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客栈见闻
陆离运转起玄龟敛息术，收敛自身气息，让自己看上去一点都不起眼，然后这才走进了客栈，随意找了一席空桌坐下。
“小二，来两斤切好的熟牛头，再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陆离将一锭碎银重重拍在桌子上，随口点了一份大侠套餐。
“这位客官，您可莫要消遣小的。”刚收拾完一桌碗筷的店小二将白毛巾往肩上一搭，对陆离赔着笑道：“杀牛可是要被杀头的，我们这小店哪能有牛肉。”
“至于您说的女儿红，听着像是哪种好酒的名号，可这种高档好酒咱们这小店确实是没有的，只有些自酿的无名甜酒，不知您可要些？”
“要的话，点一斤甜酒还送您一碟盐水煮毛豆或者盐抄花生米。”
“行吧，那就把甜酒给我来一斤，然后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随便给我上两个把，多的银子赏你了。”
没能品尝到大侠套餐的滋味，陆离有些失望，但还是将银子丢给小二淡淡吩咐道。
“好勒，您稍等。”店小二接过银子，掂了掂重量，又放在嘴里轻轻咬了咬，顿时喜笑颜开。
没一会儿，小二便麻利地将温好的甜酒及几道小菜端了过来。
甜酒放在一个小木桶里，陆离揭开盖子，便看到一阵热气带着浓浓的米酒香气扑面而来。
陆离有些惊讶，因为白浊的米酒酒液之下，竟是埋着一层发酵米酒剩下的糯米醪糟。
看到陆离脸上的惊讶，小二错会了意思，只好赔着笑道：“客官您先别嫌弃，这些年年景不好，好些地方歉收，有人饿狠了后便讨了些这过去被弃之不用的酒酿当作主食吃下果腹。”
“结果这人却无意间发现，这酒酿用小火煮熟之后，味道颇为甘甜，于是一时之间这煮酒酿竟是流行开来成了一味小吃，也算是咱们这间小店的招牌。”
“原来如此，你先招呼其他客人把，有需要我再叫你。”陆离点点头道。
他惊讶的，其实是这甜酒与他想象中的不同。
他还以为，所谓的甜酒，就是那种纯液体的米酒。
结果没想到，除了米酒之外，这甜酒里还包含着煮熟的酒酿或者说醪糟。
“好嘞，那客官您吃好喝好。”小二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退开了。
陆离用小木勺舀起一勺米酒，轻轻啜了一小口，发觉这甜酒果然带着甜味，而且口感绵和并不像前世的白酒那样入口以后辛辣刺激。
与陆离前世印象里的酒相比，这甜酒似乎更像是一种含酒精的饮料。
别说陆离这个修仙者了，就是普通酒量不好的凡人，亦可以一口气干上几大碗而不醉。
于是，陆离便一口甜酒一口小菜，静静地听着客栈中食客们的闲聊。
“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我看这大乾国，是迟早要完咯。”
“嘘！不要命啦？这种话也敢乱说？也不怕被绣衣使者的暗探们听到？”
“切，有啥不敢说的，大不了咱就逃去被东边仙人们统治的天池郡那几个郡，绣衣使者又能奈我何？”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还是小心点好，听说绣衣使者任何一个武功都有先天层次，杀你我这样不入后天的都用不了两招。”
“妈的，喝酒喝酒，不谈这些糟心事。”
……
忽然，喧闹的客栈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聊天，将目光凝聚在新踏入客栈的两位客人身上。
这两人组合十分古怪。
走在前方的是个头发斑白一看便年过半百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着厚重的鱼鳞甲，暗哑的盔甲上沾满了未干的血迹，似是刚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般。
正因他身上未散的浓厚杀气，客栈里客人全都被镇得不敢说话。
老人左手牵马，右手拄着长枪，腰间还挎着一柄横刀，整个人不怒自威。
后方那灰头土脸穿一席单衣的小兵似青年，背上背着两大袋沉甸甸不知道何物，却被他用一根绳子绑紧了双手，绳子另一端则被捆在了长枪上，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
只是，看到那匹军马后胯上被烙下的“戚”字后，店小二却有了勇气，走上前热情地笑着问道：“这位戚家军的军爷，小店有新酿的甜酒，刚出笼的馒头，最是适合解渴充饥，价格还便宜，要不您尝尝？”
脸上遍布刀疤看上去狰狞无比的老人勉强挤出一个“慈祥”笑容，拱了拱手弯腰请求道：“小哥，盘缠花完了，不知可否在您这讨两碗水喝？”
小二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但他犹豫片刻，还是小声对着两人道：“军爷您稍等。”
说完，他小跑着跑进后堂。
待他再出来，手上托盘不仅放着着两大碗甜酒，还用羊皮袋装着两袋水，用小麻袋装着十来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
他端着慢慢的木制托盘，稳稳当当地小跑到老人身前：“来，老人家，路途辛苦，这两碗甜酒您和后面的小哥吃了填填肚子，水和馒头您待会儿带上，路上再慢慢用。”
“而且您放心，这些都不要钱。”
这时，一个臂膀上纹着夜叉猛虎刺青的泼皮无赖调笑道：“小二，你这样大方，你家老板知道吗？小心他扣你的工钱！”
“赖二爷，您误会了，这馒头和水袋我可都是自己付了钱跟东家买的。”店小二赔着笑脸解释道：“也是小的今天走运，刚正好遇到个出手大方的客官，赏了小的不少钱。”
陆离了然，这出手大方的客官，说的恐怕就是他了，而且这小二也挺有意思，并未当众指出是他给的赏钱。
“这么看来，你今天是发财咯？”被称作“赖二爷”的泼皮眼前一亮，顿时不怀好意地大声道：“既然你连这个素不相识的臭当兵的都愿意请，不如将洒家的酒钱一道请了？”
他这一出声，同一桌的小弟们纷纷起哄，要店小二请客。
小二面色一苦，但不等他说话，原本慈眉善目似乎很好说话的老人冷哼了一声，直接拔出腰间的横刀对着几个泼皮无赖怒目而视道：“汝等，看吾这刀可利否？”
被老人这么一瞪，几个混混顿时心肝都被吓碎咯，一个个话也不说，仓皇地便要逃走。
但刚起身，老人就闪电般堵住了几人的去路，将横刀架在领头的赖二爷脖子上冷冷道：“怎么？没钱结账？”
赖二爷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脚下的土地都肥沃了起来，赶忙从腰包里掏出银子道：“有钱有钱，小的有钱！军爷饶命啊！”
“小二，来两斤切好的熟牛头，再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陆离将一锭碎银重重拍在桌子上，随口点了一份大侠套餐。
“这位客官，您可莫要消遣小的。”刚收拾完一桌碗筷的店小二将白毛巾往肩上一搭，对陆离赔着笑道：“杀牛可是要被杀头的，我们这小店哪能有牛肉。”
“至于您说的女儿红，听着像是哪种好酒的名号，可这种高档好酒咱们这小店确实是没有的，只有些自酿的无名甜酒，不知您可要些？”
“要的话，点一斤甜酒还送您一碟盐水煮毛豆或者盐抄花生米。”
“行吧，那就把甜酒给我来一斤，然后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随便给我上两个把，多的银子赏你了。”
没能品尝到大侠套餐的滋味，陆离有些失望，但还是将银子丢给小二淡淡吩咐道。
“好勒，您稍等。”店小二接过银子，掂了掂重量，又放在嘴里轻轻咬了咬，顿时喜笑颜开。
没一会儿，小二便麻利地将温好的甜酒及几道小菜端了过来。
甜酒放在一个小木桶里，陆离揭开盖子，便看到一阵热气带着浓浓的米酒香气扑面而来。
陆离有些惊讶，因为白浊的米酒酒液之下，竟是埋着一层发酵米酒剩下的糯米醪糟。
看到陆离脸上的惊讶，小二错会了意思，只好赔着笑道：“客官您先别嫌弃，这些年年景不好，好些地方歉收，有人饿狠了后便讨了些这过去被弃之不用的酒酿当作主食吃下果腹。”
“结果这人却无意间发现，这酒酿用小火煮熟之后，味道颇为甘甜，于是一时之间这煮酒酿竟是流行开来成了一味小吃，也算是咱们这间小店的招牌。”
“原来如此，你先招呼其他客人把，有需要我再叫你。”陆离点点头道。
他惊讶的，其实是这甜酒与他想象中的不同。
他还以为，所谓的甜酒，就是那种纯液体的米酒。
结果没想到，除了米酒之外，这甜酒里还包含着煮熟的酒酿或者说醪糟。
“好嘞，那客官您吃好喝好。”小二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退开了。
陆离用小木勺舀起一勺米酒，轻轻啜了一小口，发觉这甜酒果然带着甜味，而且口感绵和并不像前世的白酒那样入口以后辛辣刺激。
与陆离前世印象里的酒相比，这甜酒似乎更像是一种含酒精的饮料。
别说陆离这个修仙者了，就是普通酒量不好的凡人，亦可以一口气干上几大碗而不醉。
于是，陆离便一口甜酒一口小菜，静静地听着客栈中食客们的闲聊。
“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我看这大乾国，是迟早要完咯。”
“嘘！不要命啦？这种话也敢乱说？也不怕被绣衣使者的暗探们听到？”
“切，有啥不敢说的，大不了咱就逃去被东边仙人们统治的天池郡那几个郡，绣衣使者又能奈我何？”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还是小心点好，听说绣衣使者任何一个武功都有先天层次，杀你我这样不入后天的都用不了两招。”
“妈的，喝酒喝酒，不谈这些糟心事。”
……
忽然，喧闹的客栈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聊天，将目光凝聚在新踏入客栈的两位客人身上。
这两人组合十分古怪。
走在前方的是个头发斑白一看便年过半百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着厚重的鱼鳞甲，暗哑的盔甲上沾满了未干的血迹，似是刚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般。
正因他身上未散的浓厚杀气，客栈里客人全都被镇得不敢说话。
老人左手牵马，右手拄着长枪，腰间还挎着一柄横刀，整个人不怒自威。
后方那灰头土脸穿一席单衣的小兵似青年，背上背着两大袋沉甸甸不知道何物，却被他用一根绳子绑紧了双手，绳子另一端则被捆在了长枪上，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
只是，看到那匹军马后胯上被烙下的“戚”字后，店小二却有了勇气，走上前热情地笑着问道：“这位戚家军的军爷，小店有新酿的甜酒，刚出笼的馒头，最是适合解渴充饥，价格还便宜，要不您尝尝？”
脸上遍布刀疤看上去狰狞无比的老人勉强挤出一个“慈祥”笑容，拱了拱手弯腰请求道：“小哥，盘缠花完了，不知可否在您这讨两碗水喝？”
小二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但他犹豫片刻，还是小声对着两人道：“军爷您稍等。”
说完，他小跑着跑进后堂。
待他再出来，手上托盘不仅放着着两大碗甜酒，还用羊皮袋装着两袋水，用小麻袋装着十来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
他端着慢慢的木制托盘，稳稳当当地小跑到老人身前：“来，老人家，路途辛苦，这两碗甜酒您和后面的小哥吃了填填肚子，水和馒头您待会儿带上，路上再慢慢用。”
“而且您放心，这些都不要钱。”
这时，一个臂膀上纹着夜叉猛虎刺青的泼皮无赖调笑道：“小二，你这样大方，你家老板知道吗？小心他扣你的工钱！”
“赖二爷，您误会了，这馒头和水袋我可都是自己付了钱跟东家买的。”店小二赔着笑脸解释道：“也是小的今天走运，刚正好遇到个出手大方的客官，赏了小的不少钱。”
陆离了然，这出手大方的客官，说的恐怕就是他了，而且这小二也挺有意思，并未当众指出是他给的赏钱。
“这么看来，你今天是发财咯？”被称作“赖二爷”的泼皮眼前一亮，顿时不怀好意地大声道：“既然你连这个素不相识的臭当兵的都愿意请，不如将洒家的酒钱一道请了？”
他这一出声，同一桌的小弟们纷纷起哄，要店小二请客。
小二面色一苦，但不等他说话，原本慈眉善目似乎很好说话的老人冷哼了一声，直接拔出腰间的横刀对着几个泼皮无赖怒目而视道：“汝等，看吾这刀可利否？”
被老人这么一瞪，几个混混顿时心肝都被吓碎咯，一个个话也不说，仓皇地便要逃走。
但刚起身，老人就闪电般堵住了几人的去路，将横刀架在领头的赖二爷脖子上冷冷道：“怎么？没钱结账？”
赖二爷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脚下的土地都肥沃了起来，赶忙从腰包里掏出银子道：“有钱有钱，小的有钱！军爷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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