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以人为镜
“宋洋……”
宋洋起初并没有看到李卓俊，直到听到有人叫他，这才诧异地转过头去，只见李卓俊正从长椅上站起身，微笑地看着自己。见那满脸的憔悴疲惫，就知道一定是有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卓俊，你怎么……？”
宋洋刚想询问，就见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先前进去的一名年轻警察疾步走出，对他说道：
“宋队，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审讯了。”
宋洋向年轻警官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李卓俊，歉意地说道：
“卓俊，我还有点事情要忙，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忙完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叫上苏芸，咱们一道去簋街吃小龙虾。”
说完，宋洋便跟随着年轻警官走进审讯室，门在他们的身后被关上。
李卓俊呆呆地看着审讯室的门，此刻的他真的很羡慕宋洋，能够有明确清晰的奋斗目标，不像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失败，整天只能昏昏沉沉的过日子。
想到这些，李卓俊的唇边泛起了一丝苦笑。在深深地叹了口气后，他脚步沉重地走出警务办公楼。
家里，苏芸正在卧室里的电脑桌前写新闻稿，随着她的思绪翻飞，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行行黑色的宋体字。作为报社的政法记者，她负责着整个政法条线新闻内容的采写，有时甚至还会和相关人员一道外出执行任务，工作压力可谓巨大。
尽管是这样，面对外界，苏芸却永远带着灿烂的笑容，是公认的阳光女生。她正忙得起劲儿，忽然随着一声咔嗒声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芸惊愕地起身来到门口，见李卓俊正坐在鞋凳上换鞋，顿时现出惊喜地表情，小跑着上前，伸出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笑着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这样，要回来也不提前告诉一下。怎么？是想搞突然袭击？”
李卓俊拼命压抑着情绪，向女友笑了一下。这段时间，对方陪着他经历了太多不开心的事情，又怎能再让她担心？
然而，虽然李卓俊表现从容，细心地苏芸却仍从对方憔悴的面容和略带忧郁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什么，心中亦不免担忧起来。只是对方既然不愿说，她也不好继续追问。
“卓俊，你回来的这一路开车一定很辛苦。”
苏芸边说边拉着李卓俊的手来到客厅，她先让男友坐下，然后又到厨房里洗水果，边干活边说道，
“你先睡会儿，等我写完稿子就去准备晚饭。对了，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做香椿炒蛋和水煮鲈鱼好不好？”
苏芸絮絮地说着，客厅里却始终没有对方的回应。等到她端着果盘回到客厅，这才发现李卓俊此刻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将果盘放到茶几上后，苏芸静静地看着男友，只见其身子不自觉地缩成了一团，眼皮也不时地抖动着，就知道心中定然有着极大的委屈。
见此情形，苏芸蹲下身来，温柔地在男友头上摩挲着，低声说道：
“卓俊，放心吧，无论时候我都在。
或许睡梦中的李卓俊当真听到了女友的话，心情瞬间好了许多，身子也随之舒展开来。
苏芸见男友放松下来，心中很是高兴，在给对方盖上薄被后，她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卧室，随之关上了门。
也许是长途赶路着实疲惫，李卓俊直到次日中午十二点多才醒来。在睁开眼睛后，他下意识地看了下手机。见上面已经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除了苏芸和宋洋，还有几个电话是属地BJ的陌生号码。
在打了个哈欠后，李卓俊站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的香椿炒蛋、水煮鲈鱼和拌鸡架，这些菜都是他最喜欢的，也正因为是这样，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芸才会将其作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几道私房菜，并乐此不疲。
李卓俊来到桌旁，看着菜品，想着他和女友一道在厨房做菜时的打闹瞬间，心中的阴霾顿时消失不见。
刚要坐到椅子上细细品尝，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李卓俊按下接听键。
电话是宋洋打来的，尽管前一天为了审讯犯人熬了整整一夜，期间只休息了十分钟。然而在工作结束后，仍立刻给苏芸和李卓俊打电话，约其出来吃饭。
两个小时后，在麻辣诱惑龙虾店靠窗的位置。身穿便衣的宋洋和李卓俊、苏芸相对而坐，此时，两个男人的面前各放着一瓶啤酒，随着酒精的弥漫，脸色也变得红红的。
只是，和其他自尊心强、性格倔强的男生一样，尽管宋洋再三发问，李卓俊却始终不愿意讲述他在鄂伦春乡的经历。大多数时间都在言及其他，倘若问得紧了，就干脆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喝酒。
其他两个人见此情形，也晓得李卓俊定是遇到了困难，于是在交换了个眼神后，也随之转移了话题。
“卓俊，你知道吗？昨天那个人是犯抢劫罪被抓的。”
“盗窃罪？”
宋洋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个人原本是个外地务工人员，由于长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活，只能暂住在城郊的破屋里，靠捡破烂为生，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前几天不是下雨吗？他好几天都没有出去，实在饿得不行就趁着一个外卖小哥到小区送外卖的功夫，偷了送货箱里的盒饭，这也就算了，谁知道，后来这家伙居然临时起意要将人家的车子推走。”
“将车子推走？”苏芸惊讶地说道，“那这罪可就大了。”
她刚要继续说下去，就见李卓俊侧头看了自己一眼，于是便又将话收了回去。
“那可不，要说起来，虽然这性质更加恶劣，可和后来的事情相比还算不得什么。”
宋洋仰头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道，
“就在这小子推着车子往前跑的功夫，外卖小哥刚好送货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那肯定是不让的，于是便也就追了上去。哪知道这小子见人家追上来顿时慌了神，居然拔出刀子要砍外卖小哥，于是暗偷变成了明抢，罪责也就随之加重了。”
随着宋洋的讲述，李卓俊情绪也不断变化着。与此同时，心中也很是感慨。果然，人还是不能走错路。哪怕只错一步，想要再回头怕是难了。
想到这里，一种茫然地感觉忽然袭上他的心头，如果以人为镜，那自己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宋洋起初并没有看到李卓俊，直到听到有人叫他，这才诧异地转过头去，只见李卓俊正从长椅上站起身，微笑地看着自己。见那满脸的憔悴疲惫，就知道一定是有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卓俊，你怎么……？”
宋洋刚想询问，就见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先前进去的一名年轻警察疾步走出，对他说道：
“宋队，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审讯了。”
宋洋向年轻警官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李卓俊，歉意地说道：
“卓俊，我还有点事情要忙，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忙完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叫上苏芸，咱们一道去簋街吃小龙虾。”
说完，宋洋便跟随着年轻警官走进审讯室，门在他们的身后被关上。
李卓俊呆呆地看着审讯室的门，此刻的他真的很羡慕宋洋，能够有明确清晰的奋斗目标，不像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失败，整天只能昏昏沉沉的过日子。
想到这些，李卓俊的唇边泛起了一丝苦笑。在深深地叹了口气后，他脚步沉重地走出警务办公楼。
家里，苏芸正在卧室里的电脑桌前写新闻稿，随着她的思绪翻飞，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行行黑色的宋体字。作为报社的政法记者，她负责着整个政法条线新闻内容的采写，有时甚至还会和相关人员一道外出执行任务，工作压力可谓巨大。
尽管是这样，面对外界，苏芸却永远带着灿烂的笑容，是公认的阳光女生。她正忙得起劲儿，忽然随着一声咔嗒声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芸惊愕地起身来到门口，见李卓俊正坐在鞋凳上换鞋，顿时现出惊喜地表情，小跑着上前，伸出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笑着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这样，要回来也不提前告诉一下。怎么？是想搞突然袭击？”
李卓俊拼命压抑着情绪，向女友笑了一下。这段时间，对方陪着他经历了太多不开心的事情，又怎能再让她担心？
然而，虽然李卓俊表现从容，细心地苏芸却仍从对方憔悴的面容和略带忧郁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什么，心中亦不免担忧起来。只是对方既然不愿说，她也不好继续追问。
“卓俊，你回来的这一路开车一定很辛苦。”
苏芸边说边拉着李卓俊的手来到客厅，她先让男友坐下，然后又到厨房里洗水果，边干活边说道，
“你先睡会儿，等我写完稿子就去准备晚饭。对了，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做香椿炒蛋和水煮鲈鱼好不好？”
苏芸絮絮地说着，客厅里却始终没有对方的回应。等到她端着果盘回到客厅，这才发现李卓俊此刻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将果盘放到茶几上后，苏芸静静地看着男友，只见其身子不自觉地缩成了一团，眼皮也不时地抖动着，就知道心中定然有着极大的委屈。
见此情形，苏芸蹲下身来，温柔地在男友头上摩挲着，低声说道：
“卓俊，放心吧，无论时候我都在。
或许睡梦中的李卓俊当真听到了女友的话，心情瞬间好了许多，身子也随之舒展开来。
苏芸见男友放松下来，心中很是高兴，在给对方盖上薄被后，她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卧室，随之关上了门。
也许是长途赶路着实疲惫，李卓俊直到次日中午十二点多才醒来。在睁开眼睛后，他下意识地看了下手机。见上面已经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除了苏芸和宋洋，还有几个电话是属地BJ的陌生号码。
在打了个哈欠后，李卓俊站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的香椿炒蛋、水煮鲈鱼和拌鸡架，这些菜都是他最喜欢的，也正因为是这样，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芸才会将其作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几道私房菜，并乐此不疲。
李卓俊来到桌旁，看着菜品，想着他和女友一道在厨房做菜时的打闹瞬间，心中的阴霾顿时消失不见。
刚要坐到椅子上细细品尝，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李卓俊按下接听键。
电话是宋洋打来的，尽管前一天为了审讯犯人熬了整整一夜，期间只休息了十分钟。然而在工作结束后，仍立刻给苏芸和李卓俊打电话，约其出来吃饭。
两个小时后，在麻辣诱惑龙虾店靠窗的位置。身穿便衣的宋洋和李卓俊、苏芸相对而坐，此时，两个男人的面前各放着一瓶啤酒，随着酒精的弥漫，脸色也变得红红的。
只是，和其他自尊心强、性格倔强的男生一样，尽管宋洋再三发问，李卓俊却始终不愿意讲述他在鄂伦春乡的经历。大多数时间都在言及其他，倘若问得紧了，就干脆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喝酒。
其他两个人见此情形，也晓得李卓俊定是遇到了困难，于是在交换了个眼神后，也随之转移了话题。
“卓俊，你知道吗？昨天那个人是犯抢劫罪被抓的。”
“盗窃罪？”
宋洋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个人原本是个外地务工人员，由于长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活，只能暂住在城郊的破屋里，靠捡破烂为生，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前几天不是下雨吗？他好几天都没有出去，实在饿得不行就趁着一个外卖小哥到小区送外卖的功夫，偷了送货箱里的盒饭，这也就算了，谁知道，后来这家伙居然临时起意要将人家的车子推走。”
“将车子推走？”苏芸惊讶地说道，“那这罪可就大了。”
她刚要继续说下去，就见李卓俊侧头看了自己一眼，于是便又将话收了回去。
“那可不，要说起来，虽然这性质更加恶劣，可和后来的事情相比还算不得什么。”
宋洋仰头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道，
“就在这小子推着车子往前跑的功夫，外卖小哥刚好送货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那肯定是不让的，于是便也就追了上去。哪知道这小子见人家追上来顿时慌了神，居然拔出刀子要砍外卖小哥，于是暗偷变成了明抢，罪责也就随之加重了。”
随着宋洋的讲述，李卓俊情绪也不断变化着。与此同时，心中也很是感慨。果然，人还是不能走错路。哪怕只错一步，想要再回头怕是难了。
想到这里，一种茫然地感觉忽然袭上他的心头，如果以人为镜，那自己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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