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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张世馨

    韩隼敲了敲窗户,很快的,不知何时醒来的甄生也翻窗来到了屋顶上。

    “果然就在这村里?”

    甄生问。

    “刚逃了,应该是走的地道。”

    韩隼断言说。

    “先前问过这家人了,他们最近说没见到外地人来,看来逃走这人来头不小啊。”

    甄生摇摇头,叹了口气。

    见完全掺和不上他们的对话,魏鑫也识趣地先进入内室叫醒了沉睡的王雄和老刘。

    “有行动!”

    在魏鑫和老刘的相继努力下,这位很好地掩盖了所有人动静的九尺大汉才终于不情不愿地醒来了。

    “怎么样,要用点手段问问这家人情况吗?”

    薛虎看了看腰间别着的那把杀猪刀,冲甄生说。

    甄生正色说:“不行,要是人家真愿意说,那就早说了,不愿意说的话,也不要去逼问百姓,徒生事端,这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他对着薛虎和韩隼说:“两位仁兄这次若能少造杀孽,甄某一定会言出必行,烟酒钱少不了两位兄弟一分!”

    薛虎撇撇嘴,但想着多费些杀猪的功夫,又怎有什么能都不干就拿钱省事呢。

    横竖都是赚钱嘛,不寒碜。

    韩隼侧躺在屋内,一只耳朵紧贴着地板。

    “确实是这家人把人放走的,他们方才匆匆回来假装入睡。”

    “明天一早能想办法把这家人支开吗?拖到让他们日落回来就可以。”甄生看着魏鑫问。

    魏鑫想了想,然后应下来:“没问题。”

    当夜,魏鑫就带着王雄和老刘来到了那位张县令驻扎的营地中。

    “你们说,找到犯人下落了?”

    张县令平静地问。

    “不错,如果他们判断正确的话,现在犯人应该藏匿在那户人家的地道中,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哦....”

    县令沉吟了一会,然后又说;“不得惊扰百姓。”

    魏鑫大度一笑,道:“县令大人,我们孰不是百姓的儿子,又怎么会因为公差就干预民生呢,您且放下心吧。”

    “嗯...”

    县令似笑非笑的看着魏鑫,说:“我那天查阅了你们的籍贯,我知道,你和他们略有不同,还算是我清河县的半个读书人、良家子,只是为何每日都要与这些人厮混,可曾有过科举的想法?”

    “无有。”

    魏鑫拱手,淡淡一笑。

    “把你们明日的打算继续说来听听。”

    “明天早上,他们三个打算先去探知地道的位置,然后晚上趁着这家人回来的时机,我们也顺势汇同他们一起进入地道追查。”

    “为何不立即行动?若是延误了时机怎么办?”

    “我们谨遵县令大人的口谕,不得扰民嘛。”

    魏鑫看着县令笑道。

    县令反应过来,也难得的呵呵笑了几声,说:“你倒是个机灵人。”

    第二天一早,张县令就以协助百姓排水垦田的名义,带着官兵公开在县里展开了实打实的农事工作。

    乡亲们本就少经世事,本性质朴,见此完全不似作伪的情形,也赶忙带着自家的农具前来助力。

    这一下,不只是那家人来了,全村的百姓几乎都被动员了起来,官民同心,热火朝天地开展着这项工作。

    不得不说,这位县令大人还是非常聪明的。

    这位张县令身高不足八尺,身形更是消瘦,但干起农活来倒是真挺卖力。

    不过以他的身板....

    一旁磨洋工的魏鑫见他手中锄头一时失力脱手,劝道:“歇会吧,你的手要脱臼了。”

    “我张世馨岂是矫情之辈?在其位谋其政,与百姓同甘共苦,自是幸事。”

    “话虽如此,事事也要量力而行,何苦这般执拗,稍作歇息后再来,难道不能事半功倍吗?”

    这个县令可真是个能倔到死的性子,这人的手都已经几乎磨得要出血了,仍然在一锄一锄地奋斗着。

    闻言,那人也只是在不声不吭地摆着臭脸,继续干着活。

    魏鑫看不下去了,上前几步夺过他手中的锄头,替他忙活了起来。

    “别想着什么事都做很好,歇会吧您嘞。”

    县令在几位亲信官兵的拖拽下,勉强靠在了一处青石上歇息。

    “看什么看,歇完赶紧来帮乡亲们干活!”

    魏鑫注意到县令幽怨而又无力的眼神,冲他喊道。

    “要不说看不惯你们这帮书生呢,总是莫名的傲气!”

    县令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依旧是那副臭脸地,边走过来,声音沙哑地边指着魏鑫说:

    “你.....”

    “怎么,这就要治在下的罪了?”魏鑫眯着眼睛看着县令。

    “你....叫什么来着。”

    “回禀大人,小民魏鑫。”

    魏鑫从容对答。

    “认识一下,我是张世馨。”

    “额....”

    魏鑫尴尬一阵,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瞧不起我们读书人,你就不是读书人了?”

    张世馨质问道。

    “我自然是读书人,但绝不是空谈义理,更不是自我感动之辈。”

    “哦...你这么说,倒是我在自我感动了,不切实际了?”

    张世馨向魏鑫伸出另一只手,那只手的虎口已经在向外渗着血。

    “呵。为官自然是要心怀百姓不假,但是更要考虑实际,是如何为百姓做的更多,而不是像你这样低效率的自我感动,在外人看来,又未免是在沽名钓誉了。”

    张世馨哑口无言,接着又愤怒地指天发誓说:

    “我张世馨,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如若有半分虚言,死无全尸!”

    “何必这样!”

    魏鑫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人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他连忙伸手搀扶着脖颈青筋暴起的县令大人就地坐下。

    看这人文文弱弱的,平时素来也是一副冷面,想不到却是个性情如此暴烈的人。

    他坐下后,仍喘着气说:

    “我确实看不起那些市井无赖,你可能接触到的那些人很仗义,但是大部分这些地痞,却多是轻以侵扰民生,重则聚众打家劫舍为盗营生的,也许一个两个的会是好人,但绝对不会是大多数,希望你明白。

    我今日也就是看在你是个清苦读书人,况且口中说的也都是堂皇之言,所以这才想以诚待你罢了,我初来任上,诸迹还未见成效,请君拭目以待。”

    说罢,他又起身抢过魏鑫手中的铁锄,卖力地干了起来。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滴在了地上,那人却浑然不觉,只是一锄一锄地伴着旁边的老农一起在水田中耕作。

    “好一副傲骨啊。”

    魏鑫喃喃道,这副傲骨,自己应当曾在多年前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