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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公子”

    不好听话,不好敷衍的主,贺渊,率先发问:“怎么都围着这里?”

    陈以安下意识看向了纪晴夏,纪晴夏咳嗽一声,脑中过了一堆话,开口道:“我在贴告示,陈以安在乱晃,你呢?”

    “我跟着你们。”贺渊回答道,他背着背包,暗沉的脸没有血色。但更刺眼的,是他手上握紧的斧头。

    纪晴夏在最初的慌乱后,镇定下来。他狐疑地看着贺渊,看着那稍显破旧的斧头,仿佛能幻视其逐渐磨旧的痕迹:一些污渍,一些卡顿,一些划痕。贺渊的斧头什么时候这么旧了?

    纪晴夏不安地瞄了一眼陈以安,却发现陈以安神游天外一般,不理会面前的两人。不知道是否因为跑下楼,他背后密布薄汗,问道:“贺渊,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往常时候,贺渊端着闷葫芦,不止一次被气地骂过他们,脸上就写着一副“要把你挂路灯上”。纪晴夏很熟悉,熟悉到不在乎。他知道贺渊只是做个样子。但偏偏这时候,纪晴夏没来由感到心虚。

    贺渊那明明没有变动,一如既往的冷脸上,仿佛在斥责他们瞒着什么。他甚至能闻见独属于贺渊发怒前兆的讯息。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啊!纪晴夏内心哀嚎。

    贺渊上前一步,纪晴夏闻见了一丝古怪的味道,那样的味道像是一种空气清新剂一样的味道。

    “贺渊?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就走吧?”陈以安有些疑惑地问,他似是才回神,放在身后的手背着,慢吞吞挪着眼珠看过来。

    贺渊什么都没说。

    陈以安没有感觉奇怪?纪晴夏刚刚才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他便看见贺渊径直走向那个锁。还没人来得及拦住他,也没人来得及询问,就见他举起斧头,干净利落向下劈开!

    “珰!”那锁一声巨响,竟是直接被劈开!

    怎么可能!即便是几年前的符咒,这也还是一把铁锁啊!就这么碎了?纪晴夏瞪大了眼,事情发生的太迅速,太利落!好似一切理所当然。

    “贺渊!”纪晴夏近乎失声道,他望着对方的背影,又下意识瞄向陈以安。陈以安似是被吓了一跳,背着的手猛地伸出来又缩回去。另一只手翻转过来,纪晴夏眼尖地看着,像是纸张一样的白色晃进了对方衣袖。

    纪晴夏眨了下眼,确定自己没有幻视。

    “搞什么?”他嘀咕一声。

    纪晴夏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亲爱的舍友们。向来主动关切人的陈以安一动不动,呆愣在原地。冷脸却是个傲娇的贺渊拒绝交谈,身上弥漫着死寂一般的气息。

    然而一切的思绪还没理清,另一个声音再次介入了这混乱的场景。

    “喂!你们在那干什么?”身着制服的巡逻保安迈过小路,在原地停住,大喝一声向这边走来。

    仿佛触发了危机感,原本一言不发的贺渊,微微偏过头来。一种毛骨悚然的直觉,径直让纪晴夏停住了脚步。

    那是人类对危险的本能反应。

    是...贺渊的警告。

    周围的环境瞬间昏暗下来,纪晴夏只能听见自己耳边的轰鸣声,心跳不自觉加快,后脑头皮阵阵发麻。脑子还能清醒地运转,他诧异万分,金色的眼眸里流光闪过。靠的近了,纪晴夏才闻见空气清新剂掩盖下的奇怪味道,令人作呕的混杂着。而面前的贺渊低沉着脸,斧头垂在手边,微微抬起。像是笼子里的野兽,静静地等待着。那庞大的躯壳升腾起热气,半身隐匿在阴影中,只有惨厉的竖瞳,凝视着笼子外的人。

    等待着,等待着,以待在笼子里,等猎人逐渐逼近,扑出看着坚固的牢笼,咬死、取代、成为猎人。该死,这个笼子,什么时候锁被毁了?!

    “喂!不要擅自闯入!”门卫大叔还无知无觉上前,陈以安近乎在大叔上前时候,就飞快地冲上去拦住。纪晴夏没有细看,他的耳边轰鸣着。在面对恐怖的存在时候,人体本能的会血液涌动,肾上腺素飙升。他屏住呼吸,大脑如此清醒地将此刻未知的恐惧尽数记下。

    纪晴夏理智明白,他明白,不止一次有人警告过:新区来的都是隐匿的怪物。但贺渊向来平和,以至于是麻木了所有人吗?陈以安没有警觉,这真的是贺渊?门卫大叔没有感觉,所以只是单独针对他?!

    他灿金色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微微偏转过来的脸。漆黑的纹路,盘根错杂,微微亮起如同血管密布而上。纪晴夏看着眼皮直跳,拥有灵力的他毫无疑问感知到了,自己背后涌现的恐惧,不是回应,也不是警告,而是单纯的压迫感。

    灵力对人直接了当的镇压!而那种感觉,那种野兽一般的压迫,飘忽不定,非人的陌生感,又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面对诡异的时候!

    该死的,贺渊,你在搞什么?!

    脚步声逐渐离去,纪晴夏打了个冷颤,徒然清醒。他压下颤抖的手,猛然回头吩咐道:“以安你就待在这!贺渊不知道抽什么疯!我得把他带回来!”

    他顾不上陈以安怎么拦住的门卫大叔,脑中的念头全然混乱一片。

    忽地,被扯住衣袖,一叠类似纸一样的东西塞进了手中。纪晴夏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沓符咒!

    “你!”电光火石间,纪晴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他回头望去,门卫大叔倒在地上,而不远处·散落在地的纸张围绕此处画出一个半圈,幽蓝的字如同升起的香薰烟雾,虚虚实实包绕门口。

    陈以安没过多解释,摸索着身上的东西,掏出一个令牌。

    “令牌?!”纪晴夏不由叫出声,接二连三的惊喜堆在一起,他都得说一声太惊吓了!

    陈以安僵硬着点头,纪晴夏知道他要说什么,有令牌代表陈以安被官方登记过,说不定还是这次任务处理人才来这里的!陈以安拉住他想当然是让他放弃进入危险地区。

    内心哀嚎着,但纪晴夏不能放任事态发展。

    今天是什么神秘身份party会吗?

    徒手一翻,手机屏幕高亮下,弹出了信息界面。陈以安愣住了。

    “OK?我也有登记,虽然没有异能力,但是诡具储备丰富。”纪晴夏轻拍陈以安的肩膀,预判了对方要开口说的话。他紧握陈以安的手腕,郑重其事道:“去报告!你知道的。我保证我不会让贺渊和自己有事!”

    “我去。”陈以安不假思索拒绝。

    “这里还有一个人!”纪晴夏调大音量,坚定道,“我不会和官方打交道,也不会布置那些。你起码得把这一切做好。”

    陈以安茫然地看着对方,他似乎并未明白为什么有登记却不会和官方打交道这件事情。

    纪晴夏显然不打算过多解释,用着算不上安抚的话语镇定住陈以安,了然地收好一沓符咒,他回身望向漆黑一片的隧道。毫不犹豫向前奔去。

    光似乎透入不进隧道,纪晴夏才走几步,顿时光线消失了,唯独手机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他回头,来路已然替换成悠长的隧道,一眼望不见尽头。

    幻觉?还是空间?

    不由分说,纪晴夏从手提袋中取出一件古朴而不起眼的盒子。咔哒一声,第二层隐匿的间隔向上弹起。盒子的中央,金色的缎布簇拥着一把白纹手/枪。

    “咔哒。”轻巧地取出枪,纪晴夏提起手提袋,警惕地看向周围。

    贺渊刚刚表现的强势,灵力压迫近乎是纪晴夏所见毫不逊色于诡异处理小队。但他不放心,贺渊的表现过于奇怪了。如果那真是贺渊,他必须马上找到对方。先前一个普通人和陈以安在现场,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劈开封印,大步进入。现在在这里,他可以没什么忌惮,动用他的能力。

    但如果不是...纪晴夏看着面前的灯光闪烁的隧道,仿佛在尽力模拟着恐怖气氛。他拾起一个甜甜的笑容。

    灵力,是一种馈赠。是生命的另一侧体现。普通人拥有敏锐的感知时,便是逐渐有灵力,包绕的磁场能量,不断提醒着直觉,躲避着危险。再在之上,灵力的趋向感应变得不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频率。一些人的灵力充满侵略压迫性,一些人善于储存感知,一些人隐蔽而安静,一些人刺激身体激发潜能...

    在馈赠逐渐清晰明了,世界降下夜幕,贪婪饥饿的诡异闻到了“食物”,开始了狩猎捕杀。恰巧的是,反抗的人也达到了更高的阶段——异能者。自此,是猎人还是猎物,还不可轻易下结论。

    纪晴夏的灵力,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铺开探查,这样的技巧称为灵视。与异能不同,灵视只能看见灵力。也就是说,视线里只能看见拥有灵力的人,或诡异。他迅速这么做,一是确定贺渊的位置,二是提防诡异。

    下一瞬,看不见的灵力尽数铺开。意料之外的是,灵视才往外一米就卡死阻碍。他一睁眼,发出短促的惊吓声!

    映入眼帘的是,血红夹杂,地板、天花板、墙壁用血肉组成,不停蠕动,仿佛在呼吸,弾软黏腻。而天花板,一只只大小不一的眼睛,转动着无神的眼珠子看着下面的人。

    真恶心!

    纪晴夏做出一个连连作呕的动作,他扇扇鼻子前的气味,露出一副单纯而又郁闷的表情:“天,这里是怎么了?”

    啪嗒啪嗒。没想到的是,纪晴夏还真从身后听见了传来的回应声。他登时头皮发麻,猛然转身后退。脚下黏腻的声音刺激地他胃直捣鼓,而面前突脸的怪物更是令他忍不住开枪。

    走来的似人非人,皮肤似是翻涌其血肉,覆盖了表皮。身上衣服被那些溶解一半,又吞在里面一部分,露出的一角万分刺眼。人脸早已混混哒哒一块,像是黏土人扔进了水里,缓慢溶解。

    什么玩意!纪晴夏开出几枪,正中脑袋和小腿。那怪物晃荡一下倒在地上。

    眼皮直跳,纪晴夏感觉有些不对,他打开灵视,却看见面前的“人”在消失弥散。

    诡异有一个特点,覆盖的灵力充满污染,它们的核心则是重点。一个诡异只有摧毁其核心,才能彻底击溃它们。但这个人没有核心。他试图冷静地看着倒地的“人”,心脏却是怦怦直跳。那么面前怪物的真相只是一个待在这太久被污染的可怜人,化作“诡人”。

    那“人”低声呜咽,含糊不清。脓液滴滴答答顺着子弹孔流出。他还没死,但“诡人”是不可逆无救的。很快,它将会变成这血肉通道的一部分。

    “解脱吧。”纪晴夏平复了下心跳,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温柔道,抬手举枪。

    砰!彻底打碎了头颅。

    “人”没有了动静,脚下的血肉似是欢愉地涌动起来。纪晴夏向后退去,眼睁睁看着“人”的躯壳沉下去。再一眨眼,一切荡然无存。

    “好家伙,这里是吃了多少东西?”纪晴夏咬牙道,他跟着隧道边缘走,预留了部分距离防范那些墙壁突然袭击。头顶的眼睛只是无规律地在转动,没有一点聚焦。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脚边传来声音,纪晴夏猛然看去,一群肉色的老鼠在混乱走动,似乎有20多只。它们混乱地奔跑,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互相踩着身体,发出急切的声音。但即便如此,它们也没分开逃跑。纪晴夏屏住呼吸,意识到那群老鼠行动这么奇怪,是因为它们的尾巴缠在了一起。

    是“鼠王”。纪晴夏握紧了枪,背后生寒。

    鼠王是一种多只老鼠尾巴缠绕在一起的现象,这种现象的成因可能是鲜血、脏污、冰冻、粪便亦或是简单的打结。当尾巴缠绕在一起之后,这些老鼠将共同生长。

    历史上曾有许多关于鼠王的迷信,而大多数的迷信都相信鼠王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常常与瘟疫有关。

    一个血肉通道里养出了“鼠王”,这意味着什么?

    纪晴夏想到了刚刚被溶解的“人”,看着这些肉色的,无皮老鼠缠在一起的“鼠王”却活的好好的,咬住了牙。

    得节省子弹。

    “鼠王”的出现让纪晴夏拉高了警惕。现在他确定这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了。希望陈以安申请了援助,恐怕事态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这里一定会有鼠群。纪晴夏从自己手提袋中再次拿出了盒子。这一次,他果断将手枪别在了腰带上,掀开了金红色的缎布。面前,真正的盒子暴露出来,盒子底部流沙一般的触感泛着紫色星光。

    就像金烟斗,这个盒子也是一件珍贵的诡具。纪晴夏习惯叫它【骰子盒】。

    它的本质是空间盒,使用规则却是可以将6件需要的物品放入第二层,取出来时候,第二层出现的东西却是随机的,且这盒子每天只能取出两件物品。金红色的缎布仅仅具有小面积的抑制能力,听起来很鸡肋。但纪晴夏发现这能稳定维持当前放入的一件物品。自然,进攻的白纹枪是首选。

    他伸手进去,低语道:“来点有用的!”

    下一秒,取出的手心握住一个圆润的球。

    【萤火虫的祝福】

    一件自主发光的诡具,它的能力具有一定守护作用,驱散黑暗,恢复精神。

    纪晴夏关上手电,拿好【萤火虫的祝福】,起身继续向前走去。

    途中,他看见了一些遗漏的物品,钱包、帽子、雨伞...越看越是不安,他还不确定贺渊的情况。而逆向奔涌而过逃窜的老鼠,他有想过跟着,但发现老鼠在这非常自由,随意穿行于血肉通道的一些小通道。那些坑洞人不能通过。

    它们在跑着什么?

    很快,纪晴夏就知道了原因。地面似乎在晃动,吵闹的老鼠群从远处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看不见尽头。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老鼠群最前面,是贺渊在被追着!

    “我艹!你怎么在这!”迎面冲来的贺渊爆了一句粗口,吼道,“一群老鼠!活宝快跑!”

    纪晴夏下意识跟着跑,瞪眼看向他:“现在知道危险了吧!早些时候不听劝!”

    “什么听劝?!”“你说你砸他干嘛!”“什么砸不砸的!”

    “还不承认!”纪晴夏抓狂道,他哀嚎出声。贺渊找到了,但对方不认,那之前那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奔跑着的贺渊还不忘瞪眼回去,看他体力良好,一点喘气都没有,他问道:“这么大群老鼠,你有解决办法吗?”

    纪晴夏气极反笑,他刹车回身,手中金光闪闪的东西就高举起来。贺渊差点吼出来,却见老鼠面对这光,四散而逃。它们吱吱吱乱叫,洪流硬生生劈开一道缝,挤着周围的老鼠避开此地。贺渊不由称奇,那金光源自一个玻璃球,里面萤火闪闪,似乎某种像萤火虫一样的生物在飞舞。高举玻璃球的纪晴夏好似举起圣火,那些被挤压的老鼠一靠近就发出惨叫,瞬间蹬腿没了气息。

    “你瞧,我有把握,你又有什么把握!”纪晴夏瞬间忘了刚刚的内心话。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氛,熟悉的感觉,他又变回了耍宝的纪晴夏:“也不知道你tm发什么颠!不听劝砸了锁进来!到时候我要在表白墙大声宣传你们男神到处砸锁!破坏公物!”

    家教良好公子哥爆出脏话。

    “什么?不许造谣!危险!”贺渊刚想反驳,脸颊上的纹路一阵灼烧刺痛,在暗沉的隧道中亮的微弱。伴随一声凄厉婴儿的啼哭,霎时一股阴风吹来,纪晴夏的金球闪烁了一下,突然不亮了,球里的生物奄奄一息地翻着肚皮。

    “什么情况!”纪晴夏尖叫一声,灵视传来的感知一瞬间变得紊乱。就像手上的光球,一下熄灭了。

    那些老鼠没了阻挠,冲上前。贺渊反应迅速地拽着纪晴夏帽子一扯,两个人跟着鼠群方向一起奔跑。那些老鼠看着它们,一个接一个扑过来,贺渊拿着斧头自顾不暇,纪晴夏急忙翻出一张符咒,甩进鼠群。顿时一声爆炸,火焰燃起,减轻了压力。他又接二连三一股脑扔出几张,开辟了道路。再一摸口袋,顿时哭丧脸:“完蛋了!我没符咒了,而且跑不动!”

    “看吧!你又有什么把握?”贺渊还不忘顶嘴,拽住他的手加速逃跑。

    鼠群追击,前无开路。纪晴夏哪见过这阵仗,不管他是否处理过诡异,但剥皮老鼠一大群肉花花的,就是看着很吓人啊!眼见着两人就要就此吞没,一声猫叫吸引了他们,贺渊眼前一亮,拽着纪晴夏奔向了玄猫。只见玄猫一头扎进墙壁,纪晴夏还在鬼哭狼嚎,贺渊毫不犹豫带着人一起冲进了墙壁,顿时,两人一起摔进了一个坑。鼠群好似失去目标,冲着隧道尽头继续奔涌而去。

    “很好,该死的,贺渊!你要不给我说清楚为什么砸开锁进来你就完蛋了!”下一秒,纪晴夏弹起来拽住了贺渊的衣领。

    “什么砸开锁?我从刚刚就没听懂!”

    “哈?那那个家伙什么情况?你!”纪晴夏猛然惊悚,贺渊不是那样轻易撒谎的人,所以那个贺渊真的是假的?他不由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贺渊皱眉,拽住纪晴夏的手腕推开:“跟着小黑。”

    “小黑?”

    不,不可能。如果跟着小黑应该会和我撞上。那如果这个是真的贺渊,那时候遇见的,是谁?!现在的呢?是否又是真的?我的灵视可以被打断,那这个呢?也是幻觉?

    大脑还真是一片混乱了,纪晴夏不由苦笑,自主挣开手腕,握紧了手提包中的盒子。

    贺渊对他的反应感到疑惑,他的视线掠过盒子。熟悉的纹路在盒子角落勾勒出一个优美的“C·J”。他喘起粗气,握紧斧头的手青筋暴起。

    “喵!”

    小黑的猫叫声让两人一同望去。

    “小黑?”纪晴夏才想起来,把手机从手提袋中拿出,打开了手电筒。

    在这混乱的场景2小时后,7日10:55pm.。小黑低低呜咽着,从纪晴夏手提包中探头。

    等纪晴夏哀嚎完“自己只是一个柔弱可怜无助的公益组织领导人后”,小黑再度救场,发出猫叫。陈以安甚至从中看出了鄙夷的神情。

    “拿枪对着所有人的公益组织领导人,哈?你怎么不说你是‘公子’的人!”贺渊懒得瞪哀嚎着的纪晴夏,话语中的暴躁像是要砍了他。实际上他也确实打算出去后把纪晴夏挂路灯上!

    “枪是保命用的,谁知道会变成这样!”纪晴夏苦兮兮地掠过身份道,“你也没说明你是怪谈啊!”

    一句话出,几人视线顿时转移到贺渊身上。“怪谈”在真正有诡异的世界里,可不是什么好形容。黎白不由吃惊,而方烨害怕地开始龟缩,肆龙和陈以安也看过来。

    “那是误传!我自己都不知道!剩下几位,你们都不打算解释一下自己?!”贺渊辩不过,选择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