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定终身

    停云阁修缮好后，绿绮便前去告知白公公。这些日子籍仍时不时前往胡同，参黎避而不见。午后参黎在院中修整花草，思考眼前困局，心中明白自己对籍守并非全无好感，只是看多了内宅恩怨，又想起慎言师太深深的叹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正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乔姑娘在吗？”参黎打开门，看到马千总憨憨的表情。“马大哥今日休沐？”马千总憨憨地笑着，今天起早犯困，没带银钱，带兄弟们去你摊子上吃早点，刚刚我去家中取了银钱来给你。”参黎连忙摆手“马大哥不必这样，集市上常有人来收肠费，我从来没被收过，也是多亏大家帮忙，请大家吃饭是我情愿的。”马千总听了这话，见她不收，便从怀中拿出一物。“你不收便也罢了，前日大集，我巡逻时发现这个，觉得合适你，便买了。”参黎见又是一枚钗子，上面雕着桃花。微微侧身。“马大哥我首饰已够了，这钗子怕是不能收。”马千总见她拒绝，急忙道“这玉虽然不大好，但雕工不错，你不收我的银钱，这东西倒是不能拒绝。”参黎怕在门口惹人闲话，“马大哥不如这样，我近来想寻些有趣的物品，像茶盏木雕小篮子这些，如果你遇到替我买了，我拿银钱给你可好。”马千总见参黎这样说，以为她是接受了自己心意，便也乐呵呵应了，转身离开。殊不知这一幕已被籍守看在眼里，小夏子看的胆战心惊。“找几个人看着余姑娘最近动态，我要随时知道。”“小的明白。”

    马千总回到家中，见老母亲在厨房择菜，便上前帮忙“你今天休沐，我刚刚买了些芽菜，晚上做炸酱面吃。”“现在天热，吃这个清爽。”“哥哥，今日有没有替我买胭脂？”妹妹站在厨房门口问，马千总想起今日光顾着去见参黎，忘记这件事。“下次再替你买”妹妹皱眉，“我快用完了，出门前特意叮嘱你的。”拉着马千总的袖子摇摆，钗子露出微微样子，妹妹拿出来“这是什么？”马千总连忙拿回来，“明日，明日我给你买胭脂和糕点。”“哥哥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马千总脸红起来，母亲看到，便让小女儿离开。“哪里的姑娘，家里情况如何？你若喜欢应该请媒婆上门求娶才是。”马千总呼出一口气，“乔姑娘这个月前搬进我现在租赁的胡同，做了邻居，自己在集市上摆摊卖早点。”老母亲一听是个勤快的姑娘，心中喜欢“那她家中几口人，你若喜欢，过几日我上城赶集，带些鸭蛋给你们补补。”“母亲，乔姑娘是孤女，自幼在庙中长大的，如今年满十五，就下山自己谋生，她，是个好姑娘。”老母亲听到是孤女，心中少了几分高兴，儿子是这一辈中比较出众的了，岳家如果不能添些助力，在往上走只能靠自己，且孤女命格，不大好。看儿子神情，罢了罢了“姑娘好就行，咱们也不是有钱人家。”“母亲，你见了定然喜欢。”

    下半月参黎休息一日，参黎跟张氏去了月老庙。张家有女初长成，便有几户人家上门求娶，张氏跟相公拟定人家，前往月老庙求签祈福。参黎看树上挂满了红绳，不时听到年轻男女窃窃私语。张氏摇了一支签之后便找大师求签，师傅接过签号，签文刻着“郎才女貌正相音，子孙满堂享富贵”说是支中上签，张氏眉开眼笑。便催着参黎也去求一支，看看姻缘。参黎跪在拜垫，想着近来籍守与马千总行为，心中百转千回不自觉摇出一支签。拿到递给师傅拿到签文，只见上面写着“凤凰东飞，琴声如旧，向阳而生，遇水则发。”这签文引用了司马相如跟卓文君的典故，两人心意相通，司马相如以凤求凰得到文君倾心，最终结为夫妇。

    出来时张氏前往禅房与亲家会面，参黎见随行有男子，便跟张氏说她去后院赏花。张氏跟她约定返程时间后便离开。参黎一人在庙中闲逛，待得一时，见籍守出现在眼前。手里拿着一支签。“我方才跪在庙中求了一支签，想让你解一解。”参黎接过，看签文“一村唯两姓，世世为婚姻，虔心酬天地，月下泼茶香。”参黎望着籍守的眼，像是要望尽一生。籍守靠过来，拿出用帕子包着的玉镯，抬起她的手慢慢套进去。“我不想进府，规矩太多。”“眼下随你，但皇家子嗣不能流落在外。”“终究是对不起娘娘。”“嘉语是三王妃，府中由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