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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话 海上有仙山

    等待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在一天早上,萧渊就起来向他的两位挚友辞别,互相叮嘱了一番,他便跟着早已在福尔摩斯侦探所门外等待的耿渔悠出发了,在这样的天气中外出,总是感觉到身处滚滚热浪之中,经常在路边上玩耍嬉戏的草系或是虫系宠物大多也躲在了阴凉处,洛克们更是如此,在夏日的洛克王国,偌大的道路上竟然看不到几个来往的行人,眯着眼睛朝着天空望去,空中那只燃烧地越来越旺盛明亮的太阳十分刺眼,让人无法看清此时天空中的具体景象,这些情景交织在一起,难免会让人感到岁月静好,感叹生命的美好啊,有了生命,才能感知到世间的一切,才能拥有梦想,朝着那个冥冥之中的点点星光前进。

    萧渊置身于这宁静的世界中,早已忘却了天气的炎热,默默地跟随着耿渔悠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后,他们才算来到了洛克王国东方的大港口——钻石港。

    这钻石港是由王国东部海岸人工扩建出来的部分,绝大部分都是由坚硬的木质材料建成,可以说是一座海上小都市,远处可以看到不少船只正在朝着不同的方向航行着,在萧渊的记忆中,这座钻石港可谓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可以通往玄玉岛、龙之秘境、弃之宝岛等重要国家的势力范围内。

    虽然刚拜的这位师傅也没说明到底要去哪,但萧渊可以预感到此行的目的地一定不是什么平庸之地,钻石港的总管是大船长拉瓦,看来此时他并不在这里,而是有其他大副暂时接替了他的工作,耿渔悠走到大副跟前,朝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将装满了洛克贝的一个盒子递给他,大副检查了一下数量后,点点头,指着一个方向示意他们过去。

    萧渊跟着他们的目光在码头的某个位置处见到了一座木制小舟,有几名船员正登上小舟帮他们将舟上的帆竖起来,然后各自散去去忙别的了。

    他们师徒二人倒也不急着登船,先在码头上望起了远方无际无涯的大海,远处可以看到不少在水上空翱翔的海鸥,时不时有悦耳的浪潮朝着码头刮来,卷起一些小的海洋生物留在甲板上,温暖的海风吹的萧渊十分舒服,眼前的色调除了木制甲板的颜色外,只有一片湛蓝的海洋以及天空中涌起的云,一来到这海边,仿佛人们浑身上下在这个季节积攒的燥热就全部被冲散了,平日里不论是多急躁的人,到了此地,也只会静下心来望着海面、深邃的远方若有所思。

    至于出海这件事,其实萧渊心里也没底,他不论是上一世还是此生,都是没有出海经历的,但体验一种新的事物也是增长阅历的好方式,时间也不算太早了,他有些站不稳地跟着师傅登上了这艘小舟,在好不容易摆脱了初次登船的眩晕感和呕吐感后,他才算在船上坐稳了。

    进入船上和站在稳固的甲板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在船上更能体验到大海的动态美,耿渔悠不知为何在码头上迟迟未上船,只是望向遥远的内陆方向,等到萧渊在小船上到处走了好几圈后,他才算姗姗到来,小船沿着指定的方向行驶了一段路后,身后的一大片木制甲板连成的水上都市已经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无止境的蓝色,不论是天、还是海,在此时此刻仿佛都已经变为了同种颜色,融入在了一起,连成了一片,让人不禁对这个世界引发深思,自己在浩瀚茫茫无尽的宇宙中,究竟算是何物?

    小舟前进之处,蔚蓝的海洋便泛起种种波澜。由午后行驶到了黄昏之时,又是另一种奇特的景象,夕阳仿佛将要沉入这大海之中,红色的光芒染得大海也与此时的天空一般色彩,目光所及之处有诸多野生水系宠物在海洋表面跃起而又沉入其中,海洋的美好景象,只有来到过的人才知道,在陆地上哪里见得到这般景象呢?等到那夕阳完全浸入海洋中时,才恍悟夜幕早已降临,耳边也听不到野生宠物的戏水的声音了,这天地之间仿佛全部沉浸了下来,时间仿若暂停了一般,夜幕包住了天地,只能看到天空中的点点繁星,以及一轮明月和明月在海洋中的倒影,伸手不见五指,只可凭借感官感觉到小舟在向着某个方向缓缓行驶中。

    尽管此时已是夏季,但海洋上的温度可比陆地上要低得多,几缕海风吹过,吹得人更加清醒,一路上师徒二人也没多说话,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这个世界中在此时仿佛仅有一只孤舟、两个沉默者、空中一轮明月、点点繁星、和他们的倒影,如此情景,怎么能不让人感到由衷的孤寂呢?

    也许正如人生一样吧,这漫长的航行旅程中虽然看不清,也不知晓前路究竟在何处,但却也无法退后了,退后便就将迷失于这茫茫大海之中,你我虽命中注定孤身一人,但只得勉励自己,继续航行下去,萧渊躺在船上,感受着耳边海水流动的声音,望着漫天的繁星,合上了双眼,仿佛就像是自己此时正躺在璀璨星河之上,脱离了凡尘俗世,此刻他与古人“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意境应该是相同的吧。他这一觉睡得很安心,他本来是对这深不见底的海洋,甚至是湖泊之类心存恐惧的,但亲身来过一次后,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环境,跟着来这一趟竟能欣赏到这种美景,这次的旅程就已经可以说是不虚此行了。

    第二天凌晨时分他就醒来了,坐在小舟前方的耿渔悠还是一言不发地望着远方,此时的海洋已经升起了浓浓的薄雾,萧渊捧了一把海水泼到脸上让自己清醒过来,他问道:“师傅,这次航行的目的地大概还要多久才到?”

    耿渔悠头也没回,继续凝望着远方“等这片雾散去,你就知道了。”

    “那是…..”萧渊有些不解地望着眼前仿若已全然遮盖了这片海洋的迷雾,突然间天空中有数道光芒刺入迷雾中来,紧接着可以看到遥远的天边在东方有一轮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太阳正缓缓升起,这便是海上的朝阳之景。

    整片海洋都已经在日光的照射下变为了金黄色,微凉的晨风时不时随着海面的波澜涌起而吹来,吹得人精神倍增,昼与夜的海洋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随着金光洒在海面之上,沉寂了一夜的海洋生物们也活跃了起来,海鸥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海面的雾气已经完全消散了,海面和天空似乎又连在了一起,大片云雾在远方的天空中升起,同时可以看到在海平面上出现了与周围色调不同的事物,向着那个方向又前进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前进的路程上出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孤岛,这孤岛在船上远远地望去是一片绿色,似乎还没有被世人所沾染,航行了这么久的路程突然出现了这一抹绿色,实在是特别醒目。萧渊有些发愣地看看耿渔悠,后者扬起嘴角,“这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了。”

    耿渔悠熟练地将船行驶到孤岛上的一个栈桥旁,然后从船上下来,将船瞄钩好后站在栈桥上望着远处。

    萧渊跟着坐了这么久的船,实在是有些头晕目眩了,他踉踉跄跄地从船上下来登上栈桥,大口呼吸着陆地上令人怀念的空气,以及栈桥边泥土和砂砾混合特有的味道,在原地发呆了好一会才开始观察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现在正坐在一座从孤岛海岸边延伸出好远的木质栈桥上,放眼望去栈桥的另一边是一片沙洲,几处人为修建的用来坚固栈桥的设施矗立在那里,看来这片孤岛已经被人所简略地建设过了,不知这岛上有没有什么人烟?

    再放眼远眺一番,他的视野范围内连一缕炊烟都没有,很快否定了他心中所想,萧渊不禁有些懊恼,来之前对目的地的具体情况过于理想化,导致他现在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好在想到背包里已携带充足的补给品,这让他又很快安心了下来。

    “做好登山的准备,这次旅行的最终目的地就在这岛上的群山之中。”耿渔悠提醒道。

    登山其实对于萧渊来说算是新奇事了,不论是在旧世还是现世,他从未亲身去攀登过什么名山大川,却一直有想去攀登一番,以此来开阔视野、增长阅历的心,有些东西须得是身临其境才能感悟的到。

    没等他接下去问这山的具体状况,耿渔悠先自言自语似得开口了:

    “这山是无名之山,可其玄妙壮阔的程度却不在那些名山之下,此岛之中荒无人烟,亦不被世人所知。是数年前我所偶然发现的,得知此处存在和真实位置者,寥寥无几…..”

    他将目光和萧渊对上,说:“所以,你必须在关于这座岛屿的一切上都把口牢牢封死,我不希望得知有其他我并不熟悉的人知道了此处,否则后果自负啊,说出这里的一切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小伙子。”

    萧渊点点头答应,对于耿渔悠的想法他还是能理解的,想将这座由他开辟的隐世岛屿据为己有,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都会有这种想法,这位“师傅”能将自己带来这里开阔一番眼界他就已经知足了。

    一旁的耿渔悠突然笑了,就好像他看穿了萧渊的想法一样,他摸了摸萧渊的脑袋“呵呵,但愿你我师徒二人相处愉快,既然拜在我的门下,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

    见耿渔悠平时一直是一副面瘫样,这时却显得有些热情了,萧渊也来了精神,他一跃而起,跑在耿渔悠前面穿越沙洲,向着岛中的一处走去。

    耿渔悠不紧不慢地走着,他看向萧渊的背影,自言自语:“鹰视狼顾,少年稳重,这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啊,他何时能崭露头角,在这时势下,只是时间问题……..他,莫非还和那个人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