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鸟巢”
下意识地，叶宇微微抬起了手中的栖影，调整好身体的姿态，做好了即将遭遇一场突发战斗的准备。
可是，做好准备的叶宇却发现雷城仍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叶宇只当是对方没有察觉到地面的震动，赶紧拍了拍雷城的肩膀，示意对方停下。
被叶宇这么一拍，雷城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叶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你没感觉到吗，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叶宇压低了声音说道。
“嗨，我还以为多大事呢，”雷城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连你都感觉到了我作为觉醒者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放心吧，前面的东西没什么问题。”
既然雷城都这么说了，叶宇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决定，跟着雷城继续向前走去。
人家雷城好歹也在这边过了两年多了，这边的情况，他肯定比自己清楚。
随着距离的拉近，震动感逐渐清晰了起来，连叶宇身后的冬眠者中都有人感觉到了。见状，柳玥赶忙出面澄清情况，众人的议论这才停了下来。
叶宇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处在绷紧的状态下，心跳也比平时快了许多。没办法，虽然雷城告诉了他没有什么，但他经过长时间战斗培养出来的警惕可无法就这么散去，这几乎已经快要成为他的本能反应了。
近了，近了，叶宇已经能听到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他紧张而又期待地注视着前方，幻想着前面将会出现的究竟是什么。
透过众多小树与枝叶的遮拦，叶宇隐约看见，前方朝他们走来的，是一群牛状的生物。当然，这些可不是过去人们饲养的黄牛或是水牛，相比那些普通种类的牛，这些牛的身躯庞大了许多，身高几乎与叶宇的视线齐平。要知道，叶宇的身高可是已经达到一米八了啊。而且，这些牛的头顶，都生着四支锐利无比的角，那牛角上闪着的寒光，令人生寒。
继沙漠蜥蜴之后，叶宇见到了第二种变异过后的生物。
“真的没事吗？”叶宇不禁开口问道。这种生物看上去可比沙漠蜥蜴厉害多了。不仅是体格，除了防御，叶宇觉得这种牛类生物可以全方面吊打沙漠蜥蜴。就算不被牛角顶到，光是挨一蹄子，叶宇估计自己都得躺两三个月。而这样的牛，现在这里有数十只。
“放心好了，这些四角牛虽然实力强劲，但它们是吃素的，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它们就行了。”雷城说道。他并没有刻意去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所以，听到雷城的声音，不少四角牛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不过，确实如雷城所说，它们没有半点要攻击的意思，只是扫了一眼叶宇所在的队伍，确定了他们没有威胁，便继续一边行走，一边啃食着地上的草与树枝上的叶片了。
只是，你们起名都这么随便的吗？四角牛？这根本就是看样子随便起的名字吧。叶宇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
“好了，别磨叽了，赶紧走吧，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雷城说着，继续往前走去，叶宇赶紧小跑两步，跟上了雷城的步伐。
他们与牛群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叶宇甚至能够看清一头四角牛颤动的耳尖与翕动的鼻翼。偶尔有四角牛停止进食，好奇地看向这从它们身旁走过的人流，不过很快就又把头低了下去，继续享用着遍地的食物。
慢慢地，牛群隐没在了队伍后方的树林中，消失不见。
“你看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吧，一群牛就把你吓得走不动道了。”雷城笑道。之前的“战斗”可还没结束呢！
两人身后的柳玥看不下去了。作为二阶段的觉醒者，她的听力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许多，叶宇和雷城的对话她几乎听得一清二楚。“叶宇，你别听他扯，第一次见到四角牛的时候他可是吓得转身就跑呢。”快步走上前来，柳玥对叶宇说道。这片位于他们聚集地的树林他们小队早已摸得十分清楚了，就算没有她的保护，后面的队伍也出不了什么事。
眼见柳玥出面打断，雷城也只得呵呵一笑，收住了自己的话头。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吵了，抓紧赶路行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连晚饭都赶不上了。”柳玥说道。
“知道了。”雷城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同意了柳玥的看法。叶宇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一直吵到现在，不仅伤脑子，也挺费嘴的，他嘴都干了。
又赶了十几分钟路，走过最后一棵新生的小树，叶宇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他们已经走出了那片树木丛生的地带，来到了一条平坦开阔的道路上。一眼扫过，叶宇看到了一些废弃在路边、已经被毁坏得非常严重的车辆。道路两边的高楼上，许多玻璃窗也都已经破碎，粗壮的藤蔓从中生出，攀附在外墙之上。
叶宇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这里的车辆为什么这么少啊？”按理来说，城市里的车辆数量应该非常多才对啊，但现在，他在路边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车架子。
“都被人开跑了呗。”雷城说道，“异变发生的时候，城里大部分人都开车跑了，剩下的车里还有许多被在这里存活下来的人拆解了拿去当材料了，所以才这么少。没有油，车就是一堆废铁。”
“除了你们聚集地里，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那当然了，一个聚集地才多大啊，像我们这种几百人组成的聚集地，这座城里至少还有十几个吧，剩下还有好多几十人组成的小聚集地。还有一些人，他们没有加入聚集地，而是在整座城市里流浪，过着四海为家的生活，我们一般叫他们流浪者。”雷城指着路边一栋攀附的植物较少的大楼说道，“像这种里面几乎没有植物生长的大楼，就是他们经常居住的地方。不过，他们的日子可比我们难过多了，饿肚子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们的人数也很少，就算你在那些保存得十分完整的房子里一个一个搜过去，十个房间里有一个住人就不错了。你推开一扇房门，看到的更有可能是一只半米高的甲虫或者一只还在睡觉的夜枭。”
“那他们为什么不加入聚集地啊？”
“原因有很多吧，有的人是因为适应不了聚集地的生活，还有的人就是单纯地喜欢当流浪者。毕竟，他们流浪者的生活比我们的刺激多了，遇到的危险更多，同时可能得到的收获也更多。”雷城回想了一下，“我就遇到过一个流浪者，他一身的装备比我好多了。比起流浪者，这种主动流浪的人更喜欢称自己为冒险家。”
叶宇认同地点了点头。过去的他，何尝不是这样？行走在刀尖之上，一个不留神，便会落入万丈深渊。但他所得到的收获，也是让人看了十分眼红的。
“好了，剩下的话题以后再讲吧，看前面，我们马上就到了。”看了看前方，雷城说道。
顺着雷城的目光看去，叶宇看到了一座大型的城市综合体。那曾是这一片区域的商业中心，而现在，即使是生长茂盛的爬山虎，也遮掩不住它过去的辉煌。
“看不出来，你们聚集地还挺大啊。”叶宇说道，“这么大的综合体，能容纳的应该不止数百人吧。”
“的确，但你猜，为什么我们聚集地叫‘鸟巢’？”
“鸟巢”这个名字，叶宇曾经在柳玥那里听到过，当时他只以为是因为他们聚集地长得和鸟巢很像才有了这个名字，但现在看来，这栋综合体和鸟巢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啊。
正思考着，叶宇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黑色鸟类从空中飞了过去，从上方落入了雷城他们的聚集地，“鸟巢”之中。
合着你们聚集地还真是个鸟巢啊！
雷城明显也看到了那只巨鸟。他咂了咂嘴，“看来不用猜了，你肯定已经知道原因了。”
“但为什么你们聚集地会是个鸟巢啊？”叶宇不解。好好的一个人类聚集地，怎么还有鸟住在里面呢？
雷城笑了笑，“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聚集地能生存到现在？我们和铁羽鸦，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种鸟类，是结盟关系，我们替铁羽鸦群把守地面的入口，铁羽鸦则确保空中的安全。这栋综合体一共有九层，我们控制下面五层，上面四层就是铁羽鸦群的巢。”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巴掌大的黑色羽毛，上面还泛着深蓝色的光晕：“这就是铁羽鸦群给我们的信物，蓝色的光是阵师布置的小型法阵散发出来的。只要持有这个，就能证明我们是这个聚集地里的人，铁羽鸦群自然也就不会攻击我们。”
“那这羽毛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叶宇问道。
“放心，阵师布设的法阵和持有者之间是存在联系的，随着法阵和持有者之间距离的加大，上面的光芒也会越来越暗，这样就不用担心别人拿着羽毛冒充身份了。”雷城说道。
“你们这机制还真是完善啊。”叶宇不由得赞叹道。
“那当然，我们聚集地能发展到今天，自然是有原因的。”雷城将羽毛放回口袋，“既然你也没有问题了，那就走吧，我还急着吃晚饭呢。”
两人并没有控制对话的音量，所以他们的对话，身后的冬眠者们全都听到了。即使靠后的人听不太清楚，也有前面的冬眠者将雷城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或许在看到那只铁羽鸦时，他们的心里还有点紧张，但现在，只剩下即将到达目的地的兴奋了。
但有人不这么想。
“等一下，万一你们和那些鸟是一伙的，要把我们拉去喂鸟怎么办？”
一个微小但足够清晰的声音，在人群里猛然响了起来。
雷城有些恼怒地回头，朝人群看了过去。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插嘴呢！
因为雷城和人群处在同一高度上，雷城的身高也就是一米八出头，所以，他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但这群冬眠者又不傻，不会白白给那个说话者打掩护。虽然雷城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但同在人群之中，他们可是听得很清楚啊。
于是，人群如潮水般向周围散开，在人群中空出了一个不大的圆。叶宇一眼看去，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正站在那个圆的中央，惊慌地环顾着周围，似乎没有想到身边的这些人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距离那小胖子最近的，是位于队伍一侧的柳玥。敢出面顶撞雷城的人，她自然不会放过，只见她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之中的小胖子，在人群的惊呼声与小胖子的求饶声中，揪住他的领子，将这小胖子像拎小鸡崽一样一把拎了起来。
“你打得过我吗？”看着那小胖子圆滚滚的脸蛋，柳玥没好气地问道。
小胖子已经被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只能连连摇头。亏他还是个初中生，躲在人群里什么都敢说，等到了真要拼刺刀的时候，太君喊得比谁都欢。
“既然你打不过我，那我干嘛还要把你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呢？直接在冬眠基地把你大卸八块后打包回来不就行了？”有意要吓一吓这小胖子，柳玥故意用淡淡的语气说着凶狠的话语。
那小胖子都快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姐，姐啊，我这不是怕你们嫌我们刚刚冬眠完，身上的肉又冷又硬不好吃，想养肥了再杀嘛。”
柳玥无语地抬头望天。她忽然觉得，把这小胖子剁了喂鸟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松开手，那小胖子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吧嗒”一声坐在了地上。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不是他们想笑，实在是那“吧嗒”一声太魔性了。
“别老想些有的没的了，我们把你们带回来纯粹是为了补充聚集地的人口，增强实力而已。至于喂鸟什么的，那些铁羽鸦会自己捕食的，用不着我们帮忙。”柳玥一头黑线地说道。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之间那原本冷淡的气氛活泼了许多。在聊天与欢笑声中，叶宇一行人再次迈开了没有停下多久的步子，向着不远处的高大综合体走去。叶宇暗自觉得，这小胖子有当逗哏的潜质。
可是，做好准备的叶宇却发现雷城仍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叶宇只当是对方没有察觉到地面的震动，赶紧拍了拍雷城的肩膀，示意对方停下。
被叶宇这么一拍，雷城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叶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你没感觉到吗，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叶宇压低了声音说道。
“嗨，我还以为多大事呢，”雷城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连你都感觉到了我作为觉醒者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放心吧，前面的东西没什么问题。”
既然雷城都这么说了，叶宇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决定，跟着雷城继续向前走去。
人家雷城好歹也在这边过了两年多了，这边的情况，他肯定比自己清楚。
随着距离的拉近，震动感逐渐清晰了起来，连叶宇身后的冬眠者中都有人感觉到了。见状，柳玥赶忙出面澄清情况，众人的议论这才停了下来。
叶宇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处在绷紧的状态下，心跳也比平时快了许多。没办法，虽然雷城告诉了他没有什么，但他经过长时间战斗培养出来的警惕可无法就这么散去，这几乎已经快要成为他的本能反应了。
近了，近了，叶宇已经能听到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他紧张而又期待地注视着前方，幻想着前面将会出现的究竟是什么。
透过众多小树与枝叶的遮拦，叶宇隐约看见，前方朝他们走来的，是一群牛状的生物。当然，这些可不是过去人们饲养的黄牛或是水牛，相比那些普通种类的牛，这些牛的身躯庞大了许多，身高几乎与叶宇的视线齐平。要知道，叶宇的身高可是已经达到一米八了啊。而且，这些牛的头顶，都生着四支锐利无比的角，那牛角上闪着的寒光，令人生寒。
继沙漠蜥蜴之后，叶宇见到了第二种变异过后的生物。
“真的没事吗？”叶宇不禁开口问道。这种生物看上去可比沙漠蜥蜴厉害多了。不仅是体格，除了防御，叶宇觉得这种牛类生物可以全方面吊打沙漠蜥蜴。就算不被牛角顶到，光是挨一蹄子，叶宇估计自己都得躺两三个月。而这样的牛，现在这里有数十只。
“放心好了，这些四角牛虽然实力强劲，但它们是吃素的，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它们就行了。”雷城说道。他并没有刻意去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所以，听到雷城的声音，不少四角牛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不过，确实如雷城所说，它们没有半点要攻击的意思，只是扫了一眼叶宇所在的队伍，确定了他们没有威胁，便继续一边行走，一边啃食着地上的草与树枝上的叶片了。
只是，你们起名都这么随便的吗？四角牛？这根本就是看样子随便起的名字吧。叶宇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
“好了，别磨叽了，赶紧走吧，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雷城说着，继续往前走去，叶宇赶紧小跑两步，跟上了雷城的步伐。
他们与牛群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叶宇甚至能够看清一头四角牛颤动的耳尖与翕动的鼻翼。偶尔有四角牛停止进食，好奇地看向这从它们身旁走过的人流，不过很快就又把头低了下去，继续享用着遍地的食物。
慢慢地，牛群隐没在了队伍后方的树林中，消失不见。
“你看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吧，一群牛就把你吓得走不动道了。”雷城笑道。之前的“战斗”可还没结束呢！
两人身后的柳玥看不下去了。作为二阶段的觉醒者，她的听力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许多，叶宇和雷城的对话她几乎听得一清二楚。“叶宇，你别听他扯，第一次见到四角牛的时候他可是吓得转身就跑呢。”快步走上前来，柳玥对叶宇说道。这片位于他们聚集地的树林他们小队早已摸得十分清楚了，就算没有她的保护，后面的队伍也出不了什么事。
眼见柳玥出面打断，雷城也只得呵呵一笑，收住了自己的话头。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吵了，抓紧赶路行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连晚饭都赶不上了。”柳玥说道。
“知道了。”雷城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同意了柳玥的看法。叶宇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一直吵到现在，不仅伤脑子，也挺费嘴的，他嘴都干了。
又赶了十几分钟路，走过最后一棵新生的小树，叶宇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他们已经走出了那片树木丛生的地带，来到了一条平坦开阔的道路上。一眼扫过，叶宇看到了一些废弃在路边、已经被毁坏得非常严重的车辆。道路两边的高楼上，许多玻璃窗也都已经破碎，粗壮的藤蔓从中生出，攀附在外墙之上。
叶宇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这里的车辆为什么这么少啊？”按理来说，城市里的车辆数量应该非常多才对啊，但现在，他在路边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车架子。
“都被人开跑了呗。”雷城说道，“异变发生的时候，城里大部分人都开车跑了，剩下的车里还有许多被在这里存活下来的人拆解了拿去当材料了，所以才这么少。没有油，车就是一堆废铁。”
“除了你们聚集地里，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那当然了，一个聚集地才多大啊，像我们这种几百人组成的聚集地，这座城里至少还有十几个吧，剩下还有好多几十人组成的小聚集地。还有一些人，他们没有加入聚集地，而是在整座城市里流浪，过着四海为家的生活，我们一般叫他们流浪者。”雷城指着路边一栋攀附的植物较少的大楼说道，“像这种里面几乎没有植物生长的大楼，就是他们经常居住的地方。不过，他们的日子可比我们难过多了，饿肚子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们的人数也很少，就算你在那些保存得十分完整的房子里一个一个搜过去，十个房间里有一个住人就不错了。你推开一扇房门，看到的更有可能是一只半米高的甲虫或者一只还在睡觉的夜枭。”
“那他们为什么不加入聚集地啊？”
“原因有很多吧，有的人是因为适应不了聚集地的生活，还有的人就是单纯地喜欢当流浪者。毕竟，他们流浪者的生活比我们的刺激多了，遇到的危险更多，同时可能得到的收获也更多。”雷城回想了一下，“我就遇到过一个流浪者，他一身的装备比我好多了。比起流浪者，这种主动流浪的人更喜欢称自己为冒险家。”
叶宇认同地点了点头。过去的他，何尝不是这样？行走在刀尖之上，一个不留神，便会落入万丈深渊。但他所得到的收获，也是让人看了十分眼红的。
“好了，剩下的话题以后再讲吧，看前面，我们马上就到了。”看了看前方，雷城说道。
顺着雷城的目光看去，叶宇看到了一座大型的城市综合体。那曾是这一片区域的商业中心，而现在，即使是生长茂盛的爬山虎，也遮掩不住它过去的辉煌。
“看不出来，你们聚集地还挺大啊。”叶宇说道，“这么大的综合体，能容纳的应该不止数百人吧。”
“的确，但你猜，为什么我们聚集地叫‘鸟巢’？”
“鸟巢”这个名字，叶宇曾经在柳玥那里听到过，当时他只以为是因为他们聚集地长得和鸟巢很像才有了这个名字，但现在看来，这栋综合体和鸟巢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啊。
正思考着，叶宇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黑色鸟类从空中飞了过去，从上方落入了雷城他们的聚集地，“鸟巢”之中。
合着你们聚集地还真是个鸟巢啊！
雷城明显也看到了那只巨鸟。他咂了咂嘴，“看来不用猜了，你肯定已经知道原因了。”
“但为什么你们聚集地会是个鸟巢啊？”叶宇不解。好好的一个人类聚集地，怎么还有鸟住在里面呢？
雷城笑了笑，“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聚集地能生存到现在？我们和铁羽鸦，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种鸟类，是结盟关系，我们替铁羽鸦群把守地面的入口，铁羽鸦则确保空中的安全。这栋综合体一共有九层，我们控制下面五层，上面四层就是铁羽鸦群的巢。”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巴掌大的黑色羽毛，上面还泛着深蓝色的光晕：“这就是铁羽鸦群给我们的信物，蓝色的光是阵师布置的小型法阵散发出来的。只要持有这个，就能证明我们是这个聚集地里的人，铁羽鸦群自然也就不会攻击我们。”
“那这羽毛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叶宇问道。
“放心，阵师布设的法阵和持有者之间是存在联系的，随着法阵和持有者之间距离的加大，上面的光芒也会越来越暗，这样就不用担心别人拿着羽毛冒充身份了。”雷城说道。
“你们这机制还真是完善啊。”叶宇不由得赞叹道。
“那当然，我们聚集地能发展到今天，自然是有原因的。”雷城将羽毛放回口袋，“既然你也没有问题了，那就走吧，我还急着吃晚饭呢。”
两人并没有控制对话的音量，所以他们的对话，身后的冬眠者们全都听到了。即使靠后的人听不太清楚，也有前面的冬眠者将雷城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或许在看到那只铁羽鸦时，他们的心里还有点紧张，但现在，只剩下即将到达目的地的兴奋了。
但有人不这么想。
“等一下，万一你们和那些鸟是一伙的，要把我们拉去喂鸟怎么办？”
一个微小但足够清晰的声音，在人群里猛然响了起来。
雷城有些恼怒地回头，朝人群看了过去。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插嘴呢！
因为雷城和人群处在同一高度上，雷城的身高也就是一米八出头，所以，他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但这群冬眠者又不傻，不会白白给那个说话者打掩护。虽然雷城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但同在人群之中，他们可是听得很清楚啊。
于是，人群如潮水般向周围散开，在人群中空出了一个不大的圆。叶宇一眼看去，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正站在那个圆的中央，惊慌地环顾着周围，似乎没有想到身边的这些人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距离那小胖子最近的，是位于队伍一侧的柳玥。敢出面顶撞雷城的人，她自然不会放过，只见她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之中的小胖子，在人群的惊呼声与小胖子的求饶声中，揪住他的领子，将这小胖子像拎小鸡崽一样一把拎了起来。
“你打得过我吗？”看着那小胖子圆滚滚的脸蛋，柳玥没好气地问道。
小胖子已经被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只能连连摇头。亏他还是个初中生，躲在人群里什么都敢说，等到了真要拼刺刀的时候，太君喊得比谁都欢。
“既然你打不过我，那我干嘛还要把你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呢？直接在冬眠基地把你大卸八块后打包回来不就行了？”有意要吓一吓这小胖子，柳玥故意用淡淡的语气说着凶狠的话语。
那小胖子都快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姐，姐啊，我这不是怕你们嫌我们刚刚冬眠完，身上的肉又冷又硬不好吃，想养肥了再杀嘛。”
柳玥无语地抬头望天。她忽然觉得，把这小胖子剁了喂鸟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松开手，那小胖子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吧嗒”一声坐在了地上。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不是他们想笑，实在是那“吧嗒”一声太魔性了。
“别老想些有的没的了，我们把你们带回来纯粹是为了补充聚集地的人口，增强实力而已。至于喂鸟什么的，那些铁羽鸦会自己捕食的，用不着我们帮忙。”柳玥一头黑线地说道。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之间那原本冷淡的气氛活泼了许多。在聊天与欢笑声中，叶宇一行人再次迈开了没有停下多久的步子，向着不远处的高大综合体走去。叶宇暗自觉得，这小胖子有当逗哏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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