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午茶
“蒂尼丝你最喜欢我了对吧。”夏末凉爽的下午，绿意盎然的王城花园中间，蔷花环绕的凉亭里，白裙少女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托住脸颊。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水晶茶杯里是淡红色的甜茶。旁边的水果盘里面是各色应季新鲜水果，稍微远点的地方有一个多层甜品托，每一层上都有不同的小糕点。
“没有人会不喜欢莉莉安的。”蒂尼丝微笑着停下手里的小勺子，刚倒进茶水里没搅拌几下的鲜奶以歪曲的漩涡样式渗开，她以久违的优雅表情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公主殿下。“莉莉安是格尔更最美丽的天使，您的歌声是神主的恩赐，我只有在听您唱歌的时候才会看到您描述中万星降下的星空。”
“嗯，蒂尼丝你果然最喜欢我了。”莉莉安满意地绽开笑容，伸手将一个盛着水色蛋糕切片的精致蛋糕碟推向蒂尼丝。“所以你还不可以结婚哦。我不喜欢小孩子，想到蒂尼丝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莉莉安就担心那孩子会妨碍蒂尼丝的生活。”少女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同样身着白色连衣裙的蒂尼丝。
“当然，一切都随莉莉安公主的心意。”蒂尼丝的白色连衣裙比起公主殿下的更为朴素，只是一袭普通的鱼尾连衣裙，只在腰间用带子系起一个不小的蝴蝶结，从正面看过去，就好像是在腰间长出了蝴蝶翅膀。“我的婚礼没有莉莉安公主的祝福，就没有意义。”她说着，轻轻地端起茶杯，优雅地放在嘴边，只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之后，又轻轻放回茶碟上，一点不合规矩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呵呵呵哈哈……”公主殿下听蒂尼丝这么说，突然捂着肚子笑起来，直到睫毛上都是眼泪珠子。她用手指随意地抚去泪水，“蒂尼丝是莉莉安最可爱的朋友，莉莉安最喜欢和你聊天了！”
蒂尼丝当然知道，她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吗？比起分家的亲戚们，莉莉安出乎意料的更喜欢她的表演，并且她好像真的没觉得这是一场表演。
（葛兰的担心是正确的，莉莉安性格反复无常，因为触怒她而受到惩罚的人也不少。不过我也有信心，因为我是“乖巧懂事”的蒂尼丝。）
“我很幸运，能被斯尔丽王妃选中，做您的朋友。”蒂尼丝手轻轻将耳边的发丝挂到耳后，眉毛突然向下露出一些哀伤的神色，“我也很是想念王妃，她的歌声也令人难忘。”
“……蒂尼丝更喜欢妈妈的歌声吗？”听她这么说，莉莉安表情突然黯淡下来，调整了一下坐姿，向前探身，金色的眼睛离蒂尼丝更近了点。
“……莉莉安，为什么王妃的歌声会让我难忘呢？”蒂尼丝露出困惑的表情，她双手紧握放在桌上，身体也向前微微倾斜，急切地问道，“明明我已经被莉莉安公主第一次星咏歌会感动了，也很期待这次，但是依旧会想起王妃……”
“……是因为我和妈妈……不一样？”公主殿下突然这么说着，无力地垂下精心装扮过的脑袋。“我的歌声，不一样……？”她兀自歪头似是在思考，一根手指抵在下巴上。“不对，我和妈妈是一样的……父亲大人说过……”接着她抬头，一改平时得意的样子，脸上带有一些混乱，“蒂尼丝你不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您是最好的。”蒂尼丝猛然站起来，手放在胸口，“所以我等不到歌会，就想向您求助……”她语气黯然，“会不会只是因为占星室的影响？”
“占星室……？”莉莉安抬眼迎向蒂尼丝，“莉莉安不明白和占星室有什么关系……？”
“每次歌会前，星咏者都要在占星室进行仪式祈祷的吧，我有幸也在护卫的队伍里。”蒂尼丝走到莉莉安身边，窄身的裙子让她只能以跪下的姿势俯身在公主殿下椅子旁边，“我虽然没有资格靠近，但是我能感觉到，那里空气中星源浓烈的程度。”她双手握住少女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真诚地说，“您会不会是受了影响……我很担心。”
“所以你突然要开聊天会……”莉莉安感觉到手心传来蒂尼丝的温度，她眨眨眼，脸上恢复了些活气，“蒂尼丝很担心莉莉安会不会被仪式影响……”
“当然，因为没有人会不担心莉莉安公主殿下。”蒂尼丝仰起脸，肯定地点点头。
“没事的，”莉莉安笑了，一如往常灿烂，“这次坏东西不在了，仪式会很顺利，莉莉安的歌声会和妈妈的一样，保护蒂尼丝和所有爱莉莉安的人们。”
“坏东西？”理所当然的疑问，蒂尼丝没有松开握住莉莉安的手，静静等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知道吗？只有坏东西敢和星咏者一起歌唱，很碍事，但是是父亲大人的命令。”黑发少女手指放在唇上，用只有贴着脸才能听到的音量，“不过蒂尼丝你别怕，莉莉安比妈妈更可靠，莉莉安自己就能歌唱，所以没用的坏东西唱到一半就被父亲大人赶走了。”她似乎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紧紧回握住蒂尼丝，“仪式很成功，星座闪闪发光的。”
“莉莉安！”蒂尼丝激动地将少女抱进怀中，鼻尖传来发丝上好闻的芬香。“你是最棒的星咏者！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没有人！”
“——！”莉莉安脸上满是惊讶和欢喜。
（公主殿下……）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凉亭外一颗大树下的阴影里，她当然听不到两人的交谈，莉莉安不会同意她这么做，（……您可不能是恶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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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还是那么美丽，我就放心了。”单膝跪在黑色帘子的床边，男人伸手轻触躺在床上的年轻女人，黑色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落下来。女人只是静静地躺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你在做什么样的梦呢？”男人虽然健壮有力，岁月依然还是在他端正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颜色正在褪去的头发，逐渐浑浊的金色眼眸，都在诉说着毫不留情不停向前奔流的时间。“你和我说过，你喜欢看法兰特星空缓缓升起的样子……我一直有按你说的去做，你又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看看？”
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只有男人温和的声音。
“我从不求回报，那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等你醒来，是不是应该给我奖励？”他嘴角露出笑容，每天都是如此，重复起同一个话题，“你要带我，去看看你的故乡，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曾经说起的最美的地方。”
说完，男人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不爱笑，认真，又严厉的她。黑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她正用宝石一样美丽的绿色眼睛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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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尼丝？”红发的哈尔特·西弗利斯坐在桌前，他手里拿着正要处理的文件，抬头打断了还在报告途中的男人，“她和莉莉安说什么了？”
“据S的回报，蒂尼丝向公主殿下询问了歌会的事，还怀念了王妃，最后安慰了因为思念王妃而感到难过的公主。”男人回答道。
“是吗。”哈尔特说着把手里的一份文件丢在桌上，“王在歌会前进行修养的这段时间，就和之前一样，让他们把工作都转移到我这来吧。”
“没有人会不喜欢莉莉安的。”蒂尼丝微笑着停下手里的小勺子，刚倒进茶水里没搅拌几下的鲜奶以歪曲的漩涡样式渗开，她以久违的优雅表情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公主殿下。“莉莉安是格尔更最美丽的天使，您的歌声是神主的恩赐，我只有在听您唱歌的时候才会看到您描述中万星降下的星空。”
“嗯，蒂尼丝你果然最喜欢我了。”莉莉安满意地绽开笑容，伸手将一个盛着水色蛋糕切片的精致蛋糕碟推向蒂尼丝。“所以你还不可以结婚哦。我不喜欢小孩子，想到蒂尼丝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莉莉安就担心那孩子会妨碍蒂尼丝的生活。”少女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同样身着白色连衣裙的蒂尼丝。
“当然，一切都随莉莉安公主的心意。”蒂尼丝的白色连衣裙比起公主殿下的更为朴素，只是一袭普通的鱼尾连衣裙，只在腰间用带子系起一个不小的蝴蝶结，从正面看过去，就好像是在腰间长出了蝴蝶翅膀。“我的婚礼没有莉莉安公主的祝福，就没有意义。”她说着，轻轻地端起茶杯，优雅地放在嘴边，只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之后，又轻轻放回茶碟上，一点不合规矩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呵呵呵哈哈……”公主殿下听蒂尼丝这么说，突然捂着肚子笑起来，直到睫毛上都是眼泪珠子。她用手指随意地抚去泪水，“蒂尼丝是莉莉安最可爱的朋友，莉莉安最喜欢和你聊天了！”
蒂尼丝当然知道，她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吗？比起分家的亲戚们，莉莉安出乎意料的更喜欢她的表演，并且她好像真的没觉得这是一场表演。
（葛兰的担心是正确的，莉莉安性格反复无常，因为触怒她而受到惩罚的人也不少。不过我也有信心，因为我是“乖巧懂事”的蒂尼丝。）
“我很幸运，能被斯尔丽王妃选中，做您的朋友。”蒂尼丝手轻轻将耳边的发丝挂到耳后，眉毛突然向下露出一些哀伤的神色，“我也很是想念王妃，她的歌声也令人难忘。”
“……蒂尼丝更喜欢妈妈的歌声吗？”听她这么说，莉莉安表情突然黯淡下来，调整了一下坐姿，向前探身，金色的眼睛离蒂尼丝更近了点。
“……莉莉安，为什么王妃的歌声会让我难忘呢？”蒂尼丝露出困惑的表情，她双手紧握放在桌上，身体也向前微微倾斜，急切地问道，“明明我已经被莉莉安公主第一次星咏歌会感动了，也很期待这次，但是依旧会想起王妃……”
“……是因为我和妈妈……不一样？”公主殿下突然这么说着，无力地垂下精心装扮过的脑袋。“我的歌声，不一样……？”她兀自歪头似是在思考，一根手指抵在下巴上。“不对，我和妈妈是一样的……父亲大人说过……”接着她抬头，一改平时得意的样子，脸上带有一些混乱，“蒂尼丝你不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您是最好的。”蒂尼丝猛然站起来，手放在胸口，“所以我等不到歌会，就想向您求助……”她语气黯然，“会不会只是因为占星室的影响？”
“占星室……？”莉莉安抬眼迎向蒂尼丝，“莉莉安不明白和占星室有什么关系……？”
“每次歌会前，星咏者都要在占星室进行仪式祈祷的吧，我有幸也在护卫的队伍里。”蒂尼丝走到莉莉安身边，窄身的裙子让她只能以跪下的姿势俯身在公主殿下椅子旁边，“我虽然没有资格靠近，但是我能感觉到，那里空气中星源浓烈的程度。”她双手握住少女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真诚地说，“您会不会是受了影响……我很担心。”
“所以你突然要开聊天会……”莉莉安感觉到手心传来蒂尼丝的温度，她眨眨眼，脸上恢复了些活气，“蒂尼丝很担心莉莉安会不会被仪式影响……”
“当然，因为没有人会不担心莉莉安公主殿下。”蒂尼丝仰起脸，肯定地点点头。
“没事的，”莉莉安笑了，一如往常灿烂，“这次坏东西不在了，仪式会很顺利，莉莉安的歌声会和妈妈的一样，保护蒂尼丝和所有爱莉莉安的人们。”
“坏东西？”理所当然的疑问，蒂尼丝没有松开握住莉莉安的手，静静等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知道吗？只有坏东西敢和星咏者一起歌唱，很碍事，但是是父亲大人的命令。”黑发少女手指放在唇上，用只有贴着脸才能听到的音量，“不过蒂尼丝你别怕，莉莉安比妈妈更可靠，莉莉安自己就能歌唱，所以没用的坏东西唱到一半就被父亲大人赶走了。”她似乎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紧紧回握住蒂尼丝，“仪式很成功，星座闪闪发光的。”
“莉莉安！”蒂尼丝激动地将少女抱进怀中，鼻尖传来发丝上好闻的芬香。“你是最棒的星咏者！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没有人！”
“——！”莉莉安脸上满是惊讶和欢喜。
（公主殿下……）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凉亭外一颗大树下的阴影里，她当然听不到两人的交谈，莉莉安不会同意她这么做，（……您可不能是恶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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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还是那么美丽，我就放心了。”单膝跪在黑色帘子的床边，男人伸手轻触躺在床上的年轻女人，黑色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落下来。女人只是静静地躺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你在做什么样的梦呢？”男人虽然健壮有力，岁月依然还是在他端正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颜色正在褪去的头发，逐渐浑浊的金色眼眸，都在诉说着毫不留情不停向前奔流的时间。“你和我说过，你喜欢看法兰特星空缓缓升起的样子……我一直有按你说的去做，你又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看看？”
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只有男人温和的声音。
“我从不求回报，那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等你醒来，是不是应该给我奖励？”他嘴角露出笑容，每天都是如此，重复起同一个话题，“你要带我，去看看你的故乡，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曾经说起的最美的地方。”
说完，男人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不爱笑，认真，又严厉的她。黑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她正用宝石一样美丽的绿色眼睛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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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尼丝？”红发的哈尔特·西弗利斯坐在桌前，他手里拿着正要处理的文件，抬头打断了还在报告途中的男人，“她和莉莉安说什么了？”
“据S的回报，蒂尼丝向公主殿下询问了歌会的事，还怀念了王妃，最后安慰了因为思念王妃而感到难过的公主。”男人回答道。
“是吗。”哈尔特说着把手里的一份文件丢在桌上，“王在歌会前进行修养的这段时间，就和之前一样，让他们把工作都转移到我这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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