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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凤仪亭

    话说王允一策令董吕二人间隙加深,然而却同时得罪了董卓吕布。虽然董卓纳了貂蝉,但却未给予王允任何好处,而吕布也不断思索着在干掉董卓之后,怎样设计干掉王允。

    吕布终究是放不下貂蝉,先是在府中打听,后又径入后堂,询问诸侍妾。得讯后,布大怒,潜入卓卧房外窥探。当时貂蝉正于窗下梳头,忽见窗外池中照一人影,窥之,正是吕布。貂蝉故皱双眉,做忧愁不乐之态,又以丝巾拭眼泪。吕布窥视良久,见董将起,才出。

    卓既坐于中堂,布来,卓故问:“外面无事乎?”

    布故作平淡曰:“无事。”侍立卓侧。卓方食,布偷目窃望,见绣帘内一女子窥探,微露半面,以目送情。布知是貂蝉,神魂飘荡。卓见布如此神色,心中疑忌,曰:“奉先无事且退。”布怏怏而出。

    董卓自纳貂蝉后,为色所迷,月余不理事。卓偶染小疾,貂蝉衣不解带,曲意逢迎,卓心喜,却被一个香帕撂倒。吕布入内问安,正好董卓刚被撂倒。吕布深情对视貂蝉,貂蝉以手指心,又以手指董卓,挥泪不止。布心碎。卓朦胧双目(董卓身具宝物,减免迷药作用),见布注视床后,目不转睛;回身一看,见貂蝉泣于床后。卓大怒,叱布曰:“汝敢戏吾爱姬耶!”唤左右逐出,今后不许入堂。

    吕布含恨而归,路遇李儒,儒见其面色不对,疑心事漏,故作试探:“奉先何故愤恨而去?”布告其故。儒急入见卓曰:“太师欲取天下,何故以小过责温侯?倘彼心变,大事去矣。我等依托吕布之力,尚未有替,不宜恶之。”

    卓不屑道:“奈何?”

    儒曰:“来朝唤入,赐以金帛,好言慰之。”卓依言。次日,使人唤布入堂,慰之曰:“吾前日病中,心神恍惚,误言伤汝,汝勿记心。”随赐金十斤,锦二十匹。布虽得歉礼,仍不得入内堂,只谓练兵,令其驻于军营,同驻者有李傕、郭汜,以备其心变。

    卓疾既愈,入朝议事。吕布寻思董卓一时半会走不开,便上马径投相府来;系马府前,提戟直入后堂,无人敢拦。寻见貂蝉,蝉曰:“汝去后园凤仪亭边等我。”布提戟径往,立于亭下曲栏之傍。良久,见貂蝉分花拂柳而来,果然如月宫仙子。

    貂蝉泣谓布曰:“我虽非王司徒亲女,然其待吾视如已出。自见将军,许侍箕帚。妾已生平愿足。谁想太师起不良之心,将妾淫污,妾恨不即死;只因未与将军诀别,故且忍辱偷生。今幸得见,妾愿毕矣!此身已污,不得复事英雄;愿死于君前,以明妾志!”言讫,手攀曲栏,望荷花池便跳。

    吕布慌忙抱住,泣曰:“我知汝心久矣!只恨不能共语!”

    貂蝉手扯布曰:“妾今生不能与君为妻,愿相期于来世。”

    布曰:“我今生不能以汝为妻,非英雄也!”

    蝉曰:“妾度日如年,愿君怜而救之。”

    布曰:“我今偷空而来,恐老贼见疑,必当速去。”

    蝉牵其衣曰:“君如此惧怕老贼,妾身无见天日之期矣!”

    布立住曰:“容我再图良策。”语罢,提戟欲去。

    貂蝉曰:“妾在深闺,闻将军之名,如雷灌耳,以为当世一人而已;谁想反受他人之制乎!”言讫,泪下如雨。布羞惭满面,重复倚戟,回身搂抱貂蝉,用好言安慰。两个偎偎倚倚,不忍相离。

    董卓在殿上,心绪不宁,又有军兵来报:吕布离了军营。连忙辞别献帝,登车回府;见布马系于前府;问府中下人,答曰:“温侯入去了。”卓叱退左右,径入后堂中,寻觅不见;唤貂蝉,蝉亦不见。急问侍妾,侍妾曰:“貂蝉在后园看花。”

    卓寻入后园,正见吕布和貂蝉在凤仪亭下依偎共语,画戟倚在一边。卓怒,大喝一声。布见卓至,大惊,回身一跃过墙。卓连忙赶来,见吕布跳墙而跑,心知赶不上,只把画戟掷出,欲刺吕布。布让个身位,接住画戟,直往军营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