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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解心扉,夏侯兰释怀

    闻说赵云成为了真定县令,乡里百姓无不欢欣鼓舞,不少人送来牛酒来为赵云冲喜。

    赵云最后当然是如数还了回去。

    他平生虽然没有接触过政务,但幸有郭嘉、夏侯兰在旁帮衬,初时虽然不习惯,但很快便处理的得心应手。

    由于左近县乡都听闻过赵云的名气,为寻求庇护,不少乡民都跑到了真定前来谋生。

    大量青壮的涌入,为百废待兴的真定提供了劳动力。

    人口增加,更是刺激了当地的消费。

    在郭嘉的建议下,赵云积极地招商引资,允许商人自由贸易,从中攫取利益。

    消费力的提高,也促进了真定县经济的增长。

    仅是一个月的时间,真定在赵云等人的努力治理下,生产力爆发到了极致,于是赵云又大量圈取周围的荒地,建设新的屋舍来安置新的人口。

    真定县的规模因此逐渐扩大。

    期间,赵云也不忘提升县里的武备。

    他已经将军队扩充到了三千人。

    每五百人为一曲,分四曲,即防御曲、突击曲、弓箭曲、工兵曲。

    另有一千人为乡里守备,随时为县衙听任调用。

    赵云每日操练,从不松散懈怠。

    这一日,赵云方操练完部曲,回到县府去寻夏侯兰。

    县里的政务其实多为夏侯兰在处理,郭嘉性子懒散,几乎只有在遇到十分难处理的事务时,才出面帮忙谋划。

    “唉……”夏侯兰手提书卷,缓步慢行,摇首慨叹。

    赵云心里寻思,自阿若娘子死后,夏侯兰便似疯了般埋头读书,脸上也再不见着往日之笑容。

    “子佩!”赵云主动上前打招呼。

    “何人!”夏侯兰惊觉抬头,旋即看清来人,松了口气,“啊……原来是兄长,小弟失礼!”

    赵云把臂言笑:“子佩总是颇为拘礼,我瞧你方才看书十分入神,不知在读何书?”

    赵云虽已为官,在至亲之人面前却仍旧保持了兄长的谦和,没有半点官架子。

    夏侯兰把手中书简示于赵云,叹道:“弟近日在读《中庸》,有‘君子素其位而行’之于语。”

    忽然握紧成拳,表情严肃,“而今天下纷乱,黄巾虽没,董贼尚存,诸侯虽在其位,却并未‘素其位而行’。”

    “以上陵下,以下谋上,各怀异志,以图僭越。致使社稷板荡,人主蒙尘,民生不保,流寇遍野。”

    “天下诸侯,才是乱世的真正根源!”

    夏侯兰咬牙切齿,眼睛里似欲喷出火来。

    赵云眼色一沉,慨叹:“子佩莫非还在想着阿若娘子?”

    夏侯兰惨然一笑,并不出言否认,而是举起手中书卷,问赵云:“兄长,诗书满口,经纶满腹……哼哼,又有何用?又有何用!”

    赵云这时才发觉夏侯兰原来喝了不少酒,难怪不得方进屋时有股浓郁酒气。

    想是他这几日心中苦闷,在此解愁,不禁又愧疚自己忙于政务,竟疏忽了对子佩的关心。

    夏侯兰借着酒意,忽然拔剑在手,“兄长……我,我学武,本是想与你立志匡扶、匡扶‘正道’,若事不济……就、就在此山野之间,与杜若娘子相守、相守一生……白头偕老……”

    夏侯兰眼泪竟夺眶而出,握紧长剑,泣道:“呵、呵呵,兄长你观此剑如何?”

    将剑在赵云眼前晃了晃,“先生曾言剑乃君子之器,呵,君子……君子能斩淳于琼否?能斩袁绍否!”

    忽然又开始大骂起来,将长剑在空中乱舞,“恶贼淳于琼,恶贼!恶贼!我誓杀汝!我誓杀汝!”

    赵云慌忙躲闪,一把将夏侯兰揪住,喊道:“子佩,子佩,你、你喝醉了,淳于琼他已经死了!”

    外面的守卫听到屋内的动静,慌忙进屋查看,瞧见夏侯兰疯状,都震惊不已,慌忙拥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县爷,您没事儿吧?”守卫关心问赵云。

    “不必管我,快去遣庖人煮完醒酒汤来。”

    “呃,喏……”

    望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变成如此极端的样子,赵云看了属实是心疼。

    这时,忽然屋外传来一阵笑声。

    “嘿嘿嘿,淳于琼本是灵帝钦点的西园校尉,跟着袁绍好酒好肉,士兵簇拥,好不威风!”

    “想那灵帝老儿卖官鬻爵,堂堂大将军乃屠猪贩酒之辈,哈哈、可笑可笑。”

    赵云望着来人,不禁责备道:“奉孝,你也快过来劝一劝,别在那儿说风凉话了。”

    郭嘉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掏了掏耳朵,“我本在隔壁屋午睡,却被你这发小吵扰了清梦。”

    夏侯兰被制住后,冷静了下来,哭着问赵云:“兄长,郭兄说得对,不止是淳于琼,像他这样的人天下数不胜数,你说我一介草民,能杀得了谁?”

    “我真是深以……为耻!深以为耻!”

    郭嘉端起一旁的酒碗,一饮而尽,“这便是如今的世道!汉室昏乱,豺狼当道,握持权柄,口含天宪,荼毒百姓,天地昏暗,叹叹叹,难难难呐……”

    这话明面上像是在说给夏侯兰听,话外又像是在说给赵云听。

    赵云沉吟半晌,拍着夏侯兰肩膀,正色道:“剑之利不在剑,而在于所执之人!”

    “家室不能守,仇人不能诛,反做小儿女姿态,如妇人般抱头痛哭,又有何益!”

    此话瞬间点醒夏侯兰,他一拍脑袋,“是了,是了。”

    “要想杀尽天下淳于琼之辈,唯有终结这乱世!”

    这一刻,夏侯兰恍若陡然酒醒一般,向赵云恭恭敬敬作了个揖,赔礼道:“弟一时酒醉失态,望兄长恕罪。”

    赵云见夏侯兰释怀,心里大是高兴,“子佩,你能这般想,为兄真心为你高兴。”

    夏侯兰此刻终于露出一抹笑容,“若非兄长开解,弟恐迟迟酒醉度日,痴磨岁月。”

    郭嘉见到这感人一幕,竟有些不耐烦地打个哈欠。“好了,此言你二人私下里再说吧,咱们先说正事。”

    赵云此时心情大好,闻言打趣道:“哦,奉孝难得也有做正事的时候?”

    此言一出,周围不止夏侯兰,连守卫也忍俊不禁。

    郭嘉悻悻地耸了耸鼻子,“我收回此前的话,你并不是个无趣之人,只是你的趣味若不用在我身上就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