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以建的噩梦
专业敏感让两人顿时大受打击。那段显示在电脑上的空白报警，如同一声出其不意突然炸响的春雷一样，震颤着他们虽有预料却未完全准备的神经。
数据追踪中断的时间，正是GAI400在雾阵中发生不明消毁事件的那天，并且持续的时间更长。数据中断后继续接入的时间，是事件发生后的第7个小时。也就是说，在一这段时间，小红妹和小不点共同丧失了数据记忆功能，或者被人强行关闭了该功能。
两个人再一次想到了阿宝。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冷小言发出声音，音量却如同微弱的电流声，甚至比电流声还要小。
“他没有任何关闭它们系统功能的操作方式呀！”林以建的肯定句，更像是一个不敢确定的反问句。与其说他在询问冷小言，倒不如是在给自己打气。
斥感效应阻隔了阿宝和AI存盘之间的亲密接触，除非他和冷小言手动关闭。如果阿宝以破坏性的方式阻止了小红妹和小不点的记忆系统，要在短时间内恢复则难于登天。或许最前沿的AI科技能够达到这样的高端操作，但阿宝不行。他的系统，处于最低端的认知版本。每日行程和所言所行，都是程序大脑依据提前设计好的步聚代码执行而已，并且对事物和环境的感知只能反馈单项思维命令，不具备多项思维模式。多项思维模式这一高端技术，目前只在国家保密项目中用于课题研究，并未实际应用，甚至连对外公开的新闻都没有。因为一旦开启AI多项思维技术，它们便拥有与人脑完全接近的思维神经系统，受控于人的机率和安全性将越来越低。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已经离开了这里。”冷小言的话更像是警告，让林以建心里一紧，与他内心同样的担虑吻合。
“除非他能跨过月河，穿越西部大门。其他方向的陆地边缘，都与狼海临界，走投无路。”
“他能穿越西部大门吗？”
“可能性很小。”林以建若有所思道，“AI无法突破空中警戒，那是由防卫级别最高的J-2060隐形强击机组成的天空护卫队。一旦非法入侵空中警戒，必遭歼毁，几乎无生还可能。连我们都不能轻易进入空中保护领域，除非能拿到国科部颁发的空中通行徽章，否则也是自寻死路。”
“然而我们也无法进入月光平原是吗？”
“那是西岛的管辖范围。要进入月光平原必须提前递交申请、走流程。等总局批准后，我们才能通过西部大门，进入西岛军事区。”
“你觉得我的担心是合理的吗？”冷小言问。
“我不知道。”林以建灰心地摇摇头，“我只知道每一种担心只要被验证，就意味着阿宝越危险，离我们能够掌控的范围将越来越远。”
“你相信神存在吗？”
“这句话从一个科学家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很讽刺呢。”林以建看了冷小言一眼，冷静地笑了笑。太阳下山，沙漠的风将冷小言的挽发一缕缕吹起，在夕阳下飘着。
“有时候我相信。”冷小言语气坚定。
“那你真是一个有‘信仰’的科学家。”
“既然我们这个世界不相信神，为什么要创造一个被神统治的阿塔纳哈大陆？”
“这个问题……可能我们嫉妒被神统治的世界，然而却无法实现，只能自己造一个。”林以建觉得自己的解释合情合理。
“我认为不是。”
“那你的观点呢？”
“我们创造不了神，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神观察着、注视着。在它们眼里，我们的行为是愚蠢的。”
“如果我是神，我挺乐意别人制造我，如同看自己的模仿秀一样。”
“你能正经一点吗？”冷小言瞪了林以建一眼，并不为他的幽默买单。
“我倒是想正经，不过……”林以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电脑屏幕，脸上突然变得喜悦起来。“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冷小言贴过来，同样盯着电脑上的数据反馈，表情慌张。小不点的历史数据显示，阿宝是到达月河边上才完全失联的，而且还有一个生物体与他同行。
这下他们至少知道了阿宝的大致去向。只要他没有穿越西部大门，必定被锁定在月光平原之上。
林以建立刻将另外一个不明生物的信息导入数据库，并进行搜索和分析，却没有匹配出任何对应资料。
“麻烦！”林以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定位系统，大规模搜查是一件很费劲的事。还是先通知主任吧，把所有人员调回来，准备进入月光平原。”
林以建说完后使用即时通讯设备，将这里的发现报告给了郭宗豫。
冷小言忧心地说：“月光平原可比我们现在搜查的范围大两倍不止。地域宽广不说，还配备了三十多处AI生活区，想要找到一个丧失定位系统的AI，谈何容易。”
“只要他不出月光平原，就还在我们掌控范围之内。”林以建的担心，并不在于能否找到阿宝，而是这一切之所以发生的背后目的。
林以建至今不能相信阿宝的数据定位无法对接的事实，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尝试运用现代前沿科学，解释阿宝定位失灵的可能性，却找不到可以支撑这个理论的科学依据和现实条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销毁和中断运行。但是，如果小不点反馈的数据是正确的，阿宝依然在月光平原上正常运行，那么使他得以支撑和运行的力量将令人恐惧。那个促使此事发生的人，便拥有绝无仅有的权力和科技手段。他想干什么，想改变什么，还是，他想毁灭什么？
“怎么了，有新发现？”体感车还没停稳，郭宗豫就急忙跳下来，差点摔了一跤。
“老师您慢点。”冷小言走上前去搀扶，被郭宗豫挡掉。
郭宗豫径直朝林以建走去，并查看电脑上小不点反馈的数据内容。
“以建，通知所有人马上到甜水小屋集合。小言，拟一个申请文件，报批西岛军事区，请示我们进入月光平原领域。”郭宗豫咽了口唾沫，“我先给西岛的指挥官打电话，流程至少得一两天才能批下来，看能否批准我们提前进入。”
“主任，月光平原搜索范围太大，是否可以协调军方增派专业人手？毕竟，我们对那边的地形不熟。”冷小言提醒，“还有，搜查原因如实汇报，还是……”
郭宗豫陷入了纠结之中，事件定性是让他最头疼的问题，而这一切都要视找到阿宝的时间来衡量。
如果时间短、效率快，问题便容易得多，也不必非得闹到总局知道才行。如果时间太久，而且毫无结果，将会影响到整个百年庆典的流程。因为阿宝是庆典活动中的参与者之一，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他的消失，都是百年庆典工作的重大失误，是整个设计中心的失职。
“不能让总局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郭宗豫念念叨叨，犹豫起来。
“就说为了确保庆典顺利，我们要对月光平原上的玛罗之眼进行维护检查？”林以建提出试探性的建议。
郭宗豫抬头看了林以建一眼，立刻点头同意。
“就按以建说的理由报批，我给西岛那边也是这样汇报，大家统一口径。”
冷小言担心道：“可是月光平原就两棵玛罗之眼，我们动用这么多人去维护，是不是有点可疑？”
“那就我们三个人，我再安排一个人，四个人去妥当一点。剩下的人继续在这里搜寻，以防阿宝没有进入月光平原，依然留守在月河以东。”
“四个人搜寻月光平原？”林以建说，“老师，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工程，如果加上异形变位排查的话，一个月我们都结束不了。”
“那就只能碰碰运气了。”郭宗豫脸上的表情苦恼又无奈。“从最有把握的量化分析进行。先从信息中心找来月光平原的AI数据库，对每个区域进行热感探测，先排查数量，再分析差异化。虽然阿宝的定位和传感系统失效，但金属热感依然存在，这样以来，热感数据有差异的地区就成为我们主要的分析对象。”
林以建说：“即使热感帮我们排查到差异，确定了区域，但每个区域成千上万的AI物种，也要耗费我们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且这样的差异很容易形成，热感是AI最基本的存在形式，但凡系统有问题、线路故障、接触不良、维护反修等都会出现热感反差。如果通过这种方式去排查，我相信每个区域都会有差异化。”
“那你的想法呢？”
“我觉得……”
“主任，找到了，他在永望村。”冷小言突然喜出望外地喊道。
“什么？”郭宗豫和林以建共同来到冷小言的电脑跟前。
“你看，这是DD-1103发来的数据，没猜错的话，迪迪跟他在一起。”
郭宗豫欢喜道：“锁定1103，关联移动定位，同时监控数据定位，确保它不再离开我们的跟踪范围。我这就跟西岛那边打电话，申请提前进入月光平原。”
郭宗豫拿出通讯设备，走到一边去。林以建看了看冷小言，发现她眼睛湿润闪动，一脸委屈。
“怎么了，不是找到了嘛？”
“主任这下不用担心了，我好开心。”冷小言激动得眼中含泪，却无痛苦之情。
“真搞不懂你们女人，难过也哭，开心也哭，有哪种情绪是你们不用哭来表达的吗？”
“有，你死的时候。”冷小言呲牙裂嘴地回击。
“真好。那你千万要保持这种美德，有生之年看够了你的鼻涕泪，死的时候麻烦让我清静一些。”
“滚。”冷小言大喊一声，并狠狠地瞪着林以建，惊动得正在打电话的郭宗豫都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以建做了个鬼脸知趣地走开。移动到郭宗豫身旁时，老师刚好打完电话，并向林以建说道：“西岛指挥中心同意我们在文件审批之前进入，但必须要过了今晚。他们今天在长日平原进行军事训练，要晚一点才能帮我们处理通关流程，定制抗敏手环，明早才能携我们进入月光平原。”
林以建不屑地说：“抗敏手环我们不也可以做？其实只要把我们的编号报给他们，然后录入月光平原的抗敏系统里不就好了。说来说去还是流程，都怕承担责任，等到明早文件说不定都批复下来了，还要他们同意干嘛。”
郭宗豫不悦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说别人没这么想，即使这样想，也是合情合理。制度是用来遵守的还是破坏的？就你聪明。”
林以建翻了个白眼，像个受了批评却不服气的孩子。
“联系信息指挥部的凌远，让他跟我们一起去月光平原，带上他们的全部数据库资料，就说是我说的。”
“凌远是谁？”林以建问，心里陡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是你之前找麻烦的那位，我的学生。”
数据追踪中断的时间，正是GAI400在雾阵中发生不明消毁事件的那天，并且持续的时间更长。数据中断后继续接入的时间，是事件发生后的第7个小时。也就是说，在一这段时间，小红妹和小不点共同丧失了数据记忆功能，或者被人强行关闭了该功能。
两个人再一次想到了阿宝。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冷小言发出声音，音量却如同微弱的电流声，甚至比电流声还要小。
“他没有任何关闭它们系统功能的操作方式呀！”林以建的肯定句，更像是一个不敢确定的反问句。与其说他在询问冷小言，倒不如是在给自己打气。
斥感效应阻隔了阿宝和AI存盘之间的亲密接触，除非他和冷小言手动关闭。如果阿宝以破坏性的方式阻止了小红妹和小不点的记忆系统，要在短时间内恢复则难于登天。或许最前沿的AI科技能够达到这样的高端操作，但阿宝不行。他的系统，处于最低端的认知版本。每日行程和所言所行，都是程序大脑依据提前设计好的步聚代码执行而已，并且对事物和环境的感知只能反馈单项思维命令，不具备多项思维模式。多项思维模式这一高端技术，目前只在国家保密项目中用于课题研究，并未实际应用，甚至连对外公开的新闻都没有。因为一旦开启AI多项思维技术，它们便拥有与人脑完全接近的思维神经系统，受控于人的机率和安全性将越来越低。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已经离开了这里。”冷小言的话更像是警告，让林以建心里一紧，与他内心同样的担虑吻合。
“除非他能跨过月河，穿越西部大门。其他方向的陆地边缘，都与狼海临界，走投无路。”
“他能穿越西部大门吗？”
“可能性很小。”林以建若有所思道，“AI无法突破空中警戒，那是由防卫级别最高的J-2060隐形强击机组成的天空护卫队。一旦非法入侵空中警戒，必遭歼毁，几乎无生还可能。连我们都不能轻易进入空中保护领域，除非能拿到国科部颁发的空中通行徽章，否则也是自寻死路。”
“然而我们也无法进入月光平原是吗？”
“那是西岛的管辖范围。要进入月光平原必须提前递交申请、走流程。等总局批准后，我们才能通过西部大门，进入西岛军事区。”
“你觉得我的担心是合理的吗？”冷小言问。
“我不知道。”林以建灰心地摇摇头，“我只知道每一种担心只要被验证，就意味着阿宝越危险，离我们能够掌控的范围将越来越远。”
“你相信神存在吗？”
“这句话从一个科学家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很讽刺呢。”林以建看了冷小言一眼，冷静地笑了笑。太阳下山，沙漠的风将冷小言的挽发一缕缕吹起，在夕阳下飘着。
“有时候我相信。”冷小言语气坚定。
“那你真是一个有‘信仰’的科学家。”
“既然我们这个世界不相信神，为什么要创造一个被神统治的阿塔纳哈大陆？”
“这个问题……可能我们嫉妒被神统治的世界，然而却无法实现，只能自己造一个。”林以建觉得自己的解释合情合理。
“我认为不是。”
“那你的观点呢？”
“我们创造不了神，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神观察着、注视着。在它们眼里，我们的行为是愚蠢的。”
“如果我是神，我挺乐意别人制造我，如同看自己的模仿秀一样。”
“你能正经一点吗？”冷小言瞪了林以建一眼，并不为他的幽默买单。
“我倒是想正经，不过……”林以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电脑屏幕，脸上突然变得喜悦起来。“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冷小言贴过来，同样盯着电脑上的数据反馈，表情慌张。小不点的历史数据显示，阿宝是到达月河边上才完全失联的，而且还有一个生物体与他同行。
这下他们至少知道了阿宝的大致去向。只要他没有穿越西部大门，必定被锁定在月光平原之上。
林以建立刻将另外一个不明生物的信息导入数据库，并进行搜索和分析，却没有匹配出任何对应资料。
“麻烦！”林以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定位系统，大规模搜查是一件很费劲的事。还是先通知主任吧，把所有人员调回来，准备进入月光平原。”
林以建说完后使用即时通讯设备，将这里的发现报告给了郭宗豫。
冷小言忧心地说：“月光平原可比我们现在搜查的范围大两倍不止。地域宽广不说，还配备了三十多处AI生活区，想要找到一个丧失定位系统的AI，谈何容易。”
“只要他不出月光平原，就还在我们掌控范围之内。”林以建的担心，并不在于能否找到阿宝，而是这一切之所以发生的背后目的。
林以建至今不能相信阿宝的数据定位无法对接的事实，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尝试运用现代前沿科学，解释阿宝定位失灵的可能性，却找不到可以支撑这个理论的科学依据和现实条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销毁和中断运行。但是，如果小不点反馈的数据是正确的，阿宝依然在月光平原上正常运行，那么使他得以支撑和运行的力量将令人恐惧。那个促使此事发生的人，便拥有绝无仅有的权力和科技手段。他想干什么，想改变什么，还是，他想毁灭什么？
“怎么了，有新发现？”体感车还没停稳，郭宗豫就急忙跳下来，差点摔了一跤。
“老师您慢点。”冷小言走上前去搀扶，被郭宗豫挡掉。
郭宗豫径直朝林以建走去，并查看电脑上小不点反馈的数据内容。
“以建，通知所有人马上到甜水小屋集合。小言，拟一个申请文件，报批西岛军事区，请示我们进入月光平原领域。”郭宗豫咽了口唾沫，“我先给西岛的指挥官打电话，流程至少得一两天才能批下来，看能否批准我们提前进入。”
“主任，月光平原搜索范围太大，是否可以协调军方增派专业人手？毕竟，我们对那边的地形不熟。”冷小言提醒，“还有，搜查原因如实汇报，还是……”
郭宗豫陷入了纠结之中，事件定性是让他最头疼的问题，而这一切都要视找到阿宝的时间来衡量。
如果时间短、效率快，问题便容易得多，也不必非得闹到总局知道才行。如果时间太久，而且毫无结果，将会影响到整个百年庆典的流程。因为阿宝是庆典活动中的参与者之一，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他的消失，都是百年庆典工作的重大失误，是整个设计中心的失职。
“不能让总局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郭宗豫念念叨叨，犹豫起来。
“就说为了确保庆典顺利，我们要对月光平原上的玛罗之眼进行维护检查？”林以建提出试探性的建议。
郭宗豫抬头看了林以建一眼，立刻点头同意。
“就按以建说的理由报批，我给西岛那边也是这样汇报，大家统一口径。”
冷小言担心道：“可是月光平原就两棵玛罗之眼，我们动用这么多人去维护，是不是有点可疑？”
“那就我们三个人，我再安排一个人，四个人去妥当一点。剩下的人继续在这里搜寻，以防阿宝没有进入月光平原，依然留守在月河以东。”
“四个人搜寻月光平原？”林以建说，“老师，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工程，如果加上异形变位排查的话，一个月我们都结束不了。”
“那就只能碰碰运气了。”郭宗豫脸上的表情苦恼又无奈。“从最有把握的量化分析进行。先从信息中心找来月光平原的AI数据库，对每个区域进行热感探测，先排查数量，再分析差异化。虽然阿宝的定位和传感系统失效，但金属热感依然存在，这样以来，热感数据有差异的地区就成为我们主要的分析对象。”
林以建说：“即使热感帮我们排查到差异，确定了区域，但每个区域成千上万的AI物种，也要耗费我们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且这样的差异很容易形成，热感是AI最基本的存在形式，但凡系统有问题、线路故障、接触不良、维护反修等都会出现热感反差。如果通过这种方式去排查，我相信每个区域都会有差异化。”
“那你的想法呢？”
“我觉得……”
“主任，找到了，他在永望村。”冷小言突然喜出望外地喊道。
“什么？”郭宗豫和林以建共同来到冷小言的电脑跟前。
“你看，这是DD-1103发来的数据，没猜错的话，迪迪跟他在一起。”
郭宗豫欢喜道：“锁定1103，关联移动定位，同时监控数据定位，确保它不再离开我们的跟踪范围。我这就跟西岛那边打电话，申请提前进入月光平原。”
郭宗豫拿出通讯设备，走到一边去。林以建看了看冷小言，发现她眼睛湿润闪动，一脸委屈。
“怎么了，不是找到了嘛？”
“主任这下不用担心了，我好开心。”冷小言激动得眼中含泪，却无痛苦之情。
“真搞不懂你们女人，难过也哭，开心也哭，有哪种情绪是你们不用哭来表达的吗？”
“有，你死的时候。”冷小言呲牙裂嘴地回击。
“真好。那你千万要保持这种美德，有生之年看够了你的鼻涕泪，死的时候麻烦让我清静一些。”
“滚。”冷小言大喊一声，并狠狠地瞪着林以建，惊动得正在打电话的郭宗豫都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以建做了个鬼脸知趣地走开。移动到郭宗豫身旁时，老师刚好打完电话，并向林以建说道：“西岛指挥中心同意我们在文件审批之前进入，但必须要过了今晚。他们今天在长日平原进行军事训练，要晚一点才能帮我们处理通关流程，定制抗敏手环，明早才能携我们进入月光平原。”
林以建不屑地说：“抗敏手环我们不也可以做？其实只要把我们的编号报给他们，然后录入月光平原的抗敏系统里不就好了。说来说去还是流程，都怕承担责任，等到明早文件说不定都批复下来了，还要他们同意干嘛。”
郭宗豫不悦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说别人没这么想，即使这样想，也是合情合理。制度是用来遵守的还是破坏的？就你聪明。”
林以建翻了个白眼，像个受了批评却不服气的孩子。
“联系信息指挥部的凌远，让他跟我们一起去月光平原，带上他们的全部数据库资料，就说是我说的。”
“凌远是谁？”林以建问，心里陡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是你之前找麻烦的那位，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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