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秋月圆
自打与英娘一起之后李麒便没再做过饭了，今天却破天荒动起了手。因为今天八月十五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八月十五的风俗在大宋各地都流传了开来。原先这只是达官贵人们登高赏月的日子，现在也在民间流传开来了。
大宋也是有月饼的，之前抱着囡囡逛街的时候看到过。但是李麒看着铺面上售卖的各种月饼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里面的馅儿都是糖跟酥油，吃起来太腻。
李麒还是想念五仁月饼，于是找了个匠户，让他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几个做月饼的模子。有图案、有文字。匠户比较奇怪，这模子是干嘛的，不过李麒钱财给的宽厚，只是要求刻画的精细些。于是马上按照李麒的要求做了给李麒送了家里来。
这两天李麒买了很多的材料，各种果仁，糖果。小闺女吃的开心极了。李麒却在调馅儿，和面。英娘看着李麒在和面，手法老道，倒不像是个正常年轻男子的样子，还奇怪，他怎么啥都会。
看着包好馅儿的面团按在模子里，从模子里出来一个个都印上了好看的图案，英娘欢喜的要叫了起来。
此时街市上的芙蓉饼上面的花样都是手工做上的，手续繁琐不说，手艺不好的做出来不好看，等烤出来根本没有那么好看。
这样从模子里出来的就好看多了。这个花好月圆，这个有两只小兔子，这个有好看的花朵，连做了好多都不一样。什么七窍玲珑心才能想出来这样好的点子？
做了一上午，得有好几百个。烤起来费了老劲，幸亏英娘手艺好，火候掌握的很好，不然非得糊不少才行。
将烤好的月饼，八个一包捆扎起来，给自己相熟的送些去。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亲人，就给认识的都送送吧，幸亏都是住城里的，也不用走远。
先到蒋圆家里，蒋圆没在家。蒋夫人倒是知道李麒这么个人，也没见外。只是看着一包点心有些奇怪，这八月十五虽然从京师传播到了各地了，可也只是个普通的节日，又不是年节什么的，官员之间也很少在这时候走动。这年轻人却拿了一包月饼来，说什么中秋团圆？阖家幸福安康？
这年轻人听夫君说过，自己因为当时没与夫君一起，所以没见过，既然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便代夫君收下了。
马汉家里头一次来，看着李麒领着英娘跟囡囡来了有些诧异，却非常高兴。自己虽然说是个都指挥使，但是当兵的不受待见，文官没与自己走动的，军营那些糙汉子只会找自己喝酒，哪有说是来看看自己的。
一儿一女与囡囡年纪差不多，一块玩，李麒给一人拿了一个月饼，嫂夫人连夸英娘好手艺，原先怎么不知道。
英娘害羞着说道，“这哪是我的手艺，这是他做的，说是叫月饼，还说咱们叫的芙蓉饼的叫法不好听。一个人忙活了一上午，自己也插不上手。”
嫂夫人连忙“哎呦，哎呦，这还真是没想到。”
跟马汉聊了聊，上次一战，厢军损伤惨重。按说这是一次大捷，报上朝廷少不了赏赐。但是当兵的不受重视，死伤的将士没多少抚恤。
问了问，城外的窑口建好了，两人便商量着先烧砖。正好城里这回损毁了很多房屋，孙平那里也需要大规模建设，先找个活计干着，到时候李麒看看能不能再找个什么活干干，起码得给死伤的兄弟发发救济。
从马汉家里出来，穿越大半个城，来到孙平家里。孙平家里人口也不多，夫妻二人只有一个闺女，倒是仆人一大堆。
看着李麒带着东西来，孙平笑的嘴都要咧开了，连说今晚在这喝酒，咱哥俩今晚不醉不归。李麒笑着说，就你这酒量八个你也喝不过我，还不醉不归。
孙平笑着道，跟年轻人当然没法比，不过你这次来了，怎么也不能走了，有个事不解决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不知道遇上啥事了，前两天不还说一切都很顺利吗？难道是官府那出了岔子？
“你带来的那些人，带头的那个女子天天来我家，你不让我说你的住址她就天天带着人来我家。我老婆以为我在外面找了小的呢。这回你怎么也得给个说法，不然我的日子可就过不安生了。”
李麒挠挠脑袋，自己就是怕这种麻烦才不愿意露面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得去一趟。
自己的月饼本来就打算给这些妇人送来的，这些人说起来也很可怜，被人掳掠了来，本来就很悲惨，可在这个世道，她们在遭受了苦难之后却还要忍受世人的成见。
既然这样，去看看也好，虽然不能做什么。
妇人们住的院子离着孙平的家不远，走了一会就到了。刚进门口，就遇上几个妇人，看到孙平笑着说道，“孙老板，孙夫人来了。”
看到孙老板身边有一年轻人，有些眼熟。一个人小声说道，“这不是解救我们的恩人吗？”几人便呼喊了起来，“恩人来了，恩人来了。”
几个屋里便呼啦啦出来了一群人。一个鹅黄色裙子的女子匆匆跑了出来，看着李麒，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见眼泪哇哇的流。李麒刚想说什么，女子忽然转身跑了。
孙平夫人与英娘一脸狐疑的看着李麒。俩人虽然知道这些都是李麒解救的人，可目前这情况却很明显不是简单的救人与被救那么简单。
上了屋里，一问，妇人现在还有八十八个，孩子还有三十二个。妇人要么家里没人了，要么自己不愿意回去的。孙平悄悄说道，其实大部分都是家里不愿意让她们回去了。有心的还让人带来钱财物资，狠心的直接说死了外头就行了。
李麒听着心里格外难受，可想想后世都不敢说人们都能理解，更不用说现在了。
孩子倒是只要能找到家的就能回去，这些都还是没有找到家的，就由这些妇人们带着了。
坐了一会，鹅黄色裙子女子又走了来。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李麒盈盈一拜说道，“小女子感谢英雄的搭救，这些日子没有亲自向英雄道谢，却是我们的不是。”
李麒被一句话闹了个大脸红，原本是自己不想与她们见面，她这说的倒是她们的错似的。“没啥好谢的，应该的，应该的。”
“那可不是应该的，哪有拿自己性命救别人还说什么应该的？”
习惯性的挠了挠头，他奶奶的，这咋说呀，一群女子守着，确实有些尴尬。
“今天八月十五，正是团圆的好日子，咱们不说别的，给你们带的月饼，快快乐乐的过活就行。别整些有的没的。”
拿来月饼，幸亏李麒跟英娘做的多些，不然还真不够分的。“说是团圆，可我们都只是孤单人，哪来的什么团圆啊，不过你这月饼做的不错。嫂夫人的手艺真是巧。”
李麒皱了皱眉头，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别一天天胡说八道的，一个小女生家家的，哪来那么多的伤春悲秋的。谁敢说咱们现在不是个团圆的一大家子？孙大哥，你说是不是？”
孙平本来在低头吃月饼，忽然听见李麒喊自己，“啊？是啊，是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跟我兄弟说的似的，今天是团圆的日子，咱们就该高高兴兴的，这样，我叫家里安排酒席，咱们一起吃饭、喝酒、赏月。”
众妇人纷纷叫好。李麒看着这样，看了看英娘，英娘点了点头，也罢，本来今天还想去街上玩玩的，听说晚上夜市很热闹，看样是去不成了。
说干就干，妇人们或许是压抑久了，互相拉着手去准备饭菜。她们很多本来就是家里的丫鬟妇人，自己伺候自己那是手到擒来。
英娘拉着鹅黄色裙子的姑娘的手聊天，指着李麒笑着说着什么。李麒与孙平喝着茶，“老孙啊，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你不知道人家名字？”孙平一脸惊诧的看着李麒。
“不知道啊，当时光顾了跑了，后来把她们送下山我就与他们分别了，就没见过，上哪知道去。她家里也不让回去吗？”
“那倒不是，听你嫂子说这女子是官员家女子，是家里把她送给土匪的，她家里倒是愿意让她回去，可她不愿意，把来接她的人骂走了。叫秀荣，姓程。”
这倒是没想到，要是自己肯定也不回去。这大宋啊，李麒拍了拍脑袋，头大。
待做出饭菜，月亮早就升了起来，原本打算在屋里吃的，不过看外面月光很好，李麒便提议在外面吃饭，得到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宋朝的饭桌已经很像后世，不再像唐朝之前分餐，而是在一个桌子围坐在一起。原本李麒与孙平男子一桌的，只是两个人未免太孤单。于是孙夫人，英娘一起坐了过来。秀荣看着也拉着几个人坐了过来，于是一张桌子上坐了八个人，倒是热闹。
筵席没一会，一个桌子上的女子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小女子家里人都被恶人杀害，今天能够在这里被恩人收留，无以回报，小女子也不会其她的，倒是会唱两个曲子，就献丑唱给恩人听听可好？”
说完也不待李麒说啥，走到一边的篝火旁咿咿呀呀唱了起来，李麒听不出这是什么曲子，不过看旁边的人听着听着流泪的样子大概知道这是个悲伤的曲调。
一曲唱完，女子拿起一罐子酒，捧到李麒身前，“给恩人斟酒，小女子敬您一杯可好？”
说完给李麒倒了一碗，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口却被呛的不行。李麒看了看，这不是自己蒸馏的那些酒吗？孙平从哪里找来的？看着孙平偷笑的样子，知道这家伙肯定故意拿来的。
轻轻从女子手中接过酒碗，两碗咣咣喝完，又拿起一碗，对着女子说道，“我一早就说过，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你们遭受的苦难，本来就是男子本事不行才让你们遭受的。作为女子，你们是坚强的，过去我帮助了你们，今后你们要凭自己的本事过活。曾经有个很厉害的人物说过，女子也能顶半边天，谁说女子不如男？从今往后我们大家携起手来，挣命也要干出一番事业，让世间的人们都看看，女子也能干成大事。所以，今天，我敬你们每一个人，希望你们要团结、要坚强，要好好的活出样子。”说完便一口干了。
这酒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酒，虽然放了有些日子了，但是喝起来还是不好喝，不是正经酿法酿的，冲头。
刚坐下又一年轻女子站起来说要献唱一手，感情你们这是开演唱会是吧？唱完又来敬酒，结果竟然有一小半的女子都能唱上几句。李麒这时候感觉头都要炸开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酒太难喝了。可已经开始喝了第一碗，后面的能不喝吗？
等到后面的人不再唱歌挨着过来敬酒的时候，李麒终于醉了。不知喝了多少了，月上中天，感觉撑得不行，起来去尿尿，走了两步，摇摇晃晃的好像马上要摔倒似的。
程秀荣本来都已经站起来走到李麒旁边，要说话了，李麒却站了起来，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却发现他径自往旁边走去，还差点摔倒。
咬了咬牙，过去扶着他。李麒看了看，没看清是谁，不过自己确实有些站不稳了，于是把手架在她的肩膀上，“憋不住了，今天喝得有点多，再不尿待会得尿裤子。”说着便要解腰带。
程秀荣一看你这才离桌子十来步，就算您再豪放，守着百十口子撒尿可不行。于是架着李麒又走了几步，到墙角去解决。
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李麒看了看是程秀荣，还以为是英娘呢。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时候也不好对她说啥，便说道，“姐妹们都表演才艺了，俺也不能露怯。也给你们表演个节目。我也唱个歌吧，曲子是苏轼的水调歌头，就叫但愿人长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
千里共婵娟。”
所有人听着李麒唱着古怪调子的歌儿，虽然李麒早已经大舌头了，但是还是唱的不错，只是歌调实在怪异，没有一首歌听过。
还有什么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真奇怪的，那是真的奇怪。
也不知道唱了多久，李麒再喝了一碗酒，仰头吐了。看着天上的月亮，念叨着，“终于喝醉了，真他妈的痛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八月十五的风俗在大宋各地都流传了开来。原先这只是达官贵人们登高赏月的日子，现在也在民间流传开来了。
大宋也是有月饼的，之前抱着囡囡逛街的时候看到过。但是李麒看着铺面上售卖的各种月饼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里面的馅儿都是糖跟酥油，吃起来太腻。
李麒还是想念五仁月饼，于是找了个匠户，让他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几个做月饼的模子。有图案、有文字。匠户比较奇怪，这模子是干嘛的，不过李麒钱财给的宽厚，只是要求刻画的精细些。于是马上按照李麒的要求做了给李麒送了家里来。
这两天李麒买了很多的材料，各种果仁，糖果。小闺女吃的开心极了。李麒却在调馅儿，和面。英娘看着李麒在和面，手法老道，倒不像是个正常年轻男子的样子，还奇怪，他怎么啥都会。
看着包好馅儿的面团按在模子里，从模子里出来一个个都印上了好看的图案，英娘欢喜的要叫了起来。
此时街市上的芙蓉饼上面的花样都是手工做上的，手续繁琐不说，手艺不好的做出来不好看，等烤出来根本没有那么好看。
这样从模子里出来的就好看多了。这个花好月圆，这个有两只小兔子，这个有好看的花朵，连做了好多都不一样。什么七窍玲珑心才能想出来这样好的点子？
做了一上午，得有好几百个。烤起来费了老劲，幸亏英娘手艺好，火候掌握的很好，不然非得糊不少才行。
将烤好的月饼，八个一包捆扎起来，给自己相熟的送些去。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亲人，就给认识的都送送吧，幸亏都是住城里的，也不用走远。
先到蒋圆家里，蒋圆没在家。蒋夫人倒是知道李麒这么个人，也没见外。只是看着一包点心有些奇怪，这八月十五虽然从京师传播到了各地了，可也只是个普通的节日，又不是年节什么的，官员之间也很少在这时候走动。这年轻人却拿了一包月饼来，说什么中秋团圆？阖家幸福安康？
这年轻人听夫君说过，自己因为当时没与夫君一起，所以没见过，既然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便代夫君收下了。
马汉家里头一次来，看着李麒领着英娘跟囡囡来了有些诧异，却非常高兴。自己虽然说是个都指挥使，但是当兵的不受待见，文官没与自己走动的，军营那些糙汉子只会找自己喝酒，哪有说是来看看自己的。
一儿一女与囡囡年纪差不多，一块玩，李麒给一人拿了一个月饼，嫂夫人连夸英娘好手艺，原先怎么不知道。
英娘害羞着说道，“这哪是我的手艺，这是他做的，说是叫月饼，还说咱们叫的芙蓉饼的叫法不好听。一个人忙活了一上午，自己也插不上手。”
嫂夫人连忙“哎呦，哎呦，这还真是没想到。”
跟马汉聊了聊，上次一战，厢军损伤惨重。按说这是一次大捷，报上朝廷少不了赏赐。但是当兵的不受重视，死伤的将士没多少抚恤。
问了问，城外的窑口建好了，两人便商量着先烧砖。正好城里这回损毁了很多房屋，孙平那里也需要大规模建设，先找个活计干着，到时候李麒看看能不能再找个什么活干干，起码得给死伤的兄弟发发救济。
从马汉家里出来，穿越大半个城，来到孙平家里。孙平家里人口也不多，夫妻二人只有一个闺女，倒是仆人一大堆。
看着李麒带着东西来，孙平笑的嘴都要咧开了，连说今晚在这喝酒，咱哥俩今晚不醉不归。李麒笑着说，就你这酒量八个你也喝不过我，还不醉不归。
孙平笑着道，跟年轻人当然没法比，不过你这次来了，怎么也不能走了，有个事不解决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不知道遇上啥事了，前两天不还说一切都很顺利吗？难道是官府那出了岔子？
“你带来的那些人，带头的那个女子天天来我家，你不让我说你的住址她就天天带着人来我家。我老婆以为我在外面找了小的呢。这回你怎么也得给个说法，不然我的日子可就过不安生了。”
李麒挠挠脑袋，自己就是怕这种麻烦才不愿意露面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得去一趟。
自己的月饼本来就打算给这些妇人送来的，这些人说起来也很可怜，被人掳掠了来，本来就很悲惨，可在这个世道，她们在遭受了苦难之后却还要忍受世人的成见。
既然这样，去看看也好，虽然不能做什么。
妇人们住的院子离着孙平的家不远，走了一会就到了。刚进门口，就遇上几个妇人，看到孙平笑着说道，“孙老板，孙夫人来了。”
看到孙老板身边有一年轻人，有些眼熟。一个人小声说道，“这不是解救我们的恩人吗？”几人便呼喊了起来，“恩人来了，恩人来了。”
几个屋里便呼啦啦出来了一群人。一个鹅黄色裙子的女子匆匆跑了出来，看着李麒，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见眼泪哇哇的流。李麒刚想说什么，女子忽然转身跑了。
孙平夫人与英娘一脸狐疑的看着李麒。俩人虽然知道这些都是李麒解救的人，可目前这情况却很明显不是简单的救人与被救那么简单。
上了屋里，一问，妇人现在还有八十八个，孩子还有三十二个。妇人要么家里没人了，要么自己不愿意回去的。孙平悄悄说道，其实大部分都是家里不愿意让她们回去了。有心的还让人带来钱财物资，狠心的直接说死了外头就行了。
李麒听着心里格外难受，可想想后世都不敢说人们都能理解，更不用说现在了。
孩子倒是只要能找到家的就能回去，这些都还是没有找到家的，就由这些妇人们带着了。
坐了一会，鹅黄色裙子女子又走了来。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李麒盈盈一拜说道，“小女子感谢英雄的搭救，这些日子没有亲自向英雄道谢，却是我们的不是。”
李麒被一句话闹了个大脸红，原本是自己不想与她们见面，她这说的倒是她们的错似的。“没啥好谢的，应该的，应该的。”
“那可不是应该的，哪有拿自己性命救别人还说什么应该的？”
习惯性的挠了挠头，他奶奶的，这咋说呀，一群女子守着，确实有些尴尬。
“今天八月十五，正是团圆的好日子，咱们不说别的，给你们带的月饼，快快乐乐的过活就行。别整些有的没的。”
拿来月饼，幸亏李麒跟英娘做的多些，不然还真不够分的。“说是团圆，可我们都只是孤单人，哪来的什么团圆啊，不过你这月饼做的不错。嫂夫人的手艺真是巧。”
李麒皱了皱眉头，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别一天天胡说八道的，一个小女生家家的，哪来那么多的伤春悲秋的。谁敢说咱们现在不是个团圆的一大家子？孙大哥，你说是不是？”
孙平本来在低头吃月饼，忽然听见李麒喊自己，“啊？是啊，是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跟我兄弟说的似的，今天是团圆的日子，咱们就该高高兴兴的，这样，我叫家里安排酒席，咱们一起吃饭、喝酒、赏月。”
众妇人纷纷叫好。李麒看着这样，看了看英娘，英娘点了点头，也罢，本来今天还想去街上玩玩的，听说晚上夜市很热闹，看样是去不成了。
说干就干，妇人们或许是压抑久了，互相拉着手去准备饭菜。她们很多本来就是家里的丫鬟妇人，自己伺候自己那是手到擒来。
英娘拉着鹅黄色裙子的姑娘的手聊天，指着李麒笑着说着什么。李麒与孙平喝着茶，“老孙啊，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你不知道人家名字？”孙平一脸惊诧的看着李麒。
“不知道啊，当时光顾了跑了，后来把她们送下山我就与他们分别了，就没见过，上哪知道去。她家里也不让回去吗？”
“那倒不是，听你嫂子说这女子是官员家女子，是家里把她送给土匪的，她家里倒是愿意让她回去，可她不愿意，把来接她的人骂走了。叫秀荣，姓程。”
这倒是没想到，要是自己肯定也不回去。这大宋啊，李麒拍了拍脑袋，头大。
待做出饭菜，月亮早就升了起来，原本打算在屋里吃的，不过看外面月光很好，李麒便提议在外面吃饭，得到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宋朝的饭桌已经很像后世，不再像唐朝之前分餐，而是在一个桌子围坐在一起。原本李麒与孙平男子一桌的，只是两个人未免太孤单。于是孙夫人，英娘一起坐了过来。秀荣看着也拉着几个人坐了过来，于是一张桌子上坐了八个人，倒是热闹。
筵席没一会，一个桌子上的女子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小女子家里人都被恶人杀害，今天能够在这里被恩人收留，无以回报，小女子也不会其她的，倒是会唱两个曲子，就献丑唱给恩人听听可好？”
说完也不待李麒说啥，走到一边的篝火旁咿咿呀呀唱了起来，李麒听不出这是什么曲子，不过看旁边的人听着听着流泪的样子大概知道这是个悲伤的曲调。
一曲唱完，女子拿起一罐子酒，捧到李麒身前，“给恩人斟酒，小女子敬您一杯可好？”
说完给李麒倒了一碗，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口却被呛的不行。李麒看了看，这不是自己蒸馏的那些酒吗？孙平从哪里找来的？看着孙平偷笑的样子，知道这家伙肯定故意拿来的。
轻轻从女子手中接过酒碗，两碗咣咣喝完，又拿起一碗，对着女子说道，“我一早就说过，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你们遭受的苦难，本来就是男子本事不行才让你们遭受的。作为女子，你们是坚强的，过去我帮助了你们，今后你们要凭自己的本事过活。曾经有个很厉害的人物说过，女子也能顶半边天，谁说女子不如男？从今往后我们大家携起手来，挣命也要干出一番事业，让世间的人们都看看，女子也能干成大事。所以，今天，我敬你们每一个人，希望你们要团结、要坚强，要好好的活出样子。”说完便一口干了。
这酒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酒，虽然放了有些日子了，但是喝起来还是不好喝，不是正经酿法酿的，冲头。
刚坐下又一年轻女子站起来说要献唱一手，感情你们这是开演唱会是吧？唱完又来敬酒，结果竟然有一小半的女子都能唱上几句。李麒这时候感觉头都要炸开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酒太难喝了。可已经开始喝了第一碗，后面的能不喝吗？
等到后面的人不再唱歌挨着过来敬酒的时候，李麒终于醉了。不知喝了多少了，月上中天，感觉撑得不行，起来去尿尿，走了两步，摇摇晃晃的好像马上要摔倒似的。
程秀荣本来都已经站起来走到李麒旁边，要说话了，李麒却站了起来，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却发现他径自往旁边走去，还差点摔倒。
咬了咬牙，过去扶着他。李麒看了看，没看清是谁，不过自己确实有些站不稳了，于是把手架在她的肩膀上，“憋不住了，今天喝得有点多，再不尿待会得尿裤子。”说着便要解腰带。
程秀荣一看你这才离桌子十来步，就算您再豪放，守着百十口子撒尿可不行。于是架着李麒又走了几步，到墙角去解决。
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李麒看了看是程秀荣，还以为是英娘呢。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时候也不好对她说啥，便说道，“姐妹们都表演才艺了，俺也不能露怯。也给你们表演个节目。我也唱个歌吧，曲子是苏轼的水调歌头，就叫但愿人长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
千里共婵娟。”
所有人听着李麒唱着古怪调子的歌儿，虽然李麒早已经大舌头了，但是还是唱的不错，只是歌调实在怪异，没有一首歌听过。
还有什么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真奇怪的，那是真的奇怪。
也不知道唱了多久，李麒再喝了一碗酒，仰头吐了。看着天上的月亮，念叨着，“终于喝醉了，真他妈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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