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裂隙
送走了聂远，清风立刻请来给陈康看病的医官，他凝重着脸，仔细询问医官对陈康目前状况的看法。
医官见清风将军亲自询问，不敢有隐瞒。将他从那日落马之时的诊治到现在陈康身体变化的情况一一向清风说明。
那医官说道：“二公子现在的身体状况一直比较稳定，我和多位医官多次会诊，都看不出这二公子为何一直昏迷不醒。脉象之中确有受惊后神志不宁之相，但我们用了这些日子安神之药，所用药材都是上品，却也丝毫不见起色。”
清风又问道：“你可曾知道这世上有什么神奇药材，能将一个摔伤垂死之人立刻治的病症全无的药物？”
医官知道清风所问的是何意思，思索半天，皱着眉头答道：“小人才疏学浅，确实不知这世上有何药物能有这般奇效。所以当日也曾好奇，向代城主询问可否将药方交给小人一看，可立即遭到代城主呵斥。小的便不敢问了。但自己回去后又想，这玛法大陆是何等的辽阔，人族、道族、法族中高人甚多，便是世上有这等神奇药物也并不十分稀罕。”
清风点了点头，三族之中高人多的数也数不清楚，就算自己已经活了二百多年，尚且也能遇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但若如这医官所说，陈康当日颅内出血，脸色青紫，便是自己师兄，当今的白日门道尊在此也不一定能够救的了陈康一命。这陈安救了弟弟一命却又不肯告诉别人是如何救治的，实在有些蹊跷。
想到这，清风向医官辞别，决定当即便要再去问问陈安。
此时的陈安正在府中与财务司一同查看百年庆典所需物品的准备情况。听到家仆来报，说清风求见，他让财务司先行离开，唤清风前来。
清风见到陈安后，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将头伏在地上，说道：“清风今日因心中挂念城主和二公子的安危，对代城主无礼之处，还请代城主责罚。”
陈安看着清风，心中对今日之事感到了一丝宽慰。他本就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双手挽住清风的双臂，将他从地上扶起。说道：“清风将军，快快请起。你是父亲在城中最为倚重之人，得知父亲身体有恙，心中烦躁，这是重情重义之人的表现，我替父亲感到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谈得上责罚。清风将军可曾去探望过陈康了吗？”
清风起身又向陈安行了一礼，这才回答道：“我已经去过二公子府上探望过陈康了。”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来此有事想向代城主请教。”
陈安心中猜想清风此次来此必定是为了询问那日发生的事，最有可能的是想要知道自己是怎样救弟弟性命的。但这事实在无法实话实说，只能装作不知，他问道：“不知清风将军所问何事？”
“我是想问代城主，”清风直截了当地问，“可否将那日救二公子性命的药方给我过目一下？”
陈安见清风张口便问药方之事，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他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里面的热茶洒了一些出来，烫到了他的手指。那被茶水所浇的两根手指顿时红了起来，但他心思全在盘算如何推搪此事，竟完全感受不到手指的痛楚。
然而，这一幕却没能逃过清风的眼睛。清风见陈安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又走近一步，严肃地问道：“不知代城主可否将那日救二公子性命的药方赐在下过目一下？”
陈安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解释道：“那并非什么神奇的药方，只是我昔年在外云游之时，遇到一位高人赠送的一颗药丸。那位高人在赠我药丸时曾说，此药可在生死关头服下，可救人一命。那日我见弟弟的性命垂危，才想起此药的存在。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弟弟服下，如今看来却是有效的。”
这番回答是他事先准备好的，但陈安说起来却也显得有些紧张。
清风自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他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只能继续追问：“既是高人所赠药丸，为何当时喂药时要遣退屋中所有人，事后又不肯告诉医官呢？”
陈安一听此言，心中一惊：清风表面上是来道歉并询问问题，实际上竟是怀疑是他加害了弟弟。他为救弟弟性命，深夜在林中冒险，以自己的生命相搏，这些事情又有何人知晓？清风只不过是一城中的将军，他现在是代城主，执掌的是城主之权。如此对话之间，哪里还有半点君臣之礼可言？
想到这里，陈安已经无法再抑制心中的愤怒。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铁青，一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之上。声音低沉地说道：“听将军的意思，是在怀疑我害了弟弟？”说完，他眉头紧皱，双目圆睁，紧紧盯着清风的眼睛。
清风抬头瞥了一眼陈安，避开他的目光，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说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这其中有些蹊跷之处，我只想尽快救醒陈康而已。所以想来向代城主问个明白。”
陈安怒道：“自从弟弟出事，我日夜无片刻安宁，心中的挂念之情，难道就比将军少吗？我和陈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平日里我们兄弟感情深厚，想必将军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没有那颗救命的药丸，陈康哪里活得到现在？现在将军倒是怀疑起我来了？”
陈安虽然已经愤怒至极，但所说的话却句句属实。平日里这两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陈康那日若不是因为被陈安所救，也绝对活不到今天。
清风辅佐数代城主，又怎会不知君臣之礼。当下这般也绝非是看不起陈安，更无意来挑衅陈安，只是心中觉得此事确实有诡异之处，只想用言语故意将陈安激怒，试探其是否有隐瞒之处？
清风见陈安虽然处于暴怒之中，但所言并无错漏，心想自己若真是误会了眼前之人，那可真是万死之罪了。他当下跪在地上，谦卑地说道：“清风绝不敢做出越轨之举。我只是希望将事情问个明白。能早一日救醒陈康，就能早一日让代城主兄弟团聚。既然代城主不愿提及那救命的法子，想必自有您的考虑和思量。在下不再过问便是了。刚刚的冒犯之处，还请代城主责罚。”
陈安被清风这一番话搅得心乱如麻，他摆了摆手，示意清风离去。
关上门后，他回想起那日在林中小屋与黑袍法师所约定的的事情。他若不能赶走清风，黑袍法师就要取走弟弟的性命。如今想来，那黑袍法师虽以银珠救了陈康的性命，但并未完全治愈他的伤势，这难道是在警告自己要尽快为他赶走清风？
想到这些，陈安的脸色变得异常沉重。清风忠义过人，多年来辅佐多代沙巴克城主，尽心尽力。若是没有弟弟这事，他是绝不会想要加害清风的。然而现在，弟弟的性命却握在那黑袍法师手中，他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医官见清风将军亲自询问，不敢有隐瞒。将他从那日落马之时的诊治到现在陈康身体变化的情况一一向清风说明。
那医官说道：“二公子现在的身体状况一直比较稳定，我和多位医官多次会诊，都看不出这二公子为何一直昏迷不醒。脉象之中确有受惊后神志不宁之相，但我们用了这些日子安神之药，所用药材都是上品，却也丝毫不见起色。”
清风又问道：“你可曾知道这世上有什么神奇药材，能将一个摔伤垂死之人立刻治的病症全无的药物？”
医官知道清风所问的是何意思，思索半天，皱着眉头答道：“小人才疏学浅，确实不知这世上有何药物能有这般奇效。所以当日也曾好奇，向代城主询问可否将药方交给小人一看，可立即遭到代城主呵斥。小的便不敢问了。但自己回去后又想，这玛法大陆是何等的辽阔，人族、道族、法族中高人甚多，便是世上有这等神奇药物也并不十分稀罕。”
清风点了点头，三族之中高人多的数也数不清楚，就算自己已经活了二百多年，尚且也能遇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但若如这医官所说，陈康当日颅内出血，脸色青紫，便是自己师兄，当今的白日门道尊在此也不一定能够救的了陈康一命。这陈安救了弟弟一命却又不肯告诉别人是如何救治的，实在有些蹊跷。
想到这，清风向医官辞别，决定当即便要再去问问陈安。
此时的陈安正在府中与财务司一同查看百年庆典所需物品的准备情况。听到家仆来报，说清风求见，他让财务司先行离开，唤清风前来。
清风见到陈安后，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将头伏在地上，说道：“清风今日因心中挂念城主和二公子的安危，对代城主无礼之处，还请代城主责罚。”
陈安看着清风，心中对今日之事感到了一丝宽慰。他本就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双手挽住清风的双臂，将他从地上扶起。说道：“清风将军，快快请起。你是父亲在城中最为倚重之人，得知父亲身体有恙，心中烦躁，这是重情重义之人的表现，我替父亲感到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谈得上责罚。清风将军可曾去探望过陈康了吗？”
清风起身又向陈安行了一礼，这才回答道：“我已经去过二公子府上探望过陈康了。”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来此有事想向代城主请教。”
陈安心中猜想清风此次来此必定是为了询问那日发生的事，最有可能的是想要知道自己是怎样救弟弟性命的。但这事实在无法实话实说，只能装作不知，他问道：“不知清风将军所问何事？”
“我是想问代城主，”清风直截了当地问，“可否将那日救二公子性命的药方给我过目一下？”
陈安见清风张口便问药方之事，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他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里面的热茶洒了一些出来，烫到了他的手指。那被茶水所浇的两根手指顿时红了起来，但他心思全在盘算如何推搪此事，竟完全感受不到手指的痛楚。
然而，这一幕却没能逃过清风的眼睛。清风见陈安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又走近一步，严肃地问道：“不知代城主可否将那日救二公子性命的药方赐在下过目一下？”
陈安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解释道：“那并非什么神奇的药方，只是我昔年在外云游之时，遇到一位高人赠送的一颗药丸。那位高人在赠我药丸时曾说，此药可在生死关头服下，可救人一命。那日我见弟弟的性命垂危，才想起此药的存在。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弟弟服下，如今看来却是有效的。”
这番回答是他事先准备好的，但陈安说起来却也显得有些紧张。
清风自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他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只能继续追问：“既是高人所赠药丸，为何当时喂药时要遣退屋中所有人，事后又不肯告诉医官呢？”
陈安一听此言，心中一惊：清风表面上是来道歉并询问问题，实际上竟是怀疑是他加害了弟弟。他为救弟弟性命，深夜在林中冒险，以自己的生命相搏，这些事情又有何人知晓？清风只不过是一城中的将军，他现在是代城主，执掌的是城主之权。如此对话之间，哪里还有半点君臣之礼可言？
想到这里，陈安已经无法再抑制心中的愤怒。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铁青，一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之上。声音低沉地说道：“听将军的意思，是在怀疑我害了弟弟？”说完，他眉头紧皱，双目圆睁，紧紧盯着清风的眼睛。
清风抬头瞥了一眼陈安，避开他的目光，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说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这其中有些蹊跷之处，我只想尽快救醒陈康而已。所以想来向代城主问个明白。”
陈安怒道：“自从弟弟出事，我日夜无片刻安宁，心中的挂念之情，难道就比将军少吗？我和陈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平日里我们兄弟感情深厚，想必将军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没有那颗救命的药丸，陈康哪里活得到现在？现在将军倒是怀疑起我来了？”
陈安虽然已经愤怒至极，但所说的话却句句属实。平日里这两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陈康那日若不是因为被陈安所救，也绝对活不到今天。
清风辅佐数代城主，又怎会不知君臣之礼。当下这般也绝非是看不起陈安，更无意来挑衅陈安，只是心中觉得此事确实有诡异之处，只想用言语故意将陈安激怒，试探其是否有隐瞒之处？
清风见陈安虽然处于暴怒之中，但所言并无错漏，心想自己若真是误会了眼前之人，那可真是万死之罪了。他当下跪在地上，谦卑地说道：“清风绝不敢做出越轨之举。我只是希望将事情问个明白。能早一日救醒陈康，就能早一日让代城主兄弟团聚。既然代城主不愿提及那救命的法子，想必自有您的考虑和思量。在下不再过问便是了。刚刚的冒犯之处，还请代城主责罚。”
陈安被清风这一番话搅得心乱如麻，他摆了摆手，示意清风离去。
关上门后，他回想起那日在林中小屋与黑袍法师所约定的的事情。他若不能赶走清风，黑袍法师就要取走弟弟的性命。如今想来，那黑袍法师虽以银珠救了陈康的性命，但并未完全治愈他的伤势，这难道是在警告自己要尽快为他赶走清风？
想到这些，陈安的脸色变得异常沉重。清风忠义过人，多年来辅佐多代沙巴克城主，尽心尽力。若是没有弟弟这事，他是绝不会想要加害清风的。然而现在，弟弟的性命却握在那黑袍法师手中，他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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