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上不会掉金币
有安德鲁的事先提醒，伊森对于“社团”有所提防。
“我呢，其实是个中间人，既为各个社团介绍优质新人，也为那些有困难的平民学员提供各种各种帮助……”
“等等，你应该也是刚通过考核的新生吧？”
才进入正题的第一句话，伊森就感觉范德尔有些不对劲了。
“是，但是有些生意未必非要成为学员才能做。”
“你一会儿把自己说得像是个大善人，一会儿又说是生意，是不是自相矛盾了？”
“没人说我不能在做善事的同时，顺便填饱肚子，对吧？”范德尔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我猜，你已经遇到麻烦了，对吧？”
伊森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歪了歪头：“哦？你是指什么？”
“比如，欧文事后的报复……”
“你这么认为吗？”
范德尔立刻打住，话锋一转：“又或者，学院的学费，两万金币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哦。”
还真都被安德鲁说中了——伊森心想。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安德鲁的事先提醒，伊森多多少少会对范德尔的这番话产生兴趣。
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伊森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其他真的有求于人的平民学员了。
伊森歪着身子，单手用餐，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说学院会提供贷款，我并不需要借钱。”
范德尔认为抓住了突破口，立刻跟进：“学院的贷款可不是那么容易申请的，流程非常非常复杂，何况贷款终究是要还的，而且利息还不低哦。”
“所以呢？你还能直接送我两万金币不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虽然是贵族，但也就是个徒有虚名的小贵族而已，要说钱，比那些平民富商可差远了。”
“那你有什么？”
“门路。”
说到这，范德尔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其实，现在就有好几个大社团看好你哦，他们愿意出高价让你入会哦，比如白狼会，出价十五万金币，黑铁军团出价低点，十二万，但是给的条件更好，就我个人推荐，元素圣堂最适合你，他们出价也不错，起步十三万，如果你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尽管说，像你这样炙手可热的新人可是很抢手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伊森是真没听懂“你难道想说，只要我加入这些社团，就能拿到十几万的金币？”
范德尔满脸“真诚”地点头道：“当然当然！你可是今年最重量级的新人之一，如果你有兴趣，我还可以帮你把价再往上抬抬。”
伊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已经有点明白状况了。
难怪安德鲁之前要专门提醒他，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几个人能不动心？
想到这伊森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妹妹恐怕没有自己这么幸运，有人来提醒，也不像伊森这样有戒心。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坑，伊森必须见识见识，至少得了解一下这些“社团”到底是什么来路。
伊森一脸不信地歪了歪嘴：“得了吧，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平白无故给我十几万金币？哼，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民，凭什么？”
“哦，别人或许是这样，但你可不一样哦。”范德尔开始吹捧起来“你是入学笔试第一名，能使用八级魔法，自制传送阵通过考核，单人对决还赢了欧文，这已经是能在整个学院里排上号的实力了，要我说，你完全可以把价钱谈到三十万金币。”
“呵，调查得够详细啊。”伊森轻笑一声，挑着眉毛说道“怎么听着像是一锤子买卖啊？还有点像卖身契？”
“怎么会呢。”范德尔连忙解释“这笔钱只是入会费，进入之后还有各种福利，好处多多哦。”
直说好处，不说代价，伊森已经明白了范德尔的套路：“但是你刚刚也说过，这是‘生意’对吧？”
“这个嘛，嘿嘿……”范德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既然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那我们不妨直接些。”既然对方绝口不提代价，那就只能伊森自己来问了“如果成了，你能拿到多少好处？那些社团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总不会花一堆金币来养闲人吧？”
范德尔搓着手，闪烁其辞：“这个嘛……当然，加入了社团，自然成为了集体的一份子，在必要的时候，就要适当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那个……你说是吧？”
“呵呵，你想好再说。”伊森冷笑一声。
作为工匠，他多少还是跟一些商人打过交道，而商人绝不做赔本买卖。
伊森准备再深入问些细节，忽然有人厉声呵斥。
“范德尔，你在干什么！”
范德尔吓了一跳，手里的酒都抖撒了，他转过头，连忙站起身，点头哈腰：“哟，林少晚上好啊，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林雄一点都不客气：“这位是我的朋友，听懂了吗！”
“啊，明白，明白！打扰，打扰，嘿嘿……”范德尔陪着笑脸，狼狈地离去了。
伊森略有些遗憾，不过真要问多了，被范德尔缠上，要甩开估计也麻烦。
而且看林雄的样子，应该也是知道内情的，找他问更靠谱。
范德尔走后，林雄立即关切道：“刚刚你没有答应什么，或者签什么东西吧？”
伊森摇摇头：“没有，他正在跟我推销学院的社团，希望我加入。”
“千万别信！”林雄说着，在刚刚范德尔的位子上坐下“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都给你推荐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社团，想骗你入会。”
伊森耸耸肩：“我不知道，听他说有什么‘白狼会’，‘黑铁军团’，‘元素圣堂’什么的，不过我一个都没听过。”
“哦？居然都是些正经的大社团？”林雄略有些意外，但观点仍然不变“那也不能信他，如果大社团真有意要你加入的话，等入学之后，自然会有联络人找上你。”
“所以，那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哼，说好听点是掮客，说难听点，就是人贩子。”
“不至于吧？我可不觉得自己能值十几万金币啊。”
“十几万金币？那家伙说的吗？看来学院那边可能真的有大社团对你有兴趣，我觉得，就算你真要加入社团，最好也别急着答应，看看再说。”
说着，伊森看了看范德尔，发现他又找到了其他的平民学员，而且同样是满脸堆笑，竭尽全力表演他的“真诚”。
不同于伊森，那个被范德尔找上的平民学员很快面露喜色。
伊森无奈地摇摇头：“他能混到现在，说明确实有人需要他的‘帮助’，对吧？”
“唉，没办法。”林雄叹息道，随后想起了什么，立即说道“对了，你筹到学费了吗？如果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
伊森仍然是婉拒：“谢谢，不过这第一年的学费我还是有办法搞定的。”
林雄点点头：“哦，那就好，大部分的平民考生都是卡在这第一年的学费上了，范德尔那种家伙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总能得逞！”
伊森反问道：“怎么？难道第二年就不用担心了？这学院里还能赚钱不成？”
林雄说道：“当然可以，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社团’呢。”
“所以，社团到底是什么？”
“其实，社团就是学院里的非官方学生组织，因为入学后，学院除了正常教学，还会发布各种各样的学分任务，完成之后能赢得学分和金钱，不过其中许多任务都无法单人完成的，必须要和其他人合作，而且就和这第二场考核一样，有很强的零和竞争性。”
伊森觉得，自己似乎懂了：“所以，加入了社团，在做学分任务的时候，就能得到比较稳定的团队来协助，是嘛？”
“理论上是这样的。”
“理论上？”
“实际上，大多数人加入社团之后，都会变成学分任务工具人。”
“哈，这次我明白了。”伊森豁然开朗“我就说嘛，拿出十几万金币拉我入会，最后肯定要从我身上榨回去。”
“我想肯定不止。”林雄指了指范德尔，提醒道“别忘了，范德尔那家伙还要从里面抽一笔呢，这就是他干的事了，把那些出不起第一年学费的平民学员骗进社团里，签卖身契，然后榨干所有价值。”
了解到这些，伊森总算明白，林雄说范德尔是“人贩子”还真不是在污蔑他。
不过，伊森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赚不够钱，或者中途想退出呢？”
“你觉得可能吗？我说过，他们会想办法榨干所有的价值。”说到这，林雄压低了声音“比如那些女学员，如果没办法通过正常通过学分任务赚到足够的钱，那就只能用其他方式，比如接客……我觉得你应该能明白吧？”
林雄说得很委婉，但也很明确了。
伊森顺势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莫非妹妹被……不，应该不会。
以妹妹的性格，就算会上当，也绝对不会任人鱼肉，发现真相之后，她必然会选择反抗……反抗？！
伊森继续问道：“如果强硬拒绝呢？”
林雄回答道：“拒绝？那通常就是决斗了，当然，还有其他各种方式。”
“决斗不是也可以拒绝吗？其他方式又是什么？”
“这个嘛……你有家人吗？”
“我是孤儿。”
“哦，那难怪。”
“算了，我已经懂了。”
话不明说，懂的人自然已经懂了。
一种妹妹遇害的可能性逐渐浮现了。
“我呢，其实是个中间人，既为各个社团介绍优质新人，也为那些有困难的平民学员提供各种各种帮助……”
“等等，你应该也是刚通过考核的新生吧？”
才进入正题的第一句话，伊森就感觉范德尔有些不对劲了。
“是，但是有些生意未必非要成为学员才能做。”
“你一会儿把自己说得像是个大善人，一会儿又说是生意，是不是自相矛盾了？”
“没人说我不能在做善事的同时，顺便填饱肚子，对吧？”范德尔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我猜，你已经遇到麻烦了，对吧？”
伊森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歪了歪头：“哦？你是指什么？”
“比如，欧文事后的报复……”
“你这么认为吗？”
范德尔立刻打住，话锋一转：“又或者，学院的学费，两万金币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哦。”
还真都被安德鲁说中了——伊森心想。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安德鲁的事先提醒，伊森多多少少会对范德尔的这番话产生兴趣。
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伊森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其他真的有求于人的平民学员了。
伊森歪着身子，单手用餐，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说学院会提供贷款，我并不需要借钱。”
范德尔认为抓住了突破口，立刻跟进：“学院的贷款可不是那么容易申请的，流程非常非常复杂，何况贷款终究是要还的，而且利息还不低哦。”
“所以呢？你还能直接送我两万金币不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虽然是贵族，但也就是个徒有虚名的小贵族而已，要说钱，比那些平民富商可差远了。”
“那你有什么？”
“门路。”
说到这，范德尔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其实，现在就有好几个大社团看好你哦，他们愿意出高价让你入会哦，比如白狼会，出价十五万金币，黑铁军团出价低点，十二万，但是给的条件更好，就我个人推荐，元素圣堂最适合你，他们出价也不错，起步十三万，如果你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尽管说，像你这样炙手可热的新人可是很抢手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伊森是真没听懂“你难道想说，只要我加入这些社团，就能拿到十几万的金币？”
范德尔满脸“真诚”地点头道：“当然当然！你可是今年最重量级的新人之一，如果你有兴趣，我还可以帮你把价再往上抬抬。”
伊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已经有点明白状况了。
难怪安德鲁之前要专门提醒他，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几个人能不动心？
想到这伊森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妹妹恐怕没有自己这么幸运，有人来提醒，也不像伊森这样有戒心。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坑，伊森必须见识见识，至少得了解一下这些“社团”到底是什么来路。
伊森一脸不信地歪了歪嘴：“得了吧，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平白无故给我十几万金币？哼，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民，凭什么？”
“哦，别人或许是这样，但你可不一样哦。”范德尔开始吹捧起来“你是入学笔试第一名，能使用八级魔法，自制传送阵通过考核，单人对决还赢了欧文，这已经是能在整个学院里排上号的实力了，要我说，你完全可以把价钱谈到三十万金币。”
“呵，调查得够详细啊。”伊森轻笑一声，挑着眉毛说道“怎么听着像是一锤子买卖啊？还有点像卖身契？”
“怎么会呢。”范德尔连忙解释“这笔钱只是入会费，进入之后还有各种福利，好处多多哦。”
直说好处，不说代价，伊森已经明白了范德尔的套路：“但是你刚刚也说过，这是‘生意’对吧？”
“这个嘛，嘿嘿……”范德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既然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那我们不妨直接些。”既然对方绝口不提代价，那就只能伊森自己来问了“如果成了，你能拿到多少好处？那些社团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总不会花一堆金币来养闲人吧？”
范德尔搓着手，闪烁其辞：“这个嘛……当然，加入了社团，自然成为了集体的一份子，在必要的时候，就要适当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那个……你说是吧？”
“呵呵，你想好再说。”伊森冷笑一声。
作为工匠，他多少还是跟一些商人打过交道，而商人绝不做赔本买卖。
伊森准备再深入问些细节，忽然有人厉声呵斥。
“范德尔，你在干什么！”
范德尔吓了一跳，手里的酒都抖撒了，他转过头，连忙站起身，点头哈腰：“哟，林少晚上好啊，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林雄一点都不客气：“这位是我的朋友，听懂了吗！”
“啊，明白，明白！打扰，打扰，嘿嘿……”范德尔陪着笑脸，狼狈地离去了。
伊森略有些遗憾，不过真要问多了，被范德尔缠上，要甩开估计也麻烦。
而且看林雄的样子，应该也是知道内情的，找他问更靠谱。
范德尔走后，林雄立即关切道：“刚刚你没有答应什么，或者签什么东西吧？”
伊森摇摇头：“没有，他正在跟我推销学院的社团，希望我加入。”
“千万别信！”林雄说着，在刚刚范德尔的位子上坐下“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都给你推荐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社团，想骗你入会。”
伊森耸耸肩：“我不知道，听他说有什么‘白狼会’，‘黑铁军团’，‘元素圣堂’什么的，不过我一个都没听过。”
“哦？居然都是些正经的大社团？”林雄略有些意外，但观点仍然不变“那也不能信他，如果大社团真有意要你加入的话，等入学之后，自然会有联络人找上你。”
“所以，那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哼，说好听点是掮客，说难听点，就是人贩子。”
“不至于吧？我可不觉得自己能值十几万金币啊。”
“十几万金币？那家伙说的吗？看来学院那边可能真的有大社团对你有兴趣，我觉得，就算你真要加入社团，最好也别急着答应，看看再说。”
说着，伊森看了看范德尔，发现他又找到了其他的平民学员，而且同样是满脸堆笑，竭尽全力表演他的“真诚”。
不同于伊森，那个被范德尔找上的平民学员很快面露喜色。
伊森无奈地摇摇头：“他能混到现在，说明确实有人需要他的‘帮助’，对吧？”
“唉，没办法。”林雄叹息道，随后想起了什么，立即说道“对了，你筹到学费了吗？如果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
伊森仍然是婉拒：“谢谢，不过这第一年的学费我还是有办法搞定的。”
林雄点点头：“哦，那就好，大部分的平民考生都是卡在这第一年的学费上了，范德尔那种家伙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总能得逞！”
伊森反问道：“怎么？难道第二年就不用担心了？这学院里还能赚钱不成？”
林雄说道：“当然可以，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社团’呢。”
“所以，社团到底是什么？”
“其实，社团就是学院里的非官方学生组织，因为入学后，学院除了正常教学，还会发布各种各样的学分任务，完成之后能赢得学分和金钱，不过其中许多任务都无法单人完成的，必须要和其他人合作，而且就和这第二场考核一样，有很强的零和竞争性。”
伊森觉得，自己似乎懂了：“所以，加入了社团，在做学分任务的时候，就能得到比较稳定的团队来协助，是嘛？”
“理论上是这样的。”
“理论上？”
“实际上，大多数人加入社团之后，都会变成学分任务工具人。”
“哈，这次我明白了。”伊森豁然开朗“我就说嘛，拿出十几万金币拉我入会，最后肯定要从我身上榨回去。”
“我想肯定不止。”林雄指了指范德尔，提醒道“别忘了，范德尔那家伙还要从里面抽一笔呢，这就是他干的事了，把那些出不起第一年学费的平民学员骗进社团里，签卖身契，然后榨干所有价值。”
了解到这些，伊森总算明白，林雄说范德尔是“人贩子”还真不是在污蔑他。
不过，伊森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赚不够钱，或者中途想退出呢？”
“你觉得可能吗？我说过，他们会想办法榨干所有的价值。”说到这，林雄压低了声音“比如那些女学员，如果没办法通过正常通过学分任务赚到足够的钱，那就只能用其他方式，比如接客……我觉得你应该能明白吧？”
林雄说得很委婉，但也很明确了。
伊森顺势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莫非妹妹被……不，应该不会。
以妹妹的性格，就算会上当，也绝对不会任人鱼肉，发现真相之后，她必然会选择反抗……反抗？！
伊森继续问道：“如果强硬拒绝呢？”
林雄回答道：“拒绝？那通常就是决斗了，当然，还有其他各种方式。”
“决斗不是也可以拒绝吗？其他方式又是什么？”
“这个嘛……你有家人吗？”
“我是孤儿。”
“哦，那难怪。”
“算了，我已经懂了。”
话不明说，懂的人自然已经懂了。
一种妹妹遇害的可能性逐渐浮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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