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声长啸，四方云动
瓦剌大军在朱棣的亲自指挥下，很快就在葫芦谷内驻扎下来。
葫芦谷处，除了驻扎了瓦剌最精锐的三千守备营外，还布置了重重的拒马与鹿角。
在葫芦谷两边的山地上，也密密麻麻的修筑了无数箭塔。
瓦剌大军就这么在鞑靼眼皮子下，将自己整个营地修建得固若金汤，瓦剌与鞑靼两军进入战略僵持状态。
景泰元年六月初。
朱棣进攻鞑靼的消息传回到了南面的明国。
时任兵部尚书，又加封太子太保的于谦看完从北方传过来的密报，一个人默默喝起了闷酒。
仅仅半年。
那个半年前于谦还担心去到草原后会得不到应有的尊重的大明太上皇帝，已经从一方势力之主，眼瞅着就要成为北方雄主了。
于谦的内心再次摇摆不定起来。
理智在不断的告诉于谦，那是大明的太上皇帝，他亲口答应过，是不会在草原再诞下子嗣，是不会对大明用兵，率兵南下的。
可于谦心底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问他，那么一大战争狂人，才去草原不到一年，就敢率领大军远征鞑靼，他若是真的完成了草原的统一，真的会不南下吗？
就在于谦长吁短叹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尖尖的声音，“皇上驾到！”
“嗯？”于谦立即抬起头。
家里的家仆已经全跪在地上了，大明景泰皇帝朱祁钰正大步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于谦连忙站起身拱手问道。
于谦对大明有救国之功，又有蓝色蟒袍，可以见帝王而不跪。
景泰皇帝先是四下打量了下于谦家中，可谓是家徒四壁，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内，就只摆了一张八仙桌跟四把椅子，除此之外就只有靠右面的墙角下，摆着几坛子酒。
接着景泰皇帝又扫了一眼于谦桌上。
跟寒酸了，就一大碗酒水，以及一小碟的茴香豆用来下酒。
如果说这是大明兵部尚书、太子太保的家中，别人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不信。
“于少保就只就一叠茴香豆下酒？”景泰皇帝指了指桌上那盘茴香豆问道。
于谦苦笑了一声，“去年兵祸连连，今年天灾人祸不断，大明不知有多少百姓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老臣能有一口温酒已经很知足了。”
景泰皇帝沉默，自他登基以来，每日都是战战兢兢，广开言路，他是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可天公不作美。
这大半年来，景泰皇帝就没有一天是舒心的。
登基仅仅半年多时间，他人都瘦了一大圈，但大明国力却一点要起色的意思也没有。
于谦也注意到景泰皇帝脸上的默然了，但他没有安慰的意思，只是再次问道：“陛下今天怎么到老臣家中来了？”
“朕得到消息，草原或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于少保可曾知晓？”景泰皇帝问道。
于谦点头，“陛下是说太上皇帝远征鞑靼一事吧？老臣也是才刚刚知晓。”
“于少保，你说这一战，朕的皇兄胜率有几成？”景泰皇帝死死盯着于谦道。
于谦一愣，随即就缓缓摇头，苦笑道：“陛下，臣属实是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可是于谦啊！”景泰皇帝激动道。
于谦再次苦笑，但这次却是一个字也没说了。
于谦已经明白了景泰皇帝的来意，但这件事情，他于谦给不出任何的意见。
景泰皇帝整个人都仿佛瞬间苍老了两岁。
这一战朱棣要是赢了，那北方偌大的草原，便将全部归于朱棣。
若是整个大明以北尽归朱棣，那，那太上皇还是太上皇吗？
两龙同朝，必有一战啊！
傻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局势，景泰皇帝不信于谦看不出来。
但于谦要装傻，景泰皇帝也不敢明说这件事情。
即便他是大明的皇帝，可这件事情只要他敢率先开口，那史书上就会记载着，是他朱祁钰，率先挑起的双龙交战，若是赢了还好，若是打平了，或者败了，那他将是千古罪人。
这个事儿谁先开口谁就得死，哪怕皇帝也不例外。
景泰皇帝之所以过来找于谦，就是想要总统总北方九卫，总制三边的于谦，能够站出来，将这一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说。
但现在于谦却给出了一个令景泰皇帝意想不到的答案。
于谦在装傻。
于谦他竟然在装傻！
从永乐一朝，一直走到现在，一直都有一说一，从未怕过的于谦，居然在装傻！
“于少保，大明的太上皇帝在征讨鞑靼，依你看来，咱大明需要给出一定的支援吗？”景泰皇帝在接受现实之后，立马就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于谦摇了摇头，“太上皇帝除了是大明的太上皇帝外，更是瓦剌的日月大汗，这是日月大汗跟瓦剌，与鞑靼的战斗，不是大明太上皇帝跟瓦剌，与鞑靼的战斗，臣以为，大明坐山观虎斗便是最好的选择。”
景泰皇帝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精彩起来，他惊喜交加的看着于谦，还以为于谦已经选择了太上皇那边，没想到于谦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于少保，朕明白了，这是草原的日月大汗，在征讨鞑靼，不是咱大明的太上皇帝，在北击草原！”景泰皇帝慎重道。
于谦内心叹了口气，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只是拱手道：“陛下圣明。”
如今的局势实在是太乱了。
朱棣打鞑靼，其实根本就不是瓦剌跟鞑靼两家的事。
朱棣一动，不仅是南面的大明在观望，草原东面的兀良哈一样风起云涌。
就连草原西面的亦力把里，同样在紧张的筹军备战。
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时间，草原四周，可谓是四方云动。
而这一切风云变换的正中心，朱棣同样在思考这件事情。
还是那个帅帐内，就只有朱棣一个人双手撑着桌面，目光死死的盯着上边的一副巨大的地图。
草原南面的大明，朱棣并不担心，于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朱棣非常清楚，有于谦担任兵部尚书，明国就不可能会插手这场战争。
葫芦谷处，除了驻扎了瓦剌最精锐的三千守备营外，还布置了重重的拒马与鹿角。
在葫芦谷两边的山地上，也密密麻麻的修筑了无数箭塔。
瓦剌大军就这么在鞑靼眼皮子下，将自己整个营地修建得固若金汤，瓦剌与鞑靼两军进入战略僵持状态。
景泰元年六月初。
朱棣进攻鞑靼的消息传回到了南面的明国。
时任兵部尚书，又加封太子太保的于谦看完从北方传过来的密报，一个人默默喝起了闷酒。
仅仅半年。
那个半年前于谦还担心去到草原后会得不到应有的尊重的大明太上皇帝，已经从一方势力之主，眼瞅着就要成为北方雄主了。
于谦的内心再次摇摆不定起来。
理智在不断的告诉于谦，那是大明的太上皇帝，他亲口答应过，是不会在草原再诞下子嗣，是不会对大明用兵，率兵南下的。
可于谦心底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问他，那么一大战争狂人，才去草原不到一年，就敢率领大军远征鞑靼，他若是真的完成了草原的统一，真的会不南下吗？
就在于谦长吁短叹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尖尖的声音，“皇上驾到！”
“嗯？”于谦立即抬起头。
家里的家仆已经全跪在地上了，大明景泰皇帝朱祁钰正大步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于谦连忙站起身拱手问道。
于谦对大明有救国之功，又有蓝色蟒袍，可以见帝王而不跪。
景泰皇帝先是四下打量了下于谦家中，可谓是家徒四壁，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内，就只摆了一张八仙桌跟四把椅子，除此之外就只有靠右面的墙角下，摆着几坛子酒。
接着景泰皇帝又扫了一眼于谦桌上。
跟寒酸了，就一大碗酒水，以及一小碟的茴香豆用来下酒。
如果说这是大明兵部尚书、太子太保的家中，别人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不信。
“于少保就只就一叠茴香豆下酒？”景泰皇帝指了指桌上那盘茴香豆问道。
于谦苦笑了一声，“去年兵祸连连，今年天灾人祸不断，大明不知有多少百姓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老臣能有一口温酒已经很知足了。”
景泰皇帝沉默，自他登基以来，每日都是战战兢兢，广开言路，他是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可天公不作美。
这大半年来，景泰皇帝就没有一天是舒心的。
登基仅仅半年多时间，他人都瘦了一大圈，但大明国力却一点要起色的意思也没有。
于谦也注意到景泰皇帝脸上的默然了，但他没有安慰的意思，只是再次问道：“陛下今天怎么到老臣家中来了？”
“朕得到消息，草原或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于少保可曾知晓？”景泰皇帝问道。
于谦点头，“陛下是说太上皇帝远征鞑靼一事吧？老臣也是才刚刚知晓。”
“于少保，你说这一战，朕的皇兄胜率有几成？”景泰皇帝死死盯着于谦道。
于谦一愣，随即就缓缓摇头，苦笑道：“陛下，臣属实是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可是于谦啊！”景泰皇帝激动道。
于谦再次苦笑，但这次却是一个字也没说了。
于谦已经明白了景泰皇帝的来意，但这件事情，他于谦给不出任何的意见。
景泰皇帝整个人都仿佛瞬间苍老了两岁。
这一战朱棣要是赢了，那北方偌大的草原，便将全部归于朱棣。
若是整个大明以北尽归朱棣，那，那太上皇还是太上皇吗？
两龙同朝，必有一战啊！
傻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局势，景泰皇帝不信于谦看不出来。
但于谦要装傻，景泰皇帝也不敢明说这件事情。
即便他是大明的皇帝，可这件事情只要他敢率先开口，那史书上就会记载着，是他朱祁钰，率先挑起的双龙交战，若是赢了还好，若是打平了，或者败了，那他将是千古罪人。
这个事儿谁先开口谁就得死，哪怕皇帝也不例外。
景泰皇帝之所以过来找于谦，就是想要总统总北方九卫，总制三边的于谦，能够站出来，将这一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说。
但现在于谦却给出了一个令景泰皇帝意想不到的答案。
于谦在装傻。
于谦他竟然在装傻！
从永乐一朝，一直走到现在，一直都有一说一，从未怕过的于谦，居然在装傻！
“于少保，大明的太上皇帝在征讨鞑靼，依你看来，咱大明需要给出一定的支援吗？”景泰皇帝在接受现实之后，立马就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于谦摇了摇头，“太上皇帝除了是大明的太上皇帝外，更是瓦剌的日月大汗，这是日月大汗跟瓦剌，与鞑靼的战斗，不是大明太上皇帝跟瓦剌，与鞑靼的战斗，臣以为，大明坐山观虎斗便是最好的选择。”
景泰皇帝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精彩起来，他惊喜交加的看着于谦，还以为于谦已经选择了太上皇那边，没想到于谦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于少保，朕明白了，这是草原的日月大汗，在征讨鞑靼，不是咱大明的太上皇帝，在北击草原！”景泰皇帝慎重道。
于谦内心叹了口气，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只是拱手道：“陛下圣明。”
如今的局势实在是太乱了。
朱棣打鞑靼，其实根本就不是瓦剌跟鞑靼两家的事。
朱棣一动，不仅是南面的大明在观望，草原东面的兀良哈一样风起云涌。
就连草原西面的亦力把里，同样在紧张的筹军备战。
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时间，草原四周，可谓是四方云动。
而这一切风云变换的正中心，朱棣同样在思考这件事情。
还是那个帅帐内，就只有朱棣一个人双手撑着桌面，目光死死的盯着上边的一副巨大的地图。
草原南面的大明，朱棣并不担心，于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朱棣非常清楚，有于谦担任兵部尚书，明国就不可能会插手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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