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买婢记

    周牙婆接到小夏公公的消息，虽不知为什么三皇子府选丫鬟，要前往甘雨胡同，但做牙婆，最重要的就是口紧人放心，便忙不及地带上调教好的丫鬟前往甘雨胡同。待到甘雨胡同，敲开门。不见小夏公公，见到参黎惊吓大过欢喜，心知来者不善。好在心理素质极硬，想起之前坊间影影绰绰的流言，见到她已验证了七八分。脸上带笑，“余姑娘得了三皇子青睐，还记得奴家，老奴多谢了。”参黎见此人能屈能伸，便顺势说道“周牙婆跟我颇有些交际，调教的丫鬟也让人放心。眼下三皇子常过来，多几个丫鬟服侍我比较方便。”周牙婆越发谦卑“这些都是老奴自开春南方饥荒时收来的无父无母的女孩子，眼下已调教了半年。规矩上是通的，娘娘你选选。”参黎便按照丫鬟们的特点，选了两个女孩子出来，善女红的改名织素，懂膳食的改名绘白。

    之后便让女孩子退下，单独留下牙婆。参黎端起茶吹了一下，看着站在下面的牙婆。“周太太知道我留你下来的原因是什么”牙婆抬起头看她一眼，陪笑道“余姑娘已选到合适的丫鬟，是想聊下身价？”“你两头做桥，将寺庙女子良籍改为贱籍，哄骗高门大户典妾一事，若是我上报，你待如何？”牙婆吓得瘫在地上，想想背后的主子，挺起背。“眼下余姑娘这地位，怕是动不了我。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今日这两个女孩子便是我孝敬你的。”

    参黎看着牙婆油盐不进的样子，笑了。牙婆放下心来，待继续说，便听到参黎开口“大明定律，掠卖人为奴婢者，处黥；三人以上，流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买婢女的钱我还是有的。”牙婆见这形势，便知此事不能善了。跪在地上开口“老奴愚笨，不知余姑娘的意思，请您明示。”“近来我自己在胡同里住的寂寞，想跟朋友见面，眼下我身边还缺一个二等丫鬟。不知周牙婆手上可有合适的人选？”牙婆想了想，虽知道青黛这事难办，但若是不能处理，恐怕被开刀的就是自己。咬着牙道“近来吴侍读家喜得嫡子，大摆宴席。听说吴太太有意纳多几门妾室开枝散叶。命我过几日带些新鲜姑娘去挑选，以补空缺的位子。”“周太太人面广吃得开，二等丫鬟待你得了好的，便带过来，到时给你备一份厚礼。”

    牙婆明白此事定下，待离开还是停了一下，低声说道“人我若是给姑娘带来，后面是生是死，我一概不负责。”参黎明白眼下青黛情况已经不好“身契、人你带过就好，你我一了了之。”牙婆虚浮离开，过的十来日传信过来，深夜两个小厮挑着担子便将青黛送进来，人已经是昏迷不醒。参黎便使绘白请大夫过来就诊，是产后大出血，静心照顾了五天，方留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