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绪生

    端午节前，城中到处都是节日的气息，参黎已于前日静悄悄搬进新宅子。进来当日做了打糕送给邻居，算是打个招呼后期多联系。打糕这物品寻常，往日里糯米蒸好，费些功夫打成团，在炒熟豆粉里一滚一沾即可食用。偏生她手巧，加入红豆，芝麻做馅，用艾草，黄豆等制成不同的颜色，又连夜打了五毒丝络，显得鲜活。邻居收到糕点也多有回礼，巷子里不少捕快租赁房子一起居住，待休沐的时候方回自己家中。当日见参黎一女子过来居住私下讨论一番，见她当时搬进来时行李不多，听闻父母俱亡，今日特意做了糕点相送，便嘻嘻哈哈收了。“乔姑娘手巧，糕点做的比城中点心铺也差不了多少。我们也没准备乔迁礼，往后乔姑娘有事需要找弟兄们帮忙，尽管直言。”参黎离开寺庙之后心态放松，行事比之前随意，也渐渐喜欢上人间烟火气息。笑着回应“我孤身一人，有各位大人为邻，格外安心。”之后便离开。想着之前籍守说的方子讨客人喜欢，又见捕快这么说，心中倒是有了些主意。便开始动手准备，想做些吃食丝络待赛龙舟前后售卖，也避免坐吃山空。待巷口的余婆婆过来还盘子时，便看见她正在泡糯米。询问得知她的打算，便跟她交谈起来“乔娘子，你的打糕做的好看味道也好，比较小巧。如果是出摊，没有位置食用，怕是不大方便。另外赛龙舟无论是看还是比赛的人，体力消耗都比较大，需得油水大的食物才更容易回本。”参黎听完大为窘迫，由于自己茹素，倒是对端午的印象显得匮乏。若是一大批打糕出来，思虑不周确实容易导致入不敷出。“多谢余奶奶提醒，我倒是忽略了这情况。”“人老经事多，婆婆年轻时吃过的亏，跟小姑娘讲讲，也少走些弯路。”之后参黎重新琢磨，便将泡好的糯米做成粽子，用猪肉豆沙咸蛋黄制成咸甜口。粽子调试了几次，定好初步方子便让邻居捕快尝试口味，得到多数人喜欢，听闻她打算售卖，询问大致位置表示定会去购买。参黎开心，思考后又找了工匠，以8文一个的价格定了50个藤条篮子。工匠赶工几日，在赛龙舟前制好一批先交予她。参黎便装了一篮鲜花并几个粽子，送到三皇子府上，给籍守嘉语品尝。

    赛龙舟日，江边果然是人山人海，托林捕头的关系，得到一个中等摊位。摊位虽多，其粽子小巧好看，配上篮子。吸引不少公子小姐注意，不多时便买得干净。端午后参黎细算这几日收到的钱财，竟然有2两8钱。在家狠狠休息了几日，方应籍守邀约，前去郊外庄子散心。

    籍守见参黎过来，被惊艳到。参黎着一身绿色骑马服，头发梳成辫子在身后，用几颗珍珠缀着。眉毛修成远山眉，跟在寺庙中大为不同。未语先笑，两人在煮茶围棋，摆开架势，籍守费尽心力尚输一目。待抬眼时看到眼见女子，心中略微有些痒意，忙低头不再看她。不久嘉语与籍守几位好友也陆续到来，众人篝火烧烤，吃酒之后院中东倒西歪一片。参黎寻得一处摇椅，酒意上头，将手帕放在脸上便瞌睡起来。籍守带嘉语回到房中，看她睡沉出来散散酒气。不一时走到参黎身边，微风吹起手帕一角，露出嘴角。籍守望着突然口干舌燥，快步走开，参黎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