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实际上，铁青也没有武靖想象得那么不济。
至少人家没过几天就给武靖送了一面方形的大铜镜，比若云那块还要大一些。不仅如此，还一次性给他做了八套新衣服，春夏秋冬各两套。
死颜值控的面子挣得足足的。
穿着既合身又舒适的新衣服，望着铜镜里那个高大帅气的青年，武靖很快就作了深刻的检讨，觉得自己不能受铜臭的污染，发誓要做一位品德高尚永远不吃软饭的美男子。
那天，他指着镜子里的人，足足训了大半天，温习了前世好多思想品德课程。
内容嘛，大概是五讲四美四热爱之类的。
多出来的一个热爱，不用说，自然是热爱第一夫人。
......
七月初二，丛林苍翠，岩花烂漫。
这一天，是伟大的院长最近一次飞鸽传讯，要抵达青云院的确切日子。
武靖早就提出要下山去迎接，可铁青和若云都不同意，说他练的是内室弟子武功，跟山下那些外室弟子不同，入门之前，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闭关修炼，当初无论是若云、铁青，还是沐羽生，都在这里闭关至少半年以上。还说若武靖贸贸然下山去见师傅，师傅非但不会夸他懂事孝顺，说不定直接就赏他几个大耳光。
如此，武靖只好乖乖待在思过岩。
其实，他哪有那么乖。自从找到开启洞门的“钥匙”，他就曾偷偷溜出去好几回。可没想到，陆师叔竟然在下山的石阶路上也派了一个元婴把守。所以，他每次出去，只在山顶的破庙附近溜达一会儿，并不敢到山下去耍。
还好，哪怕是在思过岩，凭借天眼，武靖照样能清楚地看见院长的模样。这天，他一早就充好电，时不时到观景台眺望。
黄昏，骑着一匹普通棕色马的院长终于出现在山门外的马路上，她朝马路前后察看了好一会儿，见四下无人，这才驱马进入轻雾弥漫的缓坡，不紧不慢进了山门。
武靖之所以确定她就是院长，一来得益于铁青此前的描述，说院长平时最喜欢穿灰色长袍披暗红色的披风；二来她一出现，武靖就已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于这种感觉，他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此前第一次见到铁青，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
有点意外的是，完全没有武靖想象中那种盛大的欢迎仪式，只有大师姐若云、三师姐铁青和已经刚刚晋升二师兄的沐羽生，在大院子里恭候。当然，也可能那些外室弟子都站得远远的，不像若云、铁青跟师傅那么亲近罢了。
陆师叔不知是架子大还是性格本就这样，与自己的师姐六年未见，竟然都没出门迎接。
院长陈钰真果然生得儒雅神朗、气度不凡，除了身材不高，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极具成熟魅力的中年美男子。
“哇塞！啧啧啧！太牛掰！这乔装易容术简直逆了天。”
就算铁青提醒过，武靖还是不敢相信院长是女人。睁大眼睛望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出一点端倪。
问题显然出在那件宽大的暗红色披风上面，这么热的天，披风裹得那么紧，此地无银嘛！
还有那高高竖起的衣领，估计也是为了掩盖自己没有长喉结的遗憾。
“院长真不容易啊！一个女子长期奔波于纷乱险恶的江湖中，装个男儿身不仅能瞒过仇家，还能省去不少麻烦，嗯，确实是个好办法。”
......
仅仅一个多时辰后，武靖差点没感动得痛哭流涕。
他本以为院长风尘仆仆，无论如何也得过两天才会宣召自己到山下的别墅区相见。因而，待山脚大院子一行人的身影隐入靠山边的树林时，他便赶紧先跑了大约一个钟头的步，随后洗澡更衣，上床打坐充电。
直到充满电收功，他才察觉到观景台外边好像有人在轻轻走动，于是没顾上穿外套便推门走了出去，谁知迎头就撞上正在门外来回踱的铁青。
“诶？三.....”
铁青的脸色不怎么好，一见武靖出来，赶紧将食指抵着嘴唇“嘘”了一声才压低嗓门轻斥道：
“柱子，你......你成何体统？快回去穿好衣服！师傅她已经在这等你好一会了，她要在这里住几晚。”
“啊？！师傅她.....”
武靖大吃一惊，目光迅速一扫，这才发现对面的那个房间亮着灯，若云正在忙前忙后铺设床铺，一位身形绰约的男子正站在栏杆前，抬头凝神仰望漫天星空。
“小.....小武？......”
武靖慌慌张张正欲回房更衣，谁知院长已经听到了动静，转身望向这边，顿时愣住了，指着武靖只说了两个字就没了下文。
武靖还想往房间跑，冷不防被铁青踹了一脚，他灵机一动，索性顺势“咕咚”一声双膝跪地，远远地朝院长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大声道：
“不肖弟子铁柱见过师傅，祝师傅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天山！”
“噗~~~”身旁的铁青忍不住笑出声来。
院长终于也回过神来，快步朝这边走过来，拉起武靖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捋着下巴的山羊胡子道：
“小武，为师刚刚在上山的时候就听说你瘦了好些，可没想到变化竟然那么大！若是到了外边，为师可真不敢认你，嗯，不错！看来你最近练功确实很刻苦，为师甚感欣慰啊！”
武靖低着头，紧张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直到又被铁青拽一下，他才慌忙弯腰拱手道：
“不肖弟子让师傅您见笑了。师傅，您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才刚刚回来，应该先好好休息才是，您这样子，真是扎煞小武了。还有，师傅，小武衣冠不整，大为不敬，我还是先回房穿戴整齐再来拜见您老人家吧。”
“哦！看来云丫头教得不错嘛！短短几年不见，文化修养大有长进，当真让为师刮目相看啊！你也不用更衣了！师傅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再说了，你小子八年前还光着屁股到处跑嘞！哈哈哈.......”
院长说完便捋须开怀大笑不已。
他的嗓音浑厚清朗，根本听不出是一个女人，让武靖心里不得不暗暗叹服。
直到此时，武靖才敢趁机抬头看了院长一眼。
借着漫天星光，只见她气质出众，五官精致，慈眉善目，眼角略有皱纹，两鬓华发初显。不过看起来，的确如铁青及其他弟子所述，根本不像一个年过五十的人，倒似是刚四十未到的中年人。
若是男子，他的个子确实不算高，大约在171至172之间，但身材比例极好，纵使穿着明显宽一码的长袍，仍显得挺拔俊秀。至于体重，因为她裹着披风的原因，武靖却实在测不出来。
院长笑了好一会儿，才望着武靖，徐徐道：
“小武，听说你已经修炼入门心法足足一个月了，来，你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到底练得怎么样。”
武靖明白她是要像上次若云一样帮自己号脉，于是依言走近院长跟前，伸出左手。
院长果然将三指轻轻搭在武靖手腕靠上的位置，专心为他号起脉来。她的衣袖又宽又长，纵使在搭脉的时候，也只露出三个指甲的位置，似乎特意要掩盖她女性的特征。
不过，让武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与若云温润的手指不同，院长的手指似乎带着寒气，感觉冰凉冰凉的。
更意外的是，院长足足号了五分钟的脉，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松展。
五分钟后，她终于松开手，却对一旁的铁青道：
“铁丫头，你先回避一下，为师要和小武单独聊一聊。”
“哦，好的，师傅。那您有事情再唤我们。”
铁青说完，对着师傅弯腰作了个揖就往对面去了，才刚走没多远，院长低头思索片刻，又喊她道：
“铁丫头，你还是下一趟山，叫老陈叔到这来一下。为师待会儿有事要和他商量。哦！还有小沐，也来一下吧！”
“好的师傅！”铁青领命后，马上掉头快步走进了隧道。
“啊？怎么突然要叫哑巴叔来？莫非院长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不会吧？只是搭个脉，就知道我有内挂？”
武靖一听到院长叫哑巴叔，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本想跟她解释自己被雷劈的事情，但又怕和上次一样，被当成奸细。
正惶惶然犹豫之间，院长却突然拉着他走进房间，掩上门，借着烛光，先是查看了一下武靖的下巴，接着是喉结，随后才问道：
“小武，你跟师傅说说，你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
武靖有些茫然，过了好一会都想不明白院长问的是哪方面的问题，只好摇了摇头。
“咳！傻小子，师傅是问你那里，是不是还跟从前一样？”
院长说完，终于有点像女人的样子瞥了武靖一眼。
武靖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低头答道：
“禀......禀报师傅，弟子已经......已经成人了。”
“噢？可为师怎么觉得，你的脉奇怪得很。咳！师傅还是直说吧，你觉得你现在适不适合婚配？婚配后能否......”
“都是《心经》惹的祸啊！”武靖终于恍然大悟，满脸羞愧，连连摇头。
院长听了，却反而松了口气，拍了拍武靖的肩膀笑道：
“小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二十四了，是时候成家了。”
“啊？师傅，我......我这样怎么......怎么成家呀？”
“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赶紧成家，若不然，不仅武功永远入不了门，甚至这辈子都做不了真正的男子汉啦！唉！好在为师及时赶回来，不然，再拖个一年半载，小武你就得废啰，懂吗？”
武靖当然不懂，不过，听院长说得那么严肃认真，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院长用慈爱的眼神望着武靖，欣慰地点头，继而却脸色稍沉，用略带严肃的语气道：
“那好！那为师等会儿就跟老陈叔商量一下，帮你在院里挑选一个合适的配偶，女方的年龄比你要大一点，不过你要记住啊，这不单是你个人的事情，也是关系到全院上下的大事。小武，这个，你明白吗？”
“啊？院里的女子，年龄比我大一点，那不就是三师姐吗？买噶得！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武靖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跟个傻子似的，眼眶又红又湿，对着院长不停点头。
幸福来得太突然！
那一刻，他真的好想叫院长一声“妈”。
武靖当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会真的出什么问题，想着只要停念一段时间《心经》，严冬，很快就会过去。
至少人家没过几天就给武靖送了一面方形的大铜镜，比若云那块还要大一些。不仅如此，还一次性给他做了八套新衣服，春夏秋冬各两套。
死颜值控的面子挣得足足的。
穿着既合身又舒适的新衣服，望着铜镜里那个高大帅气的青年，武靖很快就作了深刻的检讨，觉得自己不能受铜臭的污染，发誓要做一位品德高尚永远不吃软饭的美男子。
那天，他指着镜子里的人，足足训了大半天，温习了前世好多思想品德课程。
内容嘛，大概是五讲四美四热爱之类的。
多出来的一个热爱，不用说，自然是热爱第一夫人。
......
七月初二，丛林苍翠，岩花烂漫。
这一天，是伟大的院长最近一次飞鸽传讯，要抵达青云院的确切日子。
武靖早就提出要下山去迎接，可铁青和若云都不同意，说他练的是内室弟子武功，跟山下那些外室弟子不同，入门之前，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闭关修炼，当初无论是若云、铁青，还是沐羽生，都在这里闭关至少半年以上。还说若武靖贸贸然下山去见师傅，师傅非但不会夸他懂事孝顺，说不定直接就赏他几个大耳光。
如此，武靖只好乖乖待在思过岩。
其实，他哪有那么乖。自从找到开启洞门的“钥匙”，他就曾偷偷溜出去好几回。可没想到，陆师叔竟然在下山的石阶路上也派了一个元婴把守。所以，他每次出去，只在山顶的破庙附近溜达一会儿，并不敢到山下去耍。
还好，哪怕是在思过岩，凭借天眼，武靖照样能清楚地看见院长的模样。这天，他一早就充好电，时不时到观景台眺望。
黄昏，骑着一匹普通棕色马的院长终于出现在山门外的马路上，她朝马路前后察看了好一会儿，见四下无人，这才驱马进入轻雾弥漫的缓坡，不紧不慢进了山门。
武靖之所以确定她就是院长，一来得益于铁青此前的描述，说院长平时最喜欢穿灰色长袍披暗红色的披风；二来她一出现，武靖就已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于这种感觉，他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此前第一次见到铁青，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
有点意外的是，完全没有武靖想象中那种盛大的欢迎仪式，只有大师姐若云、三师姐铁青和已经刚刚晋升二师兄的沐羽生，在大院子里恭候。当然，也可能那些外室弟子都站得远远的，不像若云、铁青跟师傅那么亲近罢了。
陆师叔不知是架子大还是性格本就这样，与自己的师姐六年未见，竟然都没出门迎接。
院长陈钰真果然生得儒雅神朗、气度不凡，除了身材不高，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极具成熟魅力的中年美男子。
“哇塞！啧啧啧！太牛掰！这乔装易容术简直逆了天。”
就算铁青提醒过，武靖还是不敢相信院长是女人。睁大眼睛望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出一点端倪。
问题显然出在那件宽大的暗红色披风上面，这么热的天，披风裹得那么紧，此地无银嘛！
还有那高高竖起的衣领，估计也是为了掩盖自己没有长喉结的遗憾。
“院长真不容易啊！一个女子长期奔波于纷乱险恶的江湖中，装个男儿身不仅能瞒过仇家，还能省去不少麻烦，嗯，确实是个好办法。”
......
仅仅一个多时辰后，武靖差点没感动得痛哭流涕。
他本以为院长风尘仆仆，无论如何也得过两天才会宣召自己到山下的别墅区相见。因而，待山脚大院子一行人的身影隐入靠山边的树林时，他便赶紧先跑了大约一个钟头的步，随后洗澡更衣，上床打坐充电。
直到充满电收功，他才察觉到观景台外边好像有人在轻轻走动，于是没顾上穿外套便推门走了出去，谁知迎头就撞上正在门外来回踱的铁青。
“诶？三.....”
铁青的脸色不怎么好，一见武靖出来，赶紧将食指抵着嘴唇“嘘”了一声才压低嗓门轻斥道：
“柱子，你......你成何体统？快回去穿好衣服！师傅她已经在这等你好一会了，她要在这里住几晚。”
“啊？！师傅她.....”
武靖大吃一惊，目光迅速一扫，这才发现对面的那个房间亮着灯，若云正在忙前忙后铺设床铺，一位身形绰约的男子正站在栏杆前，抬头凝神仰望漫天星空。
“小.....小武？......”
武靖慌慌张张正欲回房更衣，谁知院长已经听到了动静，转身望向这边，顿时愣住了，指着武靖只说了两个字就没了下文。
武靖还想往房间跑，冷不防被铁青踹了一脚，他灵机一动，索性顺势“咕咚”一声双膝跪地，远远地朝院长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大声道：
“不肖弟子铁柱见过师傅，祝师傅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天山！”
“噗~~~”身旁的铁青忍不住笑出声来。
院长终于也回过神来，快步朝这边走过来，拉起武靖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捋着下巴的山羊胡子道：
“小武，为师刚刚在上山的时候就听说你瘦了好些，可没想到变化竟然那么大！若是到了外边，为师可真不敢认你，嗯，不错！看来你最近练功确实很刻苦，为师甚感欣慰啊！”
武靖低着头，紧张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直到又被铁青拽一下，他才慌忙弯腰拱手道：
“不肖弟子让师傅您见笑了。师傅，您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才刚刚回来，应该先好好休息才是，您这样子，真是扎煞小武了。还有，师傅，小武衣冠不整，大为不敬，我还是先回房穿戴整齐再来拜见您老人家吧。”
“哦！看来云丫头教得不错嘛！短短几年不见，文化修养大有长进，当真让为师刮目相看啊！你也不用更衣了！师傅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再说了，你小子八年前还光着屁股到处跑嘞！哈哈哈.......”
院长说完便捋须开怀大笑不已。
他的嗓音浑厚清朗，根本听不出是一个女人，让武靖心里不得不暗暗叹服。
直到此时，武靖才敢趁机抬头看了院长一眼。
借着漫天星光，只见她气质出众，五官精致，慈眉善目，眼角略有皱纹，两鬓华发初显。不过看起来，的确如铁青及其他弟子所述，根本不像一个年过五十的人，倒似是刚四十未到的中年人。
若是男子，他的个子确实不算高，大约在171至172之间，但身材比例极好，纵使穿着明显宽一码的长袍，仍显得挺拔俊秀。至于体重，因为她裹着披风的原因，武靖却实在测不出来。
院长笑了好一会儿，才望着武靖，徐徐道：
“小武，听说你已经修炼入门心法足足一个月了，来，你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到底练得怎么样。”
武靖明白她是要像上次若云一样帮自己号脉，于是依言走近院长跟前，伸出左手。
院长果然将三指轻轻搭在武靖手腕靠上的位置，专心为他号起脉来。她的衣袖又宽又长，纵使在搭脉的时候，也只露出三个指甲的位置，似乎特意要掩盖她女性的特征。
不过，让武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与若云温润的手指不同，院长的手指似乎带着寒气，感觉冰凉冰凉的。
更意外的是，院长足足号了五分钟的脉，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松展。
五分钟后，她终于松开手，却对一旁的铁青道：
“铁丫头，你先回避一下，为师要和小武单独聊一聊。”
“哦，好的，师傅。那您有事情再唤我们。”
铁青说完，对着师傅弯腰作了个揖就往对面去了，才刚走没多远，院长低头思索片刻，又喊她道：
“铁丫头，你还是下一趟山，叫老陈叔到这来一下。为师待会儿有事要和他商量。哦！还有小沐，也来一下吧！”
“好的师傅！”铁青领命后，马上掉头快步走进了隧道。
“啊？怎么突然要叫哑巴叔来？莫非院长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不会吧？只是搭个脉，就知道我有内挂？”
武靖一听到院长叫哑巴叔，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本想跟她解释自己被雷劈的事情，但又怕和上次一样，被当成奸细。
正惶惶然犹豫之间，院长却突然拉着他走进房间，掩上门，借着烛光，先是查看了一下武靖的下巴，接着是喉结，随后才问道：
“小武，你跟师傅说说，你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
武靖有些茫然，过了好一会都想不明白院长问的是哪方面的问题，只好摇了摇头。
“咳！傻小子，师傅是问你那里，是不是还跟从前一样？”
院长说完，终于有点像女人的样子瞥了武靖一眼。
武靖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低头答道：
“禀......禀报师傅，弟子已经......已经成人了。”
“噢？可为师怎么觉得，你的脉奇怪得很。咳！师傅还是直说吧，你觉得你现在适不适合婚配？婚配后能否......”
“都是《心经》惹的祸啊！”武靖终于恍然大悟，满脸羞愧，连连摇头。
院长听了，却反而松了口气，拍了拍武靖的肩膀笑道：
“小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二十四了，是时候成家了。”
“啊？师傅，我......我这样怎么......怎么成家呀？”
“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赶紧成家，若不然，不仅武功永远入不了门，甚至这辈子都做不了真正的男子汉啦！唉！好在为师及时赶回来，不然，再拖个一年半载，小武你就得废啰，懂吗？”
武靖当然不懂，不过，听院长说得那么严肃认真，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院长用慈爱的眼神望着武靖，欣慰地点头，继而却脸色稍沉，用略带严肃的语气道：
“那好！那为师等会儿就跟老陈叔商量一下，帮你在院里挑选一个合适的配偶，女方的年龄比你要大一点，不过你要记住啊，这不单是你个人的事情，也是关系到全院上下的大事。小武，这个，你明白吗？”
“啊？院里的女子，年龄比我大一点，那不就是三师姐吗？买噶得！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武靖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跟个傻子似的，眼眶又红又湿，对着院长不停点头。
幸福来得太突然！
那一刻，他真的好想叫院长一声“妈”。
武靖当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会真的出什么问题，想着只要停念一段时间《心经》，严冬，很快就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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