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意识之海
风修竹马上来劲了，说了这么多，正戏终于来了。
“来，坐这儿，跟我一起打坐。”艾顿凭空抓出两个蒲团，一个垫在屁股下面，另一个丢给风修竹。随后单腿盘坐，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着，两手垂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弯着腰，一副懒散的样子。
风修竹接过蒲团，坐在上面，见艾顿这副样子，不由得出口问道：“老大，打坐是这样吗？不应该是双腿盘坐，头正颈直，挺腰收息吗？”风修竹大学的时候，曾经心血来潮，打了一段时间坐。
艾顿乐呵呵道：“你懂得还挺多。后面两点倒是对的，有助于打坐者收敛气息，你就那么坐吧，我现在随时随地都能入定，姿势无所谓了。至于双腿盘坐，能做到最好，做不到也没必要强求。”
风修竹点了点头，随后坐直身子，下颌微收，盘坐在蒲团之上。
“闭眼，收束思维，摒除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眉心。”风修竹闻言立马照做。
“用心体悟，想象眉心有一扇门，又意念缓缓推开它。”艾顿的教学很抽象，又是“体悟”又是“想象”的。
但风修竹却没有感到一丝为难，反而是十分轻车熟路地想象出眉心的门，“啪”地一下推开大门，意念顺着门飘了进去，就像回家一样。
这一套他太熟了，之前预言家他们降临到自己脑海中时，走的就是这扇门。虽然那时的风修竹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但架不住这扇门被来回开关了上亿次，他已经把这种感觉熟记于心。
门内是一片意识之海，曾经这里挤满了高维生命的意识。可当风修竹进入到这里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外面，艾顿还在努力跟风修竹描述进入意识之海的感觉与方法，这一步还挺难的，当初跟仙武那些人学的时候，自己抓耳挠腮，大半天才找到窍门。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却发觉风修竹一句话都没有，仔细观察，才发觉这家伙已经入定，成功进入意识之海了。
“好小子，这么快？嗯，看来我教的很成功啊，比当初那些老家伙教的好多了。不过……”艾顿坐在蒲团上，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有些蛋疼地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他知道进去该干嘛不？”
其实他完全可以进入风修竹的意识之海，但后者毕竟刚开启意识之海，他的意识体量又太过庞大，怕进去给撑爆了。
“得，在这等着他出来吧。”艾顿招招手，一旁的茶杯便飞到手里。
……
风修竹在意识之海已经转了好多圈了，完全摸不到头绪下一步要干什么。
但他又不想出去，他以为这是艾顿给他的考验，故意不跟他说下一步该做什么，测测他的悟性。毕竟这修炼法是从修仙的世界传来的？这很合理。
又转了很多圈，风修竹还是什么都没搞明白。他的意识体跪在意识之海上，“难道我属于那种根骨条件极佳，但悟性奇差的类型？要不出去问老大算了。”
就在犹豫的时候，透过意识之海的表面，他隐隐看到海的深处有什么东西。
之前他都是以意识体飘浮在海面上，没怎么注意过海里面。
他试探着将手伸入海中，一段记忆顺着手进入他的意识体中，那是他最近的经历。风修竹拍了拍意识体的脑袋，思考到：“看来这意识之海的海水是由我的记忆构成的，那我进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他下定决心，整个身体没入意识之海中。
“扑通。”
风修竹整个身体浸没在海中，繁杂琐碎的记忆顺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涌入意识，险些将风修竹的意识冲散。随着意识变得不稳定，整片意识之海也开始晃动起来，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浪。他连忙趁着尚且清醒，控制自己的意识体从海中飘出。
“好险！”悬在海面之上，风修竹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
刚才的感觉就像是，在一瞬之间将那些记忆之中的事重新体验了一遍，巨量真实的细节和情感让他的意识疲惫不堪，差点永远留在海中。
风修竹歇了一会，感觉意识略有恢复，这才慢慢飘起来，转身就要离开这片仍在动荡的意识之海。
事到如今，他也不敢逞强了，差点给自己玩死。还是出去问一下老大吧。至于意识之海里的东西，他也决定暂且不管，那东西冥冥之中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是谁呢？有点像预言家他们，但又不完全是。
……
外面的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风修竹是九点多入定的，因为是第一次入定，艾顿作为师傅不好离开，只能在这里干等，足足等了四个小时。这期间，艾顿也没事干，就喝茶，喝到后面舌头都有些麻了。他这才发现司徒这新茶不是没问题，而是喝多了才会出现问题。
将毒素逼出体外，转头一看风修竹还是在入定，他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再三确认，他都以为这家伙是睡着了。
“等这小子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在里面干啥。”
风修竹从意识之海中退出，缓缓睁开眼，看见艾顿侧躺在自己面前，一手撑着头，一手叉着腰，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生着闷气。
“咋……咋了？”风修竹被盯得有点发毛。
“四个小时，你在里面干啥？钓鱼呢？”艾顿咬牙道。
“四个小时？”风修竹惊道，他感觉自己在里面最多半小时。
“来，你告诉我，你在里面干什么了，我都没跟你说下一步要干啥，你在里面墨迹什么呢？”艾顿翻身起来，质问道。
风修竹开始从头讲述自己进入意识之海后的事情，当然他把意识之海中有东西隐瞒下来了，那东西应该和预言家他们有关系。
听到风修竹把手探入意识之海，艾顿皱了皱眉头，说道：“倒是让你歪打正着了，本来就是要教你借助意识之海锤炼意识的。不过下次要将海水引部分出来，一点点滴在意识体上。”
“你这刚开始，直接伸进整只手还是有点危险的。和大脑里的记忆不一样，意识之海里的记忆是最为完整的，里面充斥着巨量细节与信息，随意接触容易对意识体造成损伤。”
风修竹闻言有些心虚，有点犹豫该不该把自己整个进入意识之海的事情告诉艾顿。
“不对啊，就算这样，你在里面也不可能待这么长时间啊。”艾顿察觉到不对，问道。
风修竹只得说出实情，艾顿全程皱着眉头听完，随后他一手指点在风修竹眉心，一股温和的能量进入后者的意识之海，将海面上仍在翻涌的波浪平息下来。
随后艾顿难得严肃地说道：“下次可不能再这样鲁莽了，进入意识之海中，你以为只是一瞬，实际上过去了很长时间。还好你的意识体天生坚韧，不然这次你就得意识消散，成为行尸走肉。”他是真的有点怕，资质那么好的徒弟，在自己面前差点没了。
风修竹感受到意识之海重归平静，不由得送了口气。面对艾顿的责怪，他也只能不断点头认错，这次确实是自己作死，险些酿成大错。
看着风修竹点头如捣蒜一样，艾顿也不好继续斥责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别光点头，要往心里去。不管是幻咒还是星淬，意识都是极其重要的基石。这次叫你入定就是想教你借助意识之海强化意识的法门，结果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进去了。真不知道该夸你天赋异禀还是骂你鲁莽无谋。”
“其实老大你现在教也来得及。”风修竹小声哔哔道。
“还教个屁，这法门是教意识体薄弱的人引意识海水，滴在身上用的。现在看来，你这意识体强度，直接用手捧点水往头上浇就是了。”艾顿没好气道。
风修竹知道，这法门应该和艾顿说的一样，对自己意义不大，不然他肯定会教给自己的。但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蹲在意识之海上，用手捧水往头上浇，顿时觉得好低端，但任凭他苦苦哀求，艾顿就是不肯教他了。
“等你的意识体强大到一定程度，才可以慢慢尝试进入意识之海。”艾顿怕风修竹又犯傻，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风修竹点了点头，等自己能安全地进入意识之海，就可以去海中看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来，坐这儿，跟我一起打坐。”艾顿凭空抓出两个蒲团，一个垫在屁股下面，另一个丢给风修竹。随后单腿盘坐，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着，两手垂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弯着腰，一副懒散的样子。
风修竹接过蒲团，坐在上面，见艾顿这副样子，不由得出口问道：“老大，打坐是这样吗？不应该是双腿盘坐，头正颈直，挺腰收息吗？”风修竹大学的时候，曾经心血来潮，打了一段时间坐。
艾顿乐呵呵道：“你懂得还挺多。后面两点倒是对的，有助于打坐者收敛气息，你就那么坐吧，我现在随时随地都能入定，姿势无所谓了。至于双腿盘坐，能做到最好，做不到也没必要强求。”
风修竹点了点头，随后坐直身子，下颌微收，盘坐在蒲团之上。
“闭眼，收束思维，摒除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眉心。”风修竹闻言立马照做。
“用心体悟，想象眉心有一扇门，又意念缓缓推开它。”艾顿的教学很抽象，又是“体悟”又是“想象”的。
但风修竹却没有感到一丝为难，反而是十分轻车熟路地想象出眉心的门，“啪”地一下推开大门，意念顺着门飘了进去，就像回家一样。
这一套他太熟了，之前预言家他们降临到自己脑海中时，走的就是这扇门。虽然那时的风修竹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但架不住这扇门被来回开关了上亿次，他已经把这种感觉熟记于心。
门内是一片意识之海，曾经这里挤满了高维生命的意识。可当风修竹进入到这里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外面，艾顿还在努力跟风修竹描述进入意识之海的感觉与方法，这一步还挺难的，当初跟仙武那些人学的时候，自己抓耳挠腮，大半天才找到窍门。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却发觉风修竹一句话都没有，仔细观察，才发觉这家伙已经入定，成功进入意识之海了。
“好小子，这么快？嗯，看来我教的很成功啊，比当初那些老家伙教的好多了。不过……”艾顿坐在蒲团上，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有些蛋疼地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他知道进去该干嘛不？”
其实他完全可以进入风修竹的意识之海，但后者毕竟刚开启意识之海，他的意识体量又太过庞大，怕进去给撑爆了。
“得，在这等着他出来吧。”艾顿招招手，一旁的茶杯便飞到手里。
……
风修竹在意识之海已经转了好多圈了，完全摸不到头绪下一步要干什么。
但他又不想出去，他以为这是艾顿给他的考验，故意不跟他说下一步该做什么，测测他的悟性。毕竟这修炼法是从修仙的世界传来的？这很合理。
又转了很多圈，风修竹还是什么都没搞明白。他的意识体跪在意识之海上，“难道我属于那种根骨条件极佳，但悟性奇差的类型？要不出去问老大算了。”
就在犹豫的时候，透过意识之海的表面，他隐隐看到海的深处有什么东西。
之前他都是以意识体飘浮在海面上，没怎么注意过海里面。
他试探着将手伸入海中，一段记忆顺着手进入他的意识体中，那是他最近的经历。风修竹拍了拍意识体的脑袋，思考到：“看来这意识之海的海水是由我的记忆构成的，那我进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他下定决心，整个身体没入意识之海中。
“扑通。”
风修竹整个身体浸没在海中，繁杂琐碎的记忆顺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涌入意识，险些将风修竹的意识冲散。随着意识变得不稳定，整片意识之海也开始晃动起来，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浪。他连忙趁着尚且清醒，控制自己的意识体从海中飘出。
“好险！”悬在海面之上，风修竹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
刚才的感觉就像是，在一瞬之间将那些记忆之中的事重新体验了一遍，巨量真实的细节和情感让他的意识疲惫不堪，差点永远留在海中。
风修竹歇了一会，感觉意识略有恢复，这才慢慢飘起来，转身就要离开这片仍在动荡的意识之海。
事到如今，他也不敢逞强了，差点给自己玩死。还是出去问一下老大吧。至于意识之海里的东西，他也决定暂且不管，那东西冥冥之中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是谁呢？有点像预言家他们，但又不完全是。
……
外面的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风修竹是九点多入定的，因为是第一次入定，艾顿作为师傅不好离开，只能在这里干等，足足等了四个小时。这期间，艾顿也没事干，就喝茶，喝到后面舌头都有些麻了。他这才发现司徒这新茶不是没问题，而是喝多了才会出现问题。
将毒素逼出体外，转头一看风修竹还是在入定，他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再三确认，他都以为这家伙是睡着了。
“等这小子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在里面干啥。”
风修竹从意识之海中退出，缓缓睁开眼，看见艾顿侧躺在自己面前，一手撑着头，一手叉着腰，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生着闷气。
“咋……咋了？”风修竹被盯得有点发毛。
“四个小时，你在里面干啥？钓鱼呢？”艾顿咬牙道。
“四个小时？”风修竹惊道，他感觉自己在里面最多半小时。
“来，你告诉我，你在里面干什么了，我都没跟你说下一步要干啥，你在里面墨迹什么呢？”艾顿翻身起来，质问道。
风修竹开始从头讲述自己进入意识之海后的事情，当然他把意识之海中有东西隐瞒下来了，那东西应该和预言家他们有关系。
听到风修竹把手探入意识之海，艾顿皱了皱眉头，说道：“倒是让你歪打正着了，本来就是要教你借助意识之海锤炼意识的。不过下次要将海水引部分出来，一点点滴在意识体上。”
“你这刚开始，直接伸进整只手还是有点危险的。和大脑里的记忆不一样，意识之海里的记忆是最为完整的，里面充斥着巨量细节与信息，随意接触容易对意识体造成损伤。”
风修竹闻言有些心虚，有点犹豫该不该把自己整个进入意识之海的事情告诉艾顿。
“不对啊，就算这样，你在里面也不可能待这么长时间啊。”艾顿察觉到不对，问道。
风修竹只得说出实情，艾顿全程皱着眉头听完，随后他一手指点在风修竹眉心，一股温和的能量进入后者的意识之海，将海面上仍在翻涌的波浪平息下来。
随后艾顿难得严肃地说道：“下次可不能再这样鲁莽了，进入意识之海中，你以为只是一瞬，实际上过去了很长时间。还好你的意识体天生坚韧，不然这次你就得意识消散，成为行尸走肉。”他是真的有点怕，资质那么好的徒弟，在自己面前差点没了。
风修竹感受到意识之海重归平静，不由得送了口气。面对艾顿的责怪，他也只能不断点头认错，这次确实是自己作死，险些酿成大错。
看着风修竹点头如捣蒜一样，艾顿也不好继续斥责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别光点头，要往心里去。不管是幻咒还是星淬，意识都是极其重要的基石。这次叫你入定就是想教你借助意识之海强化意识的法门，结果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进去了。真不知道该夸你天赋异禀还是骂你鲁莽无谋。”
“其实老大你现在教也来得及。”风修竹小声哔哔道。
“还教个屁，这法门是教意识体薄弱的人引意识海水，滴在身上用的。现在看来，你这意识体强度，直接用手捧点水往头上浇就是了。”艾顿没好气道。
风修竹知道，这法门应该和艾顿说的一样，对自己意义不大，不然他肯定会教给自己的。但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蹲在意识之海上，用手捧水往头上浇，顿时觉得好低端，但任凭他苦苦哀求，艾顿就是不肯教他了。
“等你的意识体强大到一定程度，才可以慢慢尝试进入意识之海。”艾顿怕风修竹又犯傻，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风修竹点了点头，等自己能安全地进入意识之海，就可以去海中看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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