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捍卫高大人
围观的路人上前为郡守老爷高大人说好话。
“高大人是真正为民着想的父母官！”
“我活了几十年，只有在高大人任职的这十几年，扬美城才变得越来越好。”
“眼下扬美城城里人人有事做，做生意的宾客盈门，种庄稼的连年丰收。”
“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条不紊没有后顾之忧，这是正好赶上了好时节，赶上了大赢朝呀！”
“二位官爷一定记下我的话，奏请万岁爷嘉奖他吧！”
“是啊！这些年除了小偷小摸，从来没有过大案要案。这得多亏了高大人啊！”
“我们邻里和睦，守望相助，疾病相扶，都是高大人悉心教化的结果。我们对高大人千恩万谢啊！”
“高大人督学也是恪尽职守。扬美城的适龄幼童，没有一个不在塾堂向学读书的。”
“咱们杨美城地面早晚有人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出现大赢的大人物。”
众人拥挤上前，像移动的墙，一不留意就把魂不守舍的美世尊撞倒在地上。
了戒回神得早，大吼一声喝止众人，挡在美世尊身前，怒斥道：
“不就是巡视问个事吗？！一拥而上什么意思？！偷袭朝廷命官？！一个个的，想要造反啊？！”
众人一时不敢作声。
瞪一眼庆福，了戒大是光火：
“好你个店小二，别看你有两句能说会道的！第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来，你不学无术还是不学无术！”
“高大人高大人高大人，以为都帮着高大人说话事情就能够了结了？！！什么叫督学？！”
手差点指到每个人的鼻子上：
“督学好的扬美城能出现你、你、你、你们这样浅薄无知的人？！”
庆福慌了神，豆大的汗唰地往下掉。
敢情今天流年不利，扬美城数万百姓，当官的偏偏找到了自己。
脑瓜子乱转，突然跪在地上哀求：
“大人恕罪。”
“小人自幼家贫无钱读书，所以腹内空虚不学无术，长大了只好在酒肆跑堂，专心销单递菜，无暇再碰金科玉律圣贤书，以致今日无法回答大人问话。”
“而且，而且十多年前督学如何，高大人也还没来扬美城，也和高大人没有关系啊！”
了戒怒容不改：
“和高大人有关系没关系，轮不到你来说！”
“你们口口声声高大人怎么好怎么好，我看他是善于收买人心！”
刘雅在一旁扶额倾听，只因他是寻常人装扮，并没引起众人的过多留意。
这时近前对了戒附耳说道：
“他们嘴里的高大人是一地之主，我们既然来此修人心养人性，是不是要学习给人留点面子？”
“说高大人收买人心，怕是不妥！”
了戒一愣，蛮有道理。
都怪师兄发懵，师兄发懵，自己才如此着急。
庆福心里劈啪打起刘雅的算盘来：
“这位爷虽是平民打扮，但和两位官老爷一起，自也不会是寻常之人。”
“而且耳语片刻，就能让胖官爷一下子闭了嘴巴。”
金口难开，开口即是圣旨，莫非是当今天子？
庆福不敢说破，诚惶诚恐继续刚才的话头：
“小人刚刚说的说书的刘先生不但说书，还代写讼状什么的。”
“据信他也是秀才出身，曾经做过教书先生，这样的人想必喝的墨水足够，懂的学问多。”
“老爷去问他，不论问什么，他必定回答得头头是道。”
有人私下嘀咕：
“这两个不是好人，会给高大人找茬，高大人怕是要有麻烦。”
“你看穿着官服那个，我越看越觉得他不是真的官老爷，是个冒牌的！”
“为什么？”
“金印紫绶的大官老爷王公之属一般都德高望重，自重身份，就算微服，也不至于当街喧闹哗众取宠。”
“穿着官服那个配合着他，便不会是真的。他就是个托！”
也有和庆福一样觉得刘雅不对劲的：
“这个最了不得。”
“自己不说破，但装出一言九鼎的派头，其实是故意要我们把他当皇帝呢！”
“老兄看得真准！我也觉得是这样。”
“演戏才有托！既然是演戏，那就是冒牌的了！”
“欸，三个都是冒牌的！”
“还真是！你说他会不会偷了高大人的官服滥发官威？！”
“那肯定啊！”
“啊呀！这是赤裸裸地败坏高大人的名声啊！”
了戒看向美世尊，没想到美世尊也正看向自己。
遂靠近了低声道：
“师兄，事情问清楚了，咱们差不多得了呗。”
美世尊点点头。
了戒便对庆福说道：
“罢了！本官念你自小清苦，为生计所迫耽误了学业，不知者无罪，你且起来吧！”
又装着语重心长：
“人不学不知义，你是个跑堂，平时多看些礼仪之书，学点当朝律例，总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看起来算是过关了，庆福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感激道：
“小人在八珍齐跑堂，众多客官都还赏脸……”
“小人年已二十有一……上有高堂……犬儿三岁有余，若与功名有缘，定会善加教导。”
“能够光宗耀祖，也是家母平生所愿！”
美世尊到底官大一级，这次和颜悦色说道：
“孺子可教了！这也足见高大人督学之功。”
“庆福！你有这般心意，他日自会有儿孙出人头地，为你家光耀门楣。我们看好你，你好好用功便是。”
话音刚落，圈中传出一声大喊：
“官差快来啊！有人穿着高大人的官服出来招摇撞骗啦——快来捉住他们！”
先前嘀咕的人伸出手指：
“就是这三个家伙！！”
了戒抬头瞻看。
他个子高大，看见百步开外有一队官差正飞奔而来，不由得心里发了慌，连连后退。
心虚了！这一来围观的人都认定他是假官，纷纷伸出五爪抓他。
美世尊将他和刘雅往前一推，人墙中撞出一个豁口，几个人四仰八翻。
“快跑！”
三人撒开腿就逃。
跑得飞快，官差也追得飞快。
了戒忽然站住：
“我们怕他们怎的！看我打他们个人仰马翻！”
美世尊赶紧拉住，又跑，边跑边说：
“修人心养人性，漫漫而修远，这种时候还滥用神通就不对了。”
跑进一个拐角，回头看时，刘雅却不见了人影。
了戒一拍大腿，道：
“坏了，沙师弟一定是被抓了。”
“修人心养人性，便不能随意变化。”
“沙师弟当着凡人的面怎么脱身？”
美世尊眨眨眼道：
“沙师弟变不得，我们先自己变。”
二人变了一身装扮重又混入人群。
官差肉眼凡胎，兄弟两个总算摆脱了追捕。
走了没几步，了戒忽问美世尊道：
“师兄刚刚一直发呆，是不是心里想到了什么？”
美世尊揉揉鼻子：
“我想到的你也一定想到了。”
“我们来到这个地方，怕是已经穿越了时空。”
“这里的土地、城池、还有人，所有的一切，与我们原先熟悉的大沱境域没有一点关系。”
了戒点点头：
“嗯！粗一看这些人的装束打扮，路边的楼阁干栏，我还以为是大沱朝再现。”
“不过那些人都把你撞倒了你仍是神游太虚的样子，你也惊奇得过了头了。”
“我们只要略施小技，召唤几个值日丁甲出来，让他们带着我们回去，不就把事情解决了吗？”
“是啊！”
美世尊微笑道：
“不过，你看我神游太虚，其实我是一直在想，我们兄弟这一趟下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修人心养人性，体味人间清欢。”
了戒心里嘀咕：
“修人心养人性，可跟上了贼船一样。”
美世尊续道：
“虽然穿越了时空，可你看看这里……”
“这里仍旧是凡夫俗子过日子的地方，在这里我们一样能够修人心养人性，一样能够体味人间清欢。”
“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芝麻绿豆点大，算不上什么。不是万不得已，我不想使用神通。”
了戒道：
“我知道的，师兄会从现在开始就把自己当作一点神力都没有的凡夫俗子。”
“我赞成！不过，我们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穿越了时空呢？”
美世尊瞅一眼天上：
“时空之门看不见摸不着，也许是我们被五色狂沙压得动不了的时候吧，那时候时空之门打开了。”
“不过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修人心养人性正当其时。”
冷不丁有人在一旁柴垛里悄悄说道：
“大师兄，二师兄，我在这呢！”
正是刘雅。
“沙沙在割胡子，割了胡子他们便认不出沙沙了。”
“你们帮我挡挡。”
美世尊了戒相视一笑。
修人心养人性，沙师弟第一个来真的。
天色将晚，路边又见一溜的食肆酒楼，美世尊看看了戒说道：
“了戒惯了吃完上顿想下顿，问问你的大肚子，是不是可以又开饭了？”
了戒撇撇嘴不太乐意：
“不要看我吃得多。”
“当我是只猪只会想着吃的，十分、非常、极其荒谬。”
“当初在天上做天蓬元帅，我也是现在这般摸样的一个美男子。”
“胖是胖些，但不是酒囊饭袋。”
“也不像你，才刚吃饱，就又提出要开饭。”
“哎呦！修人心养人性，第一个就要开不起玩笑么？！领教啊！”
美世尊一本正经笑道：
“既如此，肥美的男子，光阴漫长，我们兄弟又该怎么玩耍，才能好好打发剩下的时间呢？”
了戒意兴阑珊，打了个哈欠：
“现在不如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歇歇。再晚一些夜市开张了，我们也有精神了，再一起去听店小二说的那什么刘先生说书。”
美世尊笑出声来：
“不是我非要说你是猪，像你这样吃饱了走不到两步就要找床铺睡觉的，真的猪也不过如此！”
“你要找客栈我陪你去找，最好有一家随时开伙的，好让你随时可睡，半夜睡醒了随时可以叫来宵夜祭祀你的五脏庙。”
了戒不管话里带刺，欢喜道：
“知道师兄体恤，所以了戒一向不用伤脑筋的，呵呵！呵呵呵！”
三人不知不觉走入民宅小巷，小巷路面铺就青石板，一户屋檐垂下一杆旗子，上写几个大字。
“檀香客栈！”
那杆旗虽然是店标，却挂得离店远之又远。
两边的民宅渐次升起炊烟，飘飘袅袅。
一些人家的窗户敞开着，台上油灯隐约散发幽暗的光晕。
行至一处岔道，又见到一模一样的店标。
了戒叫苦不迭：
“什么破烂檀香客栈，究竟还有多远？咱们不住他家，换了，换了！”
刘雅也说觉得累得慌。
美世尊看看前后无人，说道：
“老美只道是入乡随俗，想要好好品味一把人间烟火的滋味。”
“既不想动辄念咒做法，更不愿随意抖露八十一般变化和武艺，哪知……既如此，还是驾云起来看看好了。”
正要腾上半空，远处隔墙飞过来一件物什，“啪”一下，分毫不差地砸到他眼角，跌落在地。
美世尊云也不驾了，皱着眼眉揉搓：
“师弟看看是什么东西？！”
“高大人是真正为民着想的父母官！”
“我活了几十年，只有在高大人任职的这十几年，扬美城才变得越来越好。”
“眼下扬美城城里人人有事做，做生意的宾客盈门，种庄稼的连年丰收。”
“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条不紊没有后顾之忧，这是正好赶上了好时节，赶上了大赢朝呀！”
“二位官爷一定记下我的话，奏请万岁爷嘉奖他吧！”
“是啊！这些年除了小偷小摸，从来没有过大案要案。这得多亏了高大人啊！”
“我们邻里和睦，守望相助，疾病相扶，都是高大人悉心教化的结果。我们对高大人千恩万谢啊！”
“高大人督学也是恪尽职守。扬美城的适龄幼童，没有一个不在塾堂向学读书的。”
“咱们杨美城地面早晚有人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出现大赢的大人物。”
众人拥挤上前，像移动的墙，一不留意就把魂不守舍的美世尊撞倒在地上。
了戒回神得早，大吼一声喝止众人，挡在美世尊身前，怒斥道：
“不就是巡视问个事吗？！一拥而上什么意思？！偷袭朝廷命官？！一个个的，想要造反啊？！”
众人一时不敢作声。
瞪一眼庆福，了戒大是光火：
“好你个店小二，别看你有两句能说会道的！第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来，你不学无术还是不学无术！”
“高大人高大人高大人，以为都帮着高大人说话事情就能够了结了？！！什么叫督学？！”
手差点指到每个人的鼻子上：
“督学好的扬美城能出现你、你、你、你们这样浅薄无知的人？！”
庆福慌了神，豆大的汗唰地往下掉。
敢情今天流年不利，扬美城数万百姓，当官的偏偏找到了自己。
脑瓜子乱转，突然跪在地上哀求：
“大人恕罪。”
“小人自幼家贫无钱读书，所以腹内空虚不学无术，长大了只好在酒肆跑堂，专心销单递菜，无暇再碰金科玉律圣贤书，以致今日无法回答大人问话。”
“而且，而且十多年前督学如何，高大人也还没来扬美城，也和高大人没有关系啊！”
了戒怒容不改：
“和高大人有关系没关系，轮不到你来说！”
“你们口口声声高大人怎么好怎么好，我看他是善于收买人心！”
刘雅在一旁扶额倾听，只因他是寻常人装扮，并没引起众人的过多留意。
这时近前对了戒附耳说道：
“他们嘴里的高大人是一地之主，我们既然来此修人心养人性，是不是要学习给人留点面子？”
“说高大人收买人心，怕是不妥！”
了戒一愣，蛮有道理。
都怪师兄发懵，师兄发懵，自己才如此着急。
庆福心里劈啪打起刘雅的算盘来：
“这位爷虽是平民打扮，但和两位官老爷一起，自也不会是寻常之人。”
“而且耳语片刻，就能让胖官爷一下子闭了嘴巴。”
金口难开，开口即是圣旨，莫非是当今天子？
庆福不敢说破，诚惶诚恐继续刚才的话头：
“小人刚刚说的说书的刘先生不但说书，还代写讼状什么的。”
“据信他也是秀才出身，曾经做过教书先生，这样的人想必喝的墨水足够，懂的学问多。”
“老爷去问他，不论问什么，他必定回答得头头是道。”
有人私下嘀咕：
“这两个不是好人，会给高大人找茬，高大人怕是要有麻烦。”
“你看穿着官服那个，我越看越觉得他不是真的官老爷，是个冒牌的！”
“为什么？”
“金印紫绶的大官老爷王公之属一般都德高望重，自重身份，就算微服，也不至于当街喧闹哗众取宠。”
“穿着官服那个配合着他，便不会是真的。他就是个托！”
也有和庆福一样觉得刘雅不对劲的：
“这个最了不得。”
“自己不说破，但装出一言九鼎的派头，其实是故意要我们把他当皇帝呢！”
“老兄看得真准！我也觉得是这样。”
“演戏才有托！既然是演戏，那就是冒牌的了！”
“欸，三个都是冒牌的！”
“还真是！你说他会不会偷了高大人的官服滥发官威？！”
“那肯定啊！”
“啊呀！这是赤裸裸地败坏高大人的名声啊！”
了戒看向美世尊，没想到美世尊也正看向自己。
遂靠近了低声道：
“师兄，事情问清楚了，咱们差不多得了呗。”
美世尊点点头。
了戒便对庆福说道：
“罢了！本官念你自小清苦，为生计所迫耽误了学业，不知者无罪，你且起来吧！”
又装着语重心长：
“人不学不知义，你是个跑堂，平时多看些礼仪之书，学点当朝律例，总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看起来算是过关了，庆福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感激道：
“小人在八珍齐跑堂，众多客官都还赏脸……”
“小人年已二十有一……上有高堂……犬儿三岁有余，若与功名有缘，定会善加教导。”
“能够光宗耀祖，也是家母平生所愿！”
美世尊到底官大一级，这次和颜悦色说道：
“孺子可教了！这也足见高大人督学之功。”
“庆福！你有这般心意，他日自会有儿孙出人头地，为你家光耀门楣。我们看好你，你好好用功便是。”
话音刚落，圈中传出一声大喊：
“官差快来啊！有人穿着高大人的官服出来招摇撞骗啦——快来捉住他们！”
先前嘀咕的人伸出手指：
“就是这三个家伙！！”
了戒抬头瞻看。
他个子高大，看见百步开外有一队官差正飞奔而来，不由得心里发了慌，连连后退。
心虚了！这一来围观的人都认定他是假官，纷纷伸出五爪抓他。
美世尊将他和刘雅往前一推，人墙中撞出一个豁口，几个人四仰八翻。
“快跑！”
三人撒开腿就逃。
跑得飞快，官差也追得飞快。
了戒忽然站住：
“我们怕他们怎的！看我打他们个人仰马翻！”
美世尊赶紧拉住，又跑，边跑边说：
“修人心养人性，漫漫而修远，这种时候还滥用神通就不对了。”
跑进一个拐角，回头看时，刘雅却不见了人影。
了戒一拍大腿，道：
“坏了，沙师弟一定是被抓了。”
“修人心养人性，便不能随意变化。”
“沙师弟当着凡人的面怎么脱身？”
美世尊眨眨眼道：
“沙师弟变不得，我们先自己变。”
二人变了一身装扮重又混入人群。
官差肉眼凡胎，兄弟两个总算摆脱了追捕。
走了没几步，了戒忽问美世尊道：
“师兄刚刚一直发呆，是不是心里想到了什么？”
美世尊揉揉鼻子：
“我想到的你也一定想到了。”
“我们来到这个地方，怕是已经穿越了时空。”
“这里的土地、城池、还有人，所有的一切，与我们原先熟悉的大沱境域没有一点关系。”
了戒点点头：
“嗯！粗一看这些人的装束打扮，路边的楼阁干栏，我还以为是大沱朝再现。”
“不过那些人都把你撞倒了你仍是神游太虚的样子，你也惊奇得过了头了。”
“我们只要略施小技，召唤几个值日丁甲出来，让他们带着我们回去，不就把事情解决了吗？”
“是啊！”
美世尊微笑道：
“不过，你看我神游太虚，其实我是一直在想，我们兄弟这一趟下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修人心养人性，体味人间清欢。”
了戒心里嘀咕：
“修人心养人性，可跟上了贼船一样。”
美世尊续道：
“虽然穿越了时空，可你看看这里……”
“这里仍旧是凡夫俗子过日子的地方，在这里我们一样能够修人心养人性，一样能够体味人间清欢。”
“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芝麻绿豆点大，算不上什么。不是万不得已，我不想使用神通。”
了戒道：
“我知道的，师兄会从现在开始就把自己当作一点神力都没有的凡夫俗子。”
“我赞成！不过，我们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穿越了时空呢？”
美世尊瞅一眼天上：
“时空之门看不见摸不着，也许是我们被五色狂沙压得动不了的时候吧，那时候时空之门打开了。”
“不过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修人心养人性正当其时。”
冷不丁有人在一旁柴垛里悄悄说道：
“大师兄，二师兄，我在这呢！”
正是刘雅。
“沙沙在割胡子，割了胡子他们便认不出沙沙了。”
“你们帮我挡挡。”
美世尊了戒相视一笑。
修人心养人性，沙师弟第一个来真的。
天色将晚，路边又见一溜的食肆酒楼，美世尊看看了戒说道：
“了戒惯了吃完上顿想下顿，问问你的大肚子，是不是可以又开饭了？”
了戒撇撇嘴不太乐意：
“不要看我吃得多。”
“当我是只猪只会想着吃的，十分、非常、极其荒谬。”
“当初在天上做天蓬元帅，我也是现在这般摸样的一个美男子。”
“胖是胖些，但不是酒囊饭袋。”
“也不像你，才刚吃饱，就又提出要开饭。”
“哎呦！修人心养人性，第一个就要开不起玩笑么？！领教啊！”
美世尊一本正经笑道：
“既如此，肥美的男子，光阴漫长，我们兄弟又该怎么玩耍，才能好好打发剩下的时间呢？”
了戒意兴阑珊，打了个哈欠：
“现在不如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歇歇。再晚一些夜市开张了，我们也有精神了，再一起去听店小二说的那什么刘先生说书。”
美世尊笑出声来：
“不是我非要说你是猪，像你这样吃饱了走不到两步就要找床铺睡觉的，真的猪也不过如此！”
“你要找客栈我陪你去找，最好有一家随时开伙的，好让你随时可睡，半夜睡醒了随时可以叫来宵夜祭祀你的五脏庙。”
了戒不管话里带刺，欢喜道：
“知道师兄体恤，所以了戒一向不用伤脑筋的，呵呵！呵呵呵！”
三人不知不觉走入民宅小巷，小巷路面铺就青石板，一户屋檐垂下一杆旗子，上写几个大字。
“檀香客栈！”
那杆旗虽然是店标，却挂得离店远之又远。
两边的民宅渐次升起炊烟，飘飘袅袅。
一些人家的窗户敞开着，台上油灯隐约散发幽暗的光晕。
行至一处岔道，又见到一模一样的店标。
了戒叫苦不迭：
“什么破烂檀香客栈，究竟还有多远？咱们不住他家，换了，换了！”
刘雅也说觉得累得慌。
美世尊看看前后无人，说道：
“老美只道是入乡随俗，想要好好品味一把人间烟火的滋味。”
“既不想动辄念咒做法，更不愿随意抖露八十一般变化和武艺，哪知……既如此，还是驾云起来看看好了。”
正要腾上半空，远处隔墙飞过来一件物什，“啪”一下，分毫不差地砸到他眼角，跌落在地。
美世尊云也不驾了，皱着眼眉揉搓：
“师弟看看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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