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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以善为饵

    名为纸鸢的年轻道士信心满满的提剑冲向小狐妖,殊不知,她将大难临头,面对生死大劫。

    只是让陆太平几人都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愣头青?

    年轻道士自己只是纸糊的三境修为,她自己心里没点数?还是真看不出来他口中的小妖怪境界比她高很多?

    只是小狐妖没给陆太平几人思考的时间,直接起了杀心想要一击杀死这个口中喊着要替天行道的年轻道士纸鸢。

    陆太平有老天赏饭吃的天赋,提前察觉了小狐妖的杀意,果断出手,从巨大的桂花树上借力一跃而下,直冲冲撞向年轻道士。

    就在那小狐妖的利爪即将触碰到年轻道士心口时,陆太平及时赶到,一头撞进了那提剑前冲的小道士怀里,将她撞向长廊另一侧,自己也抱着她摔了个人仰马翻,就差那么一点点,年轻道士就要饮恨酒楼长廊。

    接着一道青色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陆太平身边,一双纤纤玉手卷起霸道绝伦的武夫气机,快速接住了他们两人,让他们不至于从酒楼四楼滚落下去。

    陆太平起身后,脸色有些微红,那名为纸鸢的道士还在发懵,好像被撞的头晕目眩,青色身影快如闪电,身形瞬间模糊,冲向断小狐妖,只需一拳,青萱就能直接将他击杀。

    只是让青萱没想到的是,那小狐妖不仅十分冷静且狠辣,运转废土境气机,一脚踹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富家子弟,将他踢得撞破长廊的木质围栏,翻滚着摔出酒楼四楼,接着转身就跑,根本不管那人会是什么后果。

    青萱只有两个选择,追击或者救人!青萱放弃了追击,没有犹豫,身形一闪跟着跃出酒楼,青衣长袖翻飞,接住了从酒楼四楼滚落而下的年轻男子,让他没被摔死。

    将富家公子哥安全放在地上之后,青萱脚尖轻轻点地,青色身影轻如飞燕再次飞到四楼,这时候的小道士和柔甲已经守在了陆太平身边。

    青萱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低着头轻声道:“陆公子,对不起,我……”

    陆太平抬手打断了青萱:“我们是朋友,以后不许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并且你做的也很好,妖魔什么时候都可以抓!青萱姑娘不必在意,花草皆有重开之日,但人命,却只有一条,你做事确实稳妥,有咱们青神山风范。”

    “哼!说的轻巧!都怨你们!要不是你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阻拦!那小妖怪已经被我一剑斩了!”陆太平身后,年轻道士纸鸢终于回过神了,柳眉倒竖瞪着几人,一边起身一边扶了扶自己的道士帽子,口中抱怨不断。

    柔甲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识好人心的道士,弱弱的和陆太平说道:“陆公子,她还真是女儿身哎。”

    陆太平早就知道了,刚刚一撞,啥都明白了,只是也不想点破,毕竟每个人都有些秘密,但是这个纸鸢确实连女扮男装都不会扮。

    哪有女扮男装还化淡妆的人?再说了,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段怎么扮都不像男人好吧,陆太平只是微微目测了一番,就觉得比那姬存希身材还要火爆。

    纸鸢也听到了绿衣小姑娘的话,看到是个小丫头,倒也没计较。

    她看着陆太平微微皱了皱眉,冷哼一声:“都怪你们几个,我好不容易才等到那小妖怪出手,想着来个人赃俱获,一举拿下,这下到好,打草惊蛇了吧,现在他逃了,我上哪找他去?我真是服了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道士听不下去了,缩了缩脖子,咳嗽一声,出声打断:“咳!我说你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娘们,左护法咬人都还知善恶,你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连女扮男装都没学会呢,又学别人扮起了道士?你头上那顶莲花道冠怎么能搭配我龙虎山的天师道袍穿呢?再看你的其他打扮,道家三门到你这也算是都聚齐了,不伦不类!再说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和纸糊的三境修为,若不是陆兄出手救了你,你三魂七魄现在都快过奈何桥了!你不仅不感恩,倒还在这咋咋呼呼埋怨起我们来了,我们还说是你突然出现惊扰了那小狐狸,阻碍了我们捉妖大计呢!瞅瞅瞅,瞅啥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瞅呢?常言都说胸大无脑,我之前还不信,呵!见到你,我才觉得老祖宗的文化博大精深,有理有据的很呐!”

    那叫纸鸢的女子,瞪着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小道士,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到最后,竟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而后紧了紧道袍,骂了一声流氓!

    绿衣小姑娘张着小嘴巴,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口吐莲花的小道士,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有点点佩服,轻轻扯了扯陆太平的衣裳,轻声说道:“陆公子,这张天师咋变得这么厉害呢?骂人都没啥难听的话哩,为啥他说了这么大一串话,都不带换气的呢?”

    陆太平好像是习惯了一般,轻轻摸了摸柔甲的脑袋,开玩笑道:“可能是平时念经念咒念出来的本事吧。”

    小道士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悻悻然,缩了缩脖子,放弃了对这个假道士的口诛笔伐。

    那女扮男装假扮道士的纸鸢气呼呼的回身捡起了地上的长剑,指向小道士,气愤的说道:“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反正这杀人挖心的小妖怪是我找出来的,虽然没能抓到他,但也确定了他的身份!你们得跟我去趟衙门!帮我作证!让我领了那三百两赏金!如果你们不去,可别怪我剑下无情!”

    小道士本来都不打算开口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了,谁知道她又用剑指向了自己,便立刻拍了拍胸脯:“来来来!朝这扎!我就站在这里不动,凭你这小娘们纸糊的三境修为,还刺不破我的护体罡风!”

    “你!”那女子气极,一跺脚,抬起手中长剑就要刺小道士,被陆太平拦住了,不是怕她伤害到小道士,是怕待会这女子刺不破小道士的护体罡风,打击到这个女子。

    陆太平抱了抱拳,态度还算友好:“纸鸢道长,我们会帮你走一趟衙门,但是有句话我得跟你说道说道,赏金我们分文不取,只是希望纸鸢道长领取了赏金就走吧,这个妖怪,确实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对付的,再回去好好修行几年,稳固一下境界再出山历练,不是说道长修为不行,而是这个妖族少年有问题,牵扯太多,我怕到时候连累到了纸鸢道长。”陆太平已经说得很婉转了。

    那纸鸢好像有些不服气似的轻轻哼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又低头在地上找回了剑鞘,装好长剑才后,就随手对着陆太平抱了抱拳,顿时长剑乱挥,毫无礼节。一看就是纯纯的江湖小白,她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特别老道口气说道:“还是你这小兄弟说话听着顺耳一些,本天尊行走江湖以来,剑下不知打死了多少你身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浪荡子。”说完还瞪了一眼小道士张自立。

    小道士那叫一个无语啊,自己堂堂龙虎山小天师,怎么就成江湖浪荡子了?只是这一次,小道士都懒得和女子计较。

    大半夜的,那纸鸢几脚踹醒了昏迷中的酒楼老板,马不停蹄就带着几人前往静悄悄的郡县衙门,敲响了衙门口的鸣冤鼓。这番操作看得小道士眼皮直跳,对着陆太平小声嘀咕道:“这小娘们是真虎啊!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啊,大半夜就来击鼓鸣冤?人家官老爷还在睡觉呢,那些人被搅了清梦,能给咱好脸色喽?”

    果然,小道士一语中的,那些郡县衙府的衙役睡眼惺忪的出来了,都没给啥好脸色,张口就骂:“大半夜的你们家里死人了?这么急。”

    那纸鸢也没给衙役啥好脸色,瞪了一眼领头的那名年轻衙役,竟是废土五境,那衙役好像被扰了美梦,一直斜着眼睛打量着纸鸢,若不是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材火辣,估计若是男的,早就被出手教训了。

    纸鸢见这个衙役男子一直眼神轻佻色眯眯的打量着自己的胸口,气呼呼的从腰间取下一块小巧的金色令牌,丢给那男子。

    那衙役小头领只是看了一眼令牌,就立刻清醒了,犹如大冬天被丢入了冰冷湖水中一般,打了个激灵,恭敬的双手递回令牌,快步领着几人进入了衙门。

    小道士啧啧两声,低声对几人说道:“身份不一般呀,来头应该挺大的。”

    陆太平微微点头,也没出声去询问,只是暗自猜测了一番,发现没啥头绪,也就不想了。

    那衙役头领将几人领入衙门后,让人上茶招待,自己则快步跑去通知路南郡县老爷李木。

    没一会儿功夫,那郡县老爷来了,看着挺年轻的,而立之年,是一位废土八境武夫。

    纸鸢看到郡县老爷,也没给啥好脸色,直截了当开口说道:“我名纸鸢,已经找到了那个杀人挖心的凶手了,是个小狐妖,就住在南屏巷最破的那个小院中。”接着,纸鸢转过身指了指陆太平几人道:“他们都是证人,可以为我作证!按照律法,人证物证都有了!衙门当给我领那三百两白银赏金!”

    郡县老爷甚至都不敢抬头和纸鸢对视,全程都是低头哈腰答应着,完全没有一个郡守老爷该有的气度,也没有废土八境武夫的傲骨。

    没一会功夫,三百两白银赏金就被人抬上来了,满满当当两大盘,看得小道士张自立两眼放光,好似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似的。那纸鸢点都没点数目,一股脑全收进绣袋中。

    收完银子,纸鸢转过头看着郡县老爷李木冷声问道:“何时能抓到人?”

    那李木赶紧弯下身子一脸郑重道:“不论死活的话,最迟明天晚上!一定抓到那孽障!”

    纸鸢点点头道:“那我便等着看看”。

    说完谁都没理,自顾自走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陆太平几人。

    那郡县老爷李木,好像吃了死耗子似的,脸色难看,最后无奈一叹,挥退了陆太平几人,让他们离开衙门。

    李木坐在案边,叫来了刚刚那衙役领头的,坐直身体,从桌上抽出一块大令,上面有个血红的命字,扔给那衙役,满脸威严道:“把人都叫来,休沐的也得叫来,现在马上出发,全城搜捕那害人的妖物!明天中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那人领命而去。

    大半夜凌晨,明月高挂,郡县府已经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一会儿,大约两百多名修士衙役穿戴整齐,离开了衙门府,地毯式的朝着南屏巷分散而去。

    凌时三刻。

    “老爷!探子来来报!南屏巷小院人去楼空!”

    凌时四刻。

    “老爷,探子来报!已经加派人手,进行全城搜捕!”

    凌时五刻。

    “老爷!已经搜捕全城!依旧不见那孽障!”

    晨时六刻。

    “老爷!探子来报!查到那孽障有一人族弟弟!在君子书院念书!如今身在书院!”

    晨时七刻。

    “老爷,已经往城外搜寻十几里,还是找不到那孽障!”

    李木大怒!大手一拍桌案,桌案碎成木屑。

    “老爷,小的有一计!可解老爷燃眉之急。”

    李木看向辅臣。

    辅臣赶紧躬身开口:“以善为饵!”

    李木眉头一直皱着,但好像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无奈的叹了口:“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是!”辅臣领命而走。