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坏人
黑衣男子望向甄怀仁所在的窗口，伸出根手指在虚空点着。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尚在窗口的甄怀仁与他对视了几秒后，很快从窗口缩了回去，消失在黑衣男子的视线里。
哦？逃跑了吗？可惜这附近的楼层我熟悉得很，你是绝对逃不了的！
黑衣男子猜测着甄怀仁的意图，脸上露出狞笑，准备出发到对面楼层杀人灭口。
哪知他还未出发便被对面窗口的声音叫住。一转头却发现甄怀仁又重新出现在窗口，手上还多了个白色塑料袋，并且示意黑衣男子仔细看。
他想干嘛？
黑衣男子虽然还带着笑意，但有些疑惑，心里猜不透自己的下一个目标究竟想要干什么。
甄怀仁很快就展现他的行为，他很坦然地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个头！
男子愣住了。
确实，很少有正常人能猜到这一幕。毕竟谁能想到自己想要击杀的对象能率先掏出个人头出来啊。
两栋楼之间隔得并不算远，单纯从距离上来说不足六米。四楼与七楼也不怎么遥远。
这点距离，他可以轻松的看见甄怀仁手上拿着的头的细节，甚至连头上被冰冻过的寒霜与冰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以他的经验判断，这的确是一颗货真价实的人头。
黑衣男子下意识捏紧了手中还未放下的带血榔头，脸上的狞笑逐渐僵硬，内心之中掀起了波澜。
居然是同行吗？不对，用同行形容太别扭了。不过如果对方确实如图自己一样杀了人，那也就不必再杀他灭口了。
不，这人可能比我更变态。从头上结得霜来看，他肯定是将头部整个切下，冷冻起来用来当作收藏品。这可真是一等一的大变态啊！
男子正思索之际，七楼窗口处的甄怀仁却又作了一个稍等动作，马上又缩回屋子里去。
这更让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过了一会儿，他居然看到甄怀仁拖着死去的室友来到了窗边！
！！！
黑衣男人有些震惊，不可置信地望向甄怀仁所在的窗口。
居然是doublekill。
他十分确信，这肯定是刚死不久的尸体。
那种尸体特有的半僵硬中带着柔软的感觉，不是道具可以模仿的。只可能是真实的躯体才能有这种表现。
又见窗口处的甄怀仁不知从哪里掏出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对着室友的脖颈处不断比画。似乎是在思考出刀的位置。
什么意思？莫非他要现场给我看场解剖表演，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这是何等畸形何等扭曲的表演欲望。
黑衣男子的额头上已不知不觉凝聚起汗滴，他神情凝重地看着甄怀仁继续表演。
甄怀仁的水果刀在室友脖颈比划了好几个位置，但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不一会儿，他停下摆弄的刀具，摇了摇头，斜看着室友的尸体，半眯起双眼，表情嫌弃，似乎很不满意。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得转过头，直直看向呆愣着的黑衣男子，视线紧锁，脸上逐渐露出带着几分痴汉、几分狰狞的纯真笑容。
被他这么一盯，黑衣男子猛地浑身一颤，后背满是冷汗。
他为什么对我露出这种笑容？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觉得他现在手里的尸体不够资格？我才是他合格的艺术品？他是想要杀我？
正这么想着，甄怀仁保持着“纯真”的笑容。左手拿着水果刀，右手亦伸出根手指对着黑衣男人虚空点数着。
他在数我的楼层数！他要来杀我了！
黑衣男子大骇，全身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镇定自若。他惊叫一声，疯也似的跑下楼去。
他可不打算和甄怀仁这种变态对抗。
甄怀仁脸上的肌肉都快要笑僵掉了，直到亲眼看着黑衣男人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他这才保持着“纯真”的笑容缩回屋内，迅速关上窗户。罢了，揉了揉脸，长嘘一口气。
拿头吓人。厉不厉害你甄哥？刚学的。
“吓死爷了。”他不知道这样是否能震住对面的杀人犯，但总归应该是有些作用的。
但发生了这种事情这房子是肯定呆不下去了。
必须先下楼找个人多的地方呆着去，安全。
为了以防对面杀人犯杀个回马枪，他还把水果刀藏在身上，这样万一相互遇上了还能死得有尊严一点。
甄怀仁很是谨慎地下了楼，步入人行道，准备慢慢混进人多的地方。
下午三点多，日头半倚在天空，阳曦金玉涌，透过街道两边桦树枝干与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周围的高楼大厦上。又因为楼层的玻璃反晕而出，朦胧的暖光铺在地上显得很是温暖与祥和。
或许是因为节假日的关系，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有男女成双成对的甜言蜜语，亦有结伴群游的嬉笑打闹声，好不热闹。
甄怀仁斜靠在马路边的电线杆上，右手拿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刷着。眼神部分注意保持在手机屏幕上，同时不经意间瞥一眼路边不时走过的大长腿，黑丝袜。
不是因为欣赏，单纯因为好色。
好吧，危机之中，给自己解解压嘛。
刚刚近半小时的时间里，甄怀仁乘机仔细地检查了手机。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除了手机联系人不同，手机的app有稍许差异，手机型号不同之外。这部手机的大部分东西，譬如锁屏密码，支付密码等等，都和甄怀仁在原来世界的手机一模一样。
甚至由于他习惯性扒拉手机壳，导致塑料手机壳的右侧出现了的松动都和他在原来世界的手机一样。
这可真是厉害了。
甄怀仁还在思考一些别的东西，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在呼唤他。
“阿仁，阿仁！甄怀仁！”
搞咩啊？怎么在大街上也能碰见熟人来？
甄怀仁转头看向声音处，身后不远的街头站着一位穿着束脚灰色卫裤与米白色棉服的女生。
这位女生花了一点淡妆，齐颈的短发。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闭月羞花的脸蛋，但站在人群里也可以算得上令人眼前一亮的类型。
她左右手各拿了一瓶水，看到甄怀仁似乎非常高兴的样子，飞快地跑了过来。
从之前手机上的威信头像和通讯录，还有这名女生对自己的亲切称呼，甄怀仁猜到这就是自己的第二个室友。从威信聊天记录来看，这里的甄怀仁一般称呼她为，老李
“那，阿仁。这我刚买的。今天一天都没回去，一买了水就看到你了，就算是便宜你了。”女孩跑到甄怀仁身旁，将左手拿着的水很自然地递给甄怀仁。
甄怀仁也很自然地接过水，同时用隐蔽地眼光，扫了一眼女孩脚上穿着的白色高邦短筒靴。
这一举动并未被女孩察觉，她还是笑吟吟地和甄怀仁聊了起来。
“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平时这个点你都在上班，很少看到你有空啊。”女室友打开自己那瓶水喝了一口，见甄怀仁未喝水就提议找个地方坐一下。
“好啊，没问题。”他点头答应。
甄怀仁跟着女室友走，穿过了几条街和马路，一同来到人民公园的一处长椅休息。
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长椅旁伫着一棵上了年头的老树。粗大的树身阻挡了一旁小路的视野，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大部分阳光，显得有些幽静。
“阿仁，你今天不用工作吗？”女孩坐在长椅上，由于身高的原因，斜抬着头看向坐在身旁的甄怀仁，一双大眼明亮而清澈。“平时这个点，你都是在上班的。”
“工作上出了一些问题，正巧出来解决一下。”甄怀仁打了个含糊，“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啊。”
“好啊，你请客哦。”女孩眼神瞥向四周，发现目前非常安静没有其他人经过。“我可要大吃特吃一顿。”
“说起来，最近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太平。”女孩扫视一周后，又看向甄怀仁，朱唇轻启，“不少人讲，我们城市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特点是身穿白衣，衣服上还印着一个像是短尾狗样子的生物。”
“这个老头疯疯癫癫的，似乎总是向遇到的人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愿望，亦或者是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过据说真的有人实现过，呵呵。真是有趣啊。”
女孩很开心地笑出了声，似乎又怕自己笑得稍显有些粗俗，于是她玉手半遮住红唇，显得有些含蓄，未被遮住的双瞳半咪，透着灵动，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
“不过，要是真碰到这个老头的话，我要向他许愿，让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这样才好嘛。”
她的话刚说完，不知何处吹来一股清风，吹起女孩的短发，柔顺的黑发如同瀑雨般飘洒波澜。她抬起右手，将一侧飞舞的发丝撩到耳后，露出干净的脸颊与小巧而白嫩的耳朵。娇嫩的面部则升起一抹晕红。
鸟语花香，寂寥无人，气氛到位。
她逐渐凑近甄怀仁身边，双手自然地环住甄怀仁的右手，半靠着身子过来，头微微抬起，对上甄怀仁的目光，漂亮的大眼里似乎有光芒在闪烁，又似像是夜空中的北极星。
“阿仁……”
女孩朱唇微启，声若蚊蝇，脸颊的红晕愈发明显。
我敲，她眼里有光！真的有光啊！
甄怀仁感受着右手在不小山峦里的温热，露出一丝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他微微使力抽出右手，将放在一边的水递给女孩。
在她错愕的目光里，说道，“既然如此，这瓶水就给你喝吧。”
“阿仁，你！你什么意思？”
被甄怀仁这么一搞，女孩没有了头绪。她似乎很不理解甄怀仁的不解风情。
“没什么意思，老李。就是请你喝一下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瓶水是你之前给我的吧。”
甄怀仁从见到老李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对劲，疑点有点多。
首先是脚上的鞋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双高邦白靴就是在最早租房玄关处甄怀仁看到的那双鞋子。也就是说这位被叫做老李的室友肯定在甄怀仁离开后回到过租房。
甄怀仁并未处理男室友的尸体还有冰箱里的头，如果老李回到家中，那自然可以很轻易地看到。可是事实是，她回过租房，却未提过此事，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太过反常了。
然后就是太巧了，甄怀仁是无意识地在大街上瞎逛，为什么能在大街上碰到，甚至碰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水，这太过巧合了。
再其次，老李对甄怀仁的表现过于热情了，从手机威信上的日常对话来看，两人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但不可能进展如此之快。
最后冰箱里有头这件事，三个人同租一套房，肯定有一个人是凶手吧。甄怀仁从旁白介绍里只是个普通上班族，而男室友已经嗝屁了。总共就三个人，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人是自己，那不对你老李上心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甄怀仁在刚见面的时候就防备着老李，到了没人的地方，也终于决定拿出她给的水，试探她。
“我看你脸红红的，应该蛮热的，喝一口嘛。”
“我……我自己有水，不用喝你的。”
老李眼神有些飘忽，胡乱地找了个借口，却更让甄怀仁坚信她有问题。
因为，这个时候正常女孩只会生气男孩不解风情，而不是找借口不喝水。
“喝啊！为什么不喝！还是说……这水被你动过手脚？”
甄怀仁拿着水，保持着递水的姿势，继续逼问着老李。
“阿仁……”老李好像很委屈，“我怎么可能动手脚？”
她保持着无害的表情靠近甄怀仁，却发现他还是无情地保持着递水的姿势，神情淡漠地注视着自己。
“我真没有！”老李鼻子和眼眶同时泛红，可怜兮兮的样子令人动容。
可惜，甄怀仁依旧不信任她。
“甄！怀！仁！”眼见如此，终于老李不再隐藏，伸手摸进上衣的口袋似乎要掏出什么武器，咬着牙突进到甄怀仁身旁。
刀光火石之间，眨眼就是一声惨叫。
尚在窗口的甄怀仁与他对视了几秒后，很快从窗口缩了回去，消失在黑衣男子的视线里。
哦？逃跑了吗？可惜这附近的楼层我熟悉得很，你是绝对逃不了的！
黑衣男子猜测着甄怀仁的意图，脸上露出狞笑，准备出发到对面楼层杀人灭口。
哪知他还未出发便被对面窗口的声音叫住。一转头却发现甄怀仁又重新出现在窗口，手上还多了个白色塑料袋，并且示意黑衣男子仔细看。
他想干嘛？
黑衣男子虽然还带着笑意，但有些疑惑，心里猜不透自己的下一个目标究竟想要干什么。
甄怀仁很快就展现他的行为，他很坦然地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个头！
男子愣住了。
确实，很少有正常人能猜到这一幕。毕竟谁能想到自己想要击杀的对象能率先掏出个人头出来啊。
两栋楼之间隔得并不算远，单纯从距离上来说不足六米。四楼与七楼也不怎么遥远。
这点距离，他可以轻松的看见甄怀仁手上拿着的头的细节，甚至连头上被冰冻过的寒霜与冰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以他的经验判断，这的确是一颗货真价实的人头。
黑衣男子下意识捏紧了手中还未放下的带血榔头，脸上的狞笑逐渐僵硬，内心之中掀起了波澜。
居然是同行吗？不对，用同行形容太别扭了。不过如果对方确实如图自己一样杀了人，那也就不必再杀他灭口了。
不，这人可能比我更变态。从头上结得霜来看，他肯定是将头部整个切下，冷冻起来用来当作收藏品。这可真是一等一的大变态啊！
男子正思索之际，七楼窗口处的甄怀仁却又作了一个稍等动作，马上又缩回屋子里去。
这更让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过了一会儿，他居然看到甄怀仁拖着死去的室友来到了窗边！
！！！
黑衣男人有些震惊，不可置信地望向甄怀仁所在的窗口。
居然是doublekill。
他十分确信，这肯定是刚死不久的尸体。
那种尸体特有的半僵硬中带着柔软的感觉，不是道具可以模仿的。只可能是真实的躯体才能有这种表现。
又见窗口处的甄怀仁不知从哪里掏出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对着室友的脖颈处不断比画。似乎是在思考出刀的位置。
什么意思？莫非他要现场给我看场解剖表演，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这是何等畸形何等扭曲的表演欲望。
黑衣男子的额头上已不知不觉凝聚起汗滴，他神情凝重地看着甄怀仁继续表演。
甄怀仁的水果刀在室友脖颈比划了好几个位置，但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不一会儿，他停下摆弄的刀具，摇了摇头，斜看着室友的尸体，半眯起双眼，表情嫌弃，似乎很不满意。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得转过头，直直看向呆愣着的黑衣男子，视线紧锁，脸上逐渐露出带着几分痴汉、几分狰狞的纯真笑容。
被他这么一盯，黑衣男子猛地浑身一颤，后背满是冷汗。
他为什么对我露出这种笑容？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觉得他现在手里的尸体不够资格？我才是他合格的艺术品？他是想要杀我？
正这么想着，甄怀仁保持着“纯真”的笑容。左手拿着水果刀，右手亦伸出根手指对着黑衣男人虚空点数着。
他在数我的楼层数！他要来杀我了！
黑衣男子大骇，全身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镇定自若。他惊叫一声，疯也似的跑下楼去。
他可不打算和甄怀仁这种变态对抗。
甄怀仁脸上的肌肉都快要笑僵掉了，直到亲眼看着黑衣男人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他这才保持着“纯真”的笑容缩回屋内，迅速关上窗户。罢了，揉了揉脸，长嘘一口气。
拿头吓人。厉不厉害你甄哥？刚学的。
“吓死爷了。”他不知道这样是否能震住对面的杀人犯，但总归应该是有些作用的。
但发生了这种事情这房子是肯定呆不下去了。
必须先下楼找个人多的地方呆着去，安全。
为了以防对面杀人犯杀个回马枪，他还把水果刀藏在身上，这样万一相互遇上了还能死得有尊严一点。
甄怀仁很是谨慎地下了楼，步入人行道，准备慢慢混进人多的地方。
下午三点多，日头半倚在天空，阳曦金玉涌，透过街道两边桦树枝干与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周围的高楼大厦上。又因为楼层的玻璃反晕而出，朦胧的暖光铺在地上显得很是温暖与祥和。
或许是因为节假日的关系，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有男女成双成对的甜言蜜语，亦有结伴群游的嬉笑打闹声，好不热闹。
甄怀仁斜靠在马路边的电线杆上，右手拿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刷着。眼神部分注意保持在手机屏幕上，同时不经意间瞥一眼路边不时走过的大长腿，黑丝袜。
不是因为欣赏，单纯因为好色。
好吧，危机之中，给自己解解压嘛。
刚刚近半小时的时间里，甄怀仁乘机仔细地检查了手机。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除了手机联系人不同，手机的app有稍许差异，手机型号不同之外。这部手机的大部分东西，譬如锁屏密码，支付密码等等，都和甄怀仁在原来世界的手机一模一样。
甚至由于他习惯性扒拉手机壳，导致塑料手机壳的右侧出现了的松动都和他在原来世界的手机一样。
这可真是厉害了。
甄怀仁还在思考一些别的东西，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在呼唤他。
“阿仁，阿仁！甄怀仁！”
搞咩啊？怎么在大街上也能碰见熟人来？
甄怀仁转头看向声音处，身后不远的街头站着一位穿着束脚灰色卫裤与米白色棉服的女生。
这位女生花了一点淡妆，齐颈的短发。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闭月羞花的脸蛋，但站在人群里也可以算得上令人眼前一亮的类型。
她左右手各拿了一瓶水，看到甄怀仁似乎非常高兴的样子，飞快地跑了过来。
从之前手机上的威信头像和通讯录，还有这名女生对自己的亲切称呼，甄怀仁猜到这就是自己的第二个室友。从威信聊天记录来看，这里的甄怀仁一般称呼她为，老李
“那，阿仁。这我刚买的。今天一天都没回去，一买了水就看到你了，就算是便宜你了。”女孩跑到甄怀仁身旁，将左手拿着的水很自然地递给甄怀仁。
甄怀仁也很自然地接过水，同时用隐蔽地眼光，扫了一眼女孩脚上穿着的白色高邦短筒靴。
这一举动并未被女孩察觉，她还是笑吟吟地和甄怀仁聊了起来。
“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平时这个点你都在上班，很少看到你有空啊。”女室友打开自己那瓶水喝了一口，见甄怀仁未喝水就提议找个地方坐一下。
“好啊，没问题。”他点头答应。
甄怀仁跟着女室友走，穿过了几条街和马路，一同来到人民公园的一处长椅休息。
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长椅旁伫着一棵上了年头的老树。粗大的树身阻挡了一旁小路的视野，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大部分阳光，显得有些幽静。
“阿仁，你今天不用工作吗？”女孩坐在长椅上，由于身高的原因，斜抬着头看向坐在身旁的甄怀仁，一双大眼明亮而清澈。“平时这个点，你都是在上班的。”
“工作上出了一些问题，正巧出来解决一下。”甄怀仁打了个含糊，“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啊。”
“好啊，你请客哦。”女孩眼神瞥向四周，发现目前非常安静没有其他人经过。“我可要大吃特吃一顿。”
“说起来，最近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太平。”女孩扫视一周后，又看向甄怀仁，朱唇轻启，“不少人讲，我们城市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特点是身穿白衣，衣服上还印着一个像是短尾狗样子的生物。”
“这个老头疯疯癫癫的，似乎总是向遇到的人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愿望，亦或者是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过据说真的有人实现过，呵呵。真是有趣啊。”
女孩很开心地笑出了声，似乎又怕自己笑得稍显有些粗俗，于是她玉手半遮住红唇，显得有些含蓄，未被遮住的双瞳半咪，透着灵动，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
“不过，要是真碰到这个老头的话，我要向他许愿，让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这样才好嘛。”
她的话刚说完，不知何处吹来一股清风，吹起女孩的短发，柔顺的黑发如同瀑雨般飘洒波澜。她抬起右手，将一侧飞舞的发丝撩到耳后，露出干净的脸颊与小巧而白嫩的耳朵。娇嫩的面部则升起一抹晕红。
鸟语花香，寂寥无人，气氛到位。
她逐渐凑近甄怀仁身边，双手自然地环住甄怀仁的右手，半靠着身子过来，头微微抬起，对上甄怀仁的目光，漂亮的大眼里似乎有光芒在闪烁，又似像是夜空中的北极星。
“阿仁……”
女孩朱唇微启，声若蚊蝇，脸颊的红晕愈发明显。
我敲，她眼里有光！真的有光啊！
甄怀仁感受着右手在不小山峦里的温热，露出一丝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他微微使力抽出右手，将放在一边的水递给女孩。
在她错愕的目光里，说道，“既然如此，这瓶水就给你喝吧。”
“阿仁，你！你什么意思？”
被甄怀仁这么一搞，女孩没有了头绪。她似乎很不理解甄怀仁的不解风情。
“没什么意思，老李。就是请你喝一下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瓶水是你之前给我的吧。”
甄怀仁从见到老李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对劲，疑点有点多。
首先是脚上的鞋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双高邦白靴就是在最早租房玄关处甄怀仁看到的那双鞋子。也就是说这位被叫做老李的室友肯定在甄怀仁离开后回到过租房。
甄怀仁并未处理男室友的尸体还有冰箱里的头，如果老李回到家中，那自然可以很轻易地看到。可是事实是，她回过租房，却未提过此事，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太过反常了。
然后就是太巧了，甄怀仁是无意识地在大街上瞎逛，为什么能在大街上碰到，甚至碰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水，这太过巧合了。
再其次，老李对甄怀仁的表现过于热情了，从手机威信上的日常对话来看，两人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但不可能进展如此之快。
最后冰箱里有头这件事，三个人同租一套房，肯定有一个人是凶手吧。甄怀仁从旁白介绍里只是个普通上班族，而男室友已经嗝屁了。总共就三个人，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人是自己，那不对你老李上心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甄怀仁在刚见面的时候就防备着老李，到了没人的地方，也终于决定拿出她给的水，试探她。
“我看你脸红红的，应该蛮热的，喝一口嘛。”
“我……我自己有水，不用喝你的。”
老李眼神有些飘忽，胡乱地找了个借口，却更让甄怀仁坚信她有问题。
因为，这个时候正常女孩只会生气男孩不解风情，而不是找借口不喝水。
“喝啊！为什么不喝！还是说……这水被你动过手脚？”
甄怀仁拿着水，保持着递水的姿势，继续逼问着老李。
“阿仁……”老李好像很委屈，“我怎么可能动手脚？”
她保持着无害的表情靠近甄怀仁，却发现他还是无情地保持着递水的姿势，神情淡漠地注视着自己。
“我真没有！”老李鼻子和眼眶同时泛红，可怜兮兮的样子令人动容。
可惜，甄怀仁依旧不信任她。
“甄！怀！仁！”眼见如此，终于老李不再隐藏，伸手摸进上衣的口袋似乎要掏出什么武器，咬着牙突进到甄怀仁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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