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长安密谋

    却说董卓在长安，得讯孙坚已死，笑曰：“吾除却一心腹之患也！”

    又问：“其子年几岁矣？”

    从者答曰：“十七岁。”

    卓遂不以为意。自此欲加骄横，自号“尚父”，出入皆按天子规格；又封弟董明为左将军、云侯，封侄儿董璜为侍中，统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皆封列侯。董卓孙女董白尚未及笄，亦被封为渭阳君。董白封爵时在郿城东起坛，董白乘坐青盖车，郿城都尉、中郎将、刺史引导跟随她。等到了坛上，董卓命其兄之子董璜担任使者授予董白印绶。

    东汉末年，战乱纷纷，世家大族、地方豪强、乃至普通村落，皆砌筑高墙，号称坞堡，董卓也不例外。如今董卓在长安执掌大权，过惯了纸迷金醉的生活，便不愿再回凉州那荒僻之地。索性找个离长安近一点的地方建了坞堡。

    董之坞堡，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别号郿坞，乃役民夫二十五万人筑成。其城郭高度、厚度皆仿长安，内盖宫室，仓库屯积足够坞堡中人吃二十年的粮食；又选民间少年美女八百人充实其中，内藏金玉、彩帛、珍珠等诸宝不知其数；董卓家属皆住其内。

    卓往来于郿坞长安之间，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公卿皆迎送于横门外；卓常设帐于路，与公卿聚饮。一日，卓出横门，百官皆送，卓留宴，适逢北地招安降卒数百人到。卓即命人于座前行刑，或断其手足，或凿其眼睛，或割其耳，或以大锅煮之。帐中哀号之声震天，百官战傈失箸，卓饮食谈笑自若。

    司徒王允早已暗恨董卓，然见其残暴至此，夜不能寐，欲再寻法除掉董卓。

    又一日，卓于省台大会百官，列坐两行。酒至数巡，卓命人于宴上将司空张温拖下堂。百官尽皆失色。不多时，侍从以红盘托张温头入献。百官魂不附体。卓笑曰：“诸公勿惊。张温结连袁术，欲谋害我，使人寄书来，错下在吾儿奉先处。——故斩之。公等无故，不必惊畏。”众官唯唯而散。

    众人不知真假，以为董卓排除异己，随意编一借口便杀张温。然此事为真，董卓心疑吕布，可吕布第一时间便献上书信，又好似并无二心。殊不知吕布之心早变，然而术不能给吕布足够之利，故吕布献书。

    司徒王允归府途中，遇见街边摆摊的孙辅波，看着卦摊，忽然心有所感，上前询问：“不知先生可算我大汉之气运还能绵延多久？”

    “此乃国算，反噬极大，某算不得。司徒可请善观星象者夜观天象，自然可知。”

    “先生可算朝廷之祸何时可结？”

    “朝廷祸事亦是国算。”王允神色黯然。

    “司徒若有心，吾夜来寻汝。”孙辅波将一句话写于纸上，阅后即焚。却是先前与曹操相谈，知武者以内气入耳可增听力一事，有了防备。

    王允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自上车回府去了。

    司徒王允归到府中，寻思今日席间之事，坐不安席，又想到那算卦之人，面色稍缓。至月深月明，策杖步入后园，坐于亭中，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