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冬天里的一把火
“庆之，抓到个郎中，小妹有救了！”
高庆之打量着被抓来的郎中：很年轻，长的很好看，身边还跟着一个带着面巾的女人，女人的身材到是很好，露出的额头白净光洁，眼睛也很好看。
郎中不是都得一把胡子的才厉害？这个年轻人看着还没自己岁数大，能行吗？
被称为郎中的朝高庆之拱手：“好汉，哦，大王？”
高庆之：“你是郎中？”
年轻人：“是吧？”
高庆之觉得更不靠谱：“你会治病？”
年轻人：“会吧？”
高庆之：“算了，放他走吧！”
“庆之，可是小妹……不然让他试试看？”
高庆之烦躁的摆手：“去吧去吧！”
年轻人被推搡着往后院走，带面巾的女人寸步不离。
“我们是反贼！反贼懂不懂？你要是敢骗我，治不好小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年轻人：“啊？什么是反贼？”
“反贼就是……就是……反正我们很厉害！戴城的官我们都敢杀！”
年轻人：“那确实厉害，戴城的官好杀不？”
反贼：“当然——没杀，不过杀了也就是一刀的事儿，那官都尿裤子了！”
年轻人：“尿得多吗？”
反贼：“哈哈，尿得可多了，那官的家眷长的可好看了，可惜庆之不让我们碰。”
年轻人：“为什么不让碰？”
反贼：“我们是反贼，不是坏蛋！”忽然间发怒：“东问西问什么？治不好病别想跑！”
眼看快到地方了，年轻人抓紧时间：“那当官的家眷有多好看？”
反贼：“反正就是好看，我从来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就像……就像你带的女人一样好看，她是你媳妇吗？”
年轻人：“哈哈，这是我表妹，是吧甘静？”
甘静：“嗯。”
反贼不太信：“你们城里人不是都说表兄表妹的，最后还不是钻一个被窝。”
“到了，治不好病有你好看的！”
灵珠有点遗憾：这么快就到了啊，好不容易遇到个聊得来的。
……
灵珠装模作样的把脉：“你叫什么名字？”
反贼：“她叫高明月！”
灵珠：“没问她，问你呢！”
反贼：“啊？你给小妹看病，为啥问我名字？”
灵珠：“我得看看你名字克不克她。”
反贼挠挠头，没见过郎中治病还要问邻居姓名的，克不克那种事不是相亲的时候才问的吗？
“我叫景阳，你治不好病可别怪到我身上。”
灵珠：“嗯，去取些香油来！”
景阳：“要香油干什么？”
灵珠：“治病啊！”
景阳：“治病用香油？”
灵珠：“我是郎中你是郎中？赶紧去，废什么话！”
景阳被训斥了一顿，反而信了，刚才他也一直怀疑这个郎中是不是正经郎中，现在看起来，至少训人的姿态和以前给阿娘看病时的郎中一样的。
甘静疑惑的看着灵珠，灵珠偷偷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颗丹药，冲甘静眨眼睛。
景阳取回香油：“郎中，你看这些够吗？”
灵珠看了看：“够了，好了，我们走吧！”
景阳等着看灵珠如何用香油治病，灵珠接过香油揽着景阳就走。
景阳：“哎，哎，你倒是治病啊！”
灵珠：“治完了呀？还有病人？”
景阳：“你不是要香油？”
“是啊。”
“可是你还没用呢！”
“这个呀，这个是晚上做菜的时候用的。”
“啊？香油不是用来治病的？”
“对啊，我想吃了，顺便找你要点。”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厨房在哪儿？带我去厨房，我跟你说，我厨艺可好了……”
甘静看了小女孩一眼，这女孩不过是饿得久了，还吃过土，坏了肠胃，偶然遇到好吃的，吃得多了开始积食，这两天这样的病人遇得太多了。
幸好灵珠早准备了丹药。
灵珠呢？甘静抬头，发现灵珠拉着景阳走远，便顺手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女孩身边。
她叫明月啊，长得黑黑瘦瘦的，一点不好看，女孩子应该白净细嫩，将来才好嫁人。
甘静对脑海里出现的念头有点疑惑，她经常疑惑，总有些东西从脑子里蹦出来，细想又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甘静不急，她是个小僵尸，性命悠长。
高庆之很着急，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青王就会派兵平乱，到时候他们都会死。
虽然当初抱着吃一顿饱饭死了也值的想法，可是现在虽然吃饱饭了，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最重要的是同村的那些人认为戴城是他们打下来的，应该把所有的官员都杀了，由他们来做官。
而一起冲进来的灾民并不被控制，已经发生好多起杀人抢劫强健的了，高庆之没有办法，只好胁迫原来的城守大人，组织了士兵整顿秩序。
可他是个反贼啊！
反贼应该怎么做，高庆之不懂，毕竟他第一次当反贼，要不找那个郎中问问？既然是郎中，至少应该读过书吧？
……
灵珠最近很高兴，一群反贼都喜欢他，他们觉得这个自称性“猪”的郎中不单医术好，还会说话，大家都觉得他有学问，遇到什么事都喜欢问他。
高庆之就来问他了。
灵珠想了想：“跑啊，你们跑了，他们不就抓不到你了！”
高庆之：“可是能跑哪儿去？”
灵珠：“要不，跑去景州？”
高庆之：“景州？王城？”
灵珠：“对，就跑景州去，找青王问问为什么不赈灾！”
高庆之觉得不对：“可是景州有大军保卫吧？”
灵珠：“你们人也不少啊！”
高庆之：“可是他们都想留在戴城，不想跟我走！”
灵珠：“他们不是你带来的吗？为什么不跟你走？”
高庆之：“我们就是想吃饱饭，现在能吃饱了，他们都不想走的。”
灵珠：“那你就自己跑吧！”
高庆之觉得自己问错人了，这郎中果然不是正经郎中。
灵珠：“喂喂，你别走啊！”
高庆之回头：“我自己跑了，他们都会死的。”
灵珠：“那就带他们一起跑！”
高庆之：“可是他们不会跟我一起跑。”
灵珠：“他们为什么不跟你走？”
高庆之觉得这个问题很耳熟，有人问过吗？
“因为他们在这吃饱饭了，所以不想走。”
灵珠：“那你就自己跑！”
高庆之……
灵珠：“喂喂，你别走啊！”
高庆之大怒：“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灵珠：“有啊。”
高庆之看着灵珠不说话。
灵珠：“你把粮食都烧掉，他们没吃的了不就跟你走了。”
高庆之：“不行！那么多粮食，怎么能烧掉！”
灵珠：“可是等青王大军来了你们就都死了。”
高庆之：“那也不行！我们就是为了粮食才造反的！”
灵珠：“把自己吃的留出来，其他的烧掉，他们没粮食了，都得和你走。”
高庆之：“不行，不行……”
“不光是你带出来的人，所有能走动的人都会和你走。”
“还有那些士兵，你通过控制城守大人才控制的士兵吧，等大军来了，城里的士兵第一个杀死你。”
“你烧掉粮食，那些士兵为了活命也得跟你走。”
“你可以带走所有人，有了士兵，有了武器，你可以一个城一个城的打过去，一直打到景州。”
“你带着他们打下景州，把青王杀了，你自己做青王，你只要答应那些跟你一起走的，让他们当大官，他们都会拥护你。”
高庆之脑子有点乱：“不对，粮食烧了，那些老人小孩呢？他们走不动，他们都会饿死的。”
灵珠：“造反嘛，怎么会不死人？那些死去的人，只不过是你成为青王的代价。
再说，他们不死，你就要死，他们死总比你死强，对不对？”
高庆之：“可是……”
灵珠：“不怪你的，都怪青王，他不肯放粮，所以你们才造反的是不是？”
高庆之：“没错，都怪青王！”
灵珠：“所以嘛，去烧了粮食，带着所有人一起走，路过一个城就烧一个城，一路烧到景州，会有好几十万人跟着你，到时候你就是青王了！”
高庆之：“可是，可是会死好多人……”
灵珠：“造反哪有不死人的，青王那么坏，难道你去和他讲道理让他把王位让给你吗？”
高庆之：“不行，不行……你先出去，我要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灵珠深深的看了高庆之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
月黑风高夜，高庆之借着巡视的借口，骗开守卫，进入粮仓。
好多粮食啊，一个仓，两个仓，三十个仓，四十个仓……每个仓里装满了粮食，这么多粮食，为什么不拿出来放粮呢？足够戴城所有人吃一年的吧！
青王是个坏蛋，压着粮食不肯赈灾，还警告城守大人，连卖都不让卖，许多人拿着银钱买不到粮食活活饿死。
青王是个坏蛋，没错，把粮食烧了，蛊惑城里的士兵和百姓，大家一起去景州，去找青王算账！
高庆之拿出火折子，点燃一只火把，扔到粮仓上。
不对！不对！！！
如果烧了粮食，我和青王有什么两样？不对！不能烧！
高庆之脱下外衣，手忙脚乱的把火扑灭：幸好还没烧起来。
幸好没把粮食烧掉，至于自己，走一步算一步，爱咋咋地吧。
高庆之打量着被抓来的郎中：很年轻，长的很好看，身边还跟着一个带着面巾的女人，女人的身材到是很好，露出的额头白净光洁，眼睛也很好看。
郎中不是都得一把胡子的才厉害？这个年轻人看着还没自己岁数大，能行吗？
被称为郎中的朝高庆之拱手：“好汉，哦，大王？”
高庆之：“你是郎中？”
年轻人：“是吧？”
高庆之觉得更不靠谱：“你会治病？”
年轻人：“会吧？”
高庆之：“算了，放他走吧！”
“庆之，可是小妹……不然让他试试看？”
高庆之烦躁的摆手：“去吧去吧！”
年轻人被推搡着往后院走，带面巾的女人寸步不离。
“我们是反贼！反贼懂不懂？你要是敢骗我，治不好小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年轻人：“啊？什么是反贼？”
“反贼就是……就是……反正我们很厉害！戴城的官我们都敢杀！”
年轻人：“那确实厉害，戴城的官好杀不？”
反贼：“当然——没杀，不过杀了也就是一刀的事儿，那官都尿裤子了！”
年轻人：“尿得多吗？”
反贼：“哈哈，尿得可多了，那官的家眷长的可好看了，可惜庆之不让我们碰。”
年轻人：“为什么不让碰？”
反贼：“我们是反贼，不是坏蛋！”忽然间发怒：“东问西问什么？治不好病别想跑！”
眼看快到地方了，年轻人抓紧时间：“那当官的家眷有多好看？”
反贼：“反正就是好看，我从来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就像……就像你带的女人一样好看，她是你媳妇吗？”
年轻人：“哈哈，这是我表妹，是吧甘静？”
甘静：“嗯。”
反贼不太信：“你们城里人不是都说表兄表妹的，最后还不是钻一个被窝。”
“到了，治不好病有你好看的！”
灵珠有点遗憾：这么快就到了啊，好不容易遇到个聊得来的。
……
灵珠装模作样的把脉：“你叫什么名字？”
反贼：“她叫高明月！”
灵珠：“没问她，问你呢！”
反贼：“啊？你给小妹看病，为啥问我名字？”
灵珠：“我得看看你名字克不克她。”
反贼挠挠头，没见过郎中治病还要问邻居姓名的，克不克那种事不是相亲的时候才问的吗？
“我叫景阳，你治不好病可别怪到我身上。”
灵珠：“嗯，去取些香油来！”
景阳：“要香油干什么？”
灵珠：“治病啊！”
景阳：“治病用香油？”
灵珠：“我是郎中你是郎中？赶紧去，废什么话！”
景阳被训斥了一顿，反而信了，刚才他也一直怀疑这个郎中是不是正经郎中，现在看起来，至少训人的姿态和以前给阿娘看病时的郎中一样的。
甘静疑惑的看着灵珠，灵珠偷偷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颗丹药，冲甘静眨眼睛。
景阳取回香油：“郎中，你看这些够吗？”
灵珠看了看：“够了，好了，我们走吧！”
景阳等着看灵珠如何用香油治病，灵珠接过香油揽着景阳就走。
景阳：“哎，哎，你倒是治病啊！”
灵珠：“治完了呀？还有病人？”
景阳：“你不是要香油？”
“是啊。”
“可是你还没用呢！”
“这个呀，这个是晚上做菜的时候用的。”
“啊？香油不是用来治病的？”
“对啊，我想吃了，顺便找你要点。”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厨房在哪儿？带我去厨房，我跟你说，我厨艺可好了……”
甘静看了小女孩一眼，这女孩不过是饿得久了，还吃过土，坏了肠胃，偶然遇到好吃的，吃得多了开始积食，这两天这样的病人遇得太多了。
幸好灵珠早准备了丹药。
灵珠呢？甘静抬头，发现灵珠拉着景阳走远，便顺手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女孩身边。
她叫明月啊，长得黑黑瘦瘦的，一点不好看，女孩子应该白净细嫩，将来才好嫁人。
甘静对脑海里出现的念头有点疑惑，她经常疑惑，总有些东西从脑子里蹦出来，细想又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甘静不急，她是个小僵尸，性命悠长。
高庆之很着急，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青王就会派兵平乱，到时候他们都会死。
虽然当初抱着吃一顿饱饭死了也值的想法，可是现在虽然吃饱饭了，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最重要的是同村的那些人认为戴城是他们打下来的，应该把所有的官员都杀了，由他们来做官。
而一起冲进来的灾民并不被控制，已经发生好多起杀人抢劫强健的了，高庆之没有办法，只好胁迫原来的城守大人，组织了士兵整顿秩序。
可他是个反贼啊！
反贼应该怎么做，高庆之不懂，毕竟他第一次当反贼，要不找那个郎中问问？既然是郎中，至少应该读过书吧？
……
灵珠最近很高兴，一群反贼都喜欢他，他们觉得这个自称性“猪”的郎中不单医术好，还会说话，大家都觉得他有学问，遇到什么事都喜欢问他。
高庆之就来问他了。
灵珠想了想：“跑啊，你们跑了，他们不就抓不到你了！”
高庆之：“可是能跑哪儿去？”
灵珠：“要不，跑去景州？”
高庆之：“景州？王城？”
灵珠：“对，就跑景州去，找青王问问为什么不赈灾！”
高庆之觉得不对：“可是景州有大军保卫吧？”
灵珠：“你们人也不少啊！”
高庆之：“可是他们都想留在戴城，不想跟我走！”
灵珠：“他们不是你带来的吗？为什么不跟你走？”
高庆之：“我们就是想吃饱饭，现在能吃饱了，他们都不想走的。”
灵珠：“那你就自己跑吧！”
高庆之觉得自己问错人了，这郎中果然不是正经郎中。
灵珠：“喂喂，你别走啊！”
高庆之回头：“我自己跑了，他们都会死的。”
灵珠：“那就带他们一起跑！”
高庆之：“可是他们不会跟我一起跑。”
灵珠：“他们为什么不跟你走？”
高庆之觉得这个问题很耳熟，有人问过吗？
“因为他们在这吃饱饭了，所以不想走。”
灵珠：“那你就自己跑！”
高庆之……
灵珠：“喂喂，你别走啊！”
高庆之大怒：“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灵珠：“有啊。”
高庆之看着灵珠不说话。
灵珠：“你把粮食都烧掉，他们没吃的了不就跟你走了。”
高庆之：“不行！那么多粮食，怎么能烧掉！”
灵珠：“可是等青王大军来了你们就都死了。”
高庆之：“那也不行！我们就是为了粮食才造反的！”
灵珠：“把自己吃的留出来，其他的烧掉，他们没粮食了，都得和你走。”
高庆之：“不行，不行……”
“不光是你带出来的人，所有能走动的人都会和你走。”
“还有那些士兵，你通过控制城守大人才控制的士兵吧，等大军来了，城里的士兵第一个杀死你。”
“你烧掉粮食，那些士兵为了活命也得跟你走。”
“你可以带走所有人，有了士兵，有了武器，你可以一个城一个城的打过去，一直打到景州。”
“你带着他们打下景州，把青王杀了，你自己做青王，你只要答应那些跟你一起走的，让他们当大官，他们都会拥护你。”
高庆之脑子有点乱：“不对，粮食烧了，那些老人小孩呢？他们走不动，他们都会饿死的。”
灵珠：“造反嘛，怎么会不死人？那些死去的人，只不过是你成为青王的代价。
再说，他们不死，你就要死，他们死总比你死强，对不对？”
高庆之：“可是……”
灵珠：“不怪你的，都怪青王，他不肯放粮，所以你们才造反的是不是？”
高庆之：“没错，都怪青王！”
灵珠：“所以嘛，去烧了粮食，带着所有人一起走，路过一个城就烧一个城，一路烧到景州，会有好几十万人跟着你，到时候你就是青王了！”
高庆之：“可是，可是会死好多人……”
灵珠：“造反哪有不死人的，青王那么坏，难道你去和他讲道理让他把王位让给你吗？”
高庆之：“不行，不行……你先出去，我要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灵珠深深的看了高庆之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
月黑风高夜，高庆之借着巡视的借口，骗开守卫，进入粮仓。
好多粮食啊，一个仓，两个仓，三十个仓，四十个仓……每个仓里装满了粮食，这么多粮食，为什么不拿出来放粮呢？足够戴城所有人吃一年的吧！
青王是个坏蛋，压着粮食不肯赈灾，还警告城守大人，连卖都不让卖，许多人拿着银钱买不到粮食活活饿死。
青王是个坏蛋，没错，把粮食烧了，蛊惑城里的士兵和百姓，大家一起去景州，去找青王算账！
高庆之拿出火折子，点燃一只火把，扔到粮仓上。
不对！不对！！！
如果烧了粮食，我和青王有什么两样？不对！不能烧！
高庆之脱下外衣，手忙脚乱的把火扑灭：幸好还没烧起来。
幸好没把粮食烧掉，至于自己，走一步算一步，爱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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