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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话 海东青

    顺着暗道出了营帐有一段距离后,他们竟然出现在了一处祭坛样的建筑顶部。

    魏鑫心中茫然无比,可是那个字却又牵引着他不得不继续跟着老人走下去。

    在沿途俯瞰这座群岛,才发觉几处边缘诸岛竟好似群星般,拱卫着中央的一处小沙洲。

    路上有两名年轻人前来接应,看上去应该是老人的子嗣,两人见到魏鑫后竟然也是行了大礼,几乎是入坠云雾中的魏鑫懵懵地将他们扶了起来。

    二个年轻人同老人亲自架着艘船,径直向中央沙洲而去。

    中央沙洲果然也暗藏玄机。

    又是一处地道。

    老人回头瞪了瞪二子,二人立刻老实地插手竖立在地道口处守候着,随后老人这才带着魏鑫继续向下走。

    这种感觉是.....

    魏鑫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作为一个常常对周遭环境的变化极为敏感的人,他很快察觉出在自己的生命中或许来到过一个和这里存在着某种神似的地方。

    一扇又一扇厚重的铁门被打开。

    嗅到地下室那种特有的气味,魏鑫不觉打了个寒战。

    刀,戈,剑,戟,蒺藜......

    各种各样活跃于战争的冷兵器陈列在越发宽敞的秘道两侧,有些魏鑫在书上都没见过几次,甚之则连名字也叫不出来。

    地下的第一个房间放置着一辆浸满了油的投石车样式的东西。

    魏鑫心想,这东西绝对不是当地部落间战争会用得到的。

    那老人对着那大型战具指手画脚地说了些什么,最后叹了口气。

    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魏鑫很准确地猜到了他是在说这东西他们根本不会仿造也不会用。

    在解开下一层门生了绣的重锁时,里面的东西让魏鑫呆了好一阵子。

    怎么可能!这马具和长槊怎么会存在于这种地方,这些杂草丛生的丘陵小岛上,别说是马了,就是头野猪也跑不起来啊。

    这方外小国,秘密倒是不少。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来过这种地方,但一时间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的哪一次。

    解开下一个房间的门锁时,老人突然卑微地低头往后走了几步,面向来时的方向。

    魏鑫明白,下一个房间只有他才有资格一窥。

    他眯着眼睛看向虚掩着的那扇黑色大门,咧开了嘴。

    他倒想看看,这距离他们的文明千里的海外究竟还藏了些什么猫腻,又是如何跟他清河魏生扯上的关系。

    魏鑫走了进去,这个房间很狭窄,只有中央书案似的东西上放着一个纯金匣子,魏鑫将匣子打开后,里面的东西让他直直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他的手脚都有些发抖,他更觉得脊背发凉,冷汗已经沾湿了衣襟。

    他想起来曾经是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这么一个地宫了。

    深吸了两三口气后,他扶住书桌,让自己的身形勉强稳定下来。

    几乎是颤抖着触碰了一下匣子中间那个造型奇特的,近似球形的东西。

    .......

    “船长,您从哪抓了只大鸟回来?”

    坐在前进着的船上,菲尔特好奇地瞅着魏鑫肩头的白色大鸟问道。

    魏鑫摊开手臂,肩头那只大鸟便腾飞出去,眨眼的功夫便衔着一条企图逃命的肥鱼回来了。

    大鸟第一时间试图将肥鱼交给魏鑫,可惜它无法理解自己的主人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生吃一条鱼这样勇猛的事情来,于是魏鑫拍了拍它的头,它便几口将鱼吃下了。

    “恩公,这应该是头鹰吧,品相真不错啊,明明是只动物,我却觉得他的神俊可以同人相媲美。”魏道看着白色大鹰,啧啧称奇。

    “是啊,身上的褐斑也是恰到好处,反而让人觉得这家伙更加勇猛了,真是头好鹰啊。”船上多嘴的伙计也由衷赞道。

    魏道乐呵呵地对格外沉默的魏鑫说:“恩公,出行这一趟,利润不小是一喜,得此大鹰,这二喜更甚啊,不知道这鹰属于什么品种,莫非是番外特产不成?”

    魏鑫只是笑了笑,任由着大鹰盘旋在船周围捕猎,却也全然不担心它走丢。

    “就叫它海东青吧,这个名字也恰是根据本地人话语音译过来的,我觉得很满意。”

    虽然方才一路是又惊又疑,可得到这猛禽的喜悦还是会写在脸上。

    回去非得向张世馨那家伙夸耀一番不可。

    方才在沙洲处的经历,船上的同伴没有一个人知道分毫,魏鑫也决定将这段颇为莫名其妙的暂时隐瞒下来,闭口不谈。

    不为别的,只是心中略有不安。

    就在自己在沙洲处的功夫,船上的伙计们在和当地人进行着贸易之外,更是费力地向当地人讨要着有关西方更遥远海域的情况。

    可惜的是,在当地人给出的信息里,没有任何自己需要的部分。

    说到底,这次费尽心思和时日也要出海千里,逐利也只是主要目的之一而已。

    更有......

    望着已经替后人探明了不知道多少码的海岛图和航海线,魏鑫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魏道扶着桌案,在一旁感慨地低声说:“从前在下在宫中担当禁卫时,从未想象过有朝一日会丢下一切功名,在海外涉足千里。”

    魏鑫拍了拍他的背,说:“是啊,很多时候我们连下一个月会发生什么都无法预测和掌控,更不要提以年为计了,未来的走向总是会出人意料之外,所以我从来不敢对几年后的事情妄加揣测和定论。”

    魏道看着地图上家乡的位置,想不到堂堂大好男儿的眼角竟然也会盈出眼泪来。

    也许世界上离家最远的距离是,自己明明可以回去,但是自己却不能再回去了吧?

    魏鑫看着这位大汉涕泪横流的样子,心中不忍,却自知无话可以稍作安慰,只能是默然看着地图沉思。

    希望一直往西走是条正确的路。

    按照印象中的里程估摸着,如果这个方向正确的话,应该快到了才对。

    但是豁达了想,

    就算西向无路,又如何呢?

    这次失败了,自己尚且还有下次东向的机会。

    东向又失败了呢?自己尚可南向。

    蹉跎了一年如何?自己尚且还有下一年可用。

    半生如何?尚且还有半生。

    天有八门,地有八方,年有四时,只要有用之身尚在,穷其一生,难道在这茫茫海上,尚且找不到一条正确的道路来么?

    况且,这途中,不本就也是一条可走并且在走的路么,又何患人生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