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事的小黄花
“杨苏雪，这是我第三百零五次用这支录音笔录歌，你曾经给我分享的那些歌单，我全都学会了，我偷偷把它们录起来，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当面唱给你听……还有很多很多我藏在心里的话，我想……”
骤然间安静下来的教室里，回荡起程梁特有的温柔嗓音。
“我记得我们的初见便是在一个春风和煦的晴天，所以，最后一次的怀念时刻，我把《晴天》唱给你听”
周围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五彩交映着的光晕一圈圈恍过他们神色各异，意味不明的脸。
这个久违的声音一下子刺进杨苏雪的脑海，像一阵轻柔的风却透着冷气吹起心中小小湖泊的圈圈波纹。
那一瞬间，她忽然恍惚起来。
她想起程梁的笑颜，和那句时过境迁的承诺。
“好啊……我陪你一起”
有些刻在心里的东西，终究没那么容易搁浅。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晴天吗？可我推给你的歌单里并没有这首歌。
杨苏雪嘴角扯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她有些庆幸，还好没有再次沉沦进回忆里。
一旁的少年注视着她，察觉到她一闪而过的笑容，感觉她的笑容无比酸涩。
白想瞬间心乱如麻，片刻后反应过来，想要去关掉录音。
咔嚓——
他刚起身，录音笔已经被李盛亦一脚踩碎。
白想惊讶的看着面色阴沉的李盛亦，对方却完全没在意他的目光，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杨苏雪。
那样一种不可言喻冷峻眼神白想只在杨苏雪脸上看到过。
而杨苏雪的反应也出奇的平静，在与李盛亦对视的几秒钟里，她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和前面听到程梁歌声时的眼神无比相似。
只是，白想觉得那眼神里貌似多了一丝丝欣喜！那细微的转变是欣喜吗？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读懂了。
那是或许是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眼波流转。
李盛亦在移开眼神时只低声说了一句：“阴魂不散”
而后，李盛亦从另一个女生那里抢过话筒，将教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接下来呢就让我带来一首歌曲，送给各位同学们，我们的小晚会呢也就落幕了，祝大家在明年的每一天的晴朗明媚，积极向上，不为往事忧愁”
那阴沉的脸色就像从来没有在他脸上有过片刻停留一样，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灿烂神色，目光炯炯的扫过教室里一个又一个人脸，响亮的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
“最后……我把《晴天》唱给你听”
李盛亦眼神最终落到杨苏雪身上，直到晴天的伴奏缓缓响起，仍然没有移开的意思，他的眼神就那样一直黏在女孩的眼眸中。
白想木讷的默默坐回椅子，脑海里不再混乱，而是一片空白。
“故事的小黄花……”
李盛亦的歌声响起，杨苏雪却仍怔怔的站在原地，教室里的人都向四周靠去，眼下只有两人对视而立。
紫蓝色的光晕打在女孩的脸上，正好掩盖了她快要抑制不住的泪光。
我把晴天唱给你听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意义终究是不同的。
吴薇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把杨苏雪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在曾经的无数次夜话中，吴薇也大致了解过一点那个独属于杨苏雪和李盛亦的十六岁盛夏。
杨苏雪同她说过:“这是我的秘密，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吴薇心疼的捏捏她的脸颊承诺:“嗯～我陪你一起慢慢走出来”
吴薇本以为杨苏雪近日状态越来越好，应该是已经完全走出了那片阴雨，可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心太大。
晴天唱到末尾，渐渐的许多人都开始加入，最后一段便是一场大合唱。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吴薇趁机靠近杨苏雪耳边低语。
“阿亦真是个混蛋，这首歌就当时你和他的终曲吧，以后不必再为他伤怀，不值得的”
杨苏雪强颜浅笑。
“嗯……会的”
白想嘴里含糊不清的跟唱着，心却一直落在忧伤的杨苏雪身上。
他一直偷偷的用余光瞟着女孩，自己的本就失落的情绪愈发低迷。
我真不该问那些问题的，他忽然无比自责，心里被愧疚填满。
白想在心里暗暗猜测，吴薇和杨苏雪在聊些什么呢？看到女孩脸上浮出的微微笑意，他想，自己还是不够懂她。
我多想也可以给你一些适合有用的安慰，可是我对你伤怀的原因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可一无所知便不能安慰吗？没有任何人的伤口是可以通过别人的安慰来愈合的，所以，安慰并不需要适合。
歌曲终了，在最后的音乐声消失的一刹那，白想忽然上前从李盛亦手中抢过麦克风，清唱起上次给杨苏雪发过语音的那首歌。
李盛亦一脸惊愕，还是将舞台让给了他，自己默默退后人群角落。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白想声音莫名有些哽咽，情绪上头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的看向杨苏雪。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他想，或许你可以懂吧，这段歌词是我对你最真挚的祝愿，已及……
不懂也没事。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我不愿眼泪陪我到永恒”
最后一句，杨苏雪轻轻和起，她声音很小，完完全全被藏在白想的歌声里，所以更像是呢喃自语。
这是女孩最想对自己说的话，是心声是告诫。
白想不会听到，李盛亦更不会，可吴薇却听得无比真切，
在后面零零散散的掌声中，她在杨苏雪耳边低声说:“你可以感受到吗？小白应该有些喜欢你……”
在那一刻稍纵即逝的瞬间，杨苏雪明确的感受到心中微颤，但只是微微拍着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
她的眼波里只有一个白想的虚影淹没在人群里，而另一个真正藏在人群后的身影，却无比清晰的倒映在心上。
白想最后的歌声结束，小晚会也就此落幕。
明天便是期待已久的元旦假期，学生压抑着按捺不住的躁动的心，在匆匆恢复了教室座椅的陈设后，便各自离场。
在一个个身影接连离去后，教室里只剩略显孤单的几个人。
仅仅十分钟，教室喧闹便被静谧取代。
白想把所以英语资料给一股脑塞进灰白的斜挎包里，在费力的掂掂重量后，把已经不堪重负的白包甩上肩膀。
这时他才注意到后桌一动不动的吴薇，女孩桌子上杂乱的摆着几摞书本，一堆彩色外壳的笔七扭八歪的流浪在书塔周围，书包则随意的挂在椅子上，竟然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白想问:“你还不准备走嘛？”
吴薇眼神放空，敷衍的点头又摇头。
白想又说:“怎么感觉你气压一下子就这么低了，刚刚晚会时，你可是比谁都嗨的呀！”
吴薇把玩起彩笔，若有似无的轻叹。
“该开心的时候当然要肆意，不然生活就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痛苦了”
白想某根神经被一下扯起，他想起与吴薇彻夜通话的的深夜与后来女孩红肿的眼框，那一句句令人揪心哽咽还记忆犹新。
他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样开囗，一股悔恨涌上心头，偏偏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了，对于吴薇的倾诉自已记得并不真切完整。
只依稀记得仿佛是关于家庭的一些痛楚。
这也是他那天没有告诉杨苏雪的原因，毕竟这方面太过私密。
白想手足无措，却总想要做些什么，说点什么，毕竟自己或许是学校里唯一可以给到吴薇安慰的人，在从前自己失落时的无数个时间里，都是眼前悲伤的女孩一直给予自己陪伴和关心。
他把挎包扔下，坐到吴薇面前，盯着女孩，脸上勉强浮出笑意。
“生活并不只是一望无际的痛楚，不要自己在心里把路堵死，明天的阳光依旧会好的，而今天的温暖还有我给你呀！”
白想说着把红色围巾取下，小心翼翼的给吴薇套上，轻轻捏捏她的红润的脸颊。
“猪薇啊猪薇，新年到了，旧年的一切不开心就在这一刻割舍吧！”
其实白想今夜的心情也无比差劲，这些话也正是他想对自己说的。
吴薇不甘示弱的一把揪上白想的左耳，气愤与喜悦交织，
“小白啊小白，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前面的不开心原来是做给我看的呀！”
女孩揪耳朵的力气不小，红的却是自己的双耳。
白想忍着耳朵上的微痛，双手齐上，捏着吴薇两侧的脸颊，慢慢扯出一个笑脸。
“这才是你嘛，来笑一个”
白想这一刻才察觉，曾经永远能量满满的小太阳，自己貌似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笑了。
“你想死啊！”
吴薇大眼睛明亮的像月亮一般，瞪着白想，学着白想的动作，揪起他的两只耳朵，
“倒是你，高一时姐好不容易把你拉出来，现在又给我玩多愁善感了是吧，来！给姐笑一个！”
两人靠的很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白想说:“行，那咱们一起笑喔！”
吴薇撇嘴:“行，你死那天我一定陪你含笑九泉！”
“快松手，耳朵快被你揪掉了！”
“我不，谁准你捏我脸的！”
“……”
两人就这样嬉笑怒骂着对方，多少起了些效果的，至少彼此在这一瞬间都走出了心中的阴霾。
生活需要的，或许也就是这一个个瞬间，
“你俩现在关系这么暧昧的嘛？”
李盛亦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在散场后，他就一直靠在走廊的窗边，像是在等着谁。
白想幽怨的扫过他一眼，吴薇则将无语二字写在脸上。
白想怒斥:“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在那偷窥什么！赶紧找你的千纸鹤去！”
李盛亦单手托腮憋笑，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原因之一是此刻揪耳捏脸的两人仍然忘了松开手。
“白啊白，我不是让你跟我一起走吗？是你不愿意的呀，还有……”
李盛亦奇怪的欲言又止，让白想心中心中忽然滋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他追问:“还有什么？”
李盛亦不经意的瞟向后门的位置，叹道:“还有，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偷看你们的深情厚谊噢！”
白想察觉到李盛亦一闪而过的视线，追寻过去，终于发现那个刻在心里的熟悉身影。
白想莫名慌了神，一下子心乱如麻，强装着镇定缓缓松开吴薇的脸颊。
“你不是十分钟前就走了吗？”
“我一直在的……”
骤然间安静下来的教室里，回荡起程梁特有的温柔嗓音。
“我记得我们的初见便是在一个春风和煦的晴天，所以，最后一次的怀念时刻，我把《晴天》唱给你听”
周围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五彩交映着的光晕一圈圈恍过他们神色各异，意味不明的脸。
这个久违的声音一下子刺进杨苏雪的脑海，像一阵轻柔的风却透着冷气吹起心中小小湖泊的圈圈波纹。
那一瞬间，她忽然恍惚起来。
她想起程梁的笑颜，和那句时过境迁的承诺。
“好啊……我陪你一起”
有些刻在心里的东西，终究没那么容易搁浅。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晴天吗？可我推给你的歌单里并没有这首歌。
杨苏雪嘴角扯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她有些庆幸，还好没有再次沉沦进回忆里。
一旁的少年注视着她，察觉到她一闪而过的笑容，感觉她的笑容无比酸涩。
白想瞬间心乱如麻，片刻后反应过来，想要去关掉录音。
咔嚓——
他刚起身，录音笔已经被李盛亦一脚踩碎。
白想惊讶的看着面色阴沉的李盛亦，对方却完全没在意他的目光，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杨苏雪。
那样一种不可言喻冷峻眼神白想只在杨苏雪脸上看到过。
而杨苏雪的反应也出奇的平静，在与李盛亦对视的几秒钟里，她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和前面听到程梁歌声时的眼神无比相似。
只是，白想觉得那眼神里貌似多了一丝丝欣喜！那细微的转变是欣喜吗？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读懂了。
那是或许是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眼波流转。
李盛亦在移开眼神时只低声说了一句：“阴魂不散”
而后，李盛亦从另一个女生那里抢过话筒，将教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接下来呢就让我带来一首歌曲，送给各位同学们，我们的小晚会呢也就落幕了，祝大家在明年的每一天的晴朗明媚，积极向上，不为往事忧愁”
那阴沉的脸色就像从来没有在他脸上有过片刻停留一样，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灿烂神色，目光炯炯的扫过教室里一个又一个人脸，响亮的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
“最后……我把《晴天》唱给你听”
李盛亦眼神最终落到杨苏雪身上，直到晴天的伴奏缓缓响起，仍然没有移开的意思，他的眼神就那样一直黏在女孩的眼眸中。
白想木讷的默默坐回椅子，脑海里不再混乱，而是一片空白。
“故事的小黄花……”
李盛亦的歌声响起，杨苏雪却仍怔怔的站在原地，教室里的人都向四周靠去，眼下只有两人对视而立。
紫蓝色的光晕打在女孩的脸上，正好掩盖了她快要抑制不住的泪光。
我把晴天唱给你听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意义终究是不同的。
吴薇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把杨苏雪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在曾经的无数次夜话中，吴薇也大致了解过一点那个独属于杨苏雪和李盛亦的十六岁盛夏。
杨苏雪同她说过:“这是我的秘密，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吴薇心疼的捏捏她的脸颊承诺:“嗯～我陪你一起慢慢走出来”
吴薇本以为杨苏雪近日状态越来越好，应该是已经完全走出了那片阴雨，可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心太大。
晴天唱到末尾，渐渐的许多人都开始加入，最后一段便是一场大合唱。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吴薇趁机靠近杨苏雪耳边低语。
“阿亦真是个混蛋，这首歌就当时你和他的终曲吧，以后不必再为他伤怀，不值得的”
杨苏雪强颜浅笑。
“嗯……会的”
白想嘴里含糊不清的跟唱着，心却一直落在忧伤的杨苏雪身上。
他一直偷偷的用余光瞟着女孩，自己的本就失落的情绪愈发低迷。
我真不该问那些问题的，他忽然无比自责，心里被愧疚填满。
白想在心里暗暗猜测，吴薇和杨苏雪在聊些什么呢？看到女孩脸上浮出的微微笑意，他想，自己还是不够懂她。
我多想也可以给你一些适合有用的安慰，可是我对你伤怀的原因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可一无所知便不能安慰吗？没有任何人的伤口是可以通过别人的安慰来愈合的，所以，安慰并不需要适合。
歌曲终了，在最后的音乐声消失的一刹那，白想忽然上前从李盛亦手中抢过麦克风，清唱起上次给杨苏雪发过语音的那首歌。
李盛亦一脸惊愕，还是将舞台让给了他，自己默默退后人群角落。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白想声音莫名有些哽咽，情绪上头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的看向杨苏雪。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他想，或许你可以懂吧，这段歌词是我对你最真挚的祝愿，已及……
不懂也没事。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我不愿眼泪陪我到永恒”
最后一句，杨苏雪轻轻和起，她声音很小，完完全全被藏在白想的歌声里，所以更像是呢喃自语。
这是女孩最想对自己说的话，是心声是告诫。
白想不会听到，李盛亦更不会，可吴薇却听得无比真切，
在后面零零散散的掌声中，她在杨苏雪耳边低声说:“你可以感受到吗？小白应该有些喜欢你……”
在那一刻稍纵即逝的瞬间，杨苏雪明确的感受到心中微颤，但只是微微拍着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
她的眼波里只有一个白想的虚影淹没在人群里，而另一个真正藏在人群后的身影，却无比清晰的倒映在心上。
白想最后的歌声结束，小晚会也就此落幕。
明天便是期待已久的元旦假期，学生压抑着按捺不住的躁动的心，在匆匆恢复了教室座椅的陈设后，便各自离场。
在一个个身影接连离去后，教室里只剩略显孤单的几个人。
仅仅十分钟，教室喧闹便被静谧取代。
白想把所以英语资料给一股脑塞进灰白的斜挎包里，在费力的掂掂重量后，把已经不堪重负的白包甩上肩膀。
这时他才注意到后桌一动不动的吴薇，女孩桌子上杂乱的摆着几摞书本，一堆彩色外壳的笔七扭八歪的流浪在书塔周围，书包则随意的挂在椅子上，竟然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白想问:“你还不准备走嘛？”
吴薇眼神放空，敷衍的点头又摇头。
白想又说:“怎么感觉你气压一下子就这么低了，刚刚晚会时，你可是比谁都嗨的呀！”
吴薇把玩起彩笔，若有似无的轻叹。
“该开心的时候当然要肆意，不然生活就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痛苦了”
白想某根神经被一下扯起，他想起与吴薇彻夜通话的的深夜与后来女孩红肿的眼框，那一句句令人揪心哽咽还记忆犹新。
他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样开囗，一股悔恨涌上心头，偏偏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了，对于吴薇的倾诉自已记得并不真切完整。
只依稀记得仿佛是关于家庭的一些痛楚。
这也是他那天没有告诉杨苏雪的原因，毕竟这方面太过私密。
白想手足无措，却总想要做些什么，说点什么，毕竟自己或许是学校里唯一可以给到吴薇安慰的人，在从前自己失落时的无数个时间里，都是眼前悲伤的女孩一直给予自己陪伴和关心。
他把挎包扔下，坐到吴薇面前，盯着女孩，脸上勉强浮出笑意。
“生活并不只是一望无际的痛楚，不要自己在心里把路堵死，明天的阳光依旧会好的，而今天的温暖还有我给你呀！”
白想说着把红色围巾取下，小心翼翼的给吴薇套上，轻轻捏捏她的红润的脸颊。
“猪薇啊猪薇，新年到了，旧年的一切不开心就在这一刻割舍吧！”
其实白想今夜的心情也无比差劲，这些话也正是他想对自己说的。
吴薇不甘示弱的一把揪上白想的左耳，气愤与喜悦交织，
“小白啊小白，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前面的不开心原来是做给我看的呀！”
女孩揪耳朵的力气不小，红的却是自己的双耳。
白想忍着耳朵上的微痛，双手齐上，捏着吴薇两侧的脸颊，慢慢扯出一个笑脸。
“这才是你嘛，来笑一个”
白想这一刻才察觉，曾经永远能量满满的小太阳，自己貌似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笑了。
“你想死啊！”
吴薇大眼睛明亮的像月亮一般，瞪着白想，学着白想的动作，揪起他的两只耳朵，
“倒是你，高一时姐好不容易把你拉出来，现在又给我玩多愁善感了是吧，来！给姐笑一个！”
两人靠的很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白想说:“行，那咱们一起笑喔！”
吴薇撇嘴:“行，你死那天我一定陪你含笑九泉！”
“快松手，耳朵快被你揪掉了！”
“我不，谁准你捏我脸的！”
“……”
两人就这样嬉笑怒骂着对方，多少起了些效果的，至少彼此在这一瞬间都走出了心中的阴霾。
生活需要的，或许也就是这一个个瞬间，
“你俩现在关系这么暧昧的嘛？”
李盛亦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在散场后，他就一直靠在走廊的窗边，像是在等着谁。
白想幽怨的扫过他一眼，吴薇则将无语二字写在脸上。
白想怒斥:“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在那偷窥什么！赶紧找你的千纸鹤去！”
李盛亦单手托腮憋笑，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原因之一是此刻揪耳捏脸的两人仍然忘了松开手。
“白啊白，我不是让你跟我一起走吗？是你不愿意的呀，还有……”
李盛亦奇怪的欲言又止，让白想心中心中忽然滋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他追问:“还有什么？”
李盛亦不经意的瞟向后门的位置，叹道:“还有，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偷看你们的深情厚谊噢！”
白想察觉到李盛亦一闪而过的视线，追寻过去，终于发现那个刻在心里的熟悉身影。
白想莫名慌了神，一下子心乱如麻，强装着镇定缓缓松开吴薇的脸颊。
“你不是十分钟前就走了吗？”
“我一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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