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人有两颗心，一颗是贪心，一颗是不甘心
一辆开往白三角某知名犯罪集团产业园的大巴之上，不论是司机还是乘客，都没有注意到，大巴里忽然凭空多出了一个人。
“呼，累死我了，没想到属性面板的穿界传送功能还可以用神识来定位。”传送结束的陆离揉了揉眉心暗暗想道。
他扫视了一番车内情况，又读取了一个个乘客内心的浅层念头确认了他们的目的地与自己相同之后，便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本来因为一路奔波而略带倦意的谈婉仪察觉到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顿时警觉了起来。
但很快，看到陆离那张俊逸温雅的面容，她又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嗨，小帅哥，你自己一个人过来不会让家里人担心吗？”一路紧绷心神的谈婉仪决定搭讪放松一下。
“那你呢？你一个大美女，一个人跑来这个地方，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陆离打量了一番身旁作为的女人，带着几分诧异反问道。
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三四，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直长发，一双大眼睛里流露出小鹿一般的灵动与警惕，不施粉黛的精致面庞更是光滑水润得看不到半个毛孔。
那怕陆离以筑基修士的眼光审视，竟也几乎没在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容上找到半点瑕疵。
听到陆离的反问，谈婉仪紧咬着嘴唇没有回答，眼中满是不甘与倔强，眼底似是还藏着几分疯狂。
“你知道这辆车的目的地是哪吗？”见她不答，陆离继续问道。
“知道，白三角。”谈婉仪微微失神地答道。
“那你知道白三角为什么叫白三角吗？”陆离沉声问道。
“知道，因为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drug产地。”谈婉仪点了点头道。
“这样一个地方，你觉得会安全吗？”
“当然不安全。”
“可你还是来了？”
“我不得不来。”
“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以你的长相，似乎没必要来到这里。”
“也未必就一定会有危险。”谈婉仪眼神躲闪地道：“他们说他们的集团在本地很有势力，还有自己的专业保安团队，跟我保证了一定能够保护集团员工的人身安全。”
谈婉仪莫名地感觉眼前这个陌生人有种独特的亲近感和吸引力，根本忍不住自己的倾诉欲。
“愿意听我这个老阿姨跟你吐吐苦水吗？”紧张的谈婉仪不自觉伸手撩了撩头发。
“乐意之至，我这有酒，这位漂亮大姐姐，现在请说出你的故事吧？”陆离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玉壶和两个玉杯，放在了桌板上。
见陆离变魔术一般变出了酒壶酒杯，谈婉仪俏口微张，发出惊叹声。
她本想说，自己从不喝酒。
可一想到之前经历的种种委屈，又想到此行的前途未卜与巨大风险，她最终并未拒绝。
谈婉仪豪迈地直接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恶狠狠地一饮而尽。
她本已做好了被呛到的准备，虽然此前从未喝过酒，但身边同事们却经常需要应酬陪大老板们喝酒，因此她也知道酒这种东西有多么难喝。
可此刻入口的酒液却比她喝过的任何一种饮料还要好喝！
琥珀色的酒液入口以后，她品尝到了一种似乎是混杂了许多种水果的奇异滋味，细嗅之下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比起印象之中的酒，倒是更像是某种新品果汁。
但大脑传来的淡淡眩晕感，却在告诉她，她喝的的确是酒。
“好酒！”谈婉仪吐舌舔了舔嘴唇道。
陆离不得不收回自己此前的豪言，他发现，自己此前所谓的不为美色所动，只不过是看到的美人还不够美罢了。
看着此刻眼前这绝美丽人的撩人姿态，陆离不得不诚实地承认，自己终究还是个俗人。
“从哪说起呢？”谈婉仪苦恼地敲了敲脑门：“算了，就从我上高中时候说起吧。”
“那年我也就是小弟弟你这个年纪，父亲开了家中等规模的公司，母亲是大学教授，也算是家庭美满。”
“可惜后来，犬父被几个狐朋狗友带着去了几回赌场。”
“一开始，他赢了不少钱，但很快他就连本带利把赢来的钱输了回去。”
“不甘心的他之后先是取来家里的存款，接着又挪用了公司的流动资金，最后更是卖房卖车。”
“可那赌场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家里的所有积蓄都被犬父投了进去。”
“公司破产，面对一堆上门追债的所谓朋友，不成器的犬父绝望之下跳楼自杀了，留下我和妈妈两个人面对一群豺狼虎豹。”
谈婉仪面色平静，语气也平淡得如同一个旁观者，根本不像是在说自己所亲身经历的苦难。
“后来呢？”陆离默默倒满玉杯，将装满琥珀色酒液的玉杯递给了谈婉仪。
谈婉仪对着陆离暧昧地笑了笑，接过玉杯又是一饮而尽，赛雪冰肌上却染上了一抹红霞。
她捂着嘴打了个酒嗝，对着陆离翻了个白眼，而后捏着陆离的下巴妩媚一笑道：“小弟弟，你给姐姐灌酒，是不是对姐姐我有想法？”
“咳咳，继续说故事吧，谈姐姐。”陆离干咳着推开那双纤手道。
“咦，姐姐有跟你说过我叫什么名字了吗？”她有些疑惑地道。
陆离心道不好，被美色所惑，他竟然一不小心差点暴露了自己能读取别人心中浅层念头的事。
于是，他赶忙搪塞道：“当然，姐姐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叫谈婉仪。”
已经晕乎乎的谈婉仪“噢”了一声，也没深究，继续说道：“我妈在犬父败家后自杀的沉重打击和那些债主的骚扰之下，最终撑不住也自杀了。”
“不过她爱美怕疼，没跳楼，选择了吃安眠药。”
“父母都走了之后，没钱继续上学的我就辍学了。”
“还在他俩虽然走了，却给我留下了这幅好看的皮囊，靠着美貌，我找到了一家模特公司，应聘成了一位商业模特。”
“因为我膝盖比较硬，不愿意跪着要饭，也不参加任何酒宴，所以大部分老板比起我更愿意选择那些愿意跪舔他们的同事。”
“但毕竟论美貌，公司里没人能比得过我，所以我终究还是能接到一些单子混日子就这么混了好几年。”
陆离叹了口气，神识扫了扫，他就发现谈婉仪这个商业模特身上穿的衣服是地摊货，手机旧得不像样也不舍得换新的。
更夸张的是，她的包里居然没有装任何化妆品！
由此可见，她是有多缺钱。
“但我不甘心啊！”谈婉仪悲伤地道：“我明明告诉那些债主，我会慢慢还钱给他们。”
“可他们却等不及，非要逼我，说我要是还不起钱，就去替他们接客肉偿。”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把偷拍我的照片，把我的脸p图放到酒店小卡片和那种视频里发给我公司的领导和同事。”
“于是，不少人都背地里说我是假清高，表面上装作贞洁烈女，私底下却骚得不像样子。”
“其实很多人知道那些照片和视频里都不是我，可她们还是要这么说我，因为之前的我和她们太格格不入了。”
谈婉仪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十分苦闷。
“没人在乎真相是什么，总之，公司最终以我有损公司形象的名义，把我开除了。”
“当然，到离职那天，公司的老板都在暗示我，只要愿意和他一起去休息室，我不仅能留下，以后还能赚更多钱。”
“但我拒绝了，因为我就是想站着把钱挣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亨利集团找到了我，说他们开了个线上赌场，急需美女荷官，问我愿不愿意去。”
“如果我愿意过去上班的话，他们可以开一个月十五万的底薪，根据业绩还会给我发提成奖金。”
“他们告诉我，这份工作很简单，只需要对着摄像头说说话聊天天发发牌。”
“他们还跟我保证，如果去试工之后觉得工作不好，我可以随时离开。”
“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陆离长叹一声问道。
“我不知道，但不试试的话我不甘心，十五万一个月的底薪我根本无法拒绝。”谈婉仪眼神迷离，凄婉一笑道：“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我选择孤注一掷，拿我这条命赌一赌。”
就在这时，大巴忽然停了下来。
陆离神识扫了扫，发现前方有十几辆插着红旗的吉普车设卡拦路，路上还有不少荷枪实弹的武警官兵。
“车上的人听着，你们涉嫌非法越境，请下车跟我们回国接受批评教育，不服从管理者将会被处以拘留七到十五天的行政处罚。”大喇叭声传来。
听到声音，谈婉仪如释重负。
现在，她不需要再纠结做选择了。
“走吧，小弟弟，看来老天不给咱俩发财的机会。”谈婉仪明媚一笑，牵着陆离站了起来。
陆离对着她神秘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任由她用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牵着自己，一蹦一跳地跟着车上其他人下了车。
只是下车之后，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与牵着的陆离，竟是成了两个透明人。
乘客也好，武警们也罢，全都对她和陆离视而不见。
她想要摇那位负责做身份登记的女武警的手臂提醒她自己的存在，却被一层无形的壁障挡住根本碰不到其他人。
她大喊大叫，也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听得到。
“大队长，据司机交代，这班载着从国内偷渡边境线过来的公民前往白三角的大巴上车了三十八人，但刚刚做身份登记的时候少了一个，有个据其他人说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消失不见了。”做完身份登记，女武警朝这次行动的领导汇报道。
被称作大队长的国字脸中年男人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和见识，基本已经猜到了那失踪者的凄惨下场了。
“大队长，要不咱们再努力努力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失踪的女孩子？”女武警带着几分不忍道。
国字脸男人却摇了摇头：“咱们这次专项行动只能到这了，再多待一会儿，对面政府恐怕就要对咱们国家抗议了，到时候咱们这些没了执法权的小兵怕是得挨批评。”
他没有告诉年轻女武警，实际上他之所以拒绝搜索，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避免吓到她。
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十年之前，刚过三十岁还是个小伙子的他，也曾主动跟当时带队的老领导提议搜索一个失踪的年轻女生。
最后，他们在一处臭水沟里找到了那个失踪女生的遗体。
那女生的凄惨下场，让他和几个同事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此后，好几次他们搜索失踪女生，无一例外都是类似的凄惨下场。
在这片恶之花盛开的异国他乡，一个落单的漂亮女生，是绝对不可能幸存下来的。
人性的恶，有时候远超人们的想象。
谈婉仪绝望地看着武警们开着大巴与吉普绝尘而去，此时，她终于后悔偷渡出来了，本来因为微醺而有些迷糊的脑袋也被吓得彻底清醒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谈婉仪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对着陆离问道。
这一刻，之前的种种疑点纷纷被她想了起来——陆离根本不在上车的乘客之中，他是凭空出现在车上坐到自己身边的。
而且，她从来没有对陆离说过自己叫什么，他却一口就喊出了自己姓谈。
更重要的是，她刚刚遭遇的灵异恐怖场景，肯定是和陆离有关。
因为他对与两人被视而不见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明明应该和他一样焦急、绝望才对！
陆离有些好笑，也不继续吓唬她了。
“这会儿知道怕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呢，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女生，就敢一个人偷渡去白三角干诈骗？你可真能啊！”陆离一步跨出，便到了她身前，伸出右手像她之前调戏自己那样捏住了她的下巴，欣赏着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呼，累死我了，没想到属性面板的穿界传送功能还可以用神识来定位。”传送结束的陆离揉了揉眉心暗暗想道。
他扫视了一番车内情况，又读取了一个个乘客内心的浅层念头确认了他们的目的地与自己相同之后，便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本来因为一路奔波而略带倦意的谈婉仪察觉到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顿时警觉了起来。
但很快，看到陆离那张俊逸温雅的面容，她又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嗨，小帅哥，你自己一个人过来不会让家里人担心吗？”一路紧绷心神的谈婉仪决定搭讪放松一下。
“那你呢？你一个大美女，一个人跑来这个地方，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陆离打量了一番身旁作为的女人，带着几分诧异反问道。
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三四，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直长发，一双大眼睛里流露出小鹿一般的灵动与警惕，不施粉黛的精致面庞更是光滑水润得看不到半个毛孔。
那怕陆离以筑基修士的眼光审视，竟也几乎没在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容上找到半点瑕疵。
听到陆离的反问，谈婉仪紧咬着嘴唇没有回答，眼中满是不甘与倔强，眼底似是还藏着几分疯狂。
“你知道这辆车的目的地是哪吗？”见她不答，陆离继续问道。
“知道，白三角。”谈婉仪微微失神地答道。
“那你知道白三角为什么叫白三角吗？”陆离沉声问道。
“知道，因为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drug产地。”谈婉仪点了点头道。
“这样一个地方，你觉得会安全吗？”
“当然不安全。”
“可你还是来了？”
“我不得不来。”
“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以你的长相，似乎没必要来到这里。”
“也未必就一定会有危险。”谈婉仪眼神躲闪地道：“他们说他们的集团在本地很有势力，还有自己的专业保安团队，跟我保证了一定能够保护集团员工的人身安全。”
谈婉仪莫名地感觉眼前这个陌生人有种独特的亲近感和吸引力，根本忍不住自己的倾诉欲。
“愿意听我这个老阿姨跟你吐吐苦水吗？”紧张的谈婉仪不自觉伸手撩了撩头发。
“乐意之至，我这有酒，这位漂亮大姐姐，现在请说出你的故事吧？”陆离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玉壶和两个玉杯，放在了桌板上。
见陆离变魔术一般变出了酒壶酒杯，谈婉仪俏口微张，发出惊叹声。
她本想说，自己从不喝酒。
可一想到之前经历的种种委屈，又想到此行的前途未卜与巨大风险，她最终并未拒绝。
谈婉仪豪迈地直接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恶狠狠地一饮而尽。
她本已做好了被呛到的准备，虽然此前从未喝过酒，但身边同事们却经常需要应酬陪大老板们喝酒，因此她也知道酒这种东西有多么难喝。
可此刻入口的酒液却比她喝过的任何一种饮料还要好喝！
琥珀色的酒液入口以后，她品尝到了一种似乎是混杂了许多种水果的奇异滋味，细嗅之下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比起印象之中的酒，倒是更像是某种新品果汁。
但大脑传来的淡淡眩晕感，却在告诉她，她喝的的确是酒。
“好酒！”谈婉仪吐舌舔了舔嘴唇道。
陆离不得不收回自己此前的豪言，他发现，自己此前所谓的不为美色所动，只不过是看到的美人还不够美罢了。
看着此刻眼前这绝美丽人的撩人姿态，陆离不得不诚实地承认，自己终究还是个俗人。
“从哪说起呢？”谈婉仪苦恼地敲了敲脑门：“算了，就从我上高中时候说起吧。”
“那年我也就是小弟弟你这个年纪，父亲开了家中等规模的公司，母亲是大学教授，也算是家庭美满。”
“可惜后来，犬父被几个狐朋狗友带着去了几回赌场。”
“一开始，他赢了不少钱，但很快他就连本带利把赢来的钱输了回去。”
“不甘心的他之后先是取来家里的存款，接着又挪用了公司的流动资金，最后更是卖房卖车。”
“可那赌场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家里的所有积蓄都被犬父投了进去。”
“公司破产，面对一堆上门追债的所谓朋友，不成器的犬父绝望之下跳楼自杀了，留下我和妈妈两个人面对一群豺狼虎豹。”
谈婉仪面色平静，语气也平淡得如同一个旁观者，根本不像是在说自己所亲身经历的苦难。
“后来呢？”陆离默默倒满玉杯，将装满琥珀色酒液的玉杯递给了谈婉仪。
谈婉仪对着陆离暧昧地笑了笑，接过玉杯又是一饮而尽，赛雪冰肌上却染上了一抹红霞。
她捂着嘴打了个酒嗝，对着陆离翻了个白眼，而后捏着陆离的下巴妩媚一笑道：“小弟弟，你给姐姐灌酒，是不是对姐姐我有想法？”
“咳咳，继续说故事吧，谈姐姐。”陆离干咳着推开那双纤手道。
“咦，姐姐有跟你说过我叫什么名字了吗？”她有些疑惑地道。
陆离心道不好，被美色所惑，他竟然一不小心差点暴露了自己能读取别人心中浅层念头的事。
于是，他赶忙搪塞道：“当然，姐姐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叫谈婉仪。”
已经晕乎乎的谈婉仪“噢”了一声，也没深究，继续说道：“我妈在犬父败家后自杀的沉重打击和那些债主的骚扰之下，最终撑不住也自杀了。”
“不过她爱美怕疼，没跳楼，选择了吃安眠药。”
“父母都走了之后，没钱继续上学的我就辍学了。”
“还在他俩虽然走了，却给我留下了这幅好看的皮囊，靠着美貌，我找到了一家模特公司，应聘成了一位商业模特。”
“因为我膝盖比较硬，不愿意跪着要饭，也不参加任何酒宴，所以大部分老板比起我更愿意选择那些愿意跪舔他们的同事。”
“但毕竟论美貌，公司里没人能比得过我，所以我终究还是能接到一些单子混日子就这么混了好几年。”
陆离叹了口气，神识扫了扫，他就发现谈婉仪这个商业模特身上穿的衣服是地摊货，手机旧得不像样也不舍得换新的。
更夸张的是，她的包里居然没有装任何化妆品！
由此可见，她是有多缺钱。
“但我不甘心啊！”谈婉仪悲伤地道：“我明明告诉那些债主，我会慢慢还钱给他们。”
“可他们却等不及，非要逼我，说我要是还不起钱，就去替他们接客肉偿。”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把偷拍我的照片，把我的脸p图放到酒店小卡片和那种视频里发给我公司的领导和同事。”
“于是，不少人都背地里说我是假清高，表面上装作贞洁烈女，私底下却骚得不像样子。”
“其实很多人知道那些照片和视频里都不是我，可她们还是要这么说我，因为之前的我和她们太格格不入了。”
谈婉仪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十分苦闷。
“没人在乎真相是什么，总之，公司最终以我有损公司形象的名义，把我开除了。”
“当然，到离职那天，公司的老板都在暗示我，只要愿意和他一起去休息室，我不仅能留下，以后还能赚更多钱。”
“但我拒绝了，因为我就是想站着把钱挣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亨利集团找到了我，说他们开了个线上赌场，急需美女荷官，问我愿不愿意去。”
“如果我愿意过去上班的话，他们可以开一个月十五万的底薪，根据业绩还会给我发提成奖金。”
“他们告诉我，这份工作很简单，只需要对着摄像头说说话聊天天发发牌。”
“他们还跟我保证，如果去试工之后觉得工作不好，我可以随时离开。”
“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陆离长叹一声问道。
“我不知道，但不试试的话我不甘心，十五万一个月的底薪我根本无法拒绝。”谈婉仪眼神迷离，凄婉一笑道：“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我选择孤注一掷，拿我这条命赌一赌。”
就在这时，大巴忽然停了下来。
陆离神识扫了扫，发现前方有十几辆插着红旗的吉普车设卡拦路，路上还有不少荷枪实弹的武警官兵。
“车上的人听着，你们涉嫌非法越境，请下车跟我们回国接受批评教育，不服从管理者将会被处以拘留七到十五天的行政处罚。”大喇叭声传来。
听到声音，谈婉仪如释重负。
现在，她不需要再纠结做选择了。
“走吧，小弟弟，看来老天不给咱俩发财的机会。”谈婉仪明媚一笑，牵着陆离站了起来。
陆离对着她神秘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任由她用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牵着自己，一蹦一跳地跟着车上其他人下了车。
只是下车之后，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与牵着的陆离，竟是成了两个透明人。
乘客也好，武警们也罢，全都对她和陆离视而不见。
她想要摇那位负责做身份登记的女武警的手臂提醒她自己的存在，却被一层无形的壁障挡住根本碰不到其他人。
她大喊大叫，也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听得到。
“大队长，据司机交代，这班载着从国内偷渡边境线过来的公民前往白三角的大巴上车了三十八人，但刚刚做身份登记的时候少了一个，有个据其他人说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消失不见了。”做完身份登记，女武警朝这次行动的领导汇报道。
被称作大队长的国字脸中年男人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和见识，基本已经猜到了那失踪者的凄惨下场了。
“大队长，要不咱们再努力努力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失踪的女孩子？”女武警带着几分不忍道。
国字脸男人却摇了摇头：“咱们这次专项行动只能到这了，再多待一会儿，对面政府恐怕就要对咱们国家抗议了，到时候咱们这些没了执法权的小兵怕是得挨批评。”
他没有告诉年轻女武警，实际上他之所以拒绝搜索，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避免吓到她。
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十年之前，刚过三十岁还是个小伙子的他，也曾主动跟当时带队的老领导提议搜索一个失踪的年轻女生。
最后，他们在一处臭水沟里找到了那个失踪女生的遗体。
那女生的凄惨下场，让他和几个同事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此后，好几次他们搜索失踪女生，无一例外都是类似的凄惨下场。
在这片恶之花盛开的异国他乡，一个落单的漂亮女生，是绝对不可能幸存下来的。
人性的恶，有时候远超人们的想象。
谈婉仪绝望地看着武警们开着大巴与吉普绝尘而去，此时，她终于后悔偷渡出来了，本来因为微醺而有些迷糊的脑袋也被吓得彻底清醒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谈婉仪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对着陆离问道。
这一刻，之前的种种疑点纷纷被她想了起来——陆离根本不在上车的乘客之中，他是凭空出现在车上坐到自己身边的。
而且，她从来没有对陆离说过自己叫什么，他却一口就喊出了自己姓谈。
更重要的是，她刚刚遭遇的灵异恐怖场景，肯定是和陆离有关。
因为他对与两人被视而不见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明明应该和他一样焦急、绝望才对！
陆离有些好笑，也不继续吓唬她了。
“这会儿知道怕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呢，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女生，就敢一个人偷渡去白三角干诈骗？你可真能啊！”陆离一步跨出，便到了她身前，伸出右手像她之前调戏自己那样捏住了她的下巴，欣赏着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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