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蹭酒席
众人寒暄过几句之后，祈美请得高比穆之命，吩咐上菜开台。
八珍奇开张志喜，在几条主道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一些没有获得邀请的庸人懒汉在酒楼外聚集，引颈翘望说东道西，脸上满是羡慕妒嫉恨。
晚霞满天，暮色愈浓。
遒有藏美世尊了戒特意路过狂欢的闹市，兴致勃勃随着舞龙师傅们闹腾，落了个满身是汗。
舞龙师傅最终都进到八珍奇后院用饭去了，兄弟俩在街边停下，看着那些庸人懒汉唠叨没有边际的闲话。
一人大言不惭道：
“我和祈掌柜自小便是邻居，那时哥俩感情是相当的铁。”
“我们从穿着开裆裤光着屁股的时候就一块玩儿，直到十六岁！”
“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人才，算定他有出人头地的日子，今日果然搞得全城轰动，把全城有本事的人都请了去了。”
一人毛手毛脚地挠自己身上的痒，吃吃笑着接下话茬：
“先前我从夜市那头过来的时候，撞见几抬粉红色香喷喷的轿子。”
“你们知道那里面坐着的都是谁吗？”
“不知道吧？”
“我爬在高高的树上都看见了。”
“她们可是浣香苑里美若天仙的姑娘！”
“打头的就是她们苑里的老鸨菲丽娘！”
“现在里面不止有吃的有喝的，还有花姑娘陪酒啊！”
了戒扯着美世尊走几步，与那些闲汉有些距离了，低声哀求道：
“师兄，你看这个热闹劲，和帝母娘娘的蕃桃大会相比都不逊色。”
“这样的光景不是天天有的呀！”
“我们在扬美城里修人心养人性都多少天了，这才第一次碰上呢！”
“我们不能老这么清心寡欲。”
“耍个法子进去看看怎么样？”
“凑凑热闹，顺便吃点点心水果什么的。”
“好师兄，这时候施点法术是不是情有可原呢？”
美世尊本来还笑嘻嘻的，这时候翻了一个白眼，训斥道：
“人家邀请你了么？”
“瞧瞧你这没劲的熊样，我就知道你猪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破烂东西！”
“你若是使法术进去，出来了我便和你分道扬镳。”
“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只是有一条，从此不必再回遒有藏！”
他见过祈美几次，祈美也到过遒有藏，那时两人聊得都算客气。
自以为这回祈美会给自己一张请帖，哪知直至开张，连祈美的话都没等来一句。
兄弟俩个在偶尔是不是可以施展法术占取便宜的意见上相左。
刘雅坚定站在美世尊一边。
了戒只要一提这事，必然遭致美世尊劈头盖脸痛骂。
了戒恨恨地道：
“你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主张来这里看热闹的那个。”
“哼哼！这回到底不是我说要来的，是你自己在店门前看见人家舞龙精彩，才要我一路跟了你过来看的。”
“人家现在想你顺遂，给你出主意，你不爱听就算了，居然还当真发火了你！”
无处发泄怨气，面带委屈快走两步拉开距离，对美世尊不理不睬。
美世尊实则自有见地，混进八珍奇吃顿好酒好饭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自己无论如何不会为此卖弄仙家法力。
换上笑容，笑嘻嘻地呼唤：
“了戒，了戒……”
了戒只做充耳不闻。
看看街市上红彤彤的灯笼，望望天边晚归的大雁。
陌生人从身边经过也夸人家长得俊，反正偏偏就是不搭理师兄。
装模做样叫美世尊忍俊不禁。
了戒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美世尊不予理会，往八珍奇里面张望一眼，见那门口迎宾收拾了礼单账册步入酒楼。
“是个机会！”
心里暗叫了一声好，眨巴眨巴眼睛，走近了戒，对着他耳朵小声说道：
“好师弟，他那里也没有专人守着门口了。”
“我们真要进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阻拦。”
“今天是开张的好日子，祈掌柜得图个吉利，伸手不打笑脸人。”
“不过不能空手，要带上些什么礼物才好。”
了戒心情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笑逐颜开道：
“那就找礼物呗！”
“这也太容易了，我们拎两个纸包，里面装上瓜枣蜜饯不就得了？！”
“虽说轻贱，那也是礼轻情义重。”
“祈掌柜一有钱的主，还能计较我们送的是什么东西！”
美世尊鸡啄米似地点头：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况且我们只是进去瞧瞧热闹，也不是偏要吃他的。”
感叹惋惜：
“可惜沙师弟没来，要不咱兄弟可以一块凑热闹。”
了戒嗤之以鼻，道：
“自从在檀香客栈住下，他就只懂得研究做吃的。”
“美其名曰人生在世吃好吃饱，最是修人心养人性。”
“我卷席使者都没他那么讲究。”
“人家高兴做自己的事，莫耽误他。”
美世尊爽然道：
“行！”
“回头打包剩菜给他，让他照着剩菜研究，算是你我帮他修人心养人性。”
了戒从附近买来瓜枣蜜饯，二人各拎一包混进八珍奇。
店内弥漫着浓郁酒香，人头攒动觥筹交错，划拳行令沸反盈天。
那些酒量浅的屡屡推让气急败坏，那些被灌倒的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杂役跑堂端茶递酒送菜，于席间穿插往来忙活，满头是汗不亦乐乎。
二人径直走上二楼，在一间包厢的门口撞见熟人便进去混座。
走进包厢时美世尊随意看了一眼对面，高比穆和陪客谈笑风生的情景落入眼帘。
高比穆略饮了些酒，笑容可掬，显得兴致很高。
席间众人海阔天空滥数典故，吹嘘自己本事如何如何，阿谀奉承大拍马屁，涎着脸面等待他首肯。
高比穆听多说少，惜字如金，可是终究免不了意兴索然。
便对众人说起拾获元宝石的经历。
“淮泷郡西南的十万大山里面有一个鹿桨县。”
“此县盛产楠木，尤以冬寒渐退之际才露春芽的老树木质最好。”
“当地人手巧，擅长制木。”
“常把这时候的楠木砍伐了运回家中，放在通风处使之阴干。”
“待忙过农活之后，经过阴晾的木材干湿正好，村民便把树干修造整齐，用于制做棺材。”
众人鸦雀无声，个个一脸狐疑。
高比穆笑道：
“我这不是要说荒诞不羁的鬼故事。”
“鹿桨县环境风貌得天独厚，以其出产的楠木制做的棺材极有盛誉，方圆千里人尽皆知。”
“那一带年长的人都希望死后能够栖身在鹿桨棺材里。”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高比穆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那时我正好在淮泷城任职，有天传来消息，岳丈大人病入膏肓，大夫回天乏力，已经叮嘱家人准备后事。”
“鹿桨县棺材闻名遐迩，我也想亲自找一副鹿桨出产的上好棺材，用来侍候岳丈大人百年大寝。”
“我既在淮泷城，有此便利，就叫了两个随从上路。”
“颠簸了好些日子进到十万大山，向鹿桨县原住民打听上好棺材的下落。”
祈美恭维道：
“高大人如此孝悌，九泉之下的岳丈大人一定十分欣慰。”
三姓长老袁太公坐在高比穆左侧。
年岁虽大，眼不花耳不聋，对高比穆所说大有兴趣。
他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拿着筷子，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两下，盯着高比穆道：
“刚刚高大人说的棺材，很合适老朽啊！不知后来找到了上好的棺材没有呢？”
高比穆点点头：
“棺木呢，等下才会讲到，现在先说一说那块元宝石。”
“在鹿桨县，有两样人人称道的宝贝。”
“人称至宝双尊。”
“其一是棺材，其二即是奇石。”
八珍奇开张志喜，在几条主道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一些没有获得邀请的庸人懒汉在酒楼外聚集，引颈翘望说东道西，脸上满是羡慕妒嫉恨。
晚霞满天，暮色愈浓。
遒有藏美世尊了戒特意路过狂欢的闹市，兴致勃勃随着舞龙师傅们闹腾，落了个满身是汗。
舞龙师傅最终都进到八珍奇后院用饭去了，兄弟俩在街边停下，看着那些庸人懒汉唠叨没有边际的闲话。
一人大言不惭道：
“我和祈掌柜自小便是邻居，那时哥俩感情是相当的铁。”
“我们从穿着开裆裤光着屁股的时候就一块玩儿，直到十六岁！”
“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人才，算定他有出人头地的日子，今日果然搞得全城轰动，把全城有本事的人都请了去了。”
一人毛手毛脚地挠自己身上的痒，吃吃笑着接下话茬：
“先前我从夜市那头过来的时候，撞见几抬粉红色香喷喷的轿子。”
“你们知道那里面坐着的都是谁吗？”
“不知道吧？”
“我爬在高高的树上都看见了。”
“她们可是浣香苑里美若天仙的姑娘！”
“打头的就是她们苑里的老鸨菲丽娘！”
“现在里面不止有吃的有喝的，还有花姑娘陪酒啊！”
了戒扯着美世尊走几步，与那些闲汉有些距离了，低声哀求道：
“师兄，你看这个热闹劲，和帝母娘娘的蕃桃大会相比都不逊色。”
“这样的光景不是天天有的呀！”
“我们在扬美城里修人心养人性都多少天了，这才第一次碰上呢！”
“我们不能老这么清心寡欲。”
“耍个法子进去看看怎么样？”
“凑凑热闹，顺便吃点点心水果什么的。”
“好师兄，这时候施点法术是不是情有可原呢？”
美世尊本来还笑嘻嘻的，这时候翻了一个白眼，训斥道：
“人家邀请你了么？”
“瞧瞧你这没劲的熊样，我就知道你猪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破烂东西！”
“你若是使法术进去，出来了我便和你分道扬镳。”
“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只是有一条，从此不必再回遒有藏！”
他见过祈美几次，祈美也到过遒有藏，那时两人聊得都算客气。
自以为这回祈美会给自己一张请帖，哪知直至开张，连祈美的话都没等来一句。
兄弟俩个在偶尔是不是可以施展法术占取便宜的意见上相左。
刘雅坚定站在美世尊一边。
了戒只要一提这事，必然遭致美世尊劈头盖脸痛骂。
了戒恨恨地道：
“你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主张来这里看热闹的那个。”
“哼哼！这回到底不是我说要来的，是你自己在店门前看见人家舞龙精彩，才要我一路跟了你过来看的。”
“人家现在想你顺遂，给你出主意，你不爱听就算了，居然还当真发火了你！”
无处发泄怨气，面带委屈快走两步拉开距离，对美世尊不理不睬。
美世尊实则自有见地，混进八珍奇吃顿好酒好饭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自己无论如何不会为此卖弄仙家法力。
换上笑容，笑嘻嘻地呼唤：
“了戒，了戒……”
了戒只做充耳不闻。
看看街市上红彤彤的灯笼，望望天边晚归的大雁。
陌生人从身边经过也夸人家长得俊，反正偏偏就是不搭理师兄。
装模做样叫美世尊忍俊不禁。
了戒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美世尊不予理会，往八珍奇里面张望一眼，见那门口迎宾收拾了礼单账册步入酒楼。
“是个机会！”
心里暗叫了一声好，眨巴眨巴眼睛，走近了戒，对着他耳朵小声说道：
“好师弟，他那里也没有专人守着门口了。”
“我们真要进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阻拦。”
“今天是开张的好日子，祈掌柜得图个吉利，伸手不打笑脸人。”
“不过不能空手，要带上些什么礼物才好。”
了戒心情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笑逐颜开道：
“那就找礼物呗！”
“这也太容易了，我们拎两个纸包，里面装上瓜枣蜜饯不就得了？！”
“虽说轻贱，那也是礼轻情义重。”
“祈掌柜一有钱的主，还能计较我们送的是什么东西！”
美世尊鸡啄米似地点头：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况且我们只是进去瞧瞧热闹，也不是偏要吃他的。”
感叹惋惜：
“可惜沙师弟没来，要不咱兄弟可以一块凑热闹。”
了戒嗤之以鼻，道：
“自从在檀香客栈住下，他就只懂得研究做吃的。”
“美其名曰人生在世吃好吃饱，最是修人心养人性。”
“我卷席使者都没他那么讲究。”
“人家高兴做自己的事，莫耽误他。”
美世尊爽然道：
“行！”
“回头打包剩菜给他，让他照着剩菜研究，算是你我帮他修人心养人性。”
了戒从附近买来瓜枣蜜饯，二人各拎一包混进八珍奇。
店内弥漫着浓郁酒香，人头攒动觥筹交错，划拳行令沸反盈天。
那些酒量浅的屡屡推让气急败坏，那些被灌倒的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杂役跑堂端茶递酒送菜，于席间穿插往来忙活，满头是汗不亦乐乎。
二人径直走上二楼，在一间包厢的门口撞见熟人便进去混座。
走进包厢时美世尊随意看了一眼对面，高比穆和陪客谈笑风生的情景落入眼帘。
高比穆略饮了些酒，笑容可掬，显得兴致很高。
席间众人海阔天空滥数典故，吹嘘自己本事如何如何，阿谀奉承大拍马屁，涎着脸面等待他首肯。
高比穆听多说少，惜字如金，可是终究免不了意兴索然。
便对众人说起拾获元宝石的经历。
“淮泷郡西南的十万大山里面有一个鹿桨县。”
“此县盛产楠木，尤以冬寒渐退之际才露春芽的老树木质最好。”
“当地人手巧，擅长制木。”
“常把这时候的楠木砍伐了运回家中，放在通风处使之阴干。”
“待忙过农活之后，经过阴晾的木材干湿正好，村民便把树干修造整齐，用于制做棺材。”
众人鸦雀无声，个个一脸狐疑。
高比穆笑道：
“我这不是要说荒诞不羁的鬼故事。”
“鹿桨县环境风貌得天独厚，以其出产的楠木制做的棺材极有盛誉，方圆千里人尽皆知。”
“那一带年长的人都希望死后能够栖身在鹿桨棺材里。”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高比穆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那时我正好在淮泷城任职，有天传来消息，岳丈大人病入膏肓，大夫回天乏力，已经叮嘱家人准备后事。”
“鹿桨县棺材闻名遐迩，我也想亲自找一副鹿桨出产的上好棺材，用来侍候岳丈大人百年大寝。”
“我既在淮泷城，有此便利，就叫了两个随从上路。”
“颠簸了好些日子进到十万大山，向鹿桨县原住民打听上好棺材的下落。”
祈美恭维道：
“高大人如此孝悌，九泉之下的岳丈大人一定十分欣慰。”
三姓长老袁太公坐在高比穆左侧。
年岁虽大，眼不花耳不聋，对高比穆所说大有兴趣。
他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拿着筷子，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两下，盯着高比穆道：
“刚刚高大人说的棺材，很合适老朽啊！不知后来找到了上好的棺材没有呢？”
高比穆点点头：
“棺木呢，等下才会讲到，现在先说一说那块元宝石。”
“在鹿桨县，有两样人人称道的宝贝。”
“人称至宝双尊。”
“其一是棺材，其二即是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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