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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四回 惊天雷真相渐浮现 整行装从头再出发

    “门外那幅图,便是世界真实的样子。”

    “那我们之前……”

    “你们之前所在的地方,叫萁尾。”

    伯懿疯狂思考,在头脑中寻找萁尾这个名字。很熟悉,一定是图上的某个位置,好像离青丘城不远。

    “那是青丘山附近的一片山群,主山称为萁尾山。也就是你们所认识的‘归山’。”

    “我们从来没有有出过那个圈子?”

    “可以这么理解。”

    这时的对话,大相似乎没有那么充满压迫感,而是娓娓道来,甚至还给伯懿留足了消化吸收和提问的时间。

    看来这些话才是重点。

    “你们的任务,想必你也知晓。但要成大事,光靠一腔热血是不够的。

    “需要实力。这个实力,有智谋,有武艺,有人力。这些东西可不是像衣服裤子一样给你便是,需要时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伯懿在头脑中寻找一个词,来定义大相这种操控命运的行为,既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也要给彼此留点面子,“历练?”

    “这个词选的好。”大相坐了起来,“不管是地名,还是社会关系,这些是没有改动的,为了让你们了解真实的世界。

    “萁尾那个地方,连同周边的流黄,诸毗等地,都是你们的历练场。为的就是今天你出现在我面前这一刻。”

    “这一刻有什么区别吗?说实话,在门口那一刻我已经明白了。”伯懿对自己说出来的这句话很满意,感觉找到了无比大的面子。

    但还是有些不舒服,感觉这个面子是大相故意给自己的一样。

    而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感觉毫无隐私,裸露得连皮都没有。

    “你明白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骗局。”伯懿想让自己显得稳重一些,可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地名是假的,方向是假的。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份都是假的。”

    “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历练’为了什么吗?”

    这个问题伯懿非常想知道,他一直认为,这些所谓的“历练”,是背后那个人为了实现个人的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听大相这语气,莫非另有所图。

    或者说,是为了那所谓的族群自由?

    “是什么?”

    “为了培养人性。”

    “此话何意?”

    “你可知你的记忆起源于何处?”

    “你想告诉我我的身世吗?”

    “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一定相信。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那你问这些问题有什么意义?”

    “你可知他是谁?”大相突然把话题引到赤目身上。

    “知道。”

    “你可知我用意?”

    “也知道。”

    “你可知道他的身世?”

    赤目突然感到心里紧了一下,莫非自己轩辕家的身世其实大相早就知道,那么这一切,都是在大相的掌控之中,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伯懿倒是没有太多关心,原本他就对赤目的身世存疑,即使现在大相再说出一个他从未听闻过的族群,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但他还是回了一句明面上大家都认可的“青丘王族”。

    “不错。”

    大相说出这两个字,让赤目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是我的义子,武艺超群。他在你身边,我才放心,你完全可以无条件相信他。”大相说这话的语气非常熟悉,与当初启章安排的晚宴上的语气一模一样。

    “这是自然。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他就是我的亲兄弟。”伯懿顺着大相的话往下讲,“可是,请问您想说明什么问题?”

    “我想说的是,在他成为我的义子之前是什么身世,我也不清楚。”大相的眼睛看着赤目,缓缓地说道,“可是我仍然相信他。

    “因为人性是可以培养的。与身世无关。”

    又是一阵寒意袭来,赤目感到如坐针毡,始终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能说什么。

    “所以你想把我也培养成你们青丘的人?”

    “不,你的族群,需要自己的人性。”

    “这就是历练的目的?”

    “就是历练的目的。”

    “这一刻,也就是培养成了?”

    “这一刻,是个开始。”大相起身,九尾狐在身后纹丝不动,大相摆了摆手,“跟我来。”

    说罢,两人随着大相,经过寝宫侧殿,从后殿走出寝宫,在王宫中闲逛。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伯懿跟在大相后面,走了约摸半个时辰,面对着一言不发的场面,还是没能忍住。

    “先走。”大相还是不急不赶,从北门走出了王宫。

    刚出王宫,大相还在继续往北走:“你认为启章这个人怎么样?”

    面对这突然的发问,伯懿着实有些感到诧异,不知道如何作答。

    “‘平逢山’护法,青丘启章。”大相补充了一句全名,好像是在提醒伯懿。

    “对我还算客气。”伯懿给出了一个不偏不倚的答案。

    “我指的不是待人接物。”显然这不是大相想要的答案。

    伯懿当然也知道这不是大相想听到的回答,但是他没有料到大相会继续追问,看样子非要问个答案出来。

    既然这样,只能实话实说了,毕竟真诚是最强的杀招。

    “启章那人心思很重,我感觉他一直在背后操控我的路径。”

    “那是自然。”大相看来对这这回答比较满意,“那是我安排的。”

    “既然如此,不知相国还是问什么?”

    “他所有的计划都在我的掌控中,但是,他不老实。”

    “什么意思?”

    “其间差别你应该能明白。”

    此话一出,伯懿知道,大相是不准备告诉他了。

    虽然自己对启章的一些行为很不理解,如果是执行大相的指令,那必定是启章做了哪些手脚,才会让大相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可自己连大相的全部计划都不清楚,怎么会知道这所谓的“其间差别”。

    “可我还是想知道……”

    “我们到了。”大相打断了他,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他们到了一座城北外溪流边的一处小木屋。

    如果是巧合,这也太巧了,刚好到关键问题。

    伯懿更愿意相信这是刻意的,准确计算彼此对话的时间,到目的地的时候正好结束,完全像是面前这个心思深层之人的做派。

    大相让两人在门口等待。

    环顾四周,这里可谓是一处仙境,溪流潺潺流动,若隐若现的鱼苗在水中欢腾,零零散散的林木上栖息着各类飞鸟,叽叽喳喳,好不快活。一座独立的小木屋傍水而建,七零八落的支柱将木屋撑起,在地面之上一人高的样子。

    大相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禅杖,一件新衣服。

    “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这是给你的。”

    伯懿接过物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相便向两人身后走去,只见那只九尾狐不知何时早已在身后候着。

    大相离去。

    这一夜,伯懿睡得非常安稳。

    一觉醒来,铜镜里面的伯懿精神焕发,好似换了个人,容颜也不再焦黄,透露出少年应有的活力,头发却一夜之间变成了白色。

    微风袭来,木屋外,伯懿的白发随风飘动。

    一起动的,还有床边的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