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雷霆惊

    参黎跟师傅沟通，既要入世修习。不如便选择活契，慎言师太便跟住持沟通，5年变数过多，不如暂定3年，住持便允了。随后跟官府沟通，师傅说大户人家规矩大，活契也不得到重视。便建议参黎往殷实人家做个粗使丫鬟即可。参黎便按照这个标准跟牙婆沟通。牙婆惋惜“姑娘这相貌谈吐，去富贵人家容易，粗使丫鬟怕是难寻。”“我后期还是希望能皈依佛前，富贵人家怕是脱身较难，麻烦白奶奶您多用心些。”牙婆便带参黎前往采买人家选择，大多夫人看到其长相不喜，觉得过于清冷。又听闻是活契，多不了了之。参黎无奈，眼见女孩子大多已经有了归属。日子越发迫近。她算了算这些年积攒的银钱，里面的金佛一个，大约2两左右，平安扣一个，约莫也值个5两银子。剩余的多是碎银，是这几年在外跟着师傅给大户人家诵经所得，零零散散有个40两，这些钱怕是无法支撑自己在外过活的。叹气之余便跟牙婆重新沟通，随她意思去寻。牙婆高兴，承诺必将找个温厚的富贵人家给她，必不会为难。又过半月，传来消息，秦指挥使家近来想采买些年轻女孩子侍候老太太，参黎便跟着前往。十多个小姑娘站在寿安堂前待嬷嬷询问，“识字的往前走一步”陆陆续续约有六七个女孩子往前站，“会针线的往前走一步”参黎犹豫了一下，嬷嬷看到，语气有些不明“会就是会，犹豫什么”牙婆陪笑“这姑娘是寄养在庙中的，诵经10多年。跟着慎言师太的，针线会些怕是不精。”嬷嬷听闻又看了一眼参黎，见她目光清正，气质柔和。“你往前一步”参黎又向前走了一步。“会做饭的往前走一步”几句话下来，目前站着的女孩子只剩下3人，嬷嬷便让牙婆带着她们去往老太太跟前，介绍情况。“春华是前年我在乡下收的秀才家的女孩子，之前在家跟着父亲读书习字，针线活都是通的。环儿是大户人家抄家时买下来的，原本是个跟着太太的二等丫鬟。参黎自小在承恩寺长大，修行多年性子沉稳。只一条，她需得签活契。”秦老太太见春华手指白嫩纤细。环儿眉眼灵动，又看了眼参黎容貌，之后便定下春华跟参黎做三等丫鬟，三日后安排进府。环儿心生不甘，却不敢言语。出去的时候见秦少爷来向祖母请安，便在行礼起身时略微停了一下。秦少爷望向她，随后便看向旁边的春华参黎，不由眼前一亮。参黎见他目光一直停留，便不抬头。待秦老太太让孙少爷进去后便离开，走到门前，小姑娘来传话，说少爷那边也需要丫鬟，将环儿也定下来。随后一起进府，环儿大喜，被牙婆瞪了一眼才收敛些。参黎心中隐隐不安，但也无暇他想，由牙婆出面签订活契，拿着契书前往官府登记，这事便也定了下来。

    过的两日，青黛随夫人来庙中还愿。吴太太气色较之前好了许多，参黎见青黛面色憔悴，服饰倒是多了不少。待得两人时，刚想细细询问，青黛便哭了。“参黎，承恩寺吃人。”参黎大吃一惊，望向周围“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是？”“吴太太采买的不是丫鬟，是典妾。我跟着她回去没多久，吴侍读就强迫了我。求救不得，如今腹中已有了孩子才被放出来。”“这事，寺庙也参合其中？”“我挨了一顿打仍折腾。吴太太派身边嬷嬷拿出活契，上面清清楚楚写的就是典妾，有住持牙婆的签名。看我仍不相信，便说牵线这事寺庙早有规则，官府都是熟悉的，要不然怎得年年如此上供。劝我别折腾，生下孩子之后给笔银子离开，孩子会寄在夫人名下。”参黎冷汗涔涔，突然想起住持的种种言行，不由信了八分。想跟青黛继续聊下去，便有人来寻，青黛低了哭声跟参黎说“我后面要出来更难，看太太的样子，怕是不得善终。我特意过来寻你，你多加留意。”之后青黛便快速无声走了出去，被寻她的嬷嬷找到，带走了。参黎在背靠在房门上，不敢发出声音。换了一身衣服，看住持在找她，走过去行礼。住持看她面色正常，不似有事，便不再说话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