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精炼游斥 破而立
中军大帐，六皇子皇甫沐云正在同主将严正交谈，两人交谈甚欢。
严正，严家举家族之力铺垫出的唯一一个边军大将，承载了严家进入庙堂的希望。只是严家本就只是商贾人家，无权无势，奉调中原剿匪得军功再进一步是轮不到他的，至此等军阶恐怕就再无建树了。
原本已经对此已经没有太大奢望了，但是六皇子的到来又给了他希望。他毕竟是家族的骄傲，审时度势的能力必然是有的，少做斟酌他就毫不犹豫的投在六皇子门下。
人生何事不是一种赌博，严正在赌，赌六皇子将来会位至九五。六皇子何尝又不是在赌，赌自己会得军权、获民心。毕竟率部打退外族入侵那可是不世之功，众皇子里面也是独一份的。
两人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联手了。六皇子获得军权和打败外敌的机会，同时因为太子和豫王安插在边军的门生都被调去平乱，这四营军中就只有一个无人可投的严家严正。抓住了他就等于抓住了军权。
严正则顺理成章的上了皇子的船。这是一个商贾家族进入朝堂的难得的良机。如若将来六皇子夺势，那么上京恐怕又要多出一个世家了。
这两日，严正已经将所有可以守关的战时物资都送上了城墙，城头上也已经开始增加人手日夜不停的巡视。没有骑兵可用之兵新军居多，固守求援乃是上上之策。
“禀将军，莫督长已在帐外等候！”
小校在账外高声禀告，语气恭敬。
“让他进来吧！”
莫无为稍微整理了一下装束，挑帐进了大帐，拱手施礼道：
“第三督，莫无为见过二位将军。”
皇甫沐云脸色和睦，眼里充满欣赏，轻声道：
“免，坐！来人上茶，莫督长家中长辈无恙吧？”
“先生看过，已无大碍。谢将军挂念。”
一声将军喊得皇甫沐云十分受用，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随手端起茶水轻抿一口，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正饶有兴趣的端详着莫无为的严正。
严正也是老成精的人物，感觉到皇甫沐云的目光，他目光迎上两人目光短暂的交流，他心中随即明了，开口说道：
“莫督长，年轻有为，将来这军中必是有你一席之地啊！”
“谢严将军提携，末将惶恐！”
“哈哈，哪里是本将提携，你的督长那可是六皇子殿下力荐的!”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外加一记罗圈马屁，莫无为的官阶分明是靠自己的战功升迁，他这一句话就变成了六皇子的赏识了！
莫无为暗骂一声老狐狸，但是也对着皇甫沐云深施一礼道:
“谢将军赏识!”
皇甫沐云笑而不语，身子陷进虎皮将椅里，一双放着光的眸子带着深意的看着他。
“哈哈，不必拘谨，今日我与六皇子殿下并不是升帐议事，只是随意浅谈，不知莫督长对当下战事如何看法？”
严正一脸体恤下属的表情，语气也是十分平缓。
理了理思绪，莫无为并没有直接讲述自己的看法，而是问道：“不知这两日燕戎军情可有变化，我军各营可有调动？”
此言一出，二人下意识的又相视一眼，而后不着痕迹的点点头。严正随即说道：
“六皇子说你乃是少年奇才，本将原本还怀疑一二，现在发现识人之能我确实远在皇子之下。如若你直接侃侃而谈，本将只能是说你是口齿伶俐，而你出口询问军情，再做斟酌实乃有为将之姿。”
庙堂老手一席话滴水不漏，看似夸奖莫无为，实则将自己的谨慎和对七皇子的阿谀不漏声色一并展现。莫无为不由的要重新认知一下这位严将军了。
随着严正将许多军情讲出，莫无为的眉头渐渐皱起。
原来，这几日随着第九伍夜探敌营，燕戎凭借铁骑强悍，已经将宁军远骠绞杀殆尽，虽然宁军也再次派出几伍斥候，奈何原本就战力不足，再加上燕戎有意围剿，两日损失了近一督人马，也就就此放弃了。
“两日损失近一督人马？我军本就骑兵缺失，这损失有些惨重了，看来咱们的一些为督为长者轻敌之心很重啊！”莫无为自语道。
“是啊！安逸的日子久了，再加上两日前莫督长携第九伍势如破竹的破敌而回，让一些将领对燕戎铁蹄有了轻视之心。一场惨败之后，有人已经上书与我要召回所有游赤军紧守营寨，真真岂有此理！”
严正谈起此事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手下的将领先是冒进，被收拾了以后就怯战，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远骠全失，县马也被挤压在四十里的局限里，只能会同近巡共同出伍，我们已经失去了对进入草原的这一军蓝底金虎旗的实时军情。”
严正无奈的说着，语气透出一股失落。
“求援可有回信？”
“平运守将陈世忠、陈少军父子已集结城中九千人马随时准备支援，而落日城的守将王文举却并未理会，打发信使来说城中守军稀少，当以守城为主。”
“将军传令时可曾提及六皇子？”
“正是以皇子之名号召。”
“那王文举可是上京四大家族王家分支？”
“正是！”
“那就难怪了，可知此人是谁门生？”
莫无为很快就猜到些什么，出口发问。
严正忽的闭口不语，倒是七皇子毫不忌讳的说道：
“王家本就是皇后本家，自是站队我太子皇兄，不理会本王号召也在情理之中。”
莫无为默默的点头，随后问道：
“那上京的八百里加急可有回信？兵部是何打算？”
此话一出，严席与六皇子皇甫沐云的脸色均是一变。
严正老谋深算端起了茶杯，而六皇子看向莫无为的目光不经意的犀利起来，右手食指有节奏的在虎皮将椅上轻轻敲打着。
莫无为直视二人，不卑不亢。他这一问看似无脑实则犀利异常，直奔主题。
八百里加急来往上京城，最快也要三日半，可是熟知军中事务莫无为却问出此话，显然是要试试这位六皇子的深浅了。但凡皇家底蕴哪里会指望加急蓝旗，定然是有不为人知的传递情报的途径，就看眼前这位是否愿意如实相告了。
“兵部尚未回信，但是商议结果应该是固守待援！”
六皇子终是下了决心，对莫无为讲了实情。
这一句话让原本沉稳的莫无为莫名的浮躁，边关告急兵部的这些老爷们竟然为了势力之争置之不理，这不是视边关百万子民的性命不顾吗？
权争误政、党争误国啊！
“莫督长，我欲将被打残的两督赤游军划入你的第三督，由你一人节制，你看如何？”
莫无为抱拳道:
“谢将军栽培，只是末将想知道这划归我的人我可以自由安排吗？”
“自当是由你操练！你大可放开手脚去做，若有不从你自行处置便好！”
皇甫沐云倒也决然，莫无为起于微末，既然没有站队，那便要拉拢。既要拉拢那便是鼎力支持。
“那末将自当用心操练，给我些时日，不敢说打通草原斥候通道，也定会让燕戎斥候不敢在我大宁县马地域撒野！”
莫无为此刻一定要展现出来的豪气，既然你要拉拢那么我正好借势而起。
三人接下来就是一番没有营养的恭维之话，到了皇浦沐云也没有在莫无为口中得到一句投效他的门下的话语。
投效一位皇子，一旦出现嫡子之争那就会被卷入纷争，尾大不掉的事莫无为可是不肯干的。
六皇子的命令严正可不敢怠慢，他派出自己的偏将，亲自拿了将令将第一督与第二督的残兵集合，传达了将令并着重阐明莫无为有选人之权。
这让许多老兵表示出了不满，虽然嘴上不敢说，但是内心的抵触都写在脸上了。
莫无为的革新并未因为他们而停滞，相反确是果决而快速的，他让原本是第一伍伍长的楚玉堂从中挑选骑术精湛有长弓精射资质的新卒重组了一支四十八人的马弓队，由楚玉堂带领在校场习练射术。
不是楚玉堂不想多挑人，而是新卒、老卒中射术中等而又精于骑行的实在是只有这些人了。莫无为的要求又是十分苛刻的，就是宁缺毋滥。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这些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莫无为用了三天时间以第九伍为基础将原来的第三督建制打散，以本地精壮新兵为班底，去除部分兵痞及老兵油子，抽调一、二督的凉地儿郎补充，迅速再建了第三督。
严正，严家举家族之力铺垫出的唯一一个边军大将，承载了严家进入庙堂的希望。只是严家本就只是商贾人家，无权无势，奉调中原剿匪得军功再进一步是轮不到他的，至此等军阶恐怕就再无建树了。
原本已经对此已经没有太大奢望了，但是六皇子的到来又给了他希望。他毕竟是家族的骄傲，审时度势的能力必然是有的，少做斟酌他就毫不犹豫的投在六皇子门下。
人生何事不是一种赌博，严正在赌，赌六皇子将来会位至九五。六皇子何尝又不是在赌，赌自己会得军权、获民心。毕竟率部打退外族入侵那可是不世之功，众皇子里面也是独一份的。
两人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联手了。六皇子获得军权和打败外敌的机会，同时因为太子和豫王安插在边军的门生都被调去平乱，这四营军中就只有一个无人可投的严家严正。抓住了他就等于抓住了军权。
严正则顺理成章的上了皇子的船。这是一个商贾家族进入朝堂的难得的良机。如若将来六皇子夺势，那么上京恐怕又要多出一个世家了。
这两日，严正已经将所有可以守关的战时物资都送上了城墙，城头上也已经开始增加人手日夜不停的巡视。没有骑兵可用之兵新军居多，固守求援乃是上上之策。
“禀将军，莫督长已在帐外等候！”
小校在账外高声禀告，语气恭敬。
“让他进来吧！”
莫无为稍微整理了一下装束，挑帐进了大帐，拱手施礼道：
“第三督，莫无为见过二位将军。”
皇甫沐云脸色和睦，眼里充满欣赏，轻声道：
“免，坐！来人上茶，莫督长家中长辈无恙吧？”
“先生看过，已无大碍。谢将军挂念。”
一声将军喊得皇甫沐云十分受用，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随手端起茶水轻抿一口，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正饶有兴趣的端详着莫无为的严正。
严正也是老成精的人物，感觉到皇甫沐云的目光，他目光迎上两人目光短暂的交流，他心中随即明了，开口说道：
“莫督长，年轻有为，将来这军中必是有你一席之地啊！”
“谢严将军提携，末将惶恐！”
“哈哈，哪里是本将提携，你的督长那可是六皇子殿下力荐的!”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外加一记罗圈马屁，莫无为的官阶分明是靠自己的战功升迁，他这一句话就变成了六皇子的赏识了！
莫无为暗骂一声老狐狸，但是也对着皇甫沐云深施一礼道:
“谢将军赏识!”
皇甫沐云笑而不语，身子陷进虎皮将椅里，一双放着光的眸子带着深意的看着他。
“哈哈，不必拘谨，今日我与六皇子殿下并不是升帐议事，只是随意浅谈，不知莫督长对当下战事如何看法？”
严正一脸体恤下属的表情，语气也是十分平缓。
理了理思绪，莫无为并没有直接讲述自己的看法，而是问道：“不知这两日燕戎军情可有变化，我军各营可有调动？”
此言一出，二人下意识的又相视一眼，而后不着痕迹的点点头。严正随即说道：
“六皇子说你乃是少年奇才，本将原本还怀疑一二，现在发现识人之能我确实远在皇子之下。如若你直接侃侃而谈，本将只能是说你是口齿伶俐，而你出口询问军情，再做斟酌实乃有为将之姿。”
庙堂老手一席话滴水不漏，看似夸奖莫无为，实则将自己的谨慎和对七皇子的阿谀不漏声色一并展现。莫无为不由的要重新认知一下这位严将军了。
随着严正将许多军情讲出，莫无为的眉头渐渐皱起。
原来，这几日随着第九伍夜探敌营，燕戎凭借铁骑强悍，已经将宁军远骠绞杀殆尽，虽然宁军也再次派出几伍斥候，奈何原本就战力不足，再加上燕戎有意围剿，两日损失了近一督人马，也就就此放弃了。
“两日损失近一督人马？我军本就骑兵缺失，这损失有些惨重了，看来咱们的一些为督为长者轻敌之心很重啊！”莫无为自语道。
“是啊！安逸的日子久了，再加上两日前莫督长携第九伍势如破竹的破敌而回，让一些将领对燕戎铁蹄有了轻视之心。一场惨败之后，有人已经上书与我要召回所有游赤军紧守营寨，真真岂有此理！”
严正谈起此事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手下的将领先是冒进，被收拾了以后就怯战，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远骠全失，县马也被挤压在四十里的局限里，只能会同近巡共同出伍，我们已经失去了对进入草原的这一军蓝底金虎旗的实时军情。”
严正无奈的说着，语气透出一股失落。
“求援可有回信？”
“平运守将陈世忠、陈少军父子已集结城中九千人马随时准备支援，而落日城的守将王文举却并未理会，打发信使来说城中守军稀少，当以守城为主。”
“将军传令时可曾提及六皇子？”
“正是以皇子之名号召。”
“那王文举可是上京四大家族王家分支？”
“正是！”
“那就难怪了，可知此人是谁门生？”
莫无为很快就猜到些什么，出口发问。
严正忽的闭口不语，倒是七皇子毫不忌讳的说道：
“王家本就是皇后本家，自是站队我太子皇兄，不理会本王号召也在情理之中。”
莫无为默默的点头，随后问道：
“那上京的八百里加急可有回信？兵部是何打算？”
此话一出，严席与六皇子皇甫沐云的脸色均是一变。
严正老谋深算端起了茶杯，而六皇子看向莫无为的目光不经意的犀利起来，右手食指有节奏的在虎皮将椅上轻轻敲打着。
莫无为直视二人，不卑不亢。他这一问看似无脑实则犀利异常，直奔主题。
八百里加急来往上京城，最快也要三日半，可是熟知军中事务莫无为却问出此话，显然是要试试这位六皇子的深浅了。但凡皇家底蕴哪里会指望加急蓝旗，定然是有不为人知的传递情报的途径，就看眼前这位是否愿意如实相告了。
“兵部尚未回信，但是商议结果应该是固守待援！”
六皇子终是下了决心，对莫无为讲了实情。
这一句话让原本沉稳的莫无为莫名的浮躁，边关告急兵部的这些老爷们竟然为了势力之争置之不理，这不是视边关百万子民的性命不顾吗？
权争误政、党争误国啊！
“莫督长，我欲将被打残的两督赤游军划入你的第三督，由你一人节制，你看如何？”
莫无为抱拳道:
“谢将军栽培，只是末将想知道这划归我的人我可以自由安排吗？”
“自当是由你操练！你大可放开手脚去做，若有不从你自行处置便好！”
皇甫沐云倒也决然，莫无为起于微末，既然没有站队，那便要拉拢。既要拉拢那便是鼎力支持。
“那末将自当用心操练，给我些时日，不敢说打通草原斥候通道，也定会让燕戎斥候不敢在我大宁县马地域撒野！”
莫无为此刻一定要展现出来的豪气，既然你要拉拢那么我正好借势而起。
三人接下来就是一番没有营养的恭维之话，到了皇浦沐云也没有在莫无为口中得到一句投效他的门下的话语。
投效一位皇子，一旦出现嫡子之争那就会被卷入纷争，尾大不掉的事莫无为可是不肯干的。
六皇子的命令严正可不敢怠慢，他派出自己的偏将，亲自拿了将令将第一督与第二督的残兵集合，传达了将令并着重阐明莫无为有选人之权。
这让许多老兵表示出了不满，虽然嘴上不敢说，但是内心的抵触都写在脸上了。
莫无为的革新并未因为他们而停滞，相反确是果决而快速的，他让原本是第一伍伍长的楚玉堂从中挑选骑术精湛有长弓精射资质的新卒重组了一支四十八人的马弓队，由楚玉堂带领在校场习练射术。
不是楚玉堂不想多挑人，而是新卒、老卒中射术中等而又精于骑行的实在是只有这些人了。莫无为的要求又是十分苛刻的，就是宁缺毋滥。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这些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莫无为用了三天时间以第九伍为基础将原来的第三督建制打散，以本地精壮新兵为班底，去除部分兵痞及老兵油子，抽调一、二督的凉地儿郎补充，迅速再建了第三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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