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哪个少女不怀春
“卑职参见梅花令主！”蒙面的绿衣卫对着慕声声行礼。
阿纤看着兜里的信号弹暗想：这千机楼的信号弹果然好用，难怪主人责怪自己不早点放。
慕声声看见来人都穿着墨绿色的队服，才想起，北州这一带归属墨竹令主的管辖范围，“回去吧！”慕声声被阿纤扶着起身，却发现这个小女孩居然冲着自己傻笑，“你笑什么？”
主人受这么重的伤，你一个小丫鬟还敢笑？要是这个没心肝的小丫头回去宣传自己被人嘲讽“花里胡哨”那可真是丢了大脸！
阿纤试探性地指了指被毁了马车的方向，那个红衣黑袍的年轻人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声声若有所思：“被打成那样，怕是被逐出门派了，不然怎么也会被带回去的。”
谁知阿纤面上更是欣喜：“主人，既然他没人要了，那我们把他带回去吧！”
她从未想过阿纤是这样一个花痴的人，居然连隐莲的叛徒也敢捡回去。“不行！你当人家是小猫小狗随随便便捡回去？”慕声声坚决反对，隐莲都不要的人，她千机楼弄回去做什么？
更何况，这次挨打还不是这位哥自己撞过来，完全是属于无妄之灾，她心火还没有消呢，非要故意犯浑？
“求求您了！”阿纤抓着慕声声的袖子撒娇，“刺啦——”一声，慕声声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袖子差点被扯断，露出里面的伤口。
慕声声：“……”
阿纤识趣地放开了她的衣服，还是不肯放弃，“他都快奄奄一息了，不会做什么对千机楼不利的事情的。”
慕声声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男人，确实长得美得很。不过，自古以来无论是书中还是人们的谈论中，男生女相，实乃大凶之兆！
“不带他回去，我也不回去。”阿纤一屁股坐地上耍无赖，“主人，你内伤不轻，没有我好好照料，怎么参加武林大会？”这小姑娘瘪着嘴在地上画圈圈，时不时试探性地看向慕声声。
得了，这个丫鬟大小姐所有心眼都对自己展示了，真是让人没有脾气，慕声声无奈地叹息，吩咐绿衣卫把那人扶进马车。
本以为阿纤这个黄毛丫头年纪尚小，不懂情爱，但架不住人家花痴啊！等回到了东海就给猗兰送回去，她可受不了看到别人好看就要帮助的性子。
多事！
慕声声被带到一间隐蔽的竹苑，院子外面有两个人在下棋，凉风习习，林荫遮蔽。
又是东方寻和闻人秀这个两货，怎么阴魂不散啊？想都不敢想，北州一个犄角旮旯的角落里，居然汇聚了千里楼楼主和两个令主。
慕声声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尽量不被那个八卦的人看到狼狈的样子，没想到被人抬进门的时候，东方寻还是发出了惊呼。
“天哪！梅花令主一世豪横，居然被打成了这副模样！”
要是从前东方寻敢这么放肆，早就被她打得跪地求饶，但此刻受了重伤楼主又在，她就不好再放狠话。
“该你下棋了！”楼主一颗棋子砸到东方寻头上，并未多看慕声声一眼，只让身边的随从带阿纤去药房。
东方寻眼看着慕声声进了房间，突然兴致缺缺，胡乱下了几步就输给了楼主。
心口一阵一阵地刺痛，四下无人之时，她翻开衣领，从里面取出一条绳子，上面穿着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若不是这祖传的护心镜，自己怕是早就羽化而登仙了。她曾经将这面镜子赠送给无名，希望护他一世周全，现在想来，他根本就不配！
如果没有送给他这面镜子，那也许他的偷袭就不会成功，就算自己总是自然老死，也是无名花时间等着自己。可惜有些发生过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要不然这重生的时间为什么是混乱的呢？
慕声声看着手中的铜镜，背部有了几条裂痕，正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合上。听见外面阿纤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把镜子塞到了枕头底下。
“主人，我刚刚去药房看了一下，虽然没有什么珍奇草药，但是治疗你的内伤是绰绰有余了。”
“带回来的那个人，楼主可有为难？”
阿纤摇头，“楼主只是吩咐我好好治疗他。”
慕声声白了小妮子一眼，想必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把那个捡回来的人外伤处理得仔仔细细了。这次宿川之行本以为楼里就派了自己，没想到楼主跟东方寻也来了。
墨阁作为千机楼的情报机构，也许早就知道隐莲那帮子人也在，但就是不提前给自己说，就是为了让自己给他们开路垫刀，试试隐莲究竟有多厉害。而慕声声还有更歹毒的想法，因为之前跟东方寻抢这次的任务，所以他们可能是在惩罚自己。
阿纤看着主人发呆，走到床边脱她的衣服。就剩下里衣的时候，绛雪反应过来，“你做什么？”可别好色好到我头上，我直得很。
阿纤一副知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凑近慕声声说道：“楼主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莲花印记，江湖传闻隐莲教主焰莲掌打遍天下无敌手，你很有可能……”
遇上了武林头号公敌！
慕声声打开阿纤的小手，“我自己看。”转过身，发现自己的胸口上好几个浅红的莲花瓣形状的印记，简直层层叠叠。
倒吸一口凉气，“这印记不会带毒吧？”
“不会，江湖传言隐莲教主打人从来正大光明，不屑用毒。”阿纤突然觉得在主人面前自己变得十分博学，但其实这是她不知在哪个酒楼听说书人讲的。
“是啊，他哪里需要下什么歹毒的心思呢？”他又不是闻人秀，那么喜欢用阴招。
虽然隐莲和千机楼都是一样声名狼藉，但若是非要惹其中一派，肯定都是向着隐莲下手，一是树大招风，二是千机楼擅毒且记仇，若是惹楼中人不快，万里追杀不是说说而已。
就连江湖上也流传着那么一句话：
千机楼，牵机药，莫惹前尘事纷扰。
“你等下给我准备点断肠散、蚀心丹吧！”
“主人，你不要想不开，我早就给你把脉了，您体质远超常人，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阿纤担忧地说着抱着她的大腿，“掌印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散的，您别太在意！”
“说什么呢！”慕声声甩开她，“我拿着防身用，既然武功不如人，那就只有另辟蹊径了。”下次再有人敢这么碾压自己，再怎么也得鱼死网破。
“吓死了，我还以为您……想不开。”
阿纤这个脑回路，慕声声真想打得她回炉重造，在她凌冽的眼神中，阿纤直接想要逃离，说出去给他们煎药。
是的，用的是他们二字。
这个阿纤，吃里扒外地想着那个隐莲教的叛徒。
不过，转念一想，什么样的叛徒可以劳驾教主亲自出马？隐约记得他是红色里衣，外面搭配的黑色斗篷，金色绣线的莲花，那规格，差不多算是护法职位了。看来那个小可怜有不少小秘密，不然楼主大人怎么可能容许阿纤给他治疗呢？
这次的西北之行怕是不简单！连隐莲教主这种深居简出的人物都来凑热闹。
阿纤将慕声声的伤势转达给了东方寻跟闻人秀。
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道：“我们的梅花令主可真抗揍！”
……
换了身干净衣服之后，绛雪打坐，发现自己的内力不足三成，十分挫败。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功力自保完全没有问题，可是遇上隐莲教主这样的大能，完全就没有一战之力。
“梅花令主果然厉害，能从隐莲教主手里逃过一劫。”未见其人，就听见屋外阴阳怪气的声音，东方寻推门而入，面上和煦，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慕声声心中难免诧异，东方寻可是千机楼见风使舵第一人，会这么好心给自己端药？
该不会下毒了吧？
慕声声接过药碗，礼貌性一笑，“您受累了，这种小事让阿纤做就好。”
看不破不说破，这次遇上隐莲教主就是因为墨阁没有给情报，没找你算账，你还敢直接上门挑衅。
“那人夜里发烧，阿纤忙不过来，托我来照顾你。”东方寻难得见慕声声这副憔悴模样，来了兴致，想逗逗她。见她拿着药碗，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又开口：“怎么？你是需要我喂你么？”
慕声声心里还在责怪阿纤见色忘义，不留神药碗被东方寻夺了过去，对方摆出一副要喂自己的架势。
这人脑子是有什么大病？
打了一巴掌给颗甜枣？
东方寻顺势坐在床边，不见她喝药就不肯走的样子，慕声声招架不住，叹气说道：“我自己来。”横竖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迫害闻人秀的钱袋子。
药被一饮而尽，整个口腔都被包裹了浓厚的苦涩感，但慕声声面上却保持着平静，任何时候，她都不可能在东方寻面前失了颜面。
“好样的！阿纤说这药苦让我给你带两颗蜜饯，我就说不需要，咱们梅花令主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这点苦算什么？”
看着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慕声声恨不得给他几个大嘴巴子，将空碗塞东方寻手里，不客气道：“墨竹令主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可是要休息了。”多看他一眼，内伤就多一分，慕声声直接转过身子，扯动到伤处，酸酸麻麻的。
原来自己那样讨人嫌，东方寻心里叹气，俯身在她右耳低语：“楼主说……你今年的考核过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才回过身子，千机楼每年都会有大考，任何人只要想当令主，都可以通过挑战当前令主获得晋升。
此时的慕声声只能算得上年轻一辈排得上名号，武力值比较其他几个令主，可能都打不过。去年大考，她差点被菊花令主的手下打败，不少人都暗地里嘲讽梅花令主徒有其名，无非是楼主需要这个钱袋子，才保住了她的位置。
没想到，今年直接不用大考，也算是因祸得福，但也从侧面反映，闻人秀是多稀罕她兜里的钱。
第二天一早，慕声声身子好了很多，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主人，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吃了那么多焰莲掌现在还能生龙活虎，不像那个小哥哥，就挨了一掌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阿纤又开始她的狗腿战术，见色忘义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三句话离不开那个小白脸。”她无奈地摇头，“楼主跟东方寻呢？”
“他们去宿川了啊。”
“这两人！”慕声声几乎咬牙切齿。
他们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事，这次的宿川之行绝不简单。居然连招呼都不打，连夜跑路，还不带上自己，虽然昨晚睡得挺香的。
东方寻这人还挺讲究的，睡觉必备檀香，连这么一处分部小院也有。
一套基本剑法练完，慕声声去看了眼昨天捡回来的人。
真……美啊！慕声声不禁感慨。
擦去了脸上的血迹，露出光洁娇俏的容颜，每一个器官都长得恰到好处，这样的长相若是一个女子那不得成为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只是，全身上下除了呼吸均匀，没什么活人迹象啊！“我看这个小白脸，好像一时半会儿地醒不过来啊！”这次时间也不宽裕，耽误不起。
“主人，能不能不要叫他小白脸，我听人说这是骂人的话。”
慕声声心里忍不住翻白眼，“在一定的条件范围内，小白脸是夸奖的话，这不是夸他长得好看么。”
“倒也是，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以为是话本里写的女扮男装，还摸了他的喉结。”阿纤叹息，说书先生诚不欺我，隐莲教果然很多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为了让别人觉得他们是凶神恶煞，所以总是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真是太有意思了！
“行了，你主人我皮糙肉厚，自己去宿川就好，你先留下来照看他吧。”慕声声独来独往惯了，没有阿纤在身边叽叽喳喳倒也清净。上次若是自己一个人面对隐莲教主，打不过早跑路了，无非就是因为要保护这个小丫头。
阿纤看着兜里的信号弹暗想：这千机楼的信号弹果然好用，难怪主人责怪自己不早点放。
慕声声看见来人都穿着墨绿色的队服，才想起，北州这一带归属墨竹令主的管辖范围，“回去吧！”慕声声被阿纤扶着起身，却发现这个小女孩居然冲着自己傻笑，“你笑什么？”
主人受这么重的伤，你一个小丫鬟还敢笑？要是这个没心肝的小丫头回去宣传自己被人嘲讽“花里胡哨”那可真是丢了大脸！
阿纤试探性地指了指被毁了马车的方向，那个红衣黑袍的年轻人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声声若有所思：“被打成那样，怕是被逐出门派了，不然怎么也会被带回去的。”
谁知阿纤面上更是欣喜：“主人，既然他没人要了，那我们把他带回去吧！”
她从未想过阿纤是这样一个花痴的人，居然连隐莲的叛徒也敢捡回去。“不行！你当人家是小猫小狗随随便便捡回去？”慕声声坚决反对，隐莲都不要的人，她千机楼弄回去做什么？
更何况，这次挨打还不是这位哥自己撞过来，完全是属于无妄之灾，她心火还没有消呢，非要故意犯浑？
“求求您了！”阿纤抓着慕声声的袖子撒娇，“刺啦——”一声，慕声声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袖子差点被扯断，露出里面的伤口。
慕声声：“……”
阿纤识趣地放开了她的衣服，还是不肯放弃，“他都快奄奄一息了，不会做什么对千机楼不利的事情的。”
慕声声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男人，确实长得美得很。不过，自古以来无论是书中还是人们的谈论中，男生女相，实乃大凶之兆！
“不带他回去，我也不回去。”阿纤一屁股坐地上耍无赖，“主人，你内伤不轻，没有我好好照料，怎么参加武林大会？”这小姑娘瘪着嘴在地上画圈圈，时不时试探性地看向慕声声。
得了，这个丫鬟大小姐所有心眼都对自己展示了，真是让人没有脾气，慕声声无奈地叹息，吩咐绿衣卫把那人扶进马车。
本以为阿纤这个黄毛丫头年纪尚小，不懂情爱，但架不住人家花痴啊！等回到了东海就给猗兰送回去，她可受不了看到别人好看就要帮助的性子。
多事！
慕声声被带到一间隐蔽的竹苑，院子外面有两个人在下棋，凉风习习，林荫遮蔽。
又是东方寻和闻人秀这个两货，怎么阴魂不散啊？想都不敢想，北州一个犄角旮旯的角落里，居然汇聚了千里楼楼主和两个令主。
慕声声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尽量不被那个八卦的人看到狼狈的样子，没想到被人抬进门的时候，东方寻还是发出了惊呼。
“天哪！梅花令主一世豪横，居然被打成了这副模样！”
要是从前东方寻敢这么放肆，早就被她打得跪地求饶，但此刻受了重伤楼主又在，她就不好再放狠话。
“该你下棋了！”楼主一颗棋子砸到东方寻头上，并未多看慕声声一眼，只让身边的随从带阿纤去药房。
东方寻眼看着慕声声进了房间，突然兴致缺缺，胡乱下了几步就输给了楼主。
心口一阵一阵地刺痛，四下无人之时，她翻开衣领，从里面取出一条绳子，上面穿着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若不是这祖传的护心镜，自己怕是早就羽化而登仙了。她曾经将这面镜子赠送给无名，希望护他一世周全，现在想来，他根本就不配！
如果没有送给他这面镜子，那也许他的偷袭就不会成功，就算自己总是自然老死，也是无名花时间等着自己。可惜有些发生过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要不然这重生的时间为什么是混乱的呢？
慕声声看着手中的铜镜，背部有了几条裂痕，正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合上。听见外面阿纤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把镜子塞到了枕头底下。
“主人，我刚刚去药房看了一下，虽然没有什么珍奇草药，但是治疗你的内伤是绰绰有余了。”
“带回来的那个人，楼主可有为难？”
阿纤摇头，“楼主只是吩咐我好好治疗他。”
慕声声白了小妮子一眼，想必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把那个捡回来的人外伤处理得仔仔细细了。这次宿川之行本以为楼里就派了自己，没想到楼主跟东方寻也来了。
墨阁作为千机楼的情报机构，也许早就知道隐莲那帮子人也在，但就是不提前给自己说，就是为了让自己给他们开路垫刀，试试隐莲究竟有多厉害。而慕声声还有更歹毒的想法，因为之前跟东方寻抢这次的任务，所以他们可能是在惩罚自己。
阿纤看着主人发呆，走到床边脱她的衣服。就剩下里衣的时候，绛雪反应过来，“你做什么？”可别好色好到我头上，我直得很。
阿纤一副知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凑近慕声声说道：“楼主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莲花印记，江湖传闻隐莲教主焰莲掌打遍天下无敌手，你很有可能……”
遇上了武林头号公敌！
慕声声打开阿纤的小手，“我自己看。”转过身，发现自己的胸口上好几个浅红的莲花瓣形状的印记，简直层层叠叠。
倒吸一口凉气，“这印记不会带毒吧？”
“不会，江湖传言隐莲教主打人从来正大光明，不屑用毒。”阿纤突然觉得在主人面前自己变得十分博学，但其实这是她不知在哪个酒楼听说书人讲的。
“是啊，他哪里需要下什么歹毒的心思呢？”他又不是闻人秀，那么喜欢用阴招。
虽然隐莲和千机楼都是一样声名狼藉，但若是非要惹其中一派，肯定都是向着隐莲下手，一是树大招风，二是千机楼擅毒且记仇，若是惹楼中人不快，万里追杀不是说说而已。
就连江湖上也流传着那么一句话：
千机楼，牵机药，莫惹前尘事纷扰。
“你等下给我准备点断肠散、蚀心丹吧！”
“主人，你不要想不开，我早就给你把脉了，您体质远超常人，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阿纤担忧地说着抱着她的大腿，“掌印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散的，您别太在意！”
“说什么呢！”慕声声甩开她，“我拿着防身用，既然武功不如人，那就只有另辟蹊径了。”下次再有人敢这么碾压自己，再怎么也得鱼死网破。
“吓死了，我还以为您……想不开。”
阿纤这个脑回路，慕声声真想打得她回炉重造，在她凌冽的眼神中，阿纤直接想要逃离，说出去给他们煎药。
是的，用的是他们二字。
这个阿纤，吃里扒外地想着那个隐莲教的叛徒。
不过，转念一想，什么样的叛徒可以劳驾教主亲自出马？隐约记得他是红色里衣，外面搭配的黑色斗篷，金色绣线的莲花，那规格，差不多算是护法职位了。看来那个小可怜有不少小秘密，不然楼主大人怎么可能容许阿纤给他治疗呢？
这次的西北之行怕是不简单！连隐莲教主这种深居简出的人物都来凑热闹。
阿纤将慕声声的伤势转达给了东方寻跟闻人秀。
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道：“我们的梅花令主可真抗揍！”
……
换了身干净衣服之后，绛雪打坐，发现自己的内力不足三成，十分挫败。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功力自保完全没有问题，可是遇上隐莲教主这样的大能，完全就没有一战之力。
“梅花令主果然厉害，能从隐莲教主手里逃过一劫。”未见其人，就听见屋外阴阳怪气的声音，东方寻推门而入，面上和煦，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慕声声心中难免诧异，东方寻可是千机楼见风使舵第一人，会这么好心给自己端药？
该不会下毒了吧？
慕声声接过药碗，礼貌性一笑，“您受累了，这种小事让阿纤做就好。”
看不破不说破，这次遇上隐莲教主就是因为墨阁没有给情报，没找你算账，你还敢直接上门挑衅。
“那人夜里发烧，阿纤忙不过来，托我来照顾你。”东方寻难得见慕声声这副憔悴模样，来了兴致，想逗逗她。见她拿着药碗，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又开口：“怎么？你是需要我喂你么？”
慕声声心里还在责怪阿纤见色忘义，不留神药碗被东方寻夺了过去，对方摆出一副要喂自己的架势。
这人脑子是有什么大病？
打了一巴掌给颗甜枣？
东方寻顺势坐在床边，不见她喝药就不肯走的样子，慕声声招架不住，叹气说道：“我自己来。”横竖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迫害闻人秀的钱袋子。
药被一饮而尽，整个口腔都被包裹了浓厚的苦涩感，但慕声声面上却保持着平静，任何时候，她都不可能在东方寻面前失了颜面。
“好样的！阿纤说这药苦让我给你带两颗蜜饯，我就说不需要，咱们梅花令主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这点苦算什么？”
看着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慕声声恨不得给他几个大嘴巴子，将空碗塞东方寻手里，不客气道：“墨竹令主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可是要休息了。”多看他一眼，内伤就多一分，慕声声直接转过身子，扯动到伤处，酸酸麻麻的。
原来自己那样讨人嫌，东方寻心里叹气，俯身在她右耳低语：“楼主说……你今年的考核过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才回过身子，千机楼每年都会有大考，任何人只要想当令主，都可以通过挑战当前令主获得晋升。
此时的慕声声只能算得上年轻一辈排得上名号，武力值比较其他几个令主，可能都打不过。去年大考，她差点被菊花令主的手下打败，不少人都暗地里嘲讽梅花令主徒有其名，无非是楼主需要这个钱袋子，才保住了她的位置。
没想到，今年直接不用大考，也算是因祸得福，但也从侧面反映，闻人秀是多稀罕她兜里的钱。
第二天一早，慕声声身子好了很多，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主人，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吃了那么多焰莲掌现在还能生龙活虎，不像那个小哥哥，就挨了一掌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阿纤又开始她的狗腿战术，见色忘义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三句话离不开那个小白脸。”她无奈地摇头，“楼主跟东方寻呢？”
“他们去宿川了啊。”
“这两人！”慕声声几乎咬牙切齿。
他们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事，这次的宿川之行绝不简单。居然连招呼都不打，连夜跑路，还不带上自己，虽然昨晚睡得挺香的。
东方寻这人还挺讲究的，睡觉必备檀香，连这么一处分部小院也有。
一套基本剑法练完，慕声声去看了眼昨天捡回来的人。
真……美啊！慕声声不禁感慨。
擦去了脸上的血迹，露出光洁娇俏的容颜，每一个器官都长得恰到好处，这样的长相若是一个女子那不得成为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只是，全身上下除了呼吸均匀，没什么活人迹象啊！“我看这个小白脸，好像一时半会儿地醒不过来啊！”这次时间也不宽裕，耽误不起。
“主人，能不能不要叫他小白脸，我听人说这是骂人的话。”
慕声声心里忍不住翻白眼，“在一定的条件范围内，小白脸是夸奖的话，这不是夸他长得好看么。”
“倒也是，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以为是话本里写的女扮男装，还摸了他的喉结。”阿纤叹息，说书先生诚不欺我，隐莲教果然很多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为了让别人觉得他们是凶神恶煞，所以总是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真是太有意思了！
“行了，你主人我皮糙肉厚，自己去宿川就好，你先留下来照看他吧。”慕声声独来独往惯了，没有阿纤在身边叽叽喳喳倒也清净。上次若是自己一个人面对隐莲教主，打不过早跑路了，无非就是因为要保护这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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