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个出人意料的早晨
林陆觉得自己翻来覆去的，似乎直到凌晨才好不容易睡着，才刚迷糊一会就又醒过来了。林陆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大概已经天亮了吧，但实在不想睁眼，还想再睡一会。
但是某一刻，突然升起的第六感觉告诉他，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迷瞪着睁开一只眼睛。
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清丽无暇的容颜，一双深邃的眼眸正凝视着他。
林陆瞬间睁大了双眼。
四目相对。
时间似乎停滞了。
林陆大叫一声，弹身坐起。
那张清丽容颜也受惊似的瞬间远离。
甜梦初醒，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美女俏颜，如果又恰好就是现实中心心念的女神，人生快意之事应该莫过于此。但同样的场景，睁眼看到的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明明是昨夜欣赏过的“断臂维纳斯”或者是“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同是女神，后者多半会给人带来惊吓。
林陆现在就是如此——他被吓到了。
昨夜那个蜷缩躺在箱子里的充气娃娃正睁着一双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站立在床畔审视着他，林陆此刻毛骨悚然，睡意全无。
“你……是人是鬼？！”屋外阳光灿烂照进屋里光影正好斑斓，眼前美女如花似玉俏立端然，但林陆这会说出的台词却是大煞风景的俗烂。
此刻的林陆正努力缩到床角，面对美色满脑子却毫无任何旖旎的想法，就剩下一个大大的问号和一个更大的感叹号。
“不是鬼，严格意义上也不是人。”一个女声响起，语音平静冷淡。
声音是站立床前不远的充气娃娃或者说是还没搞清是人是鬼的少女发出的，但令林陆恐惧值进一步大幅提升的是，他清楚地看见这个少女分明没有动嘴。
“是谁在说话？”林陆眼珠转了一圈，屋里能看见的地方应该都没有别人。
“你问，我答，是我在说话。”林陆听得很清楚是眼前的少女发出的声音，也看得很清楚她依旧没有动过嘴唇。
“你说话嘴巴怎么不动？”林陆鼓着残余的勇气对着少女说道。
“嗯，我忘了，现在好了吧。”少女依旧面无表情盯着林陆，但这句话，林陆看见她的嘴动了。
“你说话怎么不动嘴的？”林陆问的时候正紧盯着少女粉嫩的嘴唇，恐惧稍去，正觉得这少女的嘴唇真是好看，少女回答的一句话又差点让他恐惧值破防。
“我说话是可以不动嘴的。”
林陆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不过阳光下看去，这个少女是有影子的，而且她也承认了自己不是鬼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大脑的运行似乎恢复了一些，林陆总算抓住了少女刚才那句话的关键：“你说你严格意义上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我是人造人，编号1027。”少女答。
林陆想起了昨晚打开箱子看见蜷缩在箱里的少女时候，脚边好像放了一张卡片，写的是“1027，按照……活。”那张卡片最后是放回箱子里了，还是又随手放什么别的地方了，林陆这阵子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说你是人造人？也就是机器人的意思吗？”
“不是。”编号1027的少女回答道。
“机器人，英文称之为Robot，是一种能够半自主或全自主工作的智能机器。一般来说，机器人具有感知、决策、执行等基本特征，可以辅助甚至替代人类完成危险、繁重、复杂的工作，提高工作效率与质量，服务人类生活，扩大或延伸人的活动及能力范围。为了进一步和智能化机械相区分，将具有如下3个条件的机器可以称之为机器人：一是具有脑、手、脚等三要素的个体；二是具有接触传感器和用眼、耳接受远方信息的非接触传感器；三是具有平衡觉和固有觉的传感器。换而言之，就是具备一些与人或生物相似的智能能力，如感知能力、规划能力、动作能力和协同能力，并且具有高度灵活性的自动化机器。
人造人，英文称之为Bioroid，也被解释为生化人，最初是指非自然产生的，由人类用生物化学技术创造出来的半机器的类人生物。但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发展，通过基因技术、纳米技术，人造人的机器部分越来越少，高仿真材料的使用使得人造人在机体特征上正无限接近于人类本身。与此同时，人类同样也在利用生物科技技术来改变和提升自己的身体构造和生理机能，比如假体、义肢的使用、电子芯片的植入、人造母体、器官克隆等。与原始人类相比，这种改变必将触及和改变人类原有的生化系统，使人类进化成更新型的生物，而这种进化也在模糊人与生化人之间的界限。”
编号1027的少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因此，机器人和人造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两者之间在某些领域可以互相涵盖，但他们之间的异同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可以划分清楚。科技的发展，使得很难准确的界定出人造人和机器人的区别。如果非要简单地加以区分，那就是人造人看上去要比机器人更像人类。当然，这是一种低智的区分方法。”
林陆没想到他的这个问题引出这么一长串答案，说实话，这些词句他几乎都能听懂，但放到一起，他几乎都听不明白。直到最后少女对人造人和机器人的简单区分方法他倒是明白了，简单明了。但是“低智”这个词汇又让他觉得这个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从听到他的问题开始，铺陈叙述了这么一大堆知识，似乎重点就是要用这个词汇来讽刺他。不过看上去，少女脸上倒没有任何讽刺的表情——其实，一直就没有任何表情。
林陆很想问一个有深度的问题挽尊一下，但偏偏脑子不太听使唤。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天资聪颖的人，这一点他可没有继承爸爸林知的优秀基因，甚至也不如妈妈陆智殊聪慧，林陆完全是一个资质平凡的普通人，更加没有急智，想了好一会，接着在有些犯傻的问题上继续前进：“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似乎让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产生了某种迷惑，但稍作迟疑，她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
“那编号1027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的编号，记录在我的记忆体中。”
林陆“哦”了一声，少女回答的答案就像林陆问出的问题一样对解答林陆面临的巨大困惑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不过林陆随之灵光一闪，终于抓到了一个实质性问题。
林陆虽然不擅长和人聊天，也从未象朱大同那样经常上网网聊撩妹，不过朱大同口中的撩妹的哲学三问，他还是知道的——“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你是干什么的？”虽然眼下的场景完全和撩妹没有任何关系，但提出问题还是可以借鉴参考的。刚才既然问过第一个关于叫什么的问题，那么接下来就应该问第二个是哪里人的问题，而且这明显是一个关键性问题，有助于解开整个事情的迷局。
林陆问道：“你是哪里人？噢，不不，是谁把你寄来的？”
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回答道：“因为我的维生舱受损，导致记忆体获取的资料部分丢失，而且暂时不能与终端建立正常连接，所以现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就算不知道谁寄的，知道从哪里寄的也算有个线索，林陆这样盘算。
“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保密级别很高，我没有回答权限。”
这样的答案让林陆有些发愣，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的回答就像是两个人聊天，这边好不容易找个话头，那边直接开怼——不知道，不能问，问了也不告诉你。
林陆有些无奈，只好抛出撩妹哲学三问中最后一个关于干什么的问题，但他内心已经估计不会问出什么明确的答案了：“那把你寄过来的目的是干什么？”
“保护你。”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简洁明确地说出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林陆不由得好奇起来：“保护我？为什么要保护我？我怎么了？”
“引发目的的原因尚不明确，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护你，只知道我接受的指令内容是可使用一切方法保护你不受到任何危及生命体征稳定存续的伤害，时限是长期，终止条件暂定为你的生命自然终结。”
林陆觉得这个事情不仅离奇，而且滑稽。
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从一个高度保密的地方，送来一个琼姿花貌、雪肤秀靥的充气娃娃，不对，是送来一个亭亭玉立、秀色可餐的高科技的人造人，来保护他这个不名一文平凡普通的大学生。
既然对方不是鬼，虽说也不是人，但不管人造人、生化人也好，还是机器人也好，至少直观上不会令林陆产生惊惧恐怖的想法。
一时无语，尴尬漂浮于沉默的空气中，林陆意识到现在自己抱着被子缩在床脚的形象应该十分羞耻，但要他这会翻身起床，又更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他不是裸睡，可毕竟只是穿着贴身内衣裤，这样面对一个少女，尽管对方只是自称的人造人也很不妥。
林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可以出去一会吗，我要穿衣服。”
“可以。”少女答，灵敏地转身走出林陆的卧室，并关上房门。
林陆赶紧翻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回想刚才自己的惊恐样子觉得脸红，对方不管是人是鬼，但总之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少女模样，自己怎么表现得那么害怕，不知道对方心里会不会嘲笑他的胆小。转念又安慰自己，任谁刚睡醒一睁眼，看见家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都会紧张害怕的吧，自己只是正常反应而已，何况对方不管是人造人还是机器人，应该没有心里暗嘲的设计吧。
反正没看出来对方有没有嘲笑自己，既然没有表现出来，那就当没有好了——话说对方好像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个人造人少女倒真是很漂亮，虽然整张脸没有表情显得冷冰冰的。
林陆麻利地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看见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就直直的站在厅里看着他。
“你可以随便坐啊。一直站着，累不累？”林陆环顾了一下厅里，应该是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不累。”
“你穿这么少，冷不冷？”林陆注意到少女还是穿着那身黑色的好像连体衣的贴身衣服，看上去很薄，而且光着一双脚。
“不冷，我的身体能够感知温度，不过正常范围内的温度变化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话虽如此，林陆觉得还是给少女先找件衣服穿上比较好，毕竟她现在穿的这件连体衣太贴身，虽然她不像方晓的女朋友任雪那种傲人身材，但毕竟身姿挺拔，曲线玲珑。而且也许是因为人造的原因，少女的体型更符合人体的黄金比例，虽然个子不是特别高，但腿明显比较长。
可是，穿什么衣服呢？林陆先是回卧室找了一套自己没怎么穿过的运动服，走到厅里看了看身形苗条的少女，自动放弃了。想了想，还是从父母的卧室里找了几件母亲的衣裤。林陆母亲的身高和这个少女相仿，而且身体也是属于偏瘦，倒是和少女的身材比较接近。
林陆把衣物递给少女：“你试试看合适不。”
“我不冷，不需要。”
“就算不冷，还是穿上比较好。”林陆没好意思说，少女身上现在穿的这件衣服实在太过于贴身了。
少女犹豫了一下，接过衣服看了看，直接穿在外面。
林陆一阵脸红，没想到少女说穿就穿，丝毫没有顾忌。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转身又去了父母的卧室，说道：“我再给你找双鞋子。”
林陆没有留存母亲的鞋子，只好找了一双拖鞋递给少女，看着少女一双雪白的赤足，挠挠头说道：“对了，再给你找双袜子。”
林陆记得自己的衣柜里有几双新买的还没穿的袜子，虽然是男款，但是暂时穿一下还是可以的。
林陆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看到放在桌上的那个箱子，忽然想到，比起这个箱子，外面那个人造人少女才是真正的高科技。不过，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么高的水平了吗，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但是某一刻，突然升起的第六感觉告诉他，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迷瞪着睁开一只眼睛。
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清丽无暇的容颜，一双深邃的眼眸正凝视着他。
林陆瞬间睁大了双眼。
四目相对。
时间似乎停滞了。
林陆大叫一声，弹身坐起。
那张清丽容颜也受惊似的瞬间远离。
甜梦初醒，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美女俏颜，如果又恰好就是现实中心心念的女神，人生快意之事应该莫过于此。但同样的场景，睁眼看到的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明明是昨夜欣赏过的“断臂维纳斯”或者是“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同是女神，后者多半会给人带来惊吓。
林陆现在就是如此——他被吓到了。
昨夜那个蜷缩躺在箱子里的充气娃娃正睁着一双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站立在床畔审视着他，林陆此刻毛骨悚然，睡意全无。
“你……是人是鬼？！”屋外阳光灿烂照进屋里光影正好斑斓，眼前美女如花似玉俏立端然，但林陆这会说出的台词却是大煞风景的俗烂。
此刻的林陆正努力缩到床角，面对美色满脑子却毫无任何旖旎的想法，就剩下一个大大的问号和一个更大的感叹号。
“不是鬼，严格意义上也不是人。”一个女声响起，语音平静冷淡。
声音是站立床前不远的充气娃娃或者说是还没搞清是人是鬼的少女发出的，但令林陆恐惧值进一步大幅提升的是，他清楚地看见这个少女分明没有动嘴。
“是谁在说话？”林陆眼珠转了一圈，屋里能看见的地方应该都没有别人。
“你问，我答，是我在说话。”林陆听得很清楚是眼前的少女发出的声音，也看得很清楚她依旧没有动过嘴唇。
“你说话嘴巴怎么不动？”林陆鼓着残余的勇气对着少女说道。
“嗯，我忘了，现在好了吧。”少女依旧面无表情盯着林陆，但这句话，林陆看见她的嘴动了。
“你说话怎么不动嘴的？”林陆问的时候正紧盯着少女粉嫩的嘴唇，恐惧稍去，正觉得这少女的嘴唇真是好看，少女回答的一句话又差点让他恐惧值破防。
“我说话是可以不动嘴的。”
林陆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不过阳光下看去，这个少女是有影子的，而且她也承认了自己不是鬼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大脑的运行似乎恢复了一些，林陆总算抓住了少女刚才那句话的关键：“你说你严格意义上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我是人造人，编号1027。”少女答。
林陆想起了昨晚打开箱子看见蜷缩在箱里的少女时候，脚边好像放了一张卡片，写的是“1027，按照……活。”那张卡片最后是放回箱子里了，还是又随手放什么别的地方了，林陆这阵子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说你是人造人？也就是机器人的意思吗？”
“不是。”编号1027的少女回答道。
“机器人，英文称之为Robot，是一种能够半自主或全自主工作的智能机器。一般来说，机器人具有感知、决策、执行等基本特征，可以辅助甚至替代人类完成危险、繁重、复杂的工作，提高工作效率与质量，服务人类生活，扩大或延伸人的活动及能力范围。为了进一步和智能化机械相区分，将具有如下3个条件的机器可以称之为机器人：一是具有脑、手、脚等三要素的个体；二是具有接触传感器和用眼、耳接受远方信息的非接触传感器；三是具有平衡觉和固有觉的传感器。换而言之，就是具备一些与人或生物相似的智能能力，如感知能力、规划能力、动作能力和协同能力，并且具有高度灵活性的自动化机器。
人造人，英文称之为Bioroid，也被解释为生化人，最初是指非自然产生的，由人类用生物化学技术创造出来的半机器的类人生物。但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发展，通过基因技术、纳米技术，人造人的机器部分越来越少，高仿真材料的使用使得人造人在机体特征上正无限接近于人类本身。与此同时，人类同样也在利用生物科技技术来改变和提升自己的身体构造和生理机能，比如假体、义肢的使用、电子芯片的植入、人造母体、器官克隆等。与原始人类相比，这种改变必将触及和改变人类原有的生化系统，使人类进化成更新型的生物，而这种进化也在模糊人与生化人之间的界限。”
编号1027的少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因此，机器人和人造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两者之间在某些领域可以互相涵盖，但他们之间的异同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可以划分清楚。科技的发展，使得很难准确的界定出人造人和机器人的区别。如果非要简单地加以区分，那就是人造人看上去要比机器人更像人类。当然，这是一种低智的区分方法。”
林陆没想到他的这个问题引出这么一长串答案，说实话，这些词句他几乎都能听懂，但放到一起，他几乎都听不明白。直到最后少女对人造人和机器人的简单区分方法他倒是明白了，简单明了。但是“低智”这个词汇又让他觉得这个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从听到他的问题开始，铺陈叙述了这么一大堆知识，似乎重点就是要用这个词汇来讽刺他。不过看上去，少女脸上倒没有任何讽刺的表情——其实，一直就没有任何表情。
林陆很想问一个有深度的问题挽尊一下，但偏偏脑子不太听使唤。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天资聪颖的人，这一点他可没有继承爸爸林知的优秀基因，甚至也不如妈妈陆智殊聪慧，林陆完全是一个资质平凡的普通人，更加没有急智，想了好一会，接着在有些犯傻的问题上继续前进：“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似乎让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产生了某种迷惑，但稍作迟疑，她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
“那编号1027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的编号，记录在我的记忆体中。”
林陆“哦”了一声，少女回答的答案就像林陆问出的问题一样对解答林陆面临的巨大困惑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不过林陆随之灵光一闪，终于抓到了一个实质性问题。
林陆虽然不擅长和人聊天，也从未象朱大同那样经常上网网聊撩妹，不过朱大同口中的撩妹的哲学三问，他还是知道的——“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你是干什么的？”虽然眼下的场景完全和撩妹没有任何关系，但提出问题还是可以借鉴参考的。刚才既然问过第一个关于叫什么的问题，那么接下来就应该问第二个是哪里人的问题，而且这明显是一个关键性问题，有助于解开整个事情的迷局。
林陆问道：“你是哪里人？噢，不不，是谁把你寄来的？”
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回答道：“因为我的维生舱受损，导致记忆体获取的资料部分丢失，而且暂时不能与终端建立正常连接，所以现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就算不知道谁寄的，知道从哪里寄的也算有个线索，林陆这样盘算。
“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保密级别很高，我没有回答权限。”
这样的答案让林陆有些发愣，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的回答就像是两个人聊天，这边好不容易找个话头，那边直接开怼——不知道，不能问，问了也不告诉你。
林陆有些无奈，只好抛出撩妹哲学三问中最后一个关于干什么的问题，但他内心已经估计不会问出什么明确的答案了：“那把你寄过来的目的是干什么？”
“保护你。”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简洁明确地说出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林陆不由得好奇起来：“保护我？为什么要保护我？我怎么了？”
“引发目的的原因尚不明确，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护你，只知道我接受的指令内容是可使用一切方法保护你不受到任何危及生命体征稳定存续的伤害，时限是长期，终止条件暂定为你的生命自然终结。”
林陆觉得这个事情不仅离奇，而且滑稽。
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从一个高度保密的地方，送来一个琼姿花貌、雪肤秀靥的充气娃娃，不对，是送来一个亭亭玉立、秀色可餐的高科技的人造人，来保护他这个不名一文平凡普通的大学生。
既然对方不是鬼，虽说也不是人，但不管人造人、生化人也好，还是机器人也好，至少直观上不会令林陆产生惊惧恐怖的想法。
一时无语，尴尬漂浮于沉默的空气中，林陆意识到现在自己抱着被子缩在床脚的形象应该十分羞耻，但要他这会翻身起床，又更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他不是裸睡，可毕竟只是穿着贴身内衣裤，这样面对一个少女，尽管对方只是自称的人造人也很不妥。
林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可以出去一会吗，我要穿衣服。”
“可以。”少女答，灵敏地转身走出林陆的卧室，并关上房门。
林陆赶紧翻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回想刚才自己的惊恐样子觉得脸红，对方不管是人是鬼，但总之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少女模样，自己怎么表现得那么害怕，不知道对方心里会不会嘲笑他的胆小。转念又安慰自己，任谁刚睡醒一睁眼，看见家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都会紧张害怕的吧，自己只是正常反应而已，何况对方不管是人造人还是机器人，应该没有心里暗嘲的设计吧。
反正没看出来对方有没有嘲笑自己，既然没有表现出来，那就当没有好了——话说对方好像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个人造人少女倒真是很漂亮，虽然整张脸没有表情显得冷冰冰的。
林陆麻利地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看见编号1027的人造人少女就直直的站在厅里看着他。
“你可以随便坐啊。一直站着，累不累？”林陆环顾了一下厅里，应该是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不累。”
“你穿这么少，冷不冷？”林陆注意到少女还是穿着那身黑色的好像连体衣的贴身衣服，看上去很薄，而且光着一双脚。
“不冷，我的身体能够感知温度，不过正常范围内的温度变化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话虽如此，林陆觉得还是给少女先找件衣服穿上比较好，毕竟她现在穿的这件连体衣太贴身，虽然她不像方晓的女朋友任雪那种傲人身材，但毕竟身姿挺拔，曲线玲珑。而且也许是因为人造的原因，少女的体型更符合人体的黄金比例，虽然个子不是特别高，但腿明显比较长。
可是，穿什么衣服呢？林陆先是回卧室找了一套自己没怎么穿过的运动服，走到厅里看了看身形苗条的少女，自动放弃了。想了想，还是从父母的卧室里找了几件母亲的衣裤。林陆母亲的身高和这个少女相仿，而且身体也是属于偏瘦，倒是和少女的身材比较接近。
林陆把衣物递给少女：“你试试看合适不。”
“我不冷，不需要。”
“就算不冷，还是穿上比较好。”林陆没好意思说，少女身上现在穿的这件衣服实在太过于贴身了。
少女犹豫了一下，接过衣服看了看，直接穿在外面。
林陆一阵脸红，没想到少女说穿就穿，丝毫没有顾忌。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转身又去了父母的卧室，说道：“我再给你找双鞋子。”
林陆没有留存母亲的鞋子，只好找了一双拖鞋递给少女，看着少女一双雪白的赤足，挠挠头说道：“对了，再给你找双袜子。”
林陆记得自己的衣柜里有几双新买的还没穿的袜子，虽然是男款，但是暂时穿一下还是可以的。
林陆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看到放在桌上的那个箱子，忽然想到，比起这个箱子，外面那个人造人少女才是真正的高科技。不过，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么高的水平了吗，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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