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返程
不知过了多久，裴潜从昏迷中清醒。
顿时感到小腿一股钻心剜骨的刺痛传来，胯下也是一阵酸痛。
他摸了摸胸前牛皮包还在，顿时舒了口气，这观想法在他心中可比什么都重要。
又看向四周，莫开山将他横胯在马上，自己则乘着另一匹马，牵着缰绳。
“莫叔，到哪儿了？”声音刚说出口，只感觉喉咙干涩。
莫开山淡淡道：“醒了？到官道了，还有两个时辰能到纥曲，先喝口水。”说罢丢过来一只水壶。
裴潜大口大口连灌几口，顿时感觉喉咙舒服不少。
“怎么样，中箭的滋味如何？”
裴潜皱了皱眉，回忆刚刚中箭时的感觉道：“才中箭不疼，麻酥酥的，这会儿反而痛的要命……莫叔，那伙黑衣人是谁？怎么搞到那么多弩的？”
莫开山把玩着手中短弩迟疑道：“不像是劫匪，八成是义军的一支，短弩上有编号……看来城里有人和义军勾结起来了。”
裴潜迟疑道：“我们此刻回城岂不是自投罗网？”
“放心，到城里就没问题了。你们裴家也不是鱼腩。”莫开山笑道。
裴潜叹了口气，只感觉被阴云笼罩，狂风骤雨将至。
他攥紧怀里的羊皮卷。这一趟出城全靠莫叔照拂，若不是莫叔护佑，怕是要死个三四次。
若真的出现动乱，把心思寄托在别人身上只能说是愚蠢的，只有强大自身才是根本，希望这部观想法不要让我失望吧。
……
一个时辰后二人便抵达曲都城外，莫开山从行囊里取出通关文书，便要递给守城官兵。
裴潜腑下身子小声道：“莫叔可有假的文书，还是别留下记录了。”
莫开山一愣，随后明白裴潜心中所想，若那支义军小队当真与纥曲城内大佬有联系，必然能搞到城内的进出记录。
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上前和守城兵攀谈起来。
随后二人顺利入了城，向着城北裴府的方向行去。
快到裴府时裴潜侧过身子，向莫开山低声道：“莫叔，武大仙的事先别透露。”
莫开山点头。裴府一名青衣家丁看到裴潜小腿受伤赶忙向前搀扶。
几人穿过正门，来到大厅，裴安通正与一陌生老者饮茶。
裴安通身形壮硕，慵懒地躺在一张巨大的太师椅上，陌生老者身形清瘦，精神矍铄，一头白发整齐地梳在耳后，正翘着二郎腿品尝香茗。
裴潜束手作揖道：“见过阿父。”
裴安通见到二人，平静道：“潜儿你先回去休息，开山留下。”
“是！”
裴潜点点头，在家丁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不多时青儿叫来了府上大夫。
青儿眼眶通红：“少爷不会瘸了吧。”裴潜气恼地伸出手指在青儿脑门轻轻一弹道：“说点好话。”
见大夫揭开小腿纱布，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一旁的青儿呜呜哭了起来：“少爷，呜呜，少爷疼坏了吧……
大夫仔细检查一番后说道：“少爷放心，未伤及腿骨，问题不大。我处理下创口重新包扎下，再开两副汤药，半月便可恢复。”
裴潜点点头。
“别吵了！消停点，去后厨给我搞点吃的，弄个龙井虾仁，再搞几个小菜。”见青儿哭哭啼啼烦的不行，裴潜连忙将她打发走，只留了医师处理伤口。
…………
客厅里裴安通冷冷地望着裴潜，面无表情道：“说吧，什么情况。”
莫开山看了看一旁清瘦的老者，见裴安通没有反应，便直接出声道：“我与公子出城，在曲江边遇到一伙黑衣人的袭杀，少爷不慎中箭，我击杀几人，护着少爷逃了出来。”说罢递上手中短弩，“这是他们所用器械。”
裴安通接过短弩，摆手示意莫开山下去，莫开山起身告退。
裴安通随即将短弩递给身边清瘦老者，问道：“侯兄你怎么看？”
老者接过短弩观察一圈面色一凛道：“这是军中第三代的腰张弩，瞧这里的编号。原本应当是要收回销毁的，没想到竟流到劫匪手中，我和谢老头定会查个明白，给老弟一个交代。”
裴安通点点头：“那可要麻烦侯兄了。”
“不麻烦，不麻烦。裴老弟，年底那个事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我还需再考虑考虑。”
“好吧。”
……
送走了清瘦老者，裴安通带着夫人来到了后房。
裴潜喝了汤药，此刻头也晕乎乎的。一睁眼却见一绿衣少妇坐在床边泪眼婆娑，正是他的生母。
裴潜连忙出声安慰道：“娘，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只是喝了汤药头有些昏沉。”
“都叫你别出城了，外面那么多恶人，潜儿你才十六岁，怎么经得住……”绿衣少妇哭道。
裴安通出声道：“咳，最近两年内就不要出城了，明年年中可能会乱。在稷下学院好好学上两年，学文学武都成。”
裴潜老实点头。
裴安通拉上绿衣少妇，出声道：“我们先走吧，让潜儿好好休息。”说罢两人便走出房门。
房屋也彻底安静下来。
裴潜闭上眼睛，开始细细复盘这次出行，虽说两次受伤，但收货无疑更加丰厚，不到拿到了独特的修行之道观想法，还结识了层次高破天际的大妖武宵。
武宵认出了我右眼的奇异之处，当日他的说法是“你只需知道你无法习武也是与他有关”。是指我的右眼影响了我对皮肤转换的感知吗？我的右眼里到底是有什么宝物，亦或是什么怪物？
周家老四周婉君被天命教掳走，和醉香楼幕后家族的联姻想必也断了……
还有义军，竟出没在距离纥曲城不到百里的地方……
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吗？
就在这时，青儿提着朱红色的食盒推门而入。
“放这儿吧，我要先睡会儿。”
“好的，少爷，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青儿乖巧地说道。
“真乖。”裴潜摸了摸青儿的小脑袋，从身旁的行囊里取出丝巾，里面是他那日捡来的一大把银针。
他抽出五根递给青儿道：“喏，送你了，纯银的，上面抹了麻药，不要含在嘴里。”
“啊，这，谢谢少爷！”青儿欣喜地接过银针，一蹦一跳地跑出房间。
…………
顿时感到小腿一股钻心剜骨的刺痛传来，胯下也是一阵酸痛。
他摸了摸胸前牛皮包还在，顿时舒了口气，这观想法在他心中可比什么都重要。
又看向四周，莫开山将他横胯在马上，自己则乘着另一匹马，牵着缰绳。
“莫叔，到哪儿了？”声音刚说出口，只感觉喉咙干涩。
莫开山淡淡道：“醒了？到官道了，还有两个时辰能到纥曲，先喝口水。”说罢丢过来一只水壶。
裴潜大口大口连灌几口，顿时感觉喉咙舒服不少。
“怎么样，中箭的滋味如何？”
裴潜皱了皱眉，回忆刚刚中箭时的感觉道：“才中箭不疼，麻酥酥的，这会儿反而痛的要命……莫叔，那伙黑衣人是谁？怎么搞到那么多弩的？”
莫开山把玩着手中短弩迟疑道：“不像是劫匪，八成是义军的一支，短弩上有编号……看来城里有人和义军勾结起来了。”
裴潜迟疑道：“我们此刻回城岂不是自投罗网？”
“放心，到城里就没问题了。你们裴家也不是鱼腩。”莫开山笑道。
裴潜叹了口气，只感觉被阴云笼罩，狂风骤雨将至。
他攥紧怀里的羊皮卷。这一趟出城全靠莫叔照拂，若不是莫叔护佑，怕是要死个三四次。
若真的出现动乱，把心思寄托在别人身上只能说是愚蠢的，只有强大自身才是根本，希望这部观想法不要让我失望吧。
……
一个时辰后二人便抵达曲都城外，莫开山从行囊里取出通关文书，便要递给守城官兵。
裴潜腑下身子小声道：“莫叔可有假的文书，还是别留下记录了。”
莫开山一愣，随后明白裴潜心中所想，若那支义军小队当真与纥曲城内大佬有联系，必然能搞到城内的进出记录。
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上前和守城兵攀谈起来。
随后二人顺利入了城，向着城北裴府的方向行去。
快到裴府时裴潜侧过身子，向莫开山低声道：“莫叔，武大仙的事先别透露。”
莫开山点头。裴府一名青衣家丁看到裴潜小腿受伤赶忙向前搀扶。
几人穿过正门，来到大厅，裴安通正与一陌生老者饮茶。
裴安通身形壮硕，慵懒地躺在一张巨大的太师椅上，陌生老者身形清瘦，精神矍铄，一头白发整齐地梳在耳后，正翘着二郎腿品尝香茗。
裴潜束手作揖道：“见过阿父。”
裴安通见到二人，平静道：“潜儿你先回去休息，开山留下。”
“是！”
裴潜点点头，在家丁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不多时青儿叫来了府上大夫。
青儿眼眶通红：“少爷不会瘸了吧。”裴潜气恼地伸出手指在青儿脑门轻轻一弹道：“说点好话。”
见大夫揭开小腿纱布，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一旁的青儿呜呜哭了起来：“少爷，呜呜，少爷疼坏了吧……
大夫仔细检查一番后说道：“少爷放心，未伤及腿骨，问题不大。我处理下创口重新包扎下，再开两副汤药，半月便可恢复。”
裴潜点点头。
“别吵了！消停点，去后厨给我搞点吃的，弄个龙井虾仁，再搞几个小菜。”见青儿哭哭啼啼烦的不行，裴潜连忙将她打发走，只留了医师处理伤口。
…………
客厅里裴安通冷冷地望着裴潜，面无表情道：“说吧，什么情况。”
莫开山看了看一旁清瘦的老者，见裴安通没有反应，便直接出声道：“我与公子出城，在曲江边遇到一伙黑衣人的袭杀，少爷不慎中箭，我击杀几人，护着少爷逃了出来。”说罢递上手中短弩，“这是他们所用器械。”
裴安通接过短弩，摆手示意莫开山下去，莫开山起身告退。
裴安通随即将短弩递给身边清瘦老者，问道：“侯兄你怎么看？”
老者接过短弩观察一圈面色一凛道：“这是军中第三代的腰张弩，瞧这里的编号。原本应当是要收回销毁的，没想到竟流到劫匪手中，我和谢老头定会查个明白，给老弟一个交代。”
裴安通点点头：“那可要麻烦侯兄了。”
“不麻烦，不麻烦。裴老弟，年底那个事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我还需再考虑考虑。”
“好吧。”
……
送走了清瘦老者，裴安通带着夫人来到了后房。
裴潜喝了汤药，此刻头也晕乎乎的。一睁眼却见一绿衣少妇坐在床边泪眼婆娑，正是他的生母。
裴潜连忙出声安慰道：“娘，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只是喝了汤药头有些昏沉。”
“都叫你别出城了，外面那么多恶人，潜儿你才十六岁，怎么经得住……”绿衣少妇哭道。
裴安通出声道：“咳，最近两年内就不要出城了，明年年中可能会乱。在稷下学院好好学上两年，学文学武都成。”
裴潜老实点头。
裴安通拉上绿衣少妇，出声道：“我们先走吧，让潜儿好好休息。”说罢两人便走出房门。
房屋也彻底安静下来。
裴潜闭上眼睛，开始细细复盘这次出行，虽说两次受伤，但收货无疑更加丰厚，不到拿到了独特的修行之道观想法，还结识了层次高破天际的大妖武宵。
武宵认出了我右眼的奇异之处，当日他的说法是“你只需知道你无法习武也是与他有关”。是指我的右眼影响了我对皮肤转换的感知吗？我的右眼里到底是有什么宝物，亦或是什么怪物？
周家老四周婉君被天命教掳走，和醉香楼幕后家族的联姻想必也断了……
还有义军，竟出没在距离纥曲城不到百里的地方……
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吗？
就在这时，青儿提着朱红色的食盒推门而入。
“放这儿吧，我要先睡会儿。”
“好的，少爷，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青儿乖巧地说道。
“真乖。”裴潜摸了摸青儿的小脑袋，从身旁的行囊里取出丝巾，里面是他那日捡来的一大把银针。
他抽出五根递给青儿道：“喏，送你了，纯银的，上面抹了麻药，不要含在嘴里。”
“啊，这，谢谢少爷！”青儿欣喜地接过银针，一蹦一跳地跑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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