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韩王孙
“公公，陛下这么急着叫我入宫，到底是为了何事啊？”
“公公不说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公公刚随陛下回去又过来，吃东西了吗？”
“……”
看着有些过分自来熟的曹襄，老太监春陀不由得有些无语。
作为先帝的心腹，如今又得天子信任得以继任中常侍的春陀，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谨言慎行这四个字。
如今天子对曹襄的态度不明，甚至在平阳侯府还因为这家伙生了不少气，那对于自己来说，这就是绝对要慎重对待的重头角色。
脚步停在殿门前，着人看好曹襄，自己前去禀报出来之后，春陀才颇为冷淡地对曹襄说了此行到如今的第一句话。
“曹公子，请。”
“劳烦公公嘞。”
曹襄兴致勃勃地回礼。
春陀中常侍的身份摆在那里，作为刘彻身边如今最为重要的大太监，交好这样一个人对自己未来的好处是无穷的。
至于人家现在对自己这么冷淡……
嗯，毕竟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差点惹得刘彻一刀砍了自己脑袋，作为旁观者的春陀，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也是可以理解的。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展露出自己的好意。
等到后面随着自己展露出能力，刘彻对自己观感发生变化之后，这些提前被自己顺手埋下的暗线，便能够爆发出意想不到的作用出来。
嗯，要是那时候，春陀还是这般对自己爱答不理，那就证明这人不行，不值得后续继续来往了。
曹襄会心一笑，在脸色僵硬的春陀引路之下，进了刘彻所在的承明殿。
“臣平阳侯之子曹襄，见过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简单见礼之后，曹襄直起身子。
刘彻的脸色仍然不怎么好看，但那张和春陀差不多是一样僵硬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情绪出来。
反正心情肯定是不好。
暗道后续回答要谨慎些，曹襄又快速扫了眼殿内下方的其他几人。
年岁都不大，气势不弱，看起来像是将门出身……
咦？还有个老熟人。
曹襄在长安认识的达官贵人不算多，而此时在殿内几人当中，恰好就有一人是他熟悉的。
正是出身自平阳侯府的卫青。
彼时的卫青还不是大将军，只是刘彻手下的一名普通郎官，不过能呆在这一共也就几个人的宫殿里，看来卫青如今已经混成了刘彻的心腹。
算算日子，要不了两年，便是卫青第一次领兵出征，从此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了。
大殿内一时无言，接收到了刘彻的眼神示意，韩嫣从几人当中走出，向曹襄见礼道：“在下弓高侯之孙韩嫣韩王孙，见过曹公子。”
“久仰。”
曹襄回礼，讲了句客套话之后便闭嘴不言，静静地等着韩嫣的下文。
“先前陛下在平阳侯府和曹公子论谈，曹公子所言当真是发人深省，甚至陛下也大为震惊。回来之后特地与我等商议探讨了好一番。”
可不震惊咋地，要不是有我娘拦着，我怕不是已经噶了。
“对于曹公子所言，实在是令我等大开眼界。即便是讨论了许久，还是有颇多困扰不得其解。因此斗胆求得陛下请曹公子一来，为我等解惑。”
好家伙，把自己摘得挺干净啊。
曹襄忍着没去看主位上的刘彻，反倒是颇为欣赏地多打量了眼前的韩嫣几眼。
怪不得没什么军功还能受宠那么久，就这份为上司分忧的眼力见，在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经过韩嫣这一番话，曹襄基本已经明白了此行缘由。
韩嫣说的肯定是废话，之所以自己能完好无损地过来，八成是因为前线的军报到了。
至于自己后面还能不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去，那就要看自己的对答如何了。
如果自己能证明是分析出来的马邑之败，那自己就能安稳回去，说不定还能得到刘彻赏识。
但若是不能，那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自己八成要被扣一个私阅军情之类，甚至是欺君的罪名。
眼下自己的老娘不在，搞不好怒气上头的刘小猪，真就直接让人给自己一刀。
呼~冷静，不就是忽……分析嘛，简简单单！
解题不会解，拿着答案反推还不会嘛？
“解惑不敢当，韩王孙若有疑惑尽可直说，曹襄定知无不言。”
被曹襄欣赏的小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如今逮到机会连忙扭了下身子，将视线和曹襄避开，道：“这第一个问题，是在下有些不理解，曹公子为何如此肯定，匈奴大军一定会北撤。”
呦呵，给我下套。
你个韩嫣，长得倒是浓眉大眼，心里却这般阴险毒辣！
我如此欣赏于你，你竟反要坑害于我，真是不当人子！
自动给韩嫣扣上一点好感度，曹襄笑眯眯地道：“其实襄并不确定，和陛下……论谈之时，说的也是三十万大军出动，风吹草动在所难免，大概率会被匈奴人发现异常。”
“以匈奴人谨慎甚至胆小怕死的性格，一旦发觉前方可能有大军埋伏，是决不会轻易涉险的。”
“至于这其中的概率到底有多大，嗯……三十万大军本就难掩其行踪，而且又要安排好马邑周边的情况，这其中参与进去的人数太多。”
“匈奴人又不是没有斥候，如果军臣单于不傻，多派几批斥候抓些舌头回来严加拷问，或者派遣小股部队仔细搜寻马邑附近，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中的异常。”
“嗯，不知道王孙是怎么想的，反正襄觉得其中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看着一脸认真的曹襄，韩嫣隐蔽地瞧了一眼斜后方的刘彻，见其沉着脸微微点头，便知道这一关曹襄已经过去了。
“曹公子所言，确实是嫣此前未曾想过的地方，多谢曹公子解惑。”
“只是嫣还有一个小问题，还想听一听曹公子的见解。”
曹襄含笑道：“王孙请。”
“嗯，如果真如曹公子所言，匈奴北撤，不曾进犯马邑，那我汉军后续，应该做何对策？”
“公公不说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公公刚随陛下回去又过来，吃东西了吗？”
“……”
看着有些过分自来熟的曹襄，老太监春陀不由得有些无语。
作为先帝的心腹，如今又得天子信任得以继任中常侍的春陀，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谨言慎行这四个字。
如今天子对曹襄的态度不明，甚至在平阳侯府还因为这家伙生了不少气，那对于自己来说，这就是绝对要慎重对待的重头角色。
脚步停在殿门前，着人看好曹襄，自己前去禀报出来之后，春陀才颇为冷淡地对曹襄说了此行到如今的第一句话。
“曹公子，请。”
“劳烦公公嘞。”
曹襄兴致勃勃地回礼。
春陀中常侍的身份摆在那里，作为刘彻身边如今最为重要的大太监，交好这样一个人对自己未来的好处是无穷的。
至于人家现在对自己这么冷淡……
嗯，毕竟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差点惹得刘彻一刀砍了自己脑袋，作为旁观者的春陀，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也是可以理解的。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展露出自己的好意。
等到后面随着自己展露出能力，刘彻对自己观感发生变化之后，这些提前被自己顺手埋下的暗线，便能够爆发出意想不到的作用出来。
嗯，要是那时候，春陀还是这般对自己爱答不理，那就证明这人不行，不值得后续继续来往了。
曹襄会心一笑，在脸色僵硬的春陀引路之下，进了刘彻所在的承明殿。
“臣平阳侯之子曹襄，见过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简单见礼之后，曹襄直起身子。
刘彻的脸色仍然不怎么好看，但那张和春陀差不多是一样僵硬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情绪出来。
反正心情肯定是不好。
暗道后续回答要谨慎些，曹襄又快速扫了眼殿内下方的其他几人。
年岁都不大，气势不弱，看起来像是将门出身……
咦？还有个老熟人。
曹襄在长安认识的达官贵人不算多，而此时在殿内几人当中，恰好就有一人是他熟悉的。
正是出身自平阳侯府的卫青。
彼时的卫青还不是大将军，只是刘彻手下的一名普通郎官，不过能呆在这一共也就几个人的宫殿里，看来卫青如今已经混成了刘彻的心腹。
算算日子，要不了两年，便是卫青第一次领兵出征，从此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了。
大殿内一时无言，接收到了刘彻的眼神示意，韩嫣从几人当中走出，向曹襄见礼道：“在下弓高侯之孙韩嫣韩王孙，见过曹公子。”
“久仰。”
曹襄回礼，讲了句客套话之后便闭嘴不言，静静地等着韩嫣的下文。
“先前陛下在平阳侯府和曹公子论谈，曹公子所言当真是发人深省，甚至陛下也大为震惊。回来之后特地与我等商议探讨了好一番。”
可不震惊咋地，要不是有我娘拦着，我怕不是已经噶了。
“对于曹公子所言，实在是令我等大开眼界。即便是讨论了许久，还是有颇多困扰不得其解。因此斗胆求得陛下请曹公子一来，为我等解惑。”
好家伙，把自己摘得挺干净啊。
曹襄忍着没去看主位上的刘彻，反倒是颇为欣赏地多打量了眼前的韩嫣几眼。
怪不得没什么军功还能受宠那么久，就这份为上司分忧的眼力见，在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经过韩嫣这一番话，曹襄基本已经明白了此行缘由。
韩嫣说的肯定是废话，之所以自己能完好无损地过来，八成是因为前线的军报到了。
至于自己后面还能不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去，那就要看自己的对答如何了。
如果自己能证明是分析出来的马邑之败，那自己就能安稳回去，说不定还能得到刘彻赏识。
但若是不能，那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自己八成要被扣一个私阅军情之类，甚至是欺君的罪名。
眼下自己的老娘不在，搞不好怒气上头的刘小猪，真就直接让人给自己一刀。
呼~冷静，不就是忽……分析嘛，简简单单！
解题不会解，拿着答案反推还不会嘛？
“解惑不敢当，韩王孙若有疑惑尽可直说，曹襄定知无不言。”
被曹襄欣赏的小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如今逮到机会连忙扭了下身子，将视线和曹襄避开，道：“这第一个问题，是在下有些不理解，曹公子为何如此肯定，匈奴大军一定会北撤。”
呦呵，给我下套。
你个韩嫣，长得倒是浓眉大眼，心里却这般阴险毒辣！
我如此欣赏于你，你竟反要坑害于我，真是不当人子！
自动给韩嫣扣上一点好感度，曹襄笑眯眯地道：“其实襄并不确定，和陛下……论谈之时，说的也是三十万大军出动，风吹草动在所难免，大概率会被匈奴人发现异常。”
“以匈奴人谨慎甚至胆小怕死的性格，一旦发觉前方可能有大军埋伏，是决不会轻易涉险的。”
“至于这其中的概率到底有多大，嗯……三十万大军本就难掩其行踪，而且又要安排好马邑周边的情况，这其中参与进去的人数太多。”
“匈奴人又不是没有斥候，如果军臣单于不傻，多派几批斥候抓些舌头回来严加拷问，或者派遣小股部队仔细搜寻马邑附近，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中的异常。”
“嗯，不知道王孙是怎么想的，反正襄觉得其中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看着一脸认真的曹襄，韩嫣隐蔽地瞧了一眼斜后方的刘彻，见其沉着脸微微点头，便知道这一关曹襄已经过去了。
“曹公子所言，确实是嫣此前未曾想过的地方，多谢曹公子解惑。”
“只是嫣还有一个小问题，还想听一听曹公子的见解。”
曹襄含笑道：“王孙请。”
“嗯，如果真如曹公子所言，匈奴北撤，不曾进犯马邑，那我汉军后续，应该做何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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