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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南镇抚司的同僚

    刘庆荣是看着白忘冬走出百香铺的。

    其实他这个时候也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着。

    就像是之前在北镇抚司外面选择了绕道一样,如果对白忘冬紧追不舍,很有可能会被他给发现。

    可是,现在白忘冬的行动是超出他的预料的。

    按照之前的调查,白忘冬在百香铺的行动很少有过变化,通常都是要在铺子当中饮完两壶青果酿之后才会离开。

    这个习惯雷打不动,很少会有变动。

    之前只有过两次变动,一次是北镇抚司的急召,还有一次则是踪迹不明。

    这次刘庆荣任务就是要调查白忘冬所有“不明”的踪迹。

    现在有这个机会,要是不跟上的话,是不是就要和这个机会错过了?

    没时间留给他多想,只是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之后,刘庆荣就做出了决定。

    像白忘冬这样对自己行为有着强烈控制欲的人,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很少会主动去打破自己的习惯。

    而且,他离开应天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那件事真的是他做的,说不准会很着急去处理那边的事务。

    不管了,就算最后是一场乌龙,那么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可就不见得会有下一次了。

    再说,白忘冬在锦衣卫里的名声是用战力打出来的,他刘庆荣一生本事全在追踪上面,论起跟踪和反跟踪,白忘冬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把这些利弊全部整合,刘庆荣立马站起身来,悄悄跟上了离开百香铺的白忘冬。

    白忘冬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他缓步走在街上,就像是在闲逛一样,漫无目的地走过一个个街摊,时不时还会和那些摆摊的小贩聊上两句。

    刘庆荣可太熟悉这操作了。

    在锦衣卫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想要联络隐秘据点,那么现在的操作基本上就是在确定是否有跟踪者的典型操作。

    刘庆荣几乎可以肯定地说,现在的白忘冬一定在用眼睛的余光去观测着他周围的人群,没有发现异常才会逐步的靠近目的地所在。

    这么小心翼翼,这位北镇抚司的“寒水君”可能还真的会有些问题。

    刘庆荣心中暗暗猜测道,同时,他已经把自己的身形掩藏在了其他路人的身后。

    以白忘冬所在的位置朝这边看来,绝对看不到他半点身影。

    在追踪一技之上,他颇有心得,像白忘冬现在表现出的技俩在他眼中简直就是雕虫小技。

    躲过白忘冬的一波视线之后,刘庆荣不着痕迹地朝着另一处位置转移了过去。

    所有的行动都是沿着白忘冬的视线死角进行的,他自信,白忘冬绝对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的。

    在几次更换位置之后,刘庆荣微微喘息,心里稍稍生出些许的自得。

    北镇抚司的天骄如何?

    名声在外的“寒水君”又如何?

    现在还不是被他的隐匿技术玩弄在鼓掌当中吗?

    他这些年的努力看来也不是没用的。

    刘庆荣一路跟着白忘冬,表现得很轻松。

    而就在跟了有一段路之后,他突然发现,白忘冬的速度逐渐加快了。

    这是……

    确认没人跟踪,要加紧前往目的地了吗?

    想到这里,刘庆荣赶紧跟上。

    后来的路程白忘冬抛弃了之前一路闲逛的姿态,远离了那些繁闹的街市,开始一头钻进小巷子当中。

    这些小巷子七拐八折,路线极为复杂,要不是常走这边的人,很容易就会分不清该走哪边。

    刘庆荣的放轻脚步,尽力让自己微弱的脚步声在巷子当中不要太过明显。

    他的追踪技术真的很出众,即便是这么复杂的路线,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跟丢白忘冬半点。

    然后,在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刘庆荣看到白忘冬的身影听到了一处宅院门前。

    刘庆荣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忘冬那边的情况。

    这是跟到头了吗?

    这个白忘冬果然是有秘密的!

    如果能确认白忘冬和那件事有关,他这次回去,就是大功一件,镇抚使大人一定会厚赏他的,就算是升个总旗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再度朝着白忘冬看去。

    白忘冬已经迈出步伐,朝着宅院当中走了进去。

    刘庆荣连忙上前几步,想要最后看一看这处宅院的情况。

    主要是确认里面有没有别人,要是没有其他人的话,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里是白忘冬的一个秘密据点了。

    “我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人呢……”

    刘庆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里的一草一木,隔着门缝想要看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

    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完全放轻松了。

    实在是跟踪白忘冬太容易了,这位北镇抚司的天骄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离谱嘛。

    听南镇抚司那些同僚们说,此人寒气修为深厚,远在百里之外就能够凝结出雪花,将人冻成冰雕,而且业务能力过硬,为人聪慧机敏,手段凶残毒辣。

    现在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

    “看的这么费力,要不要进去看看啊。”

    “不用,在这儿就能看清楚。”

    话刚说出口,刘庆荣的身体就猛地僵硬在了原地。

    这是……谁在说话?

    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他动作僵硬地一点一点转过身。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身后已经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吃着手心里的果脯,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的玩味。

    刘庆荣大脑飞速运转,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发现他的身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紧接着,他似乎才感觉到身上温度的降低。

    那种刺骨的寒意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爬上了他的脊背,他奋力地张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眨眼的时间,他已经变成了一座冰雕伫立在了宅院的门前。

    白忘冬伸出一只手,紧接着,一道幽蓝色的身影缓缓从空气当中浮现,她漂浮在半空当中,看不到她的双脚。

    雪幽兰。

    她一出现右手就搭在白忘冬的掌心上,冰晶似德双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冰雕。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具冰雕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活了过来,一步一步地迈步朝着宅院当中走了进去。

    白忘冬牵着她的手迈过门槛,缓步走进宅院。

    身后,紫沼现身,用两只锋利的利爪将院门关起,然后身体虚化,消失不见。

    谁都没有察觉到,原来在这偏僻的小巷当中,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

    ……

    “嘀嗒。”

    当刘庆荣一脸茫然地张开眼睛的时候,正好有着一滴水珠直直掉在了他的眉心。

    感受着水珠带来的冰凉,他的意识瞬间回归,回忆起了昏睡之前的画面。

    他貌似……

    被发现了。

    完了,事情办砸了。

    “全完了……”

    他现在的声音特别的沙哑,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刺耳。

    “什么全完了,能说给我听听吗?说不定我是可以帮帮你的。”

    听到这个声音,刘庆荣脸色大变,彻底反应了过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白忘冬就这么翘着腿坐在一堆木箱子上面,托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在这样昏暗的空间当中是那么的诡异。

    刘庆荣这才看清楚,这里居然是一处冰窟。

    四周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不断有冷气朝着他身上扑来。

    刚才他感觉到的水珠,就是融化了一些的冰水。

    “白忘冬,私自囚禁同僚,你这可是犯了大罪。”

    刘庆荣强行镇定下来,朝着白忘冬率先发难。

    听到“同僚”两个字,白忘冬脸色没有半点意外,之前通过紫沼的视角,他将刘庆荣追踪时的表现尽收眼底。

    那动作挺熟悉的,看起来就是他们锦衣卫训练出来的。

    所以,他倒是不奇怪刘庆荣锦衣卫的身份。

    更何况……

    他从旁边拿起一个腰牌,仔细端详了两眼之后把腰牌上的刻的字念了出来:“锦衣卫南镇抚司小旗,刘庆荣,我很好奇,南镇抚司的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如果说北镇抚司是针对外界的暴力机关,那么南镇抚司就是纠察他们本卫军纪的监察机关。

    说真的,在锦衣卫里,南镇抚司的人并不是很受他们北镇抚司的待见。

    只不过,白忘冬很好奇,到底是他做的那一件事引起了南镇抚司的注意,还特地找人过来调查他。

    “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你还不赶快放了我?”

    刘庆荣身上打着寒颤,想要运转灵力缓解这份冰冷,可是却发现他体内灵力已然被完全冻结,根本没办法运转半分。

    所以,面对白忘冬那让人心慌的目光,刘庆荣只能试图用自己的身份让自己稍微鼓起一点勇气。

    对啊,残害同僚,这在锦衣卫当中可是大罪,白忘冬应该会在意的吧?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

    谁料白忘冬眉头微紧,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请你老实回答我。”

    “抱歉,职责所在,不能透露。”

    “可是我想知道。”

    “我不能说,你还是赶快放了我吧。”

    “我说了,我想知道。”

    “你的权限不够。”

    “我都说了。”

    白忘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木箱之上,刘庆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一眨眼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如既往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声说道:“我想知道。”

    “……”

    刘庆荣吞咽着口水,白忘冬的目光太平静了,平静地让人害怕。

    他下意识低下头,小声喃喃道。

    “我真的不能说。”

    要是说了的话,他真的会被镇抚使给杀掉的。

    “哦,给过你机会了。”

    白忘冬语气冷淡,紧接着他就伸出一只手。

    “噗嗤。”

    “啊——”

    鲜血涌出,白忘冬手持一把寒冰短刀,狠狠地插进了刘庆荣的肩头,然后用力一扭,刘庆荣直接痛苦地嚎了出来。

    “白忘冬,你真敢动手?你把锦衣卫的条例当什么了!”

    “你是小旗,我是是试百户。”

    白忘冬收回手,手中又是一柄同样的冰刀凝结成型,他握紧冰刀,用力刺下。

    同样的痛楚在刘庆荣另一个肩头上爆发。

    刘庆荣再一次痛叫了出来。

    白忘冬手持冰刀拍了拍他的脸:“你甚至都没有叫我一声‘大人’。”

    刘庆荣垂下头,这两下太疼了,没有灵力护体,他有些挺不住。

    “白忘冬,这次的命令是镇抚使大人亲自下的,我也只是个办事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多少,你何必为难我?”

    白忘冬“啧”了一声,他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原先插在刘庆荣肩头上的两把冰刀瞬间爆开,刘庆荣血肉同样爆裂,无数的寒霜将他的两个肩膀覆盖,寒气爆发,冲击着刘庆荣的四肢百骸,那种刺痛感让刘庆荣的脸“唰”得一下彻底白了。

    他身体微微抽搐,白忘冬却再一次将冰刀放在了他的耳朵上。

    “再好好想想,你应该叫我什么?”

    “……”

    刘庆荣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吐血。

    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牙说道。

    “白大人,求你放了我。”

    “噗嗤——”

    白忘冬的冰刀很锋利,刘庆荣的耳朵没有多费半点力气就直接飞了出去,大量的喷涌而出。

    不出所料,刘庆荣的嚎叫声再一次响彻整个冰窟。

    白忘冬一脚就踹到了他的胸口上,将他直接踹着倒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冰窟的墙壁上。

    “我不想听这些,想要活命很简单,说点有用的东西。”

    刘庆荣听到这句话,死死咬着牙。

    他不断地摇着头,不再说一句话。

    他不能说,说了的话,不止他要是,他的家人也绝对不可能活着。

    “嗯~”

    看着他这副硬骨头的模样,白忘冬活动了一下右手五指。

    “我大概也能猜出来,这事不是南镇抚司的调令吧,是你们镇抚使的私事。”

    要是正式的调查令,刘庆荣就不会这么死扛着了。

    这件事应该是南镇抚司那位镇抚使悄悄安排下来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就是怕会招惹到他们罗老大。

    他和南镇抚司的镇抚使有矛盾吗?

    没有吧。

    话说回来,南镇抚司现在的镇抚使是谁来着?

    好像是叫……纪,纪,哦,想起来了,纪纲。

    永乐二年。

    这家伙现在还不是指挥使啊。

    他没记得自己招惹过这人啊。

    想到这里,白忘冬再次把目光看向了刘庆荣,歪了歪头。

    这个人一定是知道具体内容的,得想办法让他开口。

    “要不然,挖掉你一颗眼睛好了。”

    白忘冬轻声说道。

    刘庆荣听到这句话,全身猛地一颤,但是仍旧死死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嚯,这都不怕?

    看来这件事还不小。

    算了,他懒得见血了。

    墨紫色的身影在他的身旁出现,白忘冬转身走向木箱。

    既然死都不怕,那就试试生不如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