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起云涌
赵云见是个鹑衣百结的老乞丐，脸上的不豫顿时消失，未及开口，那老乞丐却突然含笑望着赵云。
“嗯……是汝，哈哈哈，是汝！”
赵云已经能闻到这乞丐身上的酸臭之气了，但他并不厌恶，反而心中诧异这老丐如何认得自己，便问：“呃……不知老丈此言何谓？”
老乞丐并不答话，只是一味大笑。
这时，有路过的乡里人冲赵云出声喊道：“赵郎，你莫睬这老儿，整日疯疯癫癫说些恶言，沾上他你也得倒霉。”
赵云见那乞丐面容癯瘦，脸色病黄，便从腰间包裹中取出两张蒸饼递了过去。
“家中新蒸了些饼，老丈若尚未进食，便权且收下充饥罢。”
老乞丐也不客气，一把夺过蒸饼便往嘴里塞，吃相相当狼狈。
赵云见状，便出言劝道：“如今乡里方遭劫难，多有荒田，正缺人力，如若老丈愿意耕作，里正定无不允。何必整日空腹颠沛，痴磨岁月？”
老乞丐睨了赵云一眼，叱道：“汝非知者，可速去！”
一旁的乡里人不禁没好气道：“你瞧，你给这老儿蒸饼食，反招来责骂，真是不识好人心。”
赵云也不恼，只是摇头一叹：“人各有志，随他去罢。”
正欲转身离去，忽又被那老乞丐叫住：“后生且住！”
“老丈还有何见教？”赵云问。
老乞丐露出一排黄牙，咯咯笑道：“后生懂得孝敬长辈，老夫也不白吃你蒸饼，今日且为你这后生算上一卦，信与不信，皆由君耳。”
赵云本是不信这些的，但联想到近日获得的天命系统，便道：“既如此，在下赵云，便以名中的这个“云”字求解。”
老乞丐沉吟半晌，皱眉道：“唔……云者，九霄之气也，逍遥天地，御风而行，阁下风华正茂，选得此字，想来升腾之期近矣。”
赵云心念一动，暗思自己正是近日获得的系统，莫非果如这老丐所言，升腾之期将近？
“但欲入九霄，必受高寒凛风，想来阁下发迹闻名之处，必在风雪交加之所。”老乞丐忽又话锋一转，望着赵云发笑。
赵云嗯一声，向那老丐道谢。
老乞丐也不多睬他，只是站起身来，优哉游哉地走了，嘴上唱道：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稍踟蹰。”
“……”
赵云辞了老丐，本欲去见夏侯兰，迎面却逢着一青衫少女。
“咦，云兄何往？”少女正是樊娟，笑吟吟地望着赵云。
赵云便说要去找夏侯兰。
樊娟笑道：“巧了，现在里正也在寻你，兰兄亦在里正处，云兄倒不如先去往里正那里。”
赵云暗思这定是有什么要事，莫非昨夜俘虏的黑山贼出了什么差池？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去罢。”赵云跟着樊娟来到了里正处。
里正是一个七十多岁的长者，头发胡须皆已发白，然而依旧精神矍铄。
乡里聚集了很多人，夏侯兰也在其中。
“兄长，你来了！”
“嗯，我来了。”
“兰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缘何乡里聚集了这么多的人？”赵云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出声询问道。
夏侯兰叹口气：“兄长可还记得昨夜俘获的黑山贼人？昨夜有几个贼人趁着守卫换班逃了出去。不过好在，那几个贼人未能走多远，便被半道下山的先生给逮住，又捉了回来。”
赵云深吸一口气，瞧见童渊正在里正身旁闭目养神，不由自惭道：“幸得先生出手，因云一时疏忽，险酿大祸。”
童渊睁开眼，哼了一声：“昨夜不过是闲来无事，下山漫步，顺手为之耳。”
樊娟笑意盈盈，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正是，老前辈又只是路过。”
话落，又箭步跑上前去，扶起老人胳膊：“对了，容我再为老前辈把脉。”
原来，童渊早年在北地击胡，故而留下了许多暗伤，身法虚浮，已难再达武道巅峰。
童渊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任由少女亲近，转头看向二少年：“汝二人此次剿匪有功，这几日又是上巳佳节，便留在乡里与家人同乐，好生歇息几日吧。”
赵云自是不敢像少女那般去亲近童渊，暗想今日聚集这般多的乡人，定不会是因为贼人逃走这件事。
“不知里正唤我来有何吩咐？”赵云走向里正身前问道。
里正叹口气：“如今董卓独霸朝纲，虐流百姓，前些日子东郡太守桥瑁通过驿站传送檄文，痛陈董卓罪状，于是各地讨伐董卓的呼声日益高涨，恐怕用不了多久，各路诸侯便要起兵讨伐董卓了。”
赵云道：“董卓鸩害天子，神人共愤，若得天诛，当是一件好事，里正缘何不乐？”
里正长叹一声：“董卓虽然荼毒天下，但说到底也是那些王公贵族所该忧虑的事，我等小民人微言轻又能做些什么呢？”
老人抬眸，望向眼前的一众年青人，摇了摇头：“唉……身处乱世，谁又能够明哲保身呢？正是为了响应讨贼檄文，近日来韩公帐下兵士前来招兵，我真定县虽归于常山国，然亦属韩公节制。”
赵云恍然大悟，难怪里正如此忧虑，乡民好不容易得遇丰年，却又起战事。
虽说讨伐董贼是义举，可青壮年一走，只怕田地又要荒芜了。
兼之黑山贼众仍在，更有北方乌桓人不时侵扰……
乡里的老人，小孩，妇孺又该何以为继？
这世道，颇不安宁哪。
夏侯兰皱起眉头，插口道：“冀州牧韩馥，我听闻此人虽然怯弱，但既是为义举，我等也当尽些绵薄之力。”
赵云便问：“不知云如何能为乡里分忧？”
里正抚须道：“渤海太守袁绍四世三公，闻名遐迩，他虽为韩公节制，然颇得人心拥护，不独我之乡里，各地青壮皆欲投往渤海郡，效力袁公。”
“只是此举，难免会得罪韩公，老朽现在也是两难呐。”
里正望向赵云，正色道：“子龙勇武当为乡中青壮之首，我亦知子龙素怀大志，欲投生于天下危乱之秋，故我乡里决定推举子龙为表，由子龙你来率领乡里义从决定去往，不知子龙意愿如何？”
“嗯……是汝，哈哈哈，是汝！”
赵云已经能闻到这乞丐身上的酸臭之气了，但他并不厌恶，反而心中诧异这老丐如何认得自己，便问：“呃……不知老丈此言何谓？”
老乞丐并不答话，只是一味大笑。
这时，有路过的乡里人冲赵云出声喊道：“赵郎，你莫睬这老儿，整日疯疯癫癫说些恶言，沾上他你也得倒霉。”
赵云见那乞丐面容癯瘦，脸色病黄，便从腰间包裹中取出两张蒸饼递了过去。
“家中新蒸了些饼，老丈若尚未进食，便权且收下充饥罢。”
老乞丐也不客气，一把夺过蒸饼便往嘴里塞，吃相相当狼狈。
赵云见状，便出言劝道：“如今乡里方遭劫难，多有荒田，正缺人力，如若老丈愿意耕作，里正定无不允。何必整日空腹颠沛，痴磨岁月？”
老乞丐睨了赵云一眼，叱道：“汝非知者，可速去！”
一旁的乡里人不禁没好气道：“你瞧，你给这老儿蒸饼食，反招来责骂，真是不识好人心。”
赵云也不恼，只是摇头一叹：“人各有志，随他去罢。”
正欲转身离去，忽又被那老乞丐叫住：“后生且住！”
“老丈还有何见教？”赵云问。
老乞丐露出一排黄牙，咯咯笑道：“后生懂得孝敬长辈，老夫也不白吃你蒸饼，今日且为你这后生算上一卦，信与不信，皆由君耳。”
赵云本是不信这些的，但联想到近日获得的天命系统，便道：“既如此，在下赵云，便以名中的这个“云”字求解。”
老乞丐沉吟半晌，皱眉道：“唔……云者，九霄之气也，逍遥天地，御风而行，阁下风华正茂，选得此字，想来升腾之期近矣。”
赵云心念一动，暗思自己正是近日获得的系统，莫非果如这老丐所言，升腾之期将近？
“但欲入九霄，必受高寒凛风，想来阁下发迹闻名之处，必在风雪交加之所。”老乞丐忽又话锋一转，望着赵云发笑。
赵云嗯一声，向那老丐道谢。
老乞丐也不多睬他，只是站起身来，优哉游哉地走了，嘴上唱道：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稍踟蹰。”
“……”
赵云辞了老丐，本欲去见夏侯兰，迎面却逢着一青衫少女。
“咦，云兄何往？”少女正是樊娟，笑吟吟地望着赵云。
赵云便说要去找夏侯兰。
樊娟笑道：“巧了，现在里正也在寻你，兰兄亦在里正处，云兄倒不如先去往里正那里。”
赵云暗思这定是有什么要事，莫非昨夜俘虏的黑山贼出了什么差池？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去罢。”赵云跟着樊娟来到了里正处。
里正是一个七十多岁的长者，头发胡须皆已发白，然而依旧精神矍铄。
乡里聚集了很多人，夏侯兰也在其中。
“兄长，你来了！”
“嗯，我来了。”
“兰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缘何乡里聚集了这么多的人？”赵云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出声询问道。
夏侯兰叹口气：“兄长可还记得昨夜俘获的黑山贼人？昨夜有几个贼人趁着守卫换班逃了出去。不过好在，那几个贼人未能走多远，便被半道下山的先生给逮住，又捉了回来。”
赵云深吸一口气，瞧见童渊正在里正身旁闭目养神，不由自惭道：“幸得先生出手，因云一时疏忽，险酿大祸。”
童渊睁开眼，哼了一声：“昨夜不过是闲来无事，下山漫步，顺手为之耳。”
樊娟笑意盈盈，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正是，老前辈又只是路过。”
话落，又箭步跑上前去，扶起老人胳膊：“对了，容我再为老前辈把脉。”
原来，童渊早年在北地击胡，故而留下了许多暗伤，身法虚浮，已难再达武道巅峰。
童渊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任由少女亲近，转头看向二少年：“汝二人此次剿匪有功，这几日又是上巳佳节，便留在乡里与家人同乐，好生歇息几日吧。”
赵云自是不敢像少女那般去亲近童渊，暗想今日聚集这般多的乡人，定不会是因为贼人逃走这件事。
“不知里正唤我来有何吩咐？”赵云走向里正身前问道。
里正叹口气：“如今董卓独霸朝纲，虐流百姓，前些日子东郡太守桥瑁通过驿站传送檄文，痛陈董卓罪状，于是各地讨伐董卓的呼声日益高涨，恐怕用不了多久，各路诸侯便要起兵讨伐董卓了。”
赵云道：“董卓鸩害天子，神人共愤，若得天诛，当是一件好事，里正缘何不乐？”
里正长叹一声：“董卓虽然荼毒天下，但说到底也是那些王公贵族所该忧虑的事，我等小民人微言轻又能做些什么呢？”
老人抬眸，望向眼前的一众年青人，摇了摇头：“唉……身处乱世，谁又能够明哲保身呢？正是为了响应讨贼檄文，近日来韩公帐下兵士前来招兵，我真定县虽归于常山国，然亦属韩公节制。”
赵云恍然大悟，难怪里正如此忧虑，乡民好不容易得遇丰年，却又起战事。
虽说讨伐董贼是义举，可青壮年一走，只怕田地又要荒芜了。
兼之黑山贼众仍在，更有北方乌桓人不时侵扰……
乡里的老人，小孩，妇孺又该何以为继？
这世道，颇不安宁哪。
夏侯兰皱起眉头，插口道：“冀州牧韩馥，我听闻此人虽然怯弱，但既是为义举，我等也当尽些绵薄之力。”
赵云便问：“不知云如何能为乡里分忧？”
里正抚须道：“渤海太守袁绍四世三公，闻名遐迩，他虽为韩公节制，然颇得人心拥护，不独我之乡里，各地青壮皆欲投往渤海郡，效力袁公。”
“只是此举，难免会得罪韩公，老朽现在也是两难呐。”
里正望向赵云，正色道：“子龙勇武当为乡中青壮之首，我亦知子龙素怀大志，欲投生于天下危乱之秋，故我乡里决定推举子龙为表，由子龙你来率领乡里义从决定去往，不知子龙意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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