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素贞
“好——”
姜至哭着哭着便笑了出来，在十娘的耳边用尽力气应了一声。
十娘听罢嘴里又是呜呜，双手忍不住使劲儿拍了拍。
站在一旁的小青和小白，早已泣不成声。
包天大声问道：“小青小白，让你们去准备东西都买好了吗？”
小青擦拭着泪花，尽量让自己显得高兴些，大声答道：“买好啦！昨日都准备妥当啦！”
包天呲着牙：“那就辛苦你们姐妹二人了，把那家家户户都要贴的福字呀，对联呀什么的都贴上，哦对了，还有鞭炮！还有饺子！”
小白走过来搀扶着包天，笑道：“您就等着吧，我和小青这就去布置！”
……
……
第二日，黄昏。
整个青龙寺里里外外都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福字，大殿的殿门左右两侧以及正上方，自然是一副崭新的对联。
灵翅和二丫头不知怎么玩到了一起，你追我赶倒像是两个嬉闹的孩童。
包天站在大殿外，问道：“佛爷，可否给我念念那对联上写的什么？”
姜至看着那副对联，念道：“上联是，天增岁月人增寿；下联是，春满乾坤福满堂。”
身后突然传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让二人纷纷吓得一个哆嗦。
转身再看看小青扮了个鬼脸，姜至不禁笑着问道：“你姐姐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呢，你跑这儿来捣蛋！”
小青吐了吐舌头：“姐姐让我先过来将鞭炮放了，我这就来了呀！”
此时小白端着最后两道菜走了过来：“佛爷，都准备好了。”
姜至点了点头道：“那就都入席吧。”
也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桌椅，虽然破旧但却一尘不生。
姜至正对着门落座，左手边是包天，右手边是十娘，大嘴和一只耳依次而坐，小青和小白自愿陪在末座。
满桌佳肴，酒已斟满。
姜至看着众人纷纷期待着自己说些什么，刚端起酒杯竟一时语塞，沉吟了许久才道：“这第一杯，自然是祝各位新年好。”
“新年好！”
“新年好！”
“新年好！”
声声祝福之下，众人随着他一起饮下第一杯酒。
“第二杯酒，感谢各位，这些时日的陪伴。”
姜至一饮而尽。
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发苦，再看向在座的众人早已湿了眼眶。
上一次守岁，还是老和尚在的时候。
这六年来，永远都是和二丫头相依为命。
这些时日有包天等人和小青小白在身边呆着，空荡荡了许久的心里似乎多了一股暖意。
可是。
一想到包天等人此时吊着一口气，过了今夜就要拔掉他们身上的最后一片军甲。
从此之后，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将酒杯换成了大碗，此时都有些飘飘然。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哄，提议让姜至唱一首曲子。
“让我想想，唱什么……”
姜至满面通红倒也没拒绝，醉眼朦胧地突然哼了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馀欢，
今宵别梦寒……”
三五段之后，众人眼中也不知是酒意还是泪花，只顾着陶醉在姜至的歌声里。
姜至拿起筷子，随着律动缓缓敲打。
一下下，犹如敲到了众人的心里。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直到姜至落下尾音，众人早已落泪抽泣。
初听不知曲中意，听懂泪落伤心处。
即将生死相别的他们，听完这首《送别》之后，自然情动深处。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包天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抹着纵横的泪水伸出颤巍巍地手掌说道：“佛爷，此次一别，再见恐怕就是许久之后了。”
姜至紧紧握住他的手掌，拍了拍道：“不会太久的。”
小青和小白此时走过来跪在地上，哭泣道：“承蒙佛爷和各位大恩，我姐妹二人才得以继续活下来。”
“咚——”
“咚咚——”
这三下响头，让小青和小白的额角顿时渗出血迹。
“快起来……”
姜至想要扶起姐妹二人，就听到小白低着头说道：“我有一事，想求得佛爷同意。”
“说吧。”
看着小白为难的样子，姜至心中生出一丝落空，听她再次开口说道：“佛爷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立誓在前愿从此跟随佛爷一心向佛，可……那日在城中遇到的许公子，我他前世有些渊源……”
姜至听到此处便摆了摆手：“你大可放心前去。”
小白还以为他说的是气话，便再次跪下央求道：“佛爷，待我了却了这段渊源，便会回到您的身边，跟随您寸步不离！”
姜至自然也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开口道：“我说你大可放心前去，你就放心前去便可，可千万别误会了我的意思。”
小白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道：“当真？”
姜至两手一摊，笑道：“我也未曾强留你姐妹二人在身边吧？既有前因，便去寻得后果吧，让小青随你一起去吧。”
小白感激涕零，又磕了个头说道：“多谢佛爷！”
“许公子……许仙？许汉文？”
姜至嘀咕了两句，接着又说道：“你姐妹二人既然以人形入人世，自当有名有姓。”
小白和小青再次叩首：“还请佛爷赐名！”
姜至倒是不急不忙，心想既然让自已遇到了白蛇传，干脆顺水推舟一把，也算是助了这段姻缘。
“小白，你叫白素贞。”
“白素贞多谢佛爷赐名。”
“小青，你叫岑碧青。”
“岑碧青多谢佛爷赐名。”
二人起身，向姜至敬酒。
包天等人继续端起酒碗酣畅，两个时辰后便听到青龙山附近传来烟花爆竹的动静。
众人摇摇晃晃走出大殿，看着空中炸响的绚烂沉醉其中。
“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永远停留……”
姜至抿了一口碗中的苦酒，摸了摸肩膀上的灵翅笑道：“你没去看看二丫头那个畜生又吓得躲哪儿去了？”
小白从厨房端过来一口大锅笑道：“新年伊始，大家快进来吃饺子吧！”
众人这才不舍地回了座位，端起小白一一盛好的饺子吃了起来。
包天突然放下碗筷，抱着姜至哭了起来：“佛爷，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和您商量……眼看着要走了，我不想留下遗憾……”
姜至哭着哭着便笑了出来，在十娘的耳边用尽力气应了一声。
十娘听罢嘴里又是呜呜，双手忍不住使劲儿拍了拍。
站在一旁的小青和小白，早已泣不成声。
包天大声问道：“小青小白，让你们去准备东西都买好了吗？”
小青擦拭着泪花，尽量让自己显得高兴些，大声答道：“买好啦！昨日都准备妥当啦！”
包天呲着牙：“那就辛苦你们姐妹二人了，把那家家户户都要贴的福字呀，对联呀什么的都贴上，哦对了，还有鞭炮！还有饺子！”
小白走过来搀扶着包天，笑道：“您就等着吧，我和小青这就去布置！”
……
……
第二日，黄昏。
整个青龙寺里里外外都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福字，大殿的殿门左右两侧以及正上方，自然是一副崭新的对联。
灵翅和二丫头不知怎么玩到了一起，你追我赶倒像是两个嬉闹的孩童。
包天站在大殿外，问道：“佛爷，可否给我念念那对联上写的什么？”
姜至看着那副对联，念道：“上联是，天增岁月人增寿；下联是，春满乾坤福满堂。”
身后突然传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让二人纷纷吓得一个哆嗦。
转身再看看小青扮了个鬼脸，姜至不禁笑着问道：“你姐姐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呢，你跑这儿来捣蛋！”
小青吐了吐舌头：“姐姐让我先过来将鞭炮放了，我这就来了呀！”
此时小白端着最后两道菜走了过来：“佛爷，都准备好了。”
姜至点了点头道：“那就都入席吧。”
也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桌椅，虽然破旧但却一尘不生。
姜至正对着门落座，左手边是包天，右手边是十娘，大嘴和一只耳依次而坐，小青和小白自愿陪在末座。
满桌佳肴，酒已斟满。
姜至看着众人纷纷期待着自己说些什么，刚端起酒杯竟一时语塞，沉吟了许久才道：“这第一杯，自然是祝各位新年好。”
“新年好！”
“新年好！”
“新年好！”
声声祝福之下，众人随着他一起饮下第一杯酒。
“第二杯酒，感谢各位，这些时日的陪伴。”
姜至一饮而尽。
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发苦，再看向在座的众人早已湿了眼眶。
上一次守岁，还是老和尚在的时候。
这六年来，永远都是和二丫头相依为命。
这些时日有包天等人和小青小白在身边呆着，空荡荡了许久的心里似乎多了一股暖意。
可是。
一想到包天等人此时吊着一口气，过了今夜就要拔掉他们身上的最后一片军甲。
从此之后，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将酒杯换成了大碗，此时都有些飘飘然。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哄，提议让姜至唱一首曲子。
“让我想想，唱什么……”
姜至满面通红倒也没拒绝，醉眼朦胧地突然哼了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馀欢，
今宵别梦寒……”
三五段之后，众人眼中也不知是酒意还是泪花，只顾着陶醉在姜至的歌声里。
姜至拿起筷子，随着律动缓缓敲打。
一下下，犹如敲到了众人的心里。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直到姜至落下尾音，众人早已落泪抽泣。
初听不知曲中意，听懂泪落伤心处。
即将生死相别的他们，听完这首《送别》之后，自然情动深处。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包天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抹着纵横的泪水伸出颤巍巍地手掌说道：“佛爷，此次一别，再见恐怕就是许久之后了。”
姜至紧紧握住他的手掌，拍了拍道：“不会太久的。”
小青和小白此时走过来跪在地上，哭泣道：“承蒙佛爷和各位大恩，我姐妹二人才得以继续活下来。”
“咚——”
“咚咚——”
这三下响头，让小青和小白的额角顿时渗出血迹。
“快起来……”
姜至想要扶起姐妹二人，就听到小白低着头说道：“我有一事，想求得佛爷同意。”
“说吧。”
看着小白为难的样子，姜至心中生出一丝落空，听她再次开口说道：“佛爷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立誓在前愿从此跟随佛爷一心向佛，可……那日在城中遇到的许公子，我他前世有些渊源……”
姜至听到此处便摆了摆手：“你大可放心前去。”
小白还以为他说的是气话，便再次跪下央求道：“佛爷，待我了却了这段渊源，便会回到您的身边，跟随您寸步不离！”
姜至自然也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开口道：“我说你大可放心前去，你就放心前去便可，可千万别误会了我的意思。”
小白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道：“当真？”
姜至两手一摊，笑道：“我也未曾强留你姐妹二人在身边吧？既有前因，便去寻得后果吧，让小青随你一起去吧。”
小白感激涕零，又磕了个头说道：“多谢佛爷！”
“许公子……许仙？许汉文？”
姜至嘀咕了两句，接着又说道：“你姐妹二人既然以人形入人世，自当有名有姓。”
小白和小青再次叩首：“还请佛爷赐名！”
姜至倒是不急不忙，心想既然让自已遇到了白蛇传，干脆顺水推舟一把，也算是助了这段姻缘。
“小白，你叫白素贞。”
“白素贞多谢佛爷赐名。”
“小青，你叫岑碧青。”
“岑碧青多谢佛爷赐名。”
二人起身，向姜至敬酒。
包天等人继续端起酒碗酣畅，两个时辰后便听到青龙山附近传来烟花爆竹的动静。
众人摇摇晃晃走出大殿，看着空中炸响的绚烂沉醉其中。
“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永远停留……”
姜至抿了一口碗中的苦酒，摸了摸肩膀上的灵翅笑道：“你没去看看二丫头那个畜生又吓得躲哪儿去了？”
小白从厨房端过来一口大锅笑道：“新年伊始，大家快进来吃饺子吧！”
众人这才不舍地回了座位，端起小白一一盛好的饺子吃了起来。
包天突然放下碗筷，抱着姜至哭了起来：“佛爷，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和您商量……眼看着要走了，我不想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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