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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千秋事务所

    “千秋,你见过鬼吗?”

    清早一个男人来到千秋事务所做客,和杨千秋这个主人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谈话。

    “可以说见过,也可以说没见过,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说说”

    男人瞬间来了精神,但杨千秋只斜睨了一眼,随口说道“那,我面前就有一个幼稚鬼。”

    “......”男人有些无语,瞥了杨千秋一眼。

    “怎么?你见过?”杨千秋轻轻的拨了拨香炉,用香筷松松香灰。

    “我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见过呢?.......”董秋成一边说,一边想起之前见到的画面,似乎还在自己眼前。

    杨千秋看着董秋成的脸,说道:“回去用篆书写个‘聻’字贴在门上,记得用朱砂。”

    “为什么?”

    “据说人死做鬼,人见惧之。鬼死做聻,鬼见怕之。若篆书‘聻’字于门上,一切鬼祟远离千里。”

    “这有用吗?”

    “没用,但是能给你个心理安慰。”杨千秋拿起灰押修饰着灰面,打香篆最重要的就是修饰灰面的过程,用灰压从香灰的高处往四周轻轻的匀开,这一过程力道不能过重,也不能过轻,需把香灰均匀的磨平,压紧实,才能让香粉连续燃烧。

    “啊?但是你这都说出来了,我还安心得下?”董秋成一脸震惊的看着用香扫扫除香炉旁边的香灰的杨千秋。

    随后,杨千秋点燃香篆,就让董秋成说说这件事。

    是约莫半个月前,董秋成去金城“有一天日落前后,在河滩上正和朋友说话,突然有个划着羊皮筏子的老人靠岸,平日这个时间点哪还有人敢留在黄河上划羊皮筏子,这个老人瘦骨嶙峋,衣衫褴褛,头发还盘了发髻,突然,这个老人说话了!他说....他这辈子划了一千条船,所以他的名字叫做...千条叔!”

    杨千秋面无表情的看着董秋成。

    “开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董秋成敏锐的发现了杨千秋攥紧的拳头,赶忙讪讪的笑道。

    “感觉自己撞鬼了?”

    董秋成连忙摆手“哎,不不不,我可是爱国主义青年,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听说最近你谈了个对象?”杨千秋没理会他发疯,转移话题询问道。

    董秋成愣了一下,看了看杨千秋:“那不然呢?我二十六了,谈个恋爱还不正常?”

    董秋成说完后低着头看着堂前的光发了会待,随后头也不抬的问道。

    “话说,你小子长的挺帅,怎么母胎单身还有成瘾性?不整个大胖小子给你家里人开心开心?而且你这都多久没回去了。”

    “我孤鸾煞哪有桃花沾,还有家里,能不见就不见吧。”

    董秋成经常会来小院,嘴上说着没事所以过来喝茶,其实无非是担心杨千秋独自一人。

    杨千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从童年起,自己便独自一人,善待着春夏秋冬。

    但实际也没想象中那么凄惨,家里也不是完全断联。

    两人打闹了一阵,待香篆燃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有人吗?”门扇被直接推开,站进来一个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满面愁容,行为显得有些许急切。

    杨千秋起身疾步上前,站定堂前询问来意。

    这时,男人也将这所谓事务所,实则主营业务都是民俗研究、风水堪舆、卜卦、命理一类范畴的地方瞧了个大概。

    中式建筑,坐北朝南向,进了宅子却不见影壁,影壁又叫南墙,不设影壁真的叫人连南墙都没得撞了。

    门前到中堂一目了然,面积两百平左右,却在门内正中修建了一方池塘,池塘后便是中堂,步往中堂的步汀歪歪曲曲像长蛇从门前盘绕过去,仔细看池塘中水还是活水。

    堂前有阶,堂上东西有两根楹柱,上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为无知?’,下联则是‘东门南门西门北门此为生门。’让人只觉得口气挺大。

    中堂的东序和西序置放着一些陶器瓦罐和诗画卷轴,堂后有墙与内室隔开,室与堂之间有门户相通。

    只是堂前问话的人让人有些诧异,吃这碗饭虽然没有资历一说,但二十多岁的样貌总归让人放不下心,但来都来了,做事最忌三心二意。

    且听说这千秋事务所的老板,虽然年纪才逾弱冠,一身本事却不小。

    “朋友介绍,想咨询一些关于风水的问题。”

    “先进来,坐下慢慢聊。秋成,看茶。”说罢杨千秋回身点了根线香,心里倒泛起嘀咕,改天得招两个门童,不然,连香都得自己点,再说了,那个少年不多情,红袖添香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董秋成听到着使唤的话,倒也没玩闹,很有眼力见的去添了一盏茶。

    “杨先生,你好,我叫南国中。”

    “你好,请!”杨千秋两手相抱举在胸前立而不俯,随后将左手提至齐胸高度,五指伸直并拢,掌心向上,以肘部为轴,朝左首位伸出手臂。

    盖因左手为善,右手为恶之故,所以抱拳礼,是以左手抱右手,寓意为扬善隐恶。

    看杨千秋没有避着旁边的人,南国中便没多说什么,顺手也和董秋成打了声招呼。

    待南国中坐定,缓缓燃烧的线香,让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檀香的味道,顷刻间便抚平了内心的焦虑。

    董秋成倒也自觉,不打扰杨千秋做事,自顾自的坐在左侧下首位。

    “杨先生,我怀疑我家祖坟......“

    “南总,是觉得家里阴宅有不妥吗?”杨千秋打断道。

    因为宅有阴宅阳宅,不说阳宅,但说阴宅,阴宅有坟、塚、墓、茔、陵之分。

    坟乃下葬棺椁,上只留有土堆,其家无力立碑作记者称为坟,久而久之,周围相同情况多者皆未碑,子孙难找确切位置,皆望山而拜以表孝意,或后无祀者,而先人则无法享子孙祭祀者,唯剩土堆荒草,此种情况皆称为塚或荒塚。

    棺椁上土堆和棺椁立向一致,前方刻字的碑下有基石,左右有撑鼓石,上有盖石,此四块石组合起来称为墓,加上碑石就称为立碑安墓,而新旧墓碑齐全,则尊称为莹,在古时也只有茔之上才有资格称为阴宅。

    至于陵,这自古便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关系,不说也罢。

    而现在,因为不了解具体规格,说坟总归不太合适。

    “对,是阴宅。”南国中愣了一下连忙说道,随后便讲起自己的事情。

    前些年旅游业振兴,南国中便开了几家酒店,效益很好,直到去年。

    “今年年初,家里阴宅周围栽的树,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烧了,连碑文都刻花了。”

    南国中说到这有些咬牙切齿,不过也能理解,入土为安,死者为大。谁愿意让自己先人在黄泉下还不能安息。

    且现实点来说,南国中是一个生意人,而作为生意人最要紧的便是脸面,这种事情传出来可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

    “报过案了吗?”

    “当然,不过当时报了案,但周围没有监控,更少人烟,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而且没有其他损失,我也不想这事传出去,便不了了之了。”

    “之后,又我请了新碑,重栽了几颗树苗。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

    南国中眼睛飘向左上角,目光下移,随后缓缓道。

    “第二个月开始便诸事不顺。先是我母亲,我母亲听说此事便觉得胸闷气短,送医检查后发现有些高血压。”

    “我妻子一直负责着我公司的财务工作,但发生这些事,正好公司也没什么大事,我便让我太太辞职了,好在家多陪陪我母亲。”南国中喝了口茶,看着杨千秋继续道:“结果过了些日子,我母亲又和我说家里有邪祟,说她经常被鬼压床。”

    杨千秋边倾听着看了董秋成一眼,董秋成倒是听得有滋有味,好家伙,跟听话本故事一样。

    “我向我太太询问了此事,随即我太太便特地为我母亲请了家庭医生,而且在家里装了监控。”

    “我太太做事做人都面面俱到,我能有如今的成就,躲不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是我母亲,二是我太太...”

    “当年发现商机,为开酒店到处筹钱,我母亲二话不说将家里所有积蓄拿给我去搏前程,并且和我说,她不期待望子成龙,但我是家里的男丁,做什么事都是整个家里的事,让我别自己担着。之后事业有了起色,我便把公司记在我母亲名下。”

    “而我太太,则在我公司最艰难的日子里一直陪着我,当时正值她母亲病故,她也没能去见最后一面。”南国中唏嘘中有些愧疚。

    “我太太辞职不久,公司又出了问题,酒店入住率急转而下,附近的酒店却没受到一丝影响...那段日子焦头烂额,没多久我母亲又说我太太养小鬼,说她每晚睡醒身上都疼,肯定是小鬼做的。”

    南国中皱起眉头,伸手从内兜摸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手中的烟几乎燃下去一半,之后竟不见吐出烟来,烟叶燃烧产生的气味呛到了董秋成,董秋成重重的咳了两下,随即南国中突然反应过来“杨先生,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

    “没关系,可以理解”杨千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却是暗自看了看董秋成,老烟枪还能被二手烟呛到...

    正思索着,突然南国中的手机铃声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