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攻守易形
面对少女灵魂般的拷问，赵云默然无言以对，只能轻声安抚眼前受惊的少女。
这时，东面传来一阵杀喊声。
赵云心中一惊，暗道：“莫非贼人复来？”
乃提枪迎了上去，却见一众守卫持着刀盾匆匆赶来，领头之人正是自己的兄长赵骏与夏侯兰。
看来兰弟已成功与兄长汇合！
“大兄！”
见着兄长无事，赵云心中长舒了口气。
“子龙，你怎会在此？”赵骏见着赵云又惊又怒，语气中带着七分关心，三分责备。
赵云解释道：“大兄莫忧，嫂嫂与众乡亲……暂无危险。我与兰弟习武多年，眼见乡亲有难，岂可临阵退缩，见危不救！？”
赵骏扼腕而叹：“唉！此战凶险，若你有失，我赵家将绝后矣！何苦自履险地……”
赵云幼失怙恃，全凭兄长赵骏所养，两人之间的情感远非寻常兄弟可比。
眼见赵云自履险地，赵骏这个家长自是不免劈头责骂。
樊秀走过来，柔声宽慰道：“方才若非小叔前来搭救，我与阿娟还有张媪早已死于贼人之手。”
张媪亦在旁边帮腔：“是啊，少年郎才具不凡，此番幸有他杀死贼首，我等方才保全性命。救命之恩，生不敢忘。”
二女同时为赵云所好话，而赵骏平生最爱赵云，听得众人夸赞，心中那丝怨怪瞬间便荡然无存了。
“也罢，既已来此，且紧随我等，莫要逞强！”
赵骏叮嘱完，叹了口气，回身对身后的守卫大声喊道：“贼众既已退却，我等且先去后山接回亲眷乡邻，再作商议罢！”
赵云却连声阻止：“大兄不可，贼众虽退，然或有残余，不可轻忽大意。”
赵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来阿弟已有能力独当一面了，那依你之见呢？”
赵云剑眉一挑，正色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贼子戕害我乡里同胞，弟欲尽诛之，以为乡里人报仇雪恨！”
此话一出，众人皆不由地为之一震。
他们虽名为乡里守卫，但不过就是一普通耕夫，因官府无能，不能剿匪，这才与伙伴习练武艺，护卫乡邻。
然真要去冒风险找匪寇搏命，这却须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赵家郎君，贼寇既已退却，又何必穷追不舍？”
“我乡里方遭劫难，尚有诸多事务亟待整顿，男丁本就稀少，又岂可再冒风险！”
赵云这个提议很快便遭到了乡里人的反对。
这并不能怪他们薄情，只是贼寇凶狠，他们这点儿人手根本不够看的。
倘若赢了，自是一切好说，可一旦葬送了性命，又为哪般？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弱点，而人又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怕死。
即便是天底下最无畏的英雄好汉，真正不怕死的却也没几个。
赵骏叹了口气：“阿弟的心情为兄能够理解，只是贼寇凶狠，官府尚无能力剿匪，况我等小民乎？”
这个结果，赵云早已料到，他也不会去道德绑架自己的乡邻，只是淡淡道：“愿从我者，可同去；不愿从我者，可留下来，照顾亲眷乡邻。”
他顿了一下，又道：“黑山贼啸聚冀州诸山多年，今日虽然退却，来日必定复来。”
“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味地坐以待毙，任人宰割，我等终将受制于人。”
“唯有主动出击，施之以威慑，方能使其收敛，不敢来犯！”
此话果然奏效，原本反对赵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不少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心中产生了动摇。
夏侯兰怀抱长剑，走至赵云身前：“贼人方才溃却，料定我等不敢追击，此时追去，必能攻其不备，大获全胜！”
言下之意，自是愿意跟随赵云同去。
有了人打头，很快便有人跟着响应。
最先动摇的，是乡里的长者。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短衫的粗犷汉子，瓮声道：“赵家郎君，夏侯小子，俺随你们同去，”
众人视之，乃乡里的铁匠牛叔，平日乡里守卫的长矛器械都是他锻造的。
牛叔此人寡言少语，旁人都以为他很难相处，今日竟第一个站出来响应赵云。
夏侯兰道：“牛叔，你是乡中长者，还是留在乡里，莫要轻易涉险。剿匪一事，交由我等小辈便可。”
“俺尚有几分力气，岂能随妇人退避？”牛叔提着铁锤，粗声应答。
此言一出，之前那几个反对赵云的人脸不由得红了。
紧接着，又一人走出来，站在了赵云身边。
众人视之，竟是此前身负重伤的刘五。
“刘兄……”
“诶！赵家小子，我可不是要帮你，只是此前说过，我刘五欠你一条命，现在只是不想欠你什么罢了。”
不等赵云开口，刘五便出声打断了他。
刘五这一出列，彻底打消了众人那最后一丝犹豫。
连一个身负重伤之人，尚且敢随赵云主动出击去追杀贼寇，他们这帮手脚健全的年青人又有什么理由退避？
“赵家小子！我随你同去！”
“我也去！”
“我也去！”
“……”
很快，原本犹豫不决的众人仿佛被什么力量拧成了一股绳，全都团结在了赵云手下，嚷嚷着要去追击黑山贼寇。
即便有少数几个还在犹豫的，瞧见众人都站出来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留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一支五十多人的队伍很快集结，虽然不多，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
“大兄，就劳烦你留下来照顾乡邻。”
赵云向赵骏抱腕作了个揖。
赵骏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心中感慨万千。
在他以为赵云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转眼间，却已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能够独当一面的英雄豪杰了。
“好！”
赵骏将手搭在赵云的腕上，脸上浮现出自豪之色：“我阿弟将来可比卫、霍，为兄就不拖你后腿了，去做你想做的事罢！”
“不论发生何事，为兄都一定会用生命来守护好长春里！”
赵云大是感动，又抱腕一礼，“多谢！”
更不多言，也无须多言，转身便出了长春里。
夏侯兰等人亦是纷纷提刀持盾紧随赵云的步伐。
攻守之势，今日易形！
这时，东面传来一阵杀喊声。
赵云心中一惊，暗道：“莫非贼人复来？”
乃提枪迎了上去，却见一众守卫持着刀盾匆匆赶来，领头之人正是自己的兄长赵骏与夏侯兰。
看来兰弟已成功与兄长汇合！
“大兄！”
见着兄长无事，赵云心中长舒了口气。
“子龙，你怎会在此？”赵骏见着赵云又惊又怒，语气中带着七分关心，三分责备。
赵云解释道：“大兄莫忧，嫂嫂与众乡亲……暂无危险。我与兰弟习武多年，眼见乡亲有难，岂可临阵退缩，见危不救！？”
赵骏扼腕而叹：“唉！此战凶险，若你有失，我赵家将绝后矣！何苦自履险地……”
赵云幼失怙恃，全凭兄长赵骏所养，两人之间的情感远非寻常兄弟可比。
眼见赵云自履险地，赵骏这个家长自是不免劈头责骂。
樊秀走过来，柔声宽慰道：“方才若非小叔前来搭救，我与阿娟还有张媪早已死于贼人之手。”
张媪亦在旁边帮腔：“是啊，少年郎才具不凡，此番幸有他杀死贼首，我等方才保全性命。救命之恩，生不敢忘。”
二女同时为赵云所好话，而赵骏平生最爱赵云，听得众人夸赞，心中那丝怨怪瞬间便荡然无存了。
“也罢，既已来此，且紧随我等，莫要逞强！”
赵骏叮嘱完，叹了口气，回身对身后的守卫大声喊道：“贼众既已退却，我等且先去后山接回亲眷乡邻，再作商议罢！”
赵云却连声阻止：“大兄不可，贼众虽退，然或有残余，不可轻忽大意。”
赵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来阿弟已有能力独当一面了，那依你之见呢？”
赵云剑眉一挑，正色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贼子戕害我乡里同胞，弟欲尽诛之，以为乡里人报仇雪恨！”
此话一出，众人皆不由地为之一震。
他们虽名为乡里守卫，但不过就是一普通耕夫，因官府无能，不能剿匪，这才与伙伴习练武艺，护卫乡邻。
然真要去冒风险找匪寇搏命，这却须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赵家郎君，贼寇既已退却，又何必穷追不舍？”
“我乡里方遭劫难，尚有诸多事务亟待整顿，男丁本就稀少，又岂可再冒风险！”
赵云这个提议很快便遭到了乡里人的反对。
这并不能怪他们薄情，只是贼寇凶狠，他们这点儿人手根本不够看的。
倘若赢了，自是一切好说，可一旦葬送了性命，又为哪般？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弱点，而人又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怕死。
即便是天底下最无畏的英雄好汉，真正不怕死的却也没几个。
赵骏叹了口气：“阿弟的心情为兄能够理解，只是贼寇凶狠，官府尚无能力剿匪，况我等小民乎？”
这个结果，赵云早已料到，他也不会去道德绑架自己的乡邻，只是淡淡道：“愿从我者，可同去；不愿从我者，可留下来，照顾亲眷乡邻。”
他顿了一下，又道：“黑山贼啸聚冀州诸山多年，今日虽然退却，来日必定复来。”
“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味地坐以待毙，任人宰割，我等终将受制于人。”
“唯有主动出击，施之以威慑，方能使其收敛，不敢来犯！”
此话果然奏效，原本反对赵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不少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心中产生了动摇。
夏侯兰怀抱长剑，走至赵云身前：“贼人方才溃却，料定我等不敢追击，此时追去，必能攻其不备，大获全胜！”
言下之意，自是愿意跟随赵云同去。
有了人打头，很快便有人跟着响应。
最先动摇的，是乡里的长者。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短衫的粗犷汉子，瓮声道：“赵家郎君，夏侯小子，俺随你们同去，”
众人视之，乃乡里的铁匠牛叔，平日乡里守卫的长矛器械都是他锻造的。
牛叔此人寡言少语，旁人都以为他很难相处，今日竟第一个站出来响应赵云。
夏侯兰道：“牛叔，你是乡中长者，还是留在乡里，莫要轻易涉险。剿匪一事，交由我等小辈便可。”
“俺尚有几分力气，岂能随妇人退避？”牛叔提着铁锤，粗声应答。
此言一出，之前那几个反对赵云的人脸不由得红了。
紧接着，又一人走出来，站在了赵云身边。
众人视之，竟是此前身负重伤的刘五。
“刘兄……”
“诶！赵家小子，我可不是要帮你，只是此前说过，我刘五欠你一条命，现在只是不想欠你什么罢了。”
不等赵云开口，刘五便出声打断了他。
刘五这一出列，彻底打消了众人那最后一丝犹豫。
连一个身负重伤之人，尚且敢随赵云主动出击去追杀贼寇，他们这帮手脚健全的年青人又有什么理由退避？
“赵家小子！我随你同去！”
“我也去！”
“我也去！”
“……”
很快，原本犹豫不决的众人仿佛被什么力量拧成了一股绳，全都团结在了赵云手下，嚷嚷着要去追击黑山贼寇。
即便有少数几个还在犹豫的，瞧见众人都站出来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留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一支五十多人的队伍很快集结，虽然不多，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
“大兄，就劳烦你留下来照顾乡邻。”
赵云向赵骏抱腕作了个揖。
赵骏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心中感慨万千。
在他以为赵云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转眼间，却已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能够独当一面的英雄豪杰了。
“好！”
赵骏将手搭在赵云的腕上，脸上浮现出自豪之色：“我阿弟将来可比卫、霍，为兄就不拖你后腿了，去做你想做的事罢！”
“不论发生何事，为兄都一定会用生命来守护好长春里！”
赵云大是感动，又抱腕一礼，“多谢！”
更不多言，也无须多言，转身便出了长春里。
夏侯兰等人亦是纷纷提刀持盾紧随赵云的步伐。
攻守之势，今日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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