离月球的由头将曾经修改的不甚满意的生灵尽数抹除。”
“抹除？”乔邦彻底惊了，他没有想到所谓的造物主竟是毁灭天地的罪魁祸首。
“是的，在科尔特星人的眼中，那些曾经亲手改造、创造出来的生灵都只是作品，作品有合格自然就有瑕疵，站在人类的角度这无疑是惨绝人寰的，站在科尔特星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一次物种优胜劣汰的选择，现今这些密辛世间知晓者不超百人，而我们能在这里畅聊这些，恰恰是因为科尔特星人扭转了灵兽的霸主地位，人类灵武者才真正踏上了历史舞台，唯有灵化了鸟类灵兽且修为超过灵王境的存在才能在那场浩劫中幸存，这也是为何后来延续下来的灵武者群体都会苦心钻研如何翱翔于空中，在科尔特星人的干预下，奥兰星上的物种被消灭了十之七八，剩下的生灵繁衍生息了数千年，这才有了如今的三大帝国及其他外族共存于天地的盛况。”
“那族人的魂魄不就消散了？”乔邦仍然不解，不明白科尔特星人为何拯救族人魂魄却又亲手毁灭。
“接下来我就要说这方面了，随我来。”李挺毫不意外，笑着扬起手臂挥动，周遭的环境发生改变，记忆空间里原本的八个记忆宫殿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精神投放世界，天地间唯有黑白两色，乔邦发觉自己并不是脚踏实地的，漂浮于这不知边际的灰色空间里，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游荡在自己的精神识海里，只不过没有那些由骨架凝聚出血肉、毛发的生灵。
回想起自己接触过梭状宝石后便拥有了科尔特星系原生搜寻系统，以及自己每次感悟元素核心后都会进入到李挺所说的微缩时空，再就是那些骨架活了过来在自己的精神识海内活跃着，乔邦越发的觉得自己的遭遇与李挺所说的有些相似。
难不成……我是科尔特星人的后代？
突然的念头并没有让乔邦感到讶异，自己魂穿到这个世界已经是个奇迹，自己不是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啊呸！这么说自己感觉真是欠！
被自己的想法秀到，乔邦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因为李挺已经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眼中饱含警告的意味。
“这里便是我精神识海的原貌，拜无根宗宗主所赐，当时我的精神识海便被其搅碎了，实力不济怪不得谁，但好在那无根宗见我已是废人没有痛下杀手，我也因此得以喘息，耗费两年时间将精神识海固化成现在这样的程度，在十年以后我实力突飞猛进，只身前往无根宗将宗主诛杀，任何精神类攻击落在我身上都无法奏效，因为我的精神识海本就稀碎，已无更烂的可能了，除非修为突破了这个世界的桎梏，否则我是不会受到伤害的。”李挺浅笑，看着乔邦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本以为要颇费唇舌来从头解释，但乔邦却是表现得好像都懂，在自己的精神识海内乔邦的情绪无所遁形，他能轻易的感知到乔邦是迎合自己还是真的理解了。
“师父，听您常提起世界的桎梏，这桎梏到底是什么？”乔邦见李挺心情不错，连忙询问。
“世界的桎梏是每一个修为达到灵圣境的强者都能感受到的无形的压迫，这种压迫并不是天地能量所产生的，而是来自我们的灵魂力量。科尔特星人以月球为牵引，奥兰星核为轴，就像是一张网完全罩住了奥兰星，以此限制并抑制灵魂力量变得强大，以此保全族人的魂魄不会消散，同时可以让这颗星球上的生灵得到最迅速的灵魂寄生，间接导致了生灵繁育的速度比起从前要快上很多，这一点在灵兽身上尤为明显。”
“科尔特星人改造灵兽以前，灵兽想要生育后代需要至少两年的时间为周期，改造后无论是身体构造还是灵魂都得以强化，在短短的三至六个月便能生育后代，在科尔特星人的精心改造下灵兽能承载族人的魂魄，这颗星球上的生灵已不再纯粹，现今存活于世的所有生灵在另一个层面上可以称作是科尔特星人的族人，奥兰星已经彻底沦为科尔特星人的殖民星，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颗星球的天地已形成了无形的力场，将所有生灵束缚于此，偶有幸运儿能突破桎梏以强大的灵魂力量和身体素质来逃脱科尔特星人设下的禁锢，实力越是强大的灵武者都深知逃离这里才能跳出灵魂的轮回规律，去广袤的星域寻找长生的可能性，灵帝境的实力或许是这个星球的巅峰水准，但根据望月教数百年整理出来的记载来看，灵帝境只是能够脱离星球束缚，仅凭肉身便能前往外星域探索的门槛罢了。”
看着怅然无比的李挺，乔邦有种说不出的酸楚，眼前这位已生华发的望月教教主修为滔天，但依然受制于天地束缚，没能跨越修为，就像是隔着一张磨砂玻璃，明知道玻璃的那面就是新天地，能够摆脱层层禁锢去往更广阔的星系、宇宙，即便是举楼兰王朝全国底蕴设立的最高学识的望月教，身为教主的李挺依然无法迈出那一步，这是何等的凄凉。
而拥有科尔特星系原生搜寻系统的乔邦越发觉得蹊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心头，这个所谓的系统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身体里，除了自己完成任务或遭受毒素侵袭时才会做出反应，就像是一个没有多少电量的载体一直静默待机。
在听完李挺解释的这些话后，乔邦对于寄生于精神识海内的科尔特星系原生搜寻系统更加存疑，潜意识里已心生警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实在是有些多，乔邦对于这个刚认下来的师父还没有完全信任，并不打算将自身的秘密告知于他。
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啊……
“天地为囚牢，将生灵困于奥兰星上，究其原因是灵气与煞气被科尔特星人强行剥离，而灵气轻盈、煞气沉重，二者也因此分隔开来，灵气充斥于天地而飘忽，地表生灵都能得到灵气的滋养，煞气则沉降于地底，有不少学者都推断地底有地心文明，在炽热的岩浆层存活着，与雅澜族群交恶，但我从没有去过那里，也不敢前去，像我这种对天地灵气有强依赖的灵武者而言是没办法存活的，只有修炼煞力的煞武者、狂兽族、雅澜族才敢于尝试。”
“科尔特星人通过剥离灵煞二气来束缚住生灵，单一修炼灵力或煞力的人是无法挣脱束缚的，唯有同时具备灵煞二力的存在才有可能挣脱天地间无形的束缚，打破修为桎梏，所以这也是为何望月教一直悉心栽培先天身体构造就特别的人，将这样的存在奉为圣子、圣女，抛开研究和学术上的需要，能够飞升离开的人必须具备灵煞二力，且修炼到最高深的境界才能做到。”
“而望月教搜罗的所谓的圣子、圣女，其实大多是经过了系统的灵药滋养才能控制体内的平衡，只因灵植与煞植无异，生长在土壤中的植物受到灵煞二气的滋养，服用灵药便能忍受两股能量的倾轧。”
“而你却不同，你是通过自身精神力的控制将体内两股能量强行隔开，以此达到共存于身体的结果，这是望月教的圣子、圣女所不具备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你，是最有可能飞升的存在！”话说到最后，李挺的双眼中透露着兴奋，那是多年游历归来发现宝藏就在眼前的心情。
“我与圣子、圣女有何不同？”不知为何，李挺灼热的目光令乔邦感到一丝害怕，身体飘浮于精神识海，但腿脚不自觉地产生了后退的动作。
“当然不同，因为你有可能不是人。”李挺凑上前，郑重说道。
嗯哼？
好好的干嘛要骂人？
我不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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