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星光
“特拉格法的小猫们~”一只手撑住下巴，另一只手捻起放在铁制四角方桌中间的一张信纸。她双眼扫过一遍上面的内容，随即把目光转到正前方——两个拘束椅赫然在离桌子五步远的地方。鸽丛的多梅芬懒洋洋地眯眼笑道：“来谈谈吧~”
拘束椅看着是金属制作而成的，整体是黑色，椅背是菱形网状，每个网格里都缠绕着各种材质的绳子，皮带，丝线，铁链。看起来每次使用过后，都没有好好收拾，或者说这就是椅子的一部分。把手同座位部分是一整片式连接，上面是厚厚的镣铐扣，这时正紧紧合上，和放在上面的手腕严丝合缝，即使是现在这手臂看起来比往常那些糙人壮汉要细上不少。
“呸呸！”比起回答多梅芬的问话，“绿毛的小猫”更优先的是把顺着凉水流进自己嘴里的发丝给吐出来。而“红毛的小猫”全然不在意自己和伙伴一样从头到脚被浇了个透，只是一脸冷静地打量着房间，和房间里坐着的褐发女人，还有房间门口旁边站着的金发男人。
“嗯～埃勒科学院他们啊，说特里德最近一个月都好好地坐在办公室里醉心他‘无懈可击’的安保系统呢。”多梅芬说着看向还在鼓脸摇头和发丝作斗争的“绿头发”：“巧了呢，好像是发誓要抓一个绿头发的怪盗。”
“那你就叫我‘绿’好了，特里德这名字也不好听，谁稀罕似的。”绿撇撇嘴，把脸别过去，面向“红头发”然后换了个欢快的语气，“是吧‘红’姐姐！还是‘绿’好听吧！！嘿嘿！”
红显然是无视了她的话，直视褐发的女人：“你想谈什么呢？”
多梅芬仰身向后，撇了一眼还一言未发的亚克塞尔，随后举起双手：“我们又怎么能关得住你们呢，只是想当一当和事佬罢了。”
“……”红只是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不管你们的雇主是哪里的哪位大人，想必也不至于让你们在格尔更首都对目标下手吧。”多梅芬露出犀利的眼色，“又或者，你们也不打算‘下手’呢。”
“……”亚克塞尔闻言摸摸头，“真不是冲我来的？”
“你这人虽然不聪明，当时倒也没判断错误，她们确实对你手里那矮子没杀意就是了。”多梅芬鄙夷地嘲讽了一句，又接着说，“想试探一下猎物身边‘守卫’的深浅罢了。我说得对吗？‘小猫们’～”
“所以呢？”红微微扬起下巴，“试探的意义呢。”
“我不想知道哦～”多梅芬笑笑说，“但是我可以保证一件事，”她说着起身走向红，用没戴着指铠的无名指划过年轻女人的脸颊，“没有人能从这‘狗孩子’嘴里抢吃的哦～”
“你别碰她……”从旁边传来咬牙说话的声音，绿的眼睛露出凶光，拘束椅仿佛也要被她挣脱开来。
“……嗯？”多梅芬转过身，饶有兴趣地打量起绿来，“啊啊，你和蒂尼丝的那场追逐战我看到了哦～”她俯下身子把绿被打湿没办法整理的刘海掠到一边，“你不是蒂尼丝的对手，那孩子只是不想伤到你罢了。”看到绿那鹅黄色的瞳孔一瞬间抖动了一下，多梅芬满意地直起身子又走回桌子旁边，这次她抬起腰坐到了桌子上，“说起来，我们骑士团不需要把你们关起来等你们逃跑哦。”
纤细妖娆的身姿配上她轻蔑的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松弛感让屋里的其他三人都为之一震，“直接杀掉就好了嘛～”
亚克塞尔最先从沉默里举起手：“多梅芬，好像没有我的事了吧……”
“……”看她不出声，亚克塞尔尴尬地闭上嘴老实继续“罚站”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终于是红先开口问道。
“没错没错，好孩子就应该多学多问！”多梅芬满意地摆弄起发梢，激动地翘了翘脚尖，“和他交朋友嘛～你们做好朋友，一切不就都解决了～”
“……啊？”亚克塞尔愣了愣，又犹豫要不要打断多梅芬。
“猎物在守卫手上，守卫是你们的朋友——所以猎物在你们的手上！”多梅芬眼中带着欣喜和狂乱，“猎物在你们手上，守卫是你们朋友——朋友任你们处置！”
“……”随之而来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绿从演讲中途就变了神色，两眼开始发光。终于在多梅芬说完没多久她便激烈地附和起来：“处死处死哈哈哈哈！把好朋友处死！！”
“……”亚克塞尔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许久才挤出一句，“……是说我呢？”
（现在是什么情况……）奥勒巴斯摸摸兜帽里自己的脑袋，龙角确实也消失了。他另一只手正扶着黑发女孩的肩膀，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她突然睡过去也不是第一次，气息都没问题。）问题是，那个金发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战斗早就结束了，甚至三人的气息都已经远去，但金色的“牢笼”却没有消失。
（这些“鸽子”又是什么意思……）就在空空如也的废屋周围，熟悉的骑士团“暗杀者”们的气息把这片小地方包围起来。他们确实在又一言不发潜伏在暗处。
（……静观其变吧。）少年深吸一口气，冥神屏息。（首先恢复气力……）
只见金色的气泡里慢慢充满了雾霭，两个不大的孩子居于其中，一个仿佛正做着美梦安详地睡着，另一个则是静静坐着。
“——咕”远处不知什么叫声传来，伴随着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寂静的郊外开始默默地暗去，向城中心的方向开时能看到点点灯光，时不时升起的烟气也能感受到人在生活。
只有这里仿佛与世隔绝。（是骑士团的功劳吧。）不知道过去多久，少年再睁开眼睛，女孩仍在梦中的样子。看着她的睡脸，少年皱了皱眉。（这次你又是什么阴谋的帮凶？）
“呃。”脖子后面突然传来的刺痛让奥勒巴斯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女孩仿佛是因为这声音被唤醒了。“……嗯”她揉着眼睛直起身来。
“这次梦到什么了？”奥勒巴斯揉了揉微微发麻的左手，并没有去理会脖子上的刺痛，他心里有数。
“……小奥？”艾琉一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一边转着眼珠子回答他说：“独角兽说——这次的保镖先生很特殊……”
“呵……这可真是和以往不同，很有帮助的建议啊。”少年再次端正坐姿，他双手手掌向下放在身体两侧。
“……我可以帮你。”女孩说着往少年身边靠了靠。
“——！”少年肩膀猛然一动，条件反射似的把身子往后靠勉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用你！”那声音和平时一样带着不知所措的怒气。
“……好吧。”艾琉沮丧地点点头坐到了气泡边上，看着奥勒巴斯重新摆好了姿势。
气泡里又开始升起了薄薄的雾霭，少年在那中心，与地面接触的双手间发出银色的光，融化在雾霭里，离远了就完全看不到它。
女孩静静地看着那微弱的光芒，轻轻地把膝盖蜷起来，脸埋进搁在膝盖上的双臂里。少年不经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立刻移开，那手掌里颤动的银光眼看着减弱了不少。
（“随他去吧……”）伊特儿是这么说的。但艾琉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小奥相关的记忆伴随着恐惧，不管是他摧毁生命，或是他被人奴役，还是他濒死在荒野。）这种不安在每一次她向伊特儿寻求帮助的时候都被拒绝了。唯独奥勒巴斯，伊特儿不愿意提起。
“明明小奥是伊特儿的——”无意中说出口的话，意识到的艾琉慌张地捂住嘴。再看少年，还好他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虽然不明白，但是为了伊特儿……？）艾琉一只手放在了地面上。
“……爆炸是什么意思？”多梅芬从星频道的报告中抬起头，惊讶地望向亚克塞尔。金发的狂犬正和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的红绿小猫们手叠在一起交换“朋友的证明”。
“亚克……”她刚叫了他的名字，就看人已经冲出门离开了。“……蠢材是这样的，不听人说完话。”说罢她把腿搭在桌子上，明显是通讯中的样子，“嗯嗯，是爆炸的闪光，屏障都没变化也听不到里面声音是吧。”半闭上眼，多梅芬长长的睫毛伏了下来，“两人都在里面活蹦乱跳的是吧～嗯嗯～行了，等狗子过去就是了，挂啦。”
红和绿互相交换了眼色，一前一后走出了阴暗的房间，多梅芬也完全再没有睁眼看她们。
“是这样的小伙子！你看多特大人这许可证都下来了，之前被扣下的那个推进器是不是可以还给咱了。其他不重要，对，不重要。”混杂的前台，一位白发老人笑着说。
“咳咳！”奥勒巴斯看着手上从嘴里咳出来的鲜血，两眼圆睁狠狠瞪向一旁的艾琉。“你！”
“——！”艾琉缩成一团，一只手背在身后，那手里有一点淡绿色的光。
少年站起身，身子比之前轻快了很多。“果然是你！”
“我不知道！”眼前的女孩轻声抗议。
“……我真怕你失控把我们都炸死……”奥勒巴斯半天挤出一句，“一会儿就说是我弄的，记住了……”
“……嗯”艾琉老实地点点头。
不太习惯的感觉穿过全身，每次艾琉给自己“充电”都会这样。本来自己是不能接受星光的，每次回复都只能靠这片脱离了“地面”的漂浮大陆上，贫瘠的土地里，那微薄得可怜的“魔素”。没有长时间的汲取，根本就没办法收集到足够自己维持龙形态的力量。
这次更是因为进入格尔更后，这地方的魔素稀薄到了只能将将维持龙形态的程度。
集市和艾琉意外的再会，奥勒巴斯一时忘乎所以，才彻底没控制住把力量消耗到了危险线下，结果就是现在——完全只能是非自愿的人型了。
而眼前的这家伙，每次他陷入能量危机的时候，都第一反应会给自己输送星光。
第一次他曾经震惊于她要杀了自己。星光和魔素，混合起来会互相排斥然后爆炸，这不是常识吗？不，首先这两种能量就无法混合在一起啊。星光存在在空中，魔素存在于地下。
但是她也许根本不理解奥勒巴斯身体里并没有星光而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别的什么，所以她第一次只是想救他。
之后也一样。星光穿过奥勒巴斯的身体，他安然无恙。
拘束椅看着是金属制作而成的，整体是黑色，椅背是菱形网状，每个网格里都缠绕着各种材质的绳子，皮带，丝线，铁链。看起来每次使用过后，都没有好好收拾，或者说这就是椅子的一部分。把手同座位部分是一整片式连接，上面是厚厚的镣铐扣，这时正紧紧合上，和放在上面的手腕严丝合缝，即使是现在这手臂看起来比往常那些糙人壮汉要细上不少。
“呸呸！”比起回答多梅芬的问话，“绿毛的小猫”更优先的是把顺着凉水流进自己嘴里的发丝给吐出来。而“红毛的小猫”全然不在意自己和伙伴一样从头到脚被浇了个透，只是一脸冷静地打量着房间，和房间里坐着的褐发女人，还有房间门口旁边站着的金发男人。
“嗯～埃勒科学院他们啊，说特里德最近一个月都好好地坐在办公室里醉心他‘无懈可击’的安保系统呢。”多梅芬说着看向还在鼓脸摇头和发丝作斗争的“绿头发”：“巧了呢，好像是发誓要抓一个绿头发的怪盗。”
“那你就叫我‘绿’好了，特里德这名字也不好听，谁稀罕似的。”绿撇撇嘴，把脸别过去，面向“红头发”然后换了个欢快的语气，“是吧‘红’姐姐！还是‘绿’好听吧！！嘿嘿！”
红显然是无视了她的话，直视褐发的女人：“你想谈什么呢？”
多梅芬仰身向后，撇了一眼还一言未发的亚克塞尔，随后举起双手：“我们又怎么能关得住你们呢，只是想当一当和事佬罢了。”
“……”红只是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不管你们的雇主是哪里的哪位大人，想必也不至于让你们在格尔更首都对目标下手吧。”多梅芬露出犀利的眼色，“又或者，你们也不打算‘下手’呢。”
“……”亚克塞尔闻言摸摸头，“真不是冲我来的？”
“你这人虽然不聪明，当时倒也没判断错误，她们确实对你手里那矮子没杀意就是了。”多梅芬鄙夷地嘲讽了一句，又接着说，“想试探一下猎物身边‘守卫’的深浅罢了。我说得对吗？‘小猫们’～”
“所以呢？”红微微扬起下巴，“试探的意义呢。”
“我不想知道哦～”多梅芬笑笑说，“但是我可以保证一件事，”她说着起身走向红，用没戴着指铠的无名指划过年轻女人的脸颊，“没有人能从这‘狗孩子’嘴里抢吃的哦～”
“你别碰她……”从旁边传来咬牙说话的声音，绿的眼睛露出凶光，拘束椅仿佛也要被她挣脱开来。
“……嗯？”多梅芬转过身，饶有兴趣地打量起绿来，“啊啊，你和蒂尼丝的那场追逐战我看到了哦～”她俯下身子把绿被打湿没办法整理的刘海掠到一边，“你不是蒂尼丝的对手，那孩子只是不想伤到你罢了。”看到绿那鹅黄色的瞳孔一瞬间抖动了一下，多梅芬满意地直起身子又走回桌子旁边，这次她抬起腰坐到了桌子上，“说起来，我们骑士团不需要把你们关起来等你们逃跑哦。”
纤细妖娆的身姿配上她轻蔑的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松弛感让屋里的其他三人都为之一震，“直接杀掉就好了嘛～”
亚克塞尔最先从沉默里举起手：“多梅芬，好像没有我的事了吧……”
“……”看她不出声，亚克塞尔尴尬地闭上嘴老实继续“罚站”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终于是红先开口问道。
“没错没错，好孩子就应该多学多问！”多梅芬满意地摆弄起发梢，激动地翘了翘脚尖，“和他交朋友嘛～你们做好朋友，一切不就都解决了～”
“……啊？”亚克塞尔愣了愣，又犹豫要不要打断多梅芬。
“猎物在守卫手上，守卫是你们的朋友——所以猎物在你们的手上！”多梅芬眼中带着欣喜和狂乱，“猎物在你们手上，守卫是你们朋友——朋友任你们处置！”
“……”随之而来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绿从演讲中途就变了神色，两眼开始发光。终于在多梅芬说完没多久她便激烈地附和起来：“处死处死哈哈哈哈！把好朋友处死！！”
“……”亚克塞尔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许久才挤出一句，“……是说我呢？”
（现在是什么情况……）奥勒巴斯摸摸兜帽里自己的脑袋，龙角确实也消失了。他另一只手正扶着黑发女孩的肩膀，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她突然睡过去也不是第一次，气息都没问题。）问题是，那个金发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战斗早就结束了，甚至三人的气息都已经远去，但金色的“牢笼”却没有消失。
（这些“鸽子”又是什么意思……）就在空空如也的废屋周围，熟悉的骑士团“暗杀者”们的气息把这片小地方包围起来。他们确实在又一言不发潜伏在暗处。
（……静观其变吧。）少年深吸一口气，冥神屏息。（首先恢复气力……）
只见金色的气泡里慢慢充满了雾霭，两个不大的孩子居于其中，一个仿佛正做着美梦安详地睡着，另一个则是静静坐着。
“——咕”远处不知什么叫声传来，伴随着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寂静的郊外开始默默地暗去，向城中心的方向开时能看到点点灯光，时不时升起的烟气也能感受到人在生活。
只有这里仿佛与世隔绝。（是骑士团的功劳吧。）不知道过去多久，少年再睁开眼睛，女孩仍在梦中的样子。看着她的睡脸，少年皱了皱眉。（这次你又是什么阴谋的帮凶？）
“呃。”脖子后面突然传来的刺痛让奥勒巴斯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女孩仿佛是因为这声音被唤醒了。“……嗯”她揉着眼睛直起身来。
“这次梦到什么了？”奥勒巴斯揉了揉微微发麻的左手，并没有去理会脖子上的刺痛，他心里有数。
“……小奥？”艾琉一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一边转着眼珠子回答他说：“独角兽说——这次的保镖先生很特殊……”
“呵……这可真是和以往不同，很有帮助的建议啊。”少年再次端正坐姿，他双手手掌向下放在身体两侧。
“……我可以帮你。”女孩说着往少年身边靠了靠。
“——！”少年肩膀猛然一动，条件反射似的把身子往后靠勉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用你！”那声音和平时一样带着不知所措的怒气。
“……好吧。”艾琉沮丧地点点头坐到了气泡边上，看着奥勒巴斯重新摆好了姿势。
气泡里又开始升起了薄薄的雾霭，少年在那中心，与地面接触的双手间发出银色的光，融化在雾霭里，离远了就完全看不到它。
女孩静静地看着那微弱的光芒，轻轻地把膝盖蜷起来，脸埋进搁在膝盖上的双臂里。少年不经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立刻移开，那手掌里颤动的银光眼看着减弱了不少。
（“随他去吧……”）伊特儿是这么说的。但艾琉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小奥相关的记忆伴随着恐惧，不管是他摧毁生命，或是他被人奴役，还是他濒死在荒野。）这种不安在每一次她向伊特儿寻求帮助的时候都被拒绝了。唯独奥勒巴斯，伊特儿不愿意提起。
“明明小奥是伊特儿的——”无意中说出口的话，意识到的艾琉慌张地捂住嘴。再看少年，还好他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虽然不明白，但是为了伊特儿……？）艾琉一只手放在了地面上。
“……爆炸是什么意思？”多梅芬从星频道的报告中抬起头，惊讶地望向亚克塞尔。金发的狂犬正和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的红绿小猫们手叠在一起交换“朋友的证明”。
“亚克……”她刚叫了他的名字，就看人已经冲出门离开了。“……蠢材是这样的，不听人说完话。”说罢她把腿搭在桌子上，明显是通讯中的样子，“嗯嗯，是爆炸的闪光，屏障都没变化也听不到里面声音是吧。”半闭上眼，多梅芬长长的睫毛伏了下来，“两人都在里面活蹦乱跳的是吧～嗯嗯～行了，等狗子过去就是了，挂啦。”
红和绿互相交换了眼色，一前一后走出了阴暗的房间，多梅芬也完全再没有睁眼看她们。
“是这样的小伙子！你看多特大人这许可证都下来了，之前被扣下的那个推进器是不是可以还给咱了。其他不重要，对，不重要。”混杂的前台，一位白发老人笑着说。
“咳咳！”奥勒巴斯看着手上从嘴里咳出来的鲜血，两眼圆睁狠狠瞪向一旁的艾琉。“你！”
“——！”艾琉缩成一团，一只手背在身后，那手里有一点淡绿色的光。
少年站起身，身子比之前轻快了很多。“果然是你！”
“我不知道！”眼前的女孩轻声抗议。
“……我真怕你失控把我们都炸死……”奥勒巴斯半天挤出一句，“一会儿就说是我弄的，记住了……”
“……嗯”艾琉老实地点点头。
不太习惯的感觉穿过全身，每次艾琉给自己“充电”都会这样。本来自己是不能接受星光的，每次回复都只能靠这片脱离了“地面”的漂浮大陆上，贫瘠的土地里，那微薄得可怜的“魔素”。没有长时间的汲取，根本就没办法收集到足够自己维持龙形态的力量。
这次更是因为进入格尔更后，这地方的魔素稀薄到了只能将将维持龙形态的程度。
集市和艾琉意外的再会，奥勒巴斯一时忘乎所以，才彻底没控制住把力量消耗到了危险线下，结果就是现在——完全只能是非自愿的人型了。
而眼前的这家伙，每次他陷入能量危机的时候，都第一反应会给自己输送星光。
第一次他曾经震惊于她要杀了自己。星光和魔素，混合起来会互相排斥然后爆炸，这不是常识吗？不，首先这两种能量就无法混合在一起啊。星光存在在空中，魔素存在于地下。
但是她也许根本不理解奥勒巴斯身体里并没有星光而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别的什么，所以她第一次只是想救他。
之后也一样。星光穿过奥勒巴斯的身体，他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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